作者:豆角开花
依靠刘彻一步一步成为宫中夫人,卫家也开始一步一步的高升,掌控全局的人是刘彻。卫子夫去跟刘彻叫板,做些刘彻不喜的事,她确定是在给刘彻解决问题?
别逗了!
自作主张的人最是讨人嫌。尤其企图给一个皇帝做主。
“好,好啊!”王娡目的无法达到,气是气的,她以为卫子夫一定会敬着她这个太后,无论如何她是皇帝母亲是事实,卫子夫在宫里想好过须记住分寸。万万没有想到,卫子夫竟然半点不顾忌,一心只系于刘彻,管王娡怎么打着刘彻的旗号,她一概不管。
最终王娡不得不转身拂袖而去。卫子夫跪在地上,可见松了一口气!
“夫人。”王娡到来,和卫子夫说的那些话,宫人们谁人听着不吓得屏住呼吸,连动都不敢动一下。
终于等到王娡离去,伺候卫子夫的人连忙上前将卫子夫扶起。
卫子夫的后背也渗出一层层的汗,望着王娡离去的方向,松一口气之余,眼中流露出愠怒。
王娡这位太后居心叵测,刘彻不想做的事,王娡企图让卫子夫出头做成某些事,卫子夫绝不能做。
卫子夫和王娡的一番交锋刘挽都看在眼里,可没办法,她又不会说话,哪怕能说话,她能干吗?
“没事没事。”此时,卫子夫注意到刘挽的脸色,连忙走过去将刘挽抱住,好吧,刘挽没有注意到自己的脸色有问题,于旁人看来她一动不动的,明显被吓着了。
卫子夫连忙将人抱起,连声哄着。
刘挽第一回直观的感受到宫廷内勾心斗角的恶意。
她这辈子的祖母未尝没有野心,可是有野心她在窦猗房的压制下并不能流露出来,反而要夹在窦猗房和刘彻中间周旋。
在一定程度上王娡无疑是偏向刘彻的,然而不得不提的一点时,在她偏向刘彻的时候,并不妨碍她通过在窦猗房和刘彻周旋时争取利益。
现在很明显王娡清楚知道窦猗房想要为陈皇后争取抚养刘挽,而刘彻明明白白的显露出不愿意,为此不惜在朝堂上动手,用各种名正言顺的理由对付窦猗房的人。
窦猗房和刘彻之间究竟谁赢谁输了,在不算清楚朝堂各方人马的势力前,刘挽并不知道。
王娡来,明显是想解决问题,且偏向于窦猗房。
如果王娡能当面锣对面鼓的将刘挽抢了抱到窦猗房面前,刘挽敬她果断。
可王娡想讨好窦猗房,却不肯在刘彻面前做恶人,而是企图以刘彻母亲的身份,打着为刘彻好的旗号,让卫子夫把刘挽抱给窦猗房。这不是纯纯的当了婊/子还想立牌坊吗?
好在卫子夫意识到位。她是靠刘彻在宫中立足的,既如此,断没有扯刘彻后腿的道理。
卫子夫想到刘彻提及过,这些事不要卫子夫参与,卫子夫又怎么能不记住?
刘彻如果想让卫子夫牺牲,他会直接告诉卫子夫。毕竟卫子夫也不是没有试探过刘彻的意思,而刘彻却不愿意。
对刘彻来说,要不要如窦猗房所愿并不仅仅是因为刘挽,有其他的原由。
讨好太后,太皇太后,都没有多大用处,她们都有自己的图谋,不会真正为卫子夫着想。卫子夫清楚的知道能够倚仗信任的人从来都只有刘彻!
亏得刘挽不知道卫子夫的想法,否则定让卫子夫清醒清醒,认为刘彻可靠才是最最不可取的好吧。
待刘彻听说王娡去了一趟卫子夫的宫殿后,并没有太多的表示,知晓始末对他而言无非是对各方有所了解罢了,待听完卫子夫的反应,可见刘彻眼中流露出的赞许。
在一旁的卫青观刘彻的眼神心下稍松,看来自家姐姐做得很对。
“陛下,太皇太后让陛下带泰永公主走一趟。”此时,窦猗房宫中的人低眉垂眉的进来,小声将窦猗房交代的话带到。
窦猗房已经把话说到如此份上,态度表明,刘彻并没有觉得意外,应道:“朕知道了。”
一句知道了,刘彻抬脚便走。
刘挽自王娡走了之后,眉心一直跳个不停,王娡都出面了,可见有些事窦猗房非做不可。
她比较想知道的是,到底是什么原因让窦猗房盯上她?
所谓有福气,有灵气一说,也不至于让窦猗房盯着她一个孩子不放,她又没有那么重要。
那,是不是也可以理解为,窦猗房有非要把她给到陈皇后养不可的理由?
刘挽挠头,挠头,再挠头!
不是,在她所不知道的时候,到底发生什么样的事,让她成为香饽饽?
可怜的刘挽未必心里没有猜测,然而神鬼之说,她要说不信,她重新投胎又带有记忆算怎么回事?说信吧,天底下那么多人,是神仙能管得过来的?
求神拜佛,将希望寄托在神佛之上,纯纯属于自寻死路。
当刘挽心里未必没有骂起脏话的时候,刘彻来了!
好的呢,别管以后的刘彻会变成什么样子,又到底是为了什么原因才坚持不肯把刘挽交给陈皇后来养,为此不惜和窦猗房在前朝斗法。刘挽很是欢喜刘彻把她好好的留在卫子夫身边。
因而,一见刘彻,刘挽眉开眼笑的,那叫一个欢喜。
“陛下。”一众人连忙起身同刘彻见礼,时候不早了,卫子夫正领着两个孩子用膳。
“陛下用过膳了吗?妾给陛下准备一些陛下喜欢的菜色?”卫子夫被刘彻自然而然的牵起,体贴入微的询问,是否应该先让刘彻吃饱了?
刘彻捏了捏卫子夫的手道:“不必,朕用过了。祖母想见见泰永,朕领她走一趟。”
话音落下,卫子夫失态的抬头望向刘彻,以为自己听错了。
下一刻刘彻道:“放心,一会儿朕会带泰永回来。”
得到这句话,卫子夫并不再迟疑,温柔的应着一声是,刘挽!!!她能不能拒绝?
第12章 不死心
很明显不能!
但凡要是能拒绝的事,用得着刘挽开这个口?刘彻早直接了断拒绝了!
刘挽被刘彻抱在怀里,长长一叹。
刘彻不自觉的道:“你知道去哪儿?叹这气?”
嗯,刘挽日常机灵刘彻算是习惯,然而刘挽要说什么都懂,分明有些过了。
所以,刘挽把头埋到刘彻肩上,不断的催眠自己,她只是一个孩子,只是一个孩子,请无视她到底,请无视她到底。
刘彻不过随口一问,断不可能认为刘挽成精了。
可怜的刘挽心里七上八下的被刘彻抱着走,满心想的都是,刘彻领着她去见窦猗房啥的,万一撑不住把她给了陈皇后养怎么办?
别管什么原因造就窦猗房生出此念,窦猗房可是大汉的太皇太后,朝堂上都是她的人。作为皇帝的刘彻都要避之锋芒,由此可见窦猗房的权势已然到了何等地步。
哪怕眼下刘彻像是准备得不错,因而选择跟窦猗房动手了,并不代表刘彻已然赢了。
况且,纵然前朝相争刘彻赢了,也不意味着窦猗房想让身为皇后的外孙女养一个女孩,刘彻就能拒绝。
前途一片黑暗,让刘挽整个人都不怎么有精神。
刘彻显然也在想事儿,刘挽不吵不闹,他一路抱着人去,丝毫没有嫌弃的意思,对宫里的人们来说,无不代表着对刘挽的宠爱。
想不到啊想不到,卫夫人虽然没能生出儿子来,却生下一个极得皇帝心的女儿。不约而同的决定,往后对那位卫夫人该客气须客气,不可得罪。
刘彻抱着刘挽到了窦猗房的宫殿时,不意外看到馆陶大长公主,陈皇后,还有他的母亲王娡。
想到今日王娡去卫子夫宫里做的事,刘彻眼中闪过一道冷意,他的母亲也开始不安分了!
“祖母,母后,姑姑。”刘彻无论心中生出什么样的想法,面对一干长辈客客气气。
陈皇后同样起身冲刘彻福福身,一眼瞧见刘彻怀里的刘挽,伸手便道:“陛下,让我抱抱她。”
不料刘彻已然先一步闪开,“娇娇指甲太长,又戴了饰品,容易伤着孩子。泰永认生,若在宫中哭闹,未免扰了祖母清净。祖母近日身体不适,太医再三叮嘱要让祖母静养,你都忘了?”
最后一句话问得陈皇后一僵,忘,她怎么可能会忘?最是疼爱她的外祖母病了,她比谁都要着急。
陈皇后一眼望向窦猗房,窦猗房似有所觉的点点头,陈皇后当下将手中的戒拂饰物都摘下道:“陛下,我不戴饰品了。你就让我抱抱吧。我保证不会伤着她。”
有些事陈皇后未必愿意,可是她的祖母却执意让她如此为之,陈皇后不得不乖乖听话。
刘彻狭长的眼眸瞥过陈皇后一眼,并未错过她眼中的迫切。
当即明白陈皇后一番变化是何缘故,他的皇祖母啊,末了想着为别人铺路,却没有想过为他这个孙子铺路吗?
抱着刘挽的手稍稍一紧。刘彻很快恢复寻常道:“娇娇,泰永同你不相熟,未必肯让你碰她。倘若哭闹起来,惊扰祖母。”
“不妨事,想当年你们姐弟也没少在这儿哭哭闹闹的,我喜欢听。什么清静不清静的,我都这个年纪了,能再活几年?娇娇想抱抱孩子是好事。”窦猗房听着刘彻以自己为借口,也是不慌不忙的反驳,眼中闪着笑意,提醒着刘彻别忘了曾经这里有多少人在哭闹,那会儿的她从来没有嫌弃过谁。
如今纵然有人用着各种各样的理由说她需要清静,大可不必。
此时此刻刘挽可以确定刘彻心中必然只有一个想法:老而不死是为贼。
陈皇后得了窦猗房的话,又伸手非要抱过刘挽。
然而既然刘彻不乐意,他寻来的理由都被窦猗房否了,难道以为刘挽会乖乖由着陈皇后抱走。
“哇!”刘挽不断地转身,别头,挥手,大哭,无一不在表达一个想法,她不喜欢陈皇后,她不乐意陈皇后抱着她。
刘彻对扭得跟麻花似的刘挽心中暗乐,他的好女儿,不负他所望。
陈皇后哪怕已然被刘彻提醒在先,从来没有真正抱过孩子,想跟孩子亲近的人,万万也没有料到刘挽比刘彻还难缠。
刘彻寻来各种理由,窦猗房一表态全都打消他的借口,架不住刘挽一个三个月大的孩子,说她不懂事,她喜欢刘彻,日常跟刘彻在一块乐呵呵的,哪里有半点不懂事的样儿。说她懂事,瞧她挥动双手抗拒无比,不让人靠近她,哭得如同被人狠狠抽上一顿的样儿,像不懂事的?
馆陶大长公主看不下去,一个箭步上前直接将刘挽叉腰抱空。
刘彻......
刘挽......
下一刻,刘挽继续嚎,可劲的嚎,完全没有一丁点被人抱走她即放弃挣扎的意思。
末了不忘能冲刘彻伸手。她要亲爹抱抱!
“小小年纪好大的气性。”来硬的馆陶大长公主观刘挽完全没有放弃,反而依然想往刘彻身上去的样儿,一句话脱口而出。
“大汉的公主自该有这样的气性。”刘彻理所当然的接话,馆陶大长公主能说不吗?她何尝不是大汉公主?哪怕已然晋封为大长公主,依然属于公主的一类。无非是身份更高罢了!
馆陶大长公主无可反驳。
可是刘挽一声声高嚎,眼泪如同雨落,小脸哭得红通,不断往刘彻身上扑的样儿,不知道的怕是要以为馆陶大长公主硬生生把他们父女分开!
馆陶大长公主不是不想把刘挽给到陈皇后,架不住馆陶大长公主抱着刘挽都费劲。
三个月大的刘挽吃好喝好,长得那叫一个白白胖胖,可可爱爱的。
作为一个伪儿童,刘挽没有忘记锻炼自己身体的每个部位,该爬的爬,该练的手要练。一来二去别看刘挽尚小,挣扎着的力道大得很,她此时不依不饶,使出吃奶的劲儿又是挥手又是推人,馆陶大长公主但凡不顾着她点,刘挽能给摔了!
馆陶大长公主一个生生从刘彻怀里把刘挽抢走的人,敢让刘挽摔了吗?
但凡伤了,别管窦猗房打什么主意都将告灭。
“姑姑,孩子哭久了朕心疼。”刘彻在馆陶大长公主出手抢人的那一刻并没有动,瞧着刘挽越哭越大声,小脸蛋上红筋都出来了,刘彻终是伸手想把人抱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