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豆角开花
“表哥这算是借我的, 我又不是不还。”刘挽是那种占便宜的人吗?她分明是想借霍去病的手渡过难关, 等她这边稍稍缓过来了,她肯定会还霍去病。
“你可要想清楚了,如今你铺的摊子不算太大,可一旦设置安容处,你又练兵,这些支出不用朕告诉你,你也知道那得有多大。到时候,万一资金不够,难以收场的就是你。”刘彻作为父亲也得提醒提醒刘挽,脚步不可以迈得太大,尤其是在需要资金支撑的时候,没有钱刘挽寸步难行。
“不错,你表哥的确可以把所有的钱财都给到你,你都这么大了,也经了不少事,该知道节流不如开源。源要是没有开好,你这往后的日子也不好过。为父不会帮你。”刘彻必须要让刘挽知道,这一件事情上,他这个当爹的绝对不会帮刘挽。毕竟如果真要帮,早些年刘彻不就答应给刘挽练女兵了吗?
在这件事情上,刘彻是希望刘挽能够知难而退的。当年是这样的心情,现在也是同样的心情。这才是刘彻阻止霍去病帮刘挽的原因。
刘挽又不傻,哪里会不知道亲爹的意思?
“父皇还是怕我胡闹?又怕我闹得太过收不了场。”刘挽哪里会不知道刘彻的心情,在练女兵的事情上,大汉朝公主可没有这个先例,刘彻能够同意刘挽自给自足便许她练兵,已经算是对刘挽十分宠爱了。
为此,刘挽对于刘彻在她练兵一事上不愿意给任何的资助,并无芥蒂。如今也不许霍去病帮她一把,其实刘挽也知道刘彻说的在理。
挣不到钱就不要提练兵的事儿,因为练兵不是一天两天,一年两年的事儿,而是要经年累月。
况且作为皇帝的刘彻也必须要考虑,一旦刘挽铺开了这样的局面,接下来万一刘挽要是供应不上,朝廷该怎么收场?
“你还小,有些事情未免思虑不周,为父当然得帮你想好。况且此事一旦你撒手不管,还得维护,给你收拾残局,既然如此,还是你从一开始准备妥当再推行吧。”刘彻坦坦荡荡的承认。小事情上刘彻不介意给刘挽收拾残局,但涉及利益较大,刘彻就必须让刘挽有承担后果的能力后,才许刘挽出手。
霍去病小声的唤了一声陛下,还是想帮着刘挽。
刘彻回头扫过霍去病一眼,刚准备呵斥,刘挽已然先一步道:“表哥放心,我一定能赚到练女兵的钱。”
对的,刘挽又不是赚不到钱,不过是赚多赚少而已,真正的大头还没出来呢。
“没挣到钱之前我保证绝对不会练兵,不过父皇能不能许我一件事儿?墨家的人跟我说,他们想到了一个可以改进盐的法子,所以想亲自前往海边试试,孩儿想跟他们走一趟。”盐啊盐啊,绝对是眼下所有生意中的大头。况且真要能够改进盐的制作方法,就能让更多的普通老百姓吃到盐。这可是一件利国利民的大事,有什么理由刘挽不去干?
刘彻当然不可能忘记刘挽曾经说过的话。早在一年前刘挽就说过,万一要是有人能够提供改进盐的制作方法。他们大汉朝就能把天下的盐利都握在手里。
一年以前,刘彻以为刘挽在痴人说梦。现在的刘彻对于刘挽却多了几分重视,并不认为刘挽只是为了玩闹才会随口说出这样的话来,尤其是在墨家人的铺垫之下。
墨家人的本事从前刘彻不放在眼里,接二连三得到的好东西,让刘彻怎么可能再不把他们放在眼里?
“要去多久?”刘挽料准了,刘彻绝对不可能放过盐利。果然听到刘彻询问的一句话。
“那得看墨家人们的进展,他们要是研究的顺利,应该很快就有结果。反过来要是进展不顺利,孩儿也说不准。”刘挽哪能给刘彻保证多少日子能够做到,哪怕按照刘挽所知道的提取制作盐的法子,时间刘挽是有数的,那也不能说出来。否则都还没试刘挽就知道了,她怎么解释她的知道。
霍去病在这个时候立刻出面道:“陛下,我陪泰永一起去。”
刘挽一眼扫过霍去病问:“表哥不练兵的吗?”
“听你的口气,此番前去必有所得,那不得派人看护着?不领兵过去怎么看?”霍去病想都不想答来,那相信刘挽的语气,听的刘挽很是想要捂脸。
刘彻的视线在霍去病和刘挽的身上转了一圈,终是点头道:“就让你表哥陪你走一趟,出事有你表哥镇着,朕也不用担心。”
听着这话刘挽有些不服气的道:“在父皇的心里,我是任人欺负的人吗?还得表哥护着我。”
“有你表哥陪你走一趟,你还不乐意了?”刘彻果断不接刘挽的话,只反问刘挽一句,是不是不乐意霍去病陪着她走一趟?
这怎么可能。刘挽万万不会承认。
“我还不是担心表哥陪我走一趟,耽误了表哥练兵的大事儿。”刘挽这理由一说出来,霍去病已经接过话道:“你就只管放心吧,一路上不耽误练兵。”
听着霍去病自信满满的语气,刘挽还能怎么着呢?只能让霍去病代表家长盯着她走一趟吧。
只不过刘挽要出去,那么安容处的事情就得交给馆陶大长公主和平阳长公主她们先上手了。
为了避免引起不必要的误会,刘挽得赶紧把一系列的操作细节上的事全部都写了出来。
刘挽在那儿奋笔疾书的写着计划书,卫子夫在旁边叹气问:“好好的怎么要出去?你们又要去干什么?”
“事情没有办好,连娘都不能说,等我们回来娘就知道了。”刘挽不能自己把这么重要的事情泄露出去。虽然她信得过卫子夫,架不住有些事卫子夫不知道更好。
不知道就不管是谁问起卫子夫,卫子夫都不用帮着刘挽瞒。
“就不能不去?”卫子夫试探的问。
刘挽重重的摇头道:“不能。这件事一旦做好了,不仅是孩儿的燃眉之急解决了,就连父皇以后都有底气了。更不要说对天下百姓而言,这是一桩何等的利事。”
盐,盐啊!那是何等的暴利,底层的百姓们一年到头有多少人家的盐是管够的?
盐是生活的必须品,大汉朝里但凡有钱有势的人家,谁人不自己制盐售盐。
可以说盐业几乎已经垄断在上层人的手里。
偏眼下的人只知道煮盐,成本高,价格越高。
不同的盐本来就有不同的制作法子,刘挽如今只想用最简单的方式,海盐,晒盐。
这样的方法既省人工也省柴火,可以说成本瞬间降到最低。
只要盐出来了,精细的盐如何制,那就可以抬高价位,毕竟这是针对有钱人的操作。
刘挽知道这个时代,富贵之人对于普通的百姓没有几个能看得起的,尤其在吃穿用度上,这些人都想跟普通百姓拉开距离,既然如此,刘挽没有理由不配合给他们整出一套花儿来。
【作者有话说】
啊啊啊,快破七千了,我准备好加更~
第140章 死不承认
正所谓不怕人有攀比之心, 就怕那么一个人无欲无求。
刘挽利用的就是上层人们那种攀比的心理不断的割韭菜,割了他们一茬又一茬,把他们的钱全都掏出来转到自己的口袋里。
赚这些人的钱,刘挽没有任何的负罪感, 但凡谁要是知道他们的钱怎么来的, 都不会负罪。
“那你这一去要多久?”刘挽心中生出诸多澎湃, 卫子夫的一句问话, 又让她回过了神。
刘挽是不能骗卫子夫的,“等我把事情办好了, 我就立刻回来, 保证不会久留。”
这话听起来就跟没说一样, 根本给不了卫子夫想要的答案。
卫子夫瞪了刘挽一眼, 刘挽很是无奈的放下笔,冲着卫子夫道:“娘,我真的没有骗您。事情我还没有去办,我也不知道何时才能办完, 您让我给一个时间, 我是真给不了。”
“修成子仲被人打了,你知不知道?”行吧,确实得不到一个答案,卫子夫又能怎么办呢?只好岔开话题问起另一桩事儿。
刘挽眉心跳跳,神色如常的询问:“怎么被人打了?”
卫子夫审视的目光落在刘挽的身上,刘挽立刻抬头和卫子夫对视问:“娘不会觉得人是我打的吧?”
此话落下, 卫子夫已经急忙的捂住刘挽的嘴。
“这种话以后不要再说。修成君进宫向太后哭诉, 太后已经下令京兆府彻查, 一定要把打人的人找出来。”卫子夫这么一说, 刘挽点点头, “平日里嚣张跋扈,目中无人的人,终于也踢到铁板了吧。”
卫子夫又狠狠的瞪了刘挽一眼,“这种话也是你该说的?”
刘挽赶紧改口道:“我就是当着娘的面说一句,出了外头他们出什么事都跟我没关系,我不评价,也不笑话。”
态度十分的端正。
“你表哥今天为何跟你一道回宫了?”卫子夫突然又冒出一句。总结:她总觉得修成子仲被打的事情可能或许会跟刘挽有关。
“自然是因为我们手里又得了好东西。表哥正高兴的和父皇分享呢。”不怪刘挽瞒着卫子夫,这么大的事,万一卫子夫在太后王娡那里露出端倪来,明摆着让王娡捉住机会发难。反正刘彻已然出手收拾首尾,别怕,查不到他们头上。
卫子夫一看什么话都问不出来,刘挽又重新拿起笔,“娘要是没有别的事儿,就让我静静的把这些东西写好,交给姑祖母和姑姑,否则我这一趟出去还不知道何时能归。别耽误大事了。”
看看刘挽执笔已经写下的字,卫为子夫一眼扫过,最终颇是无奈的道:“好好好,你忙你的,我不打扰你了。”
“娘慢走。”刘挽笑眯眯的送走卫子夫。末了这心里也在想,王娡不会又整出什么妖蛾子来吧。
别说,确实是弄了。
修成子仲被打,修成君进宫哭诉,话里话外当然也就指向刘挽,毕竟前两天刘挽吃了那么大的亏,很有可能就是刘挽报复才让人打的修成子仲。
金俗把儿子拉到王娡的跟前,让王娡好好的看看,这人下手相当的狠,看把修成子仲打得牙都掉了两颗,更别说腿都伤了。
王娡对此也是想借题发挥,立刻寻上刘彻,想让刘彻好好的管教管教刘挽。
可是,这个事刘挽和霍去病早就告诉刘彻了,刘彻又让华刻去收了尾,明摆着偏向刘挽和霍去病,也绝不会给人机会把这件事捅出去的架式。
王娡找上门来,迎头就把事情扣到刘挽头上,刘彻黑着一张脸提醒道:“泰永当日就在朕跟前。”
换句话来说,王娡想把事情扣到刘挽的头上,是不是应该想一想,这件事是随便能扣的吗?
“她何必动手,她手底下的人何其多,只要她一声令下,还怕没有人为她出力卖命?”王娡也不糊涂,刘彻都说了刘挽在跟前,想把某些事扣到刘挽头上,不亲自刘挽也可以派人去打。
“母后莫要太过了。”刘彻冷声提醒,希望王娡这个当人祖母的稍稍别太过分。
王娡和刘彻目光相触,刘彻道:“寻常人想要扣人罪名都要证据,难道朕的公主,谁说她打了人她就打了人?”
“她那样的脾气,连庆功宴上都敢跟人动手,从来不肯吃亏,此番吃了那么大的亏,她是轻易认了的人?她动不得我,还不能对人下手?”王娡反正也是认准了这件事肯定是刘挽干的。
事实上刘彻也知道是刘挽干的,可在他看来那是干得相当的漂亮,非常的好。金俗一天到晚的闹腾,算是刘挽的长辈,刘挽不宜动手不假,对她的儿女就用不着了。
光明正大的打容易让王娡不乐意,行,那就不来明的,暗的很好。
霍去病这个主意想得,刘彻都要给他赞一声好。
既把气儿出了,又不会给自己留下把柄,非常的好。
在王娡那儿,刘彻自然不可能由着王娡说什么就是什么。
“母后也知道她不是那愿意吃亏的人,母后觉得自己承受的后果还小?那儿子不介意让泰永再想想办法,让您更吃点亏。”刘彻对王娡的言外之意不受。
什么对王娡不敢动手,难道刘挽没有给王娡教训了?
“旁人怎么说泰永都可以,母后也别忘记自己的身份,如今不管是什么样的话从母后嘴里出来,在天下人听来都是母后对泰永的不满才会说的。自然,朕也觉得,您如今想将打人的罪名扣到泰永的头上,无凭无据的,母后是想干什么?真想逼死泰永?还是想要逼死朕?”刘彻瞧着王娡闹腾的样子,越想心里那口气就不断的往上涌。
怎么,他是死了吗?他人还在这儿呢?王娡想怎么样?
就因为金俗的儿子被人打了,没有找着人,也查不到谁打的,这就扣到他的女儿头上?
“母后是觉得修成子仲比朕的女儿金贵,他挨了打就是朕的女儿做的?”刘彻不介意问得再明白点,王娡偏心眼要偏成这样?
王娡连忙改口道:“你把一个女儿养得无法无天,就没有想过后果?”
刘彻冷笑问:“究竟是谁无法无天?母后莫不是以为他们在外头干的事朕一概不知?朕不管不问那是看在母后的面上,可是母后是不是也该管管他们?说朕的公主无法无天?母后要听听这满朝的人说的是谁无法无天吗?”
说刘挽无法无天的王娡难道不觉得那是最大的笑话?
刘挽从来不在外面惹事生非,也从来不干欺负人,打骂人的事。可以说刘挽最大的爱好就是读书习武,日常和刘彻在一块讨论国家大事,这样都能算无法无天,刘彻巴不得天底下的人都能像刘挽一样的无法无天。他不知道要省多少事。
“你就是偏袒她。”王娡一看一计又不成,怎么办?不能就这样放弃的,立刻又补上一句。
“母后偏袒的谁?朕至少都知道偏袒自己的女儿,您偏袒的谁?”刘彻两连问,反正不认为自己有问题,倒是王娡又被刘彻气得莫可奈何,一个挥袖转身走了。
“母后记住了,往后您再要因为别的人责罚泰永,您怎么罚的泰永,朕就十倍百倍的还到别人的身上。母后如果不相信大可以试一试。”刘彻放出话来,成功让王娡不得不站住,回头怒气冲冲的看向刘彻。
“母后既然说了偏袒,好,朕就偏袒到底,谁也休想欺负朕的泰永,母后也不例外。”刘彻觉得王娡做事越发魔障,对于这样母亲,他也无须想着给她留什么脸面,如果王娡非不信邪,他就真说到做到。
王娡能如何,质问刘彻道:“所以你帮着她把我想要的东西给别人。”
说的正是云锦的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