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藕池猫咪
蹲坐在一边,等万嬷嬷用帕子给它擦身子爪子的沈小花,小尖牙一露,朝着石堰喵喵叫。
也不知他们怎么交流的,石堰哦哦两声后,翻译道:“沈校尉说,你这母老虎休要小觑了猫,此等贼厮轻松拿下。”
不打折扣不加润色的将猫语翻译后,现场静了一瞬。
赵鲤微一挑眉:“母什么?”
她微笑着,看向沈小花。
独眼狸花僵直原地,冲着石堰瞪眼。
听赵鲤话,缓缓垂下头去。
须臾,竟是喵嗷一声嚎叫,转身要跑。
但赵鲤什么速度,一个箭步上前,硬生将它薅起拎住顶瓜皮。
沈小花不敢冲赵鲤亮爪,四爪乱扑腾。
石堰这才迟迟意识到自己坑了上司,顿时惊得满头大汗,扎实朝着赵鲤双膝一跪。
“赵千户!”
他两波棱盖咚一声着地,语气姿态虔诚如灵前孝子。
看他一张脸涨红,赵鲤手里提着沈小花啧了一声。
见状,万嬷嬷忍不住笑,她攥着给沈小花擦爪子的手帕,圆场道:“小花想来也是一夜未睡,差事了结便来交代,应当只是口误。”
沈小花极想点头应声,却又觉得就这般认怂损它威名。
胡须颤颤将四爪耷拉,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模样。
见它这死样,赵鲤提着它晃了两下:“石堰,你起来吧,将这头颅带下去无害化处理。”
她又对万嬷嬷道:“劳烦嬷嬷安排他下去吃点东西。”
石堰三步一回头提着紫髯大汉的脑袋跟万嬷嬷离开。
赵鲤才将视线移向沈小花,她故意扯出一个狰狞的笑:“听说你最近又添了不少崽?”
“薪水又养不起,不若还是早些断根了罢?”
沈小花浑身毛发炸成毛团,正要放声嚎,听得一声惊呼。
“这,这是猫吗?”
玛丽莲半张脸偷藏在门扉后。
她一直藏在那,只是万嬷嬷和石堰走了这才现身。
见她双眼晶亮,赵鲤对着沈小花一笑,答道:“是啊,是超级可爱的小猫咪。”
“你要抱抱吗?”
赵鲤单手将沈小花提溜到了玛丽莲面前。
“可,可以吗?”虽说这样问,但玛丽莲已经伸出了手。
“这就是毛发的感觉吗?好柔软就是有点臭!”
玛丽莲细细的胳膊,双手揽着沈小花。
沈小花这泼皮猫感知敏锐,早已在玛丽莲主动现身的瞬间便整个僵住。
到了玛丽莲怀里,更是连胡须都不敢动,像个毛绒小玩具一样老实被玛丽莲抱回席间。
老天奶啊,它猫大爷不过是口花花骂了一句母老虎而已,看它遇上了什么?
“它不吃东西吗?”
赵鲤看戏似的,看玛丽莲往沈小花面前放了一块肉。
铁骨铮铮猫校尉梗着脖子,探头将这肉咬了吞下。
哪还有平常骂骂咧咧的样子。
赵鲤忍不住嫌弃,在它脑袋上呼了一下:“死样子。”
终是看它可怜,生出点怜悯之心,赵鲤正要接过沈小花。
玛丽莲突然蹙眉:“眼睛疼吗?”
她的手指在沈小花瞎掉的那只独眼上摸了一下。
下一瞬,沈小花只觉眼眶中什么东西蠕蠕生长,蠕虫一般四处钻动。
只一瞬,便顶出眼窝。
新生的绿色竖瞳眨了一眨,沈小花发现曾经彻底陷入黑暗的半边视野逐渐亮起。
“这样便好了!”玛丽莲说着,她的碧色眼睛眼底瞬间浮出一个黑点。
这黑点迅速扩大,占据整个眼球,一如沈白毒液毒瞎沈小花时的伤势一般。
整个眼球腐蚀化为黑水的玛丽莲像是一点没觉得疼,腼腆笑:“这样,感觉好点了吗?”
沈小花震惊得再次失去反应。
不过玛丽莲眼部的惨状只存在了一瞬,很快便又眨巴着完好的绿眸干饭。
只她身侧风信子箱匣中,被各种食物填充满腹腔的某‘人’,再次惨叫连连。
想来阿白的毒液杀伤力还是足够的。
赵鲤观察了一下沈小花,真诚道谢。
玛丽莲嘴里叼着半只羊蹄,呜呜了几声,大抵是说赵鲤太客气之类的话。
半晌沈小花才抬爪摸了摸自己恢复如初的眼珠子。
它顿了顿后,朝着玛丽莲撅屁股就拜。
猫校尉能屈能伸,给恩人磕头不丢猫。
见它属实占了便宜,赵鲤没笑话它狗腿。
在席上捡了点少盐的肉菜给它拌猫饭。
刚一举筷子,便听得脚步阵阵。
玛丽莲叼着羊蹄,闪身藏入了帷幕后。
小顺子领宫中内官而来:“殿下,请您移驾回宫。”
小顺子身后诸人,手捧公主大衫及九翚四凤冠、霞帔褙子,见赵鲤纷纷躬身行礼。
第1066章 诘问
每次诡案动乱后,都必有漫长的善后过程。
此番一座城险些砸在盛京,虽已了结,但该给的交代得有。
为此沈晏又是彻夜忙碌,方才将盛京稳住。
次日早朝,各路官吏蝗虫一般涌上。
倒不是他们真的脑子糊涂到,遇上这样的大诡事还要蹦跶,纯粹是走该走的程序。
含山长公主与婉仪郡主的死,惹出了些波澜。
脱离了扭曲后,通草楼夷为废墟。
里头的小倌、大茶壶、厨子、仆妇……鸡犬不留。
卖身的小倌则罢,其余未卖身的苦主家中到通草楼一看,只见得一片废墟,家人尸首都七零八碎。
甚至很多连尸首都还没寻到。
这些受害者家属或敢怒不敢言,不敢质疑官府。
但沈晏却不是那等粉饰太平的人。
或者说,婉仪郡主与含山长公主还达不到叫他成全她们体面的档次。
因此沈晏在赵鲤来京郊安置玛丽莲同时,着令巡夜司人员加紧排查通草楼。
另一队靖宁卫,直入含山长公主府将驸马等悉数扣押彻查。
一边在早朝众官吏还未发难前,先行呈上了部分含山长公主与婉仪郡主的罪状。
从含山长公主府中,排查出不少荒诞之事。
先是在花园泥下,挖出不少失踪者的骨骸。
查验过后,发现是失踪的粗使丫鬟。
也不知使了什么手段,这些尸骸腐败速度极快却未发出臭味。
花泥掘开,本还怒气冲冲的驸马惊得一个后仰。
这些尸骸中,甚至还发现了一个实验般人为制造的诡物。
大如鸡卵,殷红似血。
正攀附尸骸间吮吸怨晦,等待孵化。
在桃源境的沈大黄和沈白都被岚临时带来。
在这卵顶部裂开,将要孵化之时,便被沈大黄一爪揉成了烂泥。
见得满院白骨,又知含山长公主与婉仪郡主牵涉入此事,驸马双眼一闭躺倒在地。
这团烂泥和一具骨骸,便这般被呈上。
满堂吵吵嚷嚷计较含山长公主和婉仪郡主去向死因的臣工,俱哑火。
放了半盆血的隆庆帝,有赵鲤给的豌豆,又有各种补药养着,太医都说他健康得很。
但他莫名觉得自己体虚难受,今日是极度想要翘班睡懒觉的。
只是他到底没能厚颜无耻说出口。
目下坐在龙椅上,支棱着下巴看沈晏身长玉立一人对峙千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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