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藕池猫咪
趴在墙后如怨灵大声叨叨时,莫名可爱。
小顺子举手讨饶:“小纨姑娘饶了我吧。”
赵鲤见小纨却笑:“行了!”
她伸了个懒腰:“看李庆他们忙好没有,叫上绢娘我们去吃早点。”
“吃鹅肉细粉!”小顺子讨好卖乖道,“沈大人叫岚通知过了,小的连夜命人在巡检衙门宰鹅熬汤,新鲜榨了米粉,只等殿下您。”
大人们的弯绕冯宝还不太懂,正侧着脑袋嘬手指时,被赵鲤接了过去。
他又问:“姨姨,你和沈大人在亲亲吗?”
他撅了一下嘴,吧的学了一下。
下一瞬沈晏面无表情往他小嘴里塞了掰下来的一牙苹果。
“闭嘴,不许问。”
沈晏将大半苹果递给赵鲤,视线斜斜看来:“否则加功课。”
冯宝顿时不敢再言语,委屈趴在赵鲤肩上咬苹果。
地祖祠前的小插曲虽碍了点事,但也将赵鲤那点子小悲伤彻底打散。
赵鲤一手拿着苹果,一手抱着冯宝。
拒绝上小顺子带来的轿撵,自走路回去。
沈晏兜着一衣兜的供果跟随她之后。
小顺子没奈何,一路被小纨用幽怨的视线盯着看。
路上恰逢余无早市开场。
乡中人压根不知道,在昨夜他们被责令不许外出时发生了什么。
他们踏着已经清理干净的长桥,往来贩售些山货。
赵鲤并不是第一次在街市上闲逛。
她在麻风村时,时不时会追着山魈下山。
那时赵鲤就会开小差,来集市买点吃的。
尤其一家胡饼摊。
她这模样身份没有遮掩过,余无乡很多人看见过他们的公主娘娘大喇喇逛吃逛吃。
虽不敢上前搭话,但赵鲤来时他们的叫卖声音都要大些。
只今日市集却安静得很——大概是碍于赵鲤身后跟着的沈晏。
只有跟赵鲤最相熟的胡饼摊摊主,在赵鲤路过时满怀期待吆喝了一声:“卖胡饼了!”
这摊主自从赵鲤在他这买过一次胡饼,第二天是换了干净衣裳也洗了头。
便是案板都擦拭得晶晶亮,每日等着公主娘娘来买饼。
但今日他注定得失望。
赵鲤竟是在和他对视的瞬间,便匆匆移开视线。
这摊主一震,吆喝声都小了下去。
一直到远离了,赵鲤才松口气:“其实吃厌了。”
再好吃也架不住天天吃。
昨天赵鲤就决心,早餐要换一个东西。
但面对那期盼的眼神,赵鲤只觉她好像做了什么过分的背叛之事,连视线也不敢同那摊主对上。
在她身后早已留意到她动静的沈晏,闻言终忍不住笑:“不想吃便不吃。”
他熬了一夜,跟赵鲤一样浑身地祖祠中的线香味。
本就抱着满怀的东西比平常看着要和气点,忽然柔和了眉眼一笑,喧闹的集市静了一瞬。
他们走后许久,路旁一个贩售山货蘑菇的中年妇人才忽然道:“昨天谁说,那位指挥使配不上咱们殿下来着?”
“瞎了狗眼!”
她一句十分得罪人的断言,惹得左右人侧目。
男人不忿女人赞同。
有那好辨的不乐意道:“你们只知看他好看,好看有什么用?咱们殿下长得也是一顶一的。”
余无乡人俱受了赵鲤实实在在的恩惠,又因她实在亲民,因此都带着点娘家人滤镜。
他这话,叫方才说话的妇人狠翻了个白眼:“好看有什么用?”
“好看用处大了去。”这妇人一捧脸,“看见都能多吃一碗饭。”
“那是因为你能吃。”陪着妻子来贩山货的男人终没忍住,多嘴一句。
下一秒软肋便挨了一记回旋拧。
第1133章 桃花癫
五月初五,端阳。
这是赵鲤在大景过的第二个端阳节。
去岁时,她带着郑连和李庆去义丰村处理诡案,带回了小蠢蛇阿白。
今年虽然也诡案频发,但因阴司出现,并且手底下人经过一年的高强度工作练出来了些。
赵鲤摆脱了去年忙得腾不开手的状态,总算可以在端午时歇个一日。
她昨夜夜半回来,便宿在镇抚司中。
今日起个大早,刚刚吃上油撒角黍,绢娘便来了。
“阿鲤,我给你织了五彩丝和香囊。”
织坊已在盛京中闯出名气的绢娘袅娜行来。
气能养人也能养精怪,绢娘面色比初见时不知好了多少。
在她身后,孙元狗腿子般独臂捧着个方盘,里头是好些五彩丝绦与五毒香囊。
自从孙元剃了胡子,露出那张遮掩在浓须下的小白脸,他人缘在镇抚司掉了一大截,都不待见他。
他对绢娘那点心思摆在明面上,小白脸一露,平白多了好些妒夫私底下做碍事鬼。
孙元好脾气,加之不知得了哪路神仙指点,成日白张脸神色郁郁。
反叫本有些想疏远他的绢娘,生出了不忍。
两人现在是朦朦胧胧,谁也不挑明,但大家都能看出点什么。
于是,镇抚司中妒夫们越发看孙元不顺眼。
今日见两人又是一起来,赵鲤是个包坏水的,什么话也不说,只一双大眼睛滴溜溜左右一打量,便惹得绢娘羞红了耳朵。
“阿鲤!”
绢娘也说不清她到底学没学会人类的爱,看赵鲤那什么都没说却什么都说了的模样,羞红了脸。
孙元也红着脸,用他的渣男音向赵鲤告罪。
赵鲤终究是上司不好太过,打趣一下见好就收。
看孙元空荡荡的那只袖管,对他道:“前些日子通知你先交接手头的工作去治胳膊,你那边进度如何?”
孙元这只断臂本以为没得指望了,但泰西新教的玛丽莲本神出现在盛京郊外庄子,天天躺着炫饭吃席。
赵鲤便想着,折腾折腾断肢再生术。
孙元又倒霉又幸运的,将作为第一个试验品去庄子上接受治疗。
闻言,孙元一正色:“属下已在前日将手上工作尽数交接。”
赵鲤没有给孙元安排巡夜司的工作,而是让他暂入靖宁卫。
倒不是说叫他转行了,而是让他避开危险同时,跟着靖宁卫看看什么叫人心,什么叫手段。
绢娘晓得,那只手臂对孙元来说极为重要。
她斜了一眼孙元,终是道:“我……也暂放下了织造坊的事,陪你去。”
“没、没别的意思,就是我刚好没事便陪着嘛。”
就像他陪她照料地动中亲人离散的孤儿,陪她深夜赶工织锦,在她家劈柴打水做饭的……
孙元的眼睛一点点亮了起来。
“太好了。”他意识到自己太激动,放低了音量,“我是说,又麻烦你了。”
两人的视线,像是什么天生敌对又相吸的小虫虫。
在空中撞了一下避开,再撞再避开。
纯情因子密布前院。
赵鲤面无表情,明明从角黍里吃出来的是蜜枣,却觉莫名的酸。
她男朋友被抓进宫去,已经三天没见了!
她的姐妹绢娘真的要被抢走了!
赵鲤将鼓鼓包在右颊的糯米团,用舌头赶到牙间快速嚼了。
翻着眼睛隐秘给了孙元一个讨嫌的小白眼。
她在孙元举着的盘里,取了两根五彩丝绦和两个五毒香囊,欠欠地道:“去吧去吧,我也要进宫了。”
赵鲤拿了香囊,便将两个纯情的送到门外。
末了还冲他们背影喊:“京郊有赛龙舟有青苗会,可去玩耍。”
送走那两个纯情的,赵鲤一身轻便衣裳,腰间挂着避虫五毒香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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