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藕池猫咪
田齐、宫战两个军中出生的大老粗。
从前他们多少是有些大男子主义的。
现在亲自经历了这些事情。
他们开始思考一些,从前不会去想的事情。
宫战面上怅然,犹豫问赵鲤道:“请问赵千户,那女子可是去往轮回了?”
赵鲤顿了一顿。
被讨伐诛杀的妖诡究竟是魂飞魄散,还是超渡往轮回,这事谁也说不清。
赵鲤只道:“我不知她能不能轮回,但她已从无尽的痛苦中解脱了。”
讨死诡等诡物的可怜之处在于,它们在劝诱旁人去死时,自己其实也不停地在那种可怕的轮回中挣扎。
那些绝望一遍遍重演,怨气日益加重。
这也是为何讨死鬼可怕的原因,它们具有极大可成长性。
痛苦、绝望,都是它们成长的养分。
再有重要的一重。
无论徐玉生前是怎样一个人,在她断气的瞬间,她就已经迎来了终结。
新生的诡物,无序混乱,不能再算是徐玉。
诡物无心,绝不是简单的说说而已。
赵鲤见宫战田齐脸色都不好看,还是安慰道:“这样也是一种解脱。”
闻言田齐倒是还好,宫战面上露出愤愤之色。
“早知道便不该烧掉徐芸的上吊绳!”
他后悔道:“这样的结局,她太轻松了。”
赵鲤被他们扶着,靠在墙上,听了宫战的话,失笑摇头:“宫百户想岔了。”
“徐芸是徐玉的第一个下手对象。”
“你们在幻境中经历的全部绝望,她都会重历。”
“从最终结果看,徐芸是绝望自尽的。”
赵鲤话说到这份上,宫战虽心中遗憾,但还是心气順了些。
和田齐配合,将梁上上吊绳砍断烧掉,以绝后患。
田齐从隔壁房间寻来火盆,上吊绳覆了朱砂,在盆中燃烧。
火焰跳跃在昏暗的屋内。
田齐仔细观察赵鲤,见她确实无大碍,这才安心下来。
宫战甩着手喊疼,斜了一眼赵鲤后,小心开口问道:“赵千户,不知道那曾先生还有徐家,现在在哪?”
宫战不像田齐,现在他脑袋里塞满了复仇的小点子。
闻言,田齐也表示关注。
幻境虽然一番杀伐,但现实这些人还活蹦乱跳,到底不圆满。
赵鲤不必看都知道他们想干嘛。
她自己在查清楚事情后,都生出过把这些人全剐了的念头。
更何况这两位亲历者。
赵鲤道:“这些人都扣在了营中。”
皇帝隆庆五年便下令禁止裹脚,曾先生唆使他人裹脚一事证据确凿。
再有之前为了名利抨击朝廷的胡话,只要想查,曾先生这样的人将他正大光明碾成泥,根本不费吹灰之力。
徐家老爷子和徐家兄长,也是裹脚一事的帮凶,更有打伤至大夫死亡在后。
样样种种,甚至不需要发动靖宁卫鹰犬的构陷,就能名正言顺地收拾他们。
“这桩案件,就交由两位处置。”
虽说小小裹脚案,几个平头百姓,出动江南道两大百户,实在过于夸张。
但不叫这两人处置,只怕他们也不甘心,肯定会想法子介入。
现在,赵鲤相信这两人一定是扫裹脚陋习的急先锋。
听见赵鲤的话,田、宫两大百户的黑脸同时挂上狰狞之色。
“江南裹脚陋习一直存在,从前是我等失职不上心!”
宫战拱手应承差事的同时,面上满是戾气:“此后只要我宫某人还在一天,必竭尽全力清扫此歪风陋习!”
他认真道:“若是做不到,赵千户请取我项上人头!”
田齐虽未说话,但脸上的神情也是极其认真。
赵鲤靠着墙轻笑出声:“好,有劳二位还大景万千女子一片清朗天空。”
第352章 女妖
徐家事了,田、宫二位百户一左一右,扶着赵鲤出来。
按照田齐的意思,是要做个担架的,但赵鲤觉得太小题大做。
出了门来,沈晏一眼看见赵鲤一身狼狈,迎上前来。
“怎么受伤了?”
沈晏没料到,就是这不在眼前的一会功夫,赵鲤就又受伤了。
急忙将她接进怀里。
“怎么回事?”
他扶着赵鲤弯腰看,便见赵鲤腰上一个硕大的脚印。
惊讶了一下后,结合赵鲤现在这打扮,瞬间将事情经过还原得八九不离十。
看他瞬间摆张生人勿进的臭脸,田百户急忙上前告罪。
一脑门子汗将事情缘由道出。
赵鲤被沈晏揽着腰背浑身别扭,看他黑脸,急忙道:“只是个误会。”
在那种场景下,田齐的判断和动作,没有半点问题。
要怪就怪赵鲤疏忽了衣裳的事情。
看了看赵鲤清亮的眼睛,沈晏叹了口气:“你们两个先去处理身上伤处吧。”
说完,抬手欲抱起赵鲤。
但赵鲤伤在腰背,公主抱这种高端玩意是无福消受。
她想叫沈晏就这样扶着她。
不料沈晏将袍角掖在腰间,背身蹲了下来。
“上来!”
他不容拒绝道。
赵鲤顿了一下,不知为何,不敢看旁边人的表情。
捂着脸爬到了沈晏背上。
被人背着,疼是不疼了,但是旁边那些八卦的眼神真刺眼。
赵鲤抓着沈晏背上的衣服,脸将他的衣裳蹭得脏兮兮。
旁边阿詹和田、宫两个百户站成一排。
见沈晏眼刀飞来,三人齐齐四十五度角看向天空。
“今、今天月色真好啊!”
宫战歪着嘴吹口哨,看着黑漆漆的天空没话找话。
和阿詹田齐这种吃过瓜的人不同,宫战第一次见着。
八卦眼神最是炙热,伪装得也最假。
被田齐暗自在背后掐了一把,这才收敛。
沈晏看着他们,表情十分和善。
一边看一边试探着起身。
嘴里道:“阿鲤,好生抓住,别掉下去。”
最后扫了一眼三人,叮嘱他们好生善后,这才提步离开。
见他背着赵鲤走远。
徐家宅子前,响起一片松气声。
……
赵鲤趴在沈晏背后,两只手小心搭在他的肩头:“沈大人,我其实可以自己走的。”
她本来觉得没什么。
颠簸的山道上,沈晏也走得很稳。
但这样近的距离,实在羞人得紧。
两辈子母胎单身,不是没有受过伤,不是没有被队友背过抬过。
但是,她对沈晏似乎是不同的定位。
不只是同伴,不只是同僚上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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