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藕池猫咪
有剁了这朱秀才狗头的,有毁了这朱秀才面皮的。
但仔细思量,只怕不一定能治得了骨灰级恋爱脑。
赵鲤将手中匣子放回原位。
一边想着点子,一边以寄魂灯收了陈小姐的生魂。
拍着身上的灰尘,大大方方从正门出去。
与正着急的阿詹等人汇合。
朱秀才出了门,哪也没去,直奔南城的大酒楼。
店小二已经很熟悉他,引他进了雅间,点了一桌席面。
三盘五碟俱是荤菜。
他捏着筷子胡吃海塞时,赵鲤已经将寄魂灯送回了陈知县家。
陈家小姐肉身睫毛颤动,不一会醒来。
只是这一次,她明显比上一次苍白很多。
再来两次,铁打的身子也遭不住。
陈知县看着心疼无比。
一跺脚,一改先前的哭哭啼啼的模样。
叫来李捕头,去酒楼拿人。
成阳差役捕快很快把刚吃饱的朱秀才捉住,丢进了大狱。
只是前脚人刚关进去,后脚陈县令的女儿就跪在了书房门口暴风哭泣。
第469章 渣男贱女与恋爱脑
成阳府衙后,县令私宅中。
无论对错,被娇宠的姑娘们
陈家小姐今年也不过十五岁,弱柳扶风的跪在她爹爹的书房前。
惨白的小脸,消瘦得只有三指宽,藏在散脱的发下。
她离魂两次,阴气盈身阳气不足。
抽泣揉着胡桃似的眼睛,模样和她爹爹陈县令一样。
只跪了一小会,便身形摇晃。
陈家小姐在风气封闭的成阳,能出门施粥,能财富自由给朱秀才钱财,还不必裹脚。
敢跪在自家爹爹书房前,半是哀求半是用娇弱的身体威胁。
最重要的是,她这骨灰级的恋爱脑。
无一不说明一个问题,陈县令很宠爱这个女儿。
只有被宠爱的,才会有恃无恐,才会有这样痴愚又盲目的爱情。
赵鲤抓着瓜子,在窗后默默倒数。
看陈县令什么时候妥协。
果然,跪着的陈小姐身体一晃,几乎要晕倒。
陈县令上前,掉着眼泪扶住陈小姐。
对左右吆喝道:“还不快去请大夫!”
一个长相娇艳的丫鬟,闻言立刻上前扶住了陈小姐:“小姐你没事吧?”
小丫鬟双目含泪,弯腰扶人时露出一截红绫裙带。
陈小姐强撑起眼皮,靠在丫鬟怀里,虚弱对陈县令道:“请爹爹放了朱公子。”
“否则女儿便跪死在这。”
陈县令脸上心疼恼怒交加。
许久,终是道:“乖女儿,你先起来。只要你起来,爹爹什么都答应。”
陈家小姐白着脸含泪展颜一笑。
得,每一个熊孩子长成的背后,到底都是有原因的。
赵鲤将手里没吃完的瓜子,扔回盘里。
果然,不一会就见陈县令垂头丧气走进来。
进门先鞠了一躬:“赵千户。”
赵鲤抬手打断他的话:“我不参和贵府家事。”
成阳县令和盐务司胡大人,都是沈家叔父钉下的钉子。
虽然官位不大,却是盐务要害。
赵鲤不至于为了屁一样无关紧要的秀才,破坏内部团结。
“但陈县令还是需要把握住度,这种废物,养着哄你女儿玩就算了!”
赵鲤向前倾身,似笑非笑道:“若是敢徇私,叫这酸腐秀才参和进政务,误了陛下和沈大人的事。”
赵鲤轻笑两声:“到时候,就由靖宁卫来替你管。”
陈县令看着坐在官帽椅上的赵鲤,瞬间汗湿背心。
“下官知晓,近日定然处置妥当,绝了朱秀才的一切后路。”
在大景,不顾舆论和脸面投了阉党的。
不要脸,节操低和心思狠,总要占一样。
哭包陈县令,也不会是例外。
赵鲤得了满意的答复,站起身来:“最好这几日就办妥,也好让我放心。”
至于怎么彻底断绝朱秀才的后路,赵鲤相信不必她去教。
这热闹也看够了。
“那我便走了。”
赵鲤唤来阿詹和随行侍卫,在陈县令的恭送下离开。
她念着新得的自鸣钟,想拿给沈晏看。
跟他聊一聊,西方正在发生的翻天覆地的变化。
只是赵鲤的好心情,还没走出成阳县衙,便全败坏了。
中庭花园中,弱风扶柳的陈家小姐被朱秀才一把推开。
她身子弱,一下歪倒在地,手里捧着的干净衣裳和食盒里的糕饼洒了一地。
赵鲤顿住脚步,朝阿詹示意了一下,几人退回了月亮门后。
朱秀才一身监狱里的霉臭,身上衣衫揉成梅干菜。
成阳县衙的差役,把握不准风向,倒也没有怎么磋磨他。
他居高临下看着陈小姐:“若非你害我,我不会沦落到如此地步。”
他才在酒楼吃了席面,有些高傲地给店小二扔了银钱结账,便被成阳衙役众目睽睽之下抓走。
道是他盗窃了银钱。
现在即便是完好走出县衙,也污了清名。
朱秀才想起酒楼里,那些人的眼神,他只觉得羞愤欲死。
一时心中大怒,抬脚踩烂了一个精致的枣泥酥道:“阉党无法无天,谁稀罕这些民脂民膏换来的精致点心。”
陈小姐本身就身子不好,被朱秀才一推,摔倒在地上眼前发黑。
她身后的娇艳侍女,上前一步。
竟没有扶起地上的陈小姐,而是走到朱秀才身边,低声道:“公子这些话可不能说。”
瞧这娇艳侍女的表现,说两人没点关系,赵鲤都不信。
果然,看见这侍女,朱秀才神情一松,竟用十分温和的态度行了一礼:“多谢柳莺姑娘相救。”
丫鬟面颊绯红,扭捏道:“也没做什么,只是传了两句话。”
“那日见公子被抓,我心急坏了。”
丫鬟柳莺羞涩之余,调转视线这才看见自家小姐歪在地上。
一醒神,急忙去扶:“小姐,你没事吧?”
陈小姐缓过口气,竟一点不稀奇丫鬟和心上人在跟前打情骂俏。
就像是虐文女主一样,期期艾艾看着朱秀才,张了张嘴要说什么。
朱秀才却已拂袖而去。
只留下痴望着他背影的一主一仆。
“小姐,莫要再难过了,身体要紧。”
现在扶着她家小姐的丫鬟,倒是关心起正经主子来。
她劝道:“谁叫老爷他是阉……朱公子为人清正,难免看不上。”
柳莺长叹了口气。
赵鲤和阿詹等人,排排站在花园花窗边。
听到这时,阿詹嘿了一声,就要去摸刀,被赵鲤眼神制止。
陈小姐是个面瓜性子,张了张嘴,只弱弱道:“我爹是个极好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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