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藕池猫咪
“冤枉啊……冤枉!”
无数喊冤叫屈的声音汇集起来,传入赵鲤的耳朵。
这里比赵鲤上一次来时,要热闹得多。
显然都是各位同僚的辛苦成果。
听着这些喊冤声,赵鲤一路被沈晏牵到了关押重犯的三层。
比起上头的热闹,待在这的人倒是安静许多,不知是看开了,还是被拷打得没力气。
行到一处时,赵鲤突然听见一个声音喊道:“赵百户,我兄长怎么样了?”
宋宏甫双手扒着栏杆问道。
他父亲与沈之行交好,而且他也还算老实,并没有对他上大刑。
阴暗的囚室中甚至还有一个干净的马桶,和一床厚棉被,显然是顶级待遇。
“母子煞已解,宋宏浚便没事了。”赵鲤转向他的方向回答道。
宋宏甫这才拱了拱手:“多谢。”
赵鲤和他也没什么交集,点了点头就继续往前走。
走到刑房前,厚厚的门板刚开了一条缝,里面便传来了一声声痛苦的呻吟和惨叫。
还有刑官老刘标志性的呵呵笑声。
赵鲤听了都有些头皮发麻。
看见沈晏和赵鲤走进来,笑眯眯的老刘就像邻家做饭的大叔一样,在身前满是血污的牛皮围裙上擦了擦手上的血。
而先前那硬骨头的刀疤脸,浑身赤裸,气若游丝绑在木架上。
奇怪的是,老刘身上溅了满身血,这受刑的刀疤脸身上却没有多少血迹。
看见木架上绑着的光裸人犯,沈晏先是下意识挡住蒙着眼睛的赵鲤。
而后眯着眼睛给了老刘一个警告的眼神。
老刘面上笑容一僵,急忙从旁寻了张破布给刀疤脸围在腰间。
沈晏将赵鲤拉到桌边坐下,才走到这刀疤脸面前。
他也十分好奇,老刘是怎么撬开这人的嘴的。
走近才看见,刀疤脸的手臂四肢都有些不正常,绳子勒进肉里,就像勒进毫无弹性的面口袋。
沈晏掏出手帕裹在手指上轻按了一下刀疤脸的手臂,立刻按出了一个不会回弹的窝。
皮肤之下,完全感觉不到肌肉骨骼的存在,就像里面包着一团烂棉絮。
沈晏挑了挑眉,看见墙角一些带血的碎骨,哪里还不明白。
冲老刘微微点头后,弃了手里的帕子,回到赵鲤身边坐下。
“怎么了吗?”赵鲤闻着刑房中的气味,就知道老刘肯定是上了什么绝活。
本不想问恶心自己,但又按捺不住好奇心。
看她侧耳倾听一副很想知道的样子,沈晏顿了顿对她道:“老刘把他四肢的骨头剔出来了。”
剔出来?
赵鲤嘴角一抽,有些庆幸自己现在看不见。
但她并没有什么感慨不忍:“采生折割的白莲妖人,自该如此。”
两人说话间,老刘差人从外提来了一桶温水,一下泼在了那人犯身上。
倒不是用冰水怕他着凉,纯粹是泼温水人更疼。
果不其然,一桶水下去,那刀疤脸立即又惨叫着清醒过来。
对于此时的他来说,清醒活着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是折磨。
老刘又将一壶药汁子全部灌进他嘴里。
这刀疤脸神志迷糊地抬起头,便看见赵鲤和沈晏坐在那里。
开口道:“杀了我吧,求求你们。”
第63章 招供
赵鲤听了他这话,本想问他那日不是十分硬气,说尽管上刑,喊一声是狗娘养的?
不过她没有说话去刺激他,而是冲着老刘的方向比画了个大拇指:“老刘厉害。”
她蒙着眼睛,比画错了对象。
沈晏浅浅叹了口气,捏着她的手腕换了个方向。
老刘眼角挤出一些笑纹,连连自谦道:“雕虫小技,何足挂齿。”
他们这么轻松的姿态,让那绑在木架上的刀疤脸更加崩溃。
鼻涕眼泪顺着脸颊滑下。
他进来时曾想嚼了舌头自尽,但被及时发现。
后来落到老刘手里,便拔了他满口的大牙,现在即便是想死也死不成。
“给我个痛快吧。”
他曾经听说过靖宁卫诏狱,但自觉已经足够心狠手辣的他,遇上行家里手还是不够看。
他哭求着,就像曾经那些落在他手中的被折磨致残致死的孩子。
那些孩子哭求时,他会觉得心烦,用米糠将那些孩子的嘴巴堵上。
但在这里,他就是想闭嘴也做不到。
“自我介绍一下吧。”沈晏开口道,一边将刑室内点着取暖的炭盆踢到了赵鲤脚边。
”我叫朱贵。“刀疤脸之前已经招供,此时再没有犹豫。
一旁的书记官急忙将他之前的口供呈上,好让沈晏核对。
名叫朱贵的刀疤脸满口牙都被老刘拔了,一嘴巴烂肉,涎水含不住,顺着嘴皮滴滴答答落在地面。
在他口齿不清的叙述中,一些白莲教的线索浮出水面。
他原本是辽城一个自诩游侠的泼皮混混,后来入了白莲教。
就像古惑仔中能打能卖命的双花红棍,混上了香主的位置。
去年被派遣到了盛京,他的任务本是经营这个据点,尽量发展信徒。
但朱贵私心,开始了自己之前的老行当——拍花子。
尝到甜头后,又用从教中学到的皮毛本事,拿钱替人消灾。
他勾搭上了油向,有了油向和油婆子两个常年走街串巷帮人说事传言、牵线搭桥的卖婆篾片相助,联络上了不少富贵人家。
短短几个月,便发展出许多业务,信徒捐献名册上添了数笔金额。
那些请办事的人,不一定知道他们是白莲教,但这笔交易一记下,便留下了把柄。
日后可作要挟。
赵鲤静静的旁听着,蹙紧了眉头。
沈晏则是翻阅着口供反反复复地询问,以保证他绝对没有撒谎的地方。
直到朱贵快要撑不住,沈晏才示意老刘去给他喂一些有麻醉作用的热汤药。
以保证榨干他的价值前,他还活着。
并且也让他不至于太过绝望,破罐破摔。
老刘很快从外边端了一碗热药汁来,药汁冒着氤氲热气。
一股浓烈的花香立刻在腥臭的刑室中蔓延开来。
赵鲤动了动鼻子,觉得这花香的味道十分好闻,还有些熟悉。
“是蛮荼蘼的花汁。”
一旁的沈晏看着她仰着头,就像是只好奇的猫儿嗅着空气,便给她解释道。
蛮荼蘼?
赵鲤回想了一阵,才将这个名词与她记忆中的某个东西对应了起来。
随即有些不太敢闻的遮住鼻子。
“花瓣部分,只闻的话无妨的。”看她那惜命的模样,沈晏眼中闪过一丝笑意。
赵鲤这才将手放下。
老刘将这碗热汤给朱贵抬去,初时他还不敢喝。
老刘捏着他的腮帮给他强灌了两口。
烫热的药汁划过他光秃秃的牙床,让他再次发出一阵嚎叫。
但随着第一口下肚,浓烈的花香蔓延开来。
一股麻木从身体迅速涌向剧痛的四肢,朱贵便不再抗拒。
转而配合的大口大口喝下,喝一口惨叫一声。
最后一口咽下时,已经双目失焦,发出一声声舒服的喟叹。
赵鲤听得牙酸又好奇。
最后朱贵被整个拖走,扔回囚室之中。
沈晏拿着这份口供,命书记官将这些供述整理抄录,一份归档,一份则交给他上呈天子。
就在这时间里,赵鲤感觉一直罩在眼前的白光消失了。
她知道这是秘药失效的征兆,抬手正欲解下眼上蒙着的布带,却被一双温暖的手掌按住。
上一篇:持空间!御神兽!毒妇暴富爽翻天
下一篇:返回列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