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藕池猫咪
若非场景不合适,赵鲤真想耸个肩。
美人离开后,隆庆帝有些尴尬解释道:“阿鲤,妍妃就是被朕宠坏了。”
宠得隆庆帝现在都有些招架不住她。
瑞王遭遇显然没敢对他爹说,因此皇帝什么都不知道,招手示意赵鲤过去。
“吃早膳了吗?”隆庆帝像是邻家大叔一般温声道,“听说你好吃,有什么想吃的,便告诉小顺子,他会安排。”
赵鲤恭敬道:“谢陛下关心,一会便去!”
隆庆帝又招来一个内侍。
那内侍手中捧着一只匣子。
隆庆帝道:“来得正好,这是一只鹿血芝,给你疗伤补身用。”
那内侍将鹿血芝捧来,赵鲤规规矩矩谢恩。
虽说昨日隆庆帝表现十分亲和,但他是皇帝,赵鲤不想跟他太熟。
隆庆帝似乎也发现了这一点,有些难过地叹了口气,道:“你连立数功,按理职位早该提上一提。”
“但你年纪尚小,贸然登高位绝无益处,还待寻个时机。”
他耐心说,赵鲤也耐心听。
解释了一遭,皇帝见她确实没什么不满,这才让她离去。
莫名耽搁一段时间,赵鲤捧着那只鹿血芝,这才往坤宁宫去。
只是出了大高玄殿,赵鲤脚步一顿。
夜里破坏时不觉得,现在立在大高玄殿门前,赵鲤看见一条笔直笔直的虫道心里一慌。
这得多少钱修啊。
虽不花她的钱,但赵千户看见遍地碎砖瓦还是心疼。
她沿着这条虫道向前,半道便察觉到一些窥视的眼睛。
天下最复杂的地方,皇宫绝对能占一席。
赵鲤似未察觉那些眼神,大步朝前走去。
她不认得宫中的路,但只需沿着蚕虫碾坏的道路,就能一路走到坤宁宫。
坤宁宫早已被靖宁卫团团围住。
见赵鲤来,把守之人让开放行。
无数靖宁卫在坤宁宫中进进出出。
既有了皇帝要彻查的指令,卢照便从镇抚司中借调了不少人手。
用后世发掘文物的劲,将皇后寝宫秘密一寸寸搜查了个遍。
赵鲤踏进殿门,便正好迎上了郑连。
郑连疾步上前:“赵千户,卢爷正好命我去找您。”
“有发现了?”赵鲤跟随郑连往宫中走。
郑连道:“李庆在皇后佛堂中,寻到一尊挖空的佛像。”
“调了记录来看,是皇后母族在地动前一日敬献入宫的。”
“当时宫门记录,这金佛二百四十斤。”
“可现在库中寻到的实物,仅八十斤。”
“所差重量,几与一个成年男人无二。”
赵鲤回忆了一下那怪道士还是人时候的体格,点了点头:“倒是合得上。”
说话间,郑连已将赵鲤引至一间小屋。
屋中卢照、鲁建兴、李庆都在。
在他们中间,围着一尊华丽的金佛。
见赵鲤来了,他们并不多废话。
李庆带着鱼肠手套,在金佛右眼一按。
只听咔嗒一声,佛像后背裂开一条细细的缝。
打开来,里边空间正好可容纳一个成年人。
“赵千户请看。”
李庆指了一处,那里透着一些光,显然有出气口。
赵鲤看见这空腔中一片白,探手抠了些碎渣,在指腹一碾,得出结论:“是礞石。”
赵鲤环视四周。
这是一间小佛堂,打理得十分干净。
莫看隆庆帝一天天修仙,他的发妻中宫皇后却是一位虔诚的佛教信徒。
隆庆帝不待见她,但对她却还是包容的,并未对此有任何意见。
现在想来,就是此处出了问题。
“地动前送进来的?”赵鲤又确认了一遍。
面上镇定,心里却又叹了口气。
慧光这癫和尚,虽疯疯癫癫,但他实在早了赵鲤太多。
十多年,足够他布下无数暗手。
连皇后都不知何时与他搭上了线,用金佛送了个道士进来。
那面取走沈晏鲜血的铜镜,也是他们的手笔。
只是沈晏身边有赵鲤,他们转而去害沈之行。
那日凶险,若不是赵鲤正好在京营遇上小顺子当机立断进宫,沈之行已是死人。
骤然失了沈之行,隆庆帝昏睡的前提下,沈晏和赵鲤的处境都会十分危险。
赵鲤怒气难奈,忍不住骂出声:“有这本事,早些预警,何至于死这么多人。”
这样的天赋,却只盯着她赵鲤一个,还自诩正义,简直蠢到令人发笑。
赵鲤又围着金佛转了几圈,令卢照不要声张惊动皇后母族,顺着这条线去查。
这时一个校尉疾步走进,见赵鲤,立即报道:“赵千户,运回镇抚司的怪异尸骸,身份已经确认。”
“是京中一野道人。”
“小的入宫来,请您指示。”
终收到一个好消息的赵鲤一喜,问道:“玄泽查出来的?没有行动打草惊蛇吧?”
校尉立刻摇头:“只派了暗子盯梢,并未明目张胆搜查。”
赵鲤赞许道:“干得不错,走跟我出宫。”
第780章 毁像
地动后的盛京城满目疮痍。
京城百姓大多鸡贼,最懂趋吉避凶。
半夜盛京城中,靖宁卫缇骑以及巡守各大里坊的巡夜司人员撤离,足够百姓捕捉到危险的信号。
这让在地动中失去家园和亲人的盛京百姓,越发人心惶惶。
幸而在天光亮起后,隆庆帝亲下圣旨,下了安民告示。
最重要的是,沈晏替代他叔父沈之行坐镇调度,及时拨付了足量的赈济粮草。
又有本朝最德高望重的林著背书,暂弹压文官团体。
这才将满城的风浪压下,暂安抚了平民百姓。
当然,京中高门大户官宦人家,或少数有见识之人除外。
不少耸人听闻的猜测流出。
平静的水面下,官吏相互窜连,巨大风暴正在酝酿。
这般情况下,赵鲤头上包着一块青色碎花布,脸蛋涂抹得黑黄黑黄,来到了盛京长乐坊。
光的后面是黑暗,无论哪个时代,再光鲜的城市背后,一定有阴影。
长乐坊便是盛京城的阴影癣疾。
满身尘土的赵鲤手臂挎着一个盖着布的小篮子,穿着布裙,溜溜达达进了长乐坊中。
盛京地皮有限,想在这里讨生活,宅子也修得挤挤挨挨。
只是有五城兵马司管着,百姓不敢像水宛盛茂坊那样嚣张加盖。
地动时,长乐坊的损失也算严重。
清晨便有人成群结队地清理砖瓦断梁。
这般混乱下,赵鲤这灰扑扑的模样在坊中走动,并没有被长乐坊的街坊们注意。
长乐坊构造呈圆形,中间圆心为辕门口,从这延伸出八条街道,触手一般探向远方。
她顺顺畅畅到了长乐坊,临河的七街。
这条街也在下游,积水脏污是常态。
街中暗巷一间陋室,便是赵鲤今日的目标。
街口一根废木上,有一大一小两只猫。
一橘猫一狸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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