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藕池猫咪
外边只有郑连几个和两只小猫儿在,想来一时是分身乏术。
赵鲤头疼扶额,道:“放开吧,你先说说是怎么回事。”
邵姓逸夫得了赵鲤的话,脸上一阵狂喜。
“多谢赵千户,多谢赵千户!”
一道血色蜿蜒,顺着他磕开的伤口流淌。
他只随意用袖子抹了一下,也不起身,就这般跪在地上说起了事情的经过。
……
却说,盛京靠近运河码头有一处地方,名叫鱼乐巷。
此处靠着码头,汇聚三教九流。
码头停靠的渔船、商船,水手下船来多半会在此处落脚。
虽以巷为名,但里边有各种档次的脚店、食舍,还有各种不大见得光的地方,这让鱼乐巷颇为富庶热闹。
这巷子原先只是渔船卸载渔获的地方,后来繁华起来也没丢了特色,里边的鱼菜极为出名。
这其中便有一户专事水上酒船的人家,姓吴,现在当家的叫吴老四。
这个吴老四,便是邵姓逸夫的把兄弟。
吴老四从他爷爷那一辈,便经营酒船为生。
驾驶着篷船去外水,向一些停泊外水的商船提供新鲜的酒水饭食,鲜菜果子。
这么多年,吴家的酒船经营得有声有色。
到了吴老四这一代,他爹风湿病死得早,他由寡母带大。
成年后吴老四继承家业,也在水上讨生活。
他有家业,生得也不差,二十郎当岁媒婆踩烂了门槛。
所有人都以为,吴老四会娶一个脸似银盘葫芦身材,会当家的好女子。
却不料,半年多以前,吴老四往家里带回了一个细皮细肉,仿似水造的女人。
这女子身子清软袅娜,走动时小腰扭扭,半条街的爷们都挪不开眼。
她来路不明,吴老四的娘亲一百万个不乐意。
奈何,吴老四就是认准了她。
摆宴设席,与这女子过了明路。
婚宴上,邵姓逸夫坐主席,饮了吴老四夫妇敬的酒。
他对这女子印象只有两点。
一是肤色极白,一双圆溜眼睛不太有神,像是摊子上方才死了一盏茶的鱼。
眼睛介于清明与浑浊之间。
二就是这女子实在惫懒又贪吃。
敬酒时也盯着宴席上的焖肘子咽口水。
不过当时的邵姓逸夫并没太在意。
好相貌的女郎,贪吃一口肉算什么大事?
没出息养不起家的男人,才会下贱抱怨妻儿贪吃。
婚后夫妻俩蜜里调油,吴老四晒黑的脸上滋润如花。
将妻子宠上了天。
若是一直这样下去也不错。
奈何,老天爷从见不得人过好日子。
安逸日子过得久了,吴老四的妻子开始发胖。
一开始吴老四见妻子面颊圆润,还十分自得。
只有无后顾之忧,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女子,才有那般珠圆玉润天真之态。
好景不长,娇宠之下,吴老四的妻子一胖不可收拾。
像是发酵后,上甑子蒸的白发糕,一点一点膨胀起来。
衣衫渐紧再穿不下。
后来身子沉重,连下床走路也难。
到了除夕前,吴老四愁眉苦脸。
他妻子已经胖成了肉山,连独自翻身也难。
躺在特制的大床上要吃要喝,床板挖了个洞,下边摆着马桶。
成日半躺床上,垂下的双下巴肉竟可当桌垫,搁下一摞肉饼而不倒。
这一切变故,只发生在半年的时间里。
还算殷实的家境,半年便被那女子吃得积蓄见底。
事情发展到这诡异一步,吴老四不是没想过办法。
他试着,控制这女子的饮食,让她少吃,恢复正常些的体重。
但腹内不得饱足,这女子便要哭。
实在饿得狠了,她就活动肉山似的躯体向厨房爬。
将路上能寻到的一切食物塞进嘴巴。
无论是厨房里的生米,还是后院种的菜。
甚至是邻家听见动静,来看热闹的狗。
若不是吴老四发现得早,那狗便被活吞了。
吴老四这时候终于意识到不对劲,他去找了一个南边来的道士。
那道士托着下巴琢磨半天,告诉吴老四他妻子被水里的东西附体了,这才变成这样。
吴老四看道士说得真切,以为遇上了高人。
听从道士的吩咐,做了一桌饭菜给那女子吃下。
饭菜中下了能迷昏熊的麻药。
之后,吴老四在夜里叫上交好的弟兄。
二十来号人轮流歇气,像是拖大件重物一般,将酣睡的女子搬运到了水边竹筏上。
趁夜,将女子送到水深处,做了驱邪的法事。
当时夜黑黑,那道士怎么在竹排上踏天罡步作法的,邵姓逸夫看不出什么门道。
完事后,道士满脸苍白浑身是汗。
问他是否已经妥当,他看吴老四亲友都不咋面善,支吾着不说。
只道先回去,让这女子在水上竹筏躺一夜。
当时众人都没察觉异样,不料第二天早上,那道士便卷包袱跑路了。
留下一张纸条,奉劝吴老四赶紧搬家远走。
吴老四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外边传来一阵阵惊叫。
出去一看。
他的妻子,爬回来了!
第794章 查访
鱼乐巷青砖灰瓦,建筑朴实。
一条有些浑浊的支流,穿巷而过。
左右都是木质的檐廊。
百姓民宅分列两边,可行人的街道并不算宽广。
往常清晨曙色朦胧,便有店家挂起银色鱼鳞贴的笼,准备营业。
又有推着独轮车的力夫,车上载着一筐一筐的渔获,将鲜鱼送去贩卖。
日复一日,地面铺就的青石板,已经压出了深深凹痕。
独轮车碾过,木质车轮吱呀作响,满是人间烟火气。
可那日,年前的祥和气氛不见踪影,只有阵阵惊呼。
夜里,邵姓逸夫和他一帮弟兄没走,都宿在吴老四家。
发现道士连夜跑路,又听惊呼声都在同一时间。
吴老四捏着道士留下的条子,出门一看,顿时飞去了三魂,走掉了七魄。
只见不算宽敞的街道尽头。
一座肥硕肉山,朝着这边而来。
湿漉漉的黑长发遮脸,目标明确爬向吴老四。
即便变成这模样,吴老四妻子的声音却没变,还是娇软得很。
粗壮细嫩的五指按在地上,一边爬一边问:“相公,为何我醒来便在水上呢?”
吴老四双腿软得站不住,道士跑路前的叮嘱在他脑海中回响。
张了张嘴,什么话都说不出。
幸好,那女子虽形容可怖,却不纠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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