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藕池猫咪
一个袒胸的强壮青年越众而出。
初冬夜里寒凉,他却只穿着一件薄衫。
就为了秀出他胸口的刺青图。
“对不住了这位夫人。”
赵鲤踱步行至被她砸翻那个打手旁边。
抬脚踩上了打手的脑袋,盘问道:“细说说,你们想干嘛?”
赵鲤的问话没有得到回应,那花臂青年朝着身后手下一摆手。
“点子扎手,大家不必讲什么道义,并肩子上。”
见赵鲤孤身一人又没带武器,他想着他们这十来号人,怎么也不会失手。
自信满满道:“夫人,拿人钱财替人消灾,要怪就怪你们漏了财活该倒霉。”
他上下打量赵鲤,托腮一笑。
“之前手底下人报,说你是个貌美的,现在看来那蠢货没学问,形容不出夫人的美貌啊。”
“啊,不,不应该叫夫人。”
花臂刺青青年歪嘴笑:“动弹不得的木呆相公丢了算了,倒不如跟我吃香喝辣。”
“你看如何?姑娘!”
话音落,这群喇唬一拥而上。
……
“姑奶奶!我们错了!”
少时,方才气势汹汹的喇唬们,齐齐整整跪在了客舍前院。
领头的刺青青年跪在最前头。
满头满脸都是血,一边脸发糕似的飞速肿起、发紫,浮出一个小巧的手掌印。
赵鲤立在他面前,笑眯眯问道:“不是跟了你吃香喝辣?”
她抬手一吓,这青年立刻反射性抱头防护。
“小人这贱嘴吃了狗屎,说胡话呢!”
混江湖的混不吝能屈能伸,油滑肉眼可见。
赵鲤冷笑着,抬脚将他踹翻:“说,你们来干嘛的?”
面对赵鲤的逼问,这刺青青年哐哐磕头,却回避到底一个字也不说。
赵鲤见状失笑,用这套来应付她?
缓步行至一个喇唬身边,她问道:“你说。”
这喇唬哪敢开口,腆张脸便要讨饶。
下一瞬,耳刮子带着风声呼来,脆生生回响在院里。
吐出半口大牙的喇唬,哼都没哼一声歪倒在地。
赵鲤又走到第二个喇唬跟前:“我不想重复问题。”
有活样本在前,这喇唬苦着脸:“姑,夫人,不是小的不说……”
辩解的话没说出口,他顶着一个巴掌印翻眼倒下。
赵鲤吹了一下掌心:“我只要答案。”
她走到第三个人跟前,这人眼泪刷一下掉下来。
“夫人,我。”
“啪!”
第三个人应声倒下。
第四个人彻底慌了,看赵鲤走到他面前,他没有时间斟酌利弊。
受最原始的恐惧驱使,一连串道:“是长生押号的掌柜,指使我们来取一张扳指当票。”
他话音落,全部还清醒着的喇唬齐齐松口气,包括那头领。
有了第一个卖队友的,其他人再说就不算有失道义了。
领头的刺青青年一改之前油滑样,先是呵斥了两声不义叛徒,而后看着赵鲤赔笑。
“既然您已经知道,小人也就不隐瞒了。”
“陈婶三日前在长生押号当了一个玉扳指。”
“当时那婶子不顾朝奉劝解,坚持活当。”
“玉扳指入了活当解库,被长生押号的东家相中,想要送给贵人。”
“但又恐以后有人拿着当票赎买,因此使银钱叫我们来诈上一诈,将当票弄到手。”
刺青青年一股脑将他知道的都说了出来。
原来,惹事的是沈晏那枚玉扳指。
当铺老朝奉在陈婶走后,就将这扳指送去给掌柜上眼。
恰逢长生押号的东家在。
望源镇将有贵人要来,他想寻件上得了台面的礼物,觉得这枚玉扳指再合适不过。
只这扳指是活当,若有人拿当票来赎,必砸了长生押号的招牌。
长生押号的东家索性花钱请了城中喇唬。
想以装诡的方式吓唬人,诈走当票。
听完,赵鲤微微挑眉:“只是诈?”
若只是诈,这近二十号人来郊游吗?
刺青青年被她看得一哆嗦,忙解释道:“若非万一,我们不打算采取武力。”
他这话假得狗听了都要笑。
赵鲤微微扬起唇角,看了一眼站在前堂的陈婶。
“很好,既然你们那么配合,接下来你们选吧。”
“愿意跟我混,还是……统统去死?”
刺青青年小心觑了一下赵鲤,发现她不是在说笑。
在巴掌挥下来之前,急声道:“跟你跟你,老大!”
第877章 绣衣阎王
因沈晏那一枚极品玉芯扳指,收了一群手下的赵老大,次日换上男装去了望源城。
望源镇正正坐落在蒿里山脚下。
望源,望为回首或远望,源为归宿之地。
望源镇在当地传说中便是阴司入口,亦为地面鬼都。
在这里魂灵或回首或远眺,最终在阴司阴神的催促下,溯回蒿里。
有这重因由,整个望源镇诡神之说盛行。
整座小城每一寸土地、每一缕空气,都似乎弥漫着古老传说的神秘与诡异。
赵鲤踩高跷一般穿着垫高鞋底的靴子,方才行至望源城城门,便被城门吸引。
城门门钉数量、排列,朝廷都有严格规定。
以宫门九行九列为极数,且除宫门,其他门只能用铁钉,寻常百姓根本不能用门钉。
但这望源镇黑桐油城门上,竟紧紧挨挨钉了八行九列的阴数黄铜钉。
跟随赵鲤身边的绣身青年似乎察觉到她的惊讶,低声解释道:“这是咱大景太祖皇帝御赐的门钉。”
“太祖来泰山封禅时,在望源停留,御赐泡头门钉以镇阴司之路。”
“全大景,望源城是独一份!”
他解释时,话语中隐隐有些骄傲。
虽脸肿得面目全非,眼睛都成了眯缝眼,但似乎不影响他这份自豪。
他一指脚下,又道:“咱们走的这道,也有说法。”
“望源城是阴司入口,全城只有一扇城门,左右两侧供人进出,中间……”
指着横贯城中的那条黄土垫道,他略压低了声音:“中间这条直通蒿里。”
“只进不出,名为不归路,只魂灵可走。”
“生人不可行!”
有意在巴掌辣如老姜的赵老大面前显摆,他拿出了十二万分的本事,将气氛塑造得十分到位。
奈何,就是有人要打脸。
他话音未落,便听一阵马蹄声由远及近。
脸肿如猪头的青年,恼怒朝马蹄声处望去,想看是哪个忘八打他的脸。
这一看,肿胀的脸晃了一下。
他急急垂头背身,以极低的声音道:“老大,鹰爪孙,点硬扎手。”
鹰爪孙是称呼官面人的喇唬黑话。
装成黄脸瘦汉的赵鲤,现在是无户籍符信的大黑户,不想与官府的人打交道,立时与左右百姓一道垂首避让到两侧。
垂头前眼尾余光,见得一队极嚣张的绣衣骑士踏正中黄土道奔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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