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云炽
照片非常模糊,分别是雨中的灌木,雨中的芭蕉树,雨中的石子路,乌云,落叶,积水,和窗户上意义不明的水滴。
季凡灵:???
这他妈都是些什么?
她点?开大图,仔细辨认,突然意识到,这是他住的那间酒店,窗户外面的景色。
说是景色,实际上只是酒店天井里的绿化植物。
所?以傅应呈放着埃菲尔铁塔不拍,为什么要去拍酒店里的树?
她往下滑,手指又一次顿住了。
居然又是一条傅应呈的朋友圈。
十天前,两点?半,同样是没有文字的九宫格。
照片里分别是酒店的桌子,酒店的椅子,镜子,地毯,房门,天花板,床头柜,台灯,和固然漂亮但?毫无意义的墙纸。
再往下,竟然还?是傅应呈的朋友圈。
十天前,两点?。
这次只有一张图片,白色背景,黑乎乎的一团东西。
季凡灵盯着看了三分钟,猛地意识到,那是她的头顶。
傅应呈趁她睡觉,偷拍她的头顶!!!
……
评论区里只有两条评论。
沈枝:【这发的是什么?】
苏凌青回复沈枝:【很显然,他发的是疯。】
第70章 开屏
回国后第一天,傅应呈从?早忙到?晚都没歇,在法国的时候他已经尽量抽空处理工作了,但还是积压了太?多的事情等待他批复。
下午六点,他才刚刚坐下,开始看项目部的工作汇报,办公室门就敲响了。
苏凌青笑眯眯地推门进来:“傅总,还忙着呢?”
“你还敢来找我,”
傅应呈掀睫,冷淡地瞥了他一眼,“巧了,我也想去找你。”
苏凌青:“……”
苏凌青本着伸手不打笑脸人的宗旨,笑吟吟道:“怎么样,我就说灵妹妹喜欢你吧?”
傅应呈冷笑了声:“提她也没用……你把人凌晨五点送出国的时候,怎么没想到?我还活着?”
苏凌青:“跟你说你肯定不同意嘛。”
“知道我不同意还送?”
“不送哪有你那么抽象的朋友圈,”苏凌青摊手,“你不要管过?程对不对,你就说结果好不好吧!”
傅应呈唇角扯了下,目光移到?电脑上,没心?思跟他斗嘴。
苏凌青背着手在他办公室里踱步,找话题缓和气氛。
“听说你在巴黎医疗峰会上,就露了两个?小时的面就溜了?”
“……”
“你发那个?朋友圈,至少有二十个?人问我你什么意思,宋文澜甚至问我你是不是想搞港城养和那种私人疗养院。”
“……”
“下周慈善晚宴正好撞你生日了,怎么办?我觉得年年都去,今年不去不太?好。”
“……”
“真?生气了?不搭理?我?傅总?尊敬的傅总?”
苏凌青跟空气一样被无视了,他晃悠了两圈,目光又被男人腕上的珠串吸引住,“哟,这是戴了个?什么?”
傅应呈总算有反应了。
男人抬起头,靠在椅背上,沉沉吐了口气,好像无可奈何似的开口:“你还算是,有点眼光。”
苏凌青:“?”我说什么了?
傅应呈转着转珠串,漫不经心?地提起:“你猜对了,这是我女朋友送的。”
苏凌青:“……”我踏马根本没猜。
“你说她怎么知道,我正好缺一个?手串呢?”尾音的腔调还特意拖慢了。
苏凌青:“打住吧,哥,我罪不至此。”
傅应呈掀起睫毛,极为傲慢地轻笑了声:“怎么,你女朋友没送过?你手串?”
苏凌青:“……”
苏凌青:“告辞。”
*
另一边,九州集团楼下的咖啡店,季凡灵慢慢喝着一杯热可可。
她白天一直在家收拾新衣服,收到?一半衣柜就满了,跟傅应呈发消息说买太?多装不下。
c:【我衣柜里还有位置。】
c:【等以后就能装下了。】
季凡灵想不通现在都装不下以后怎么会装下,但也没别的选择,就把剩下的塞进了他的衣柜。
高跟鞋的声音靠近。
穿着白色套裙的温蒂快步走到?桌边,微笑了下:“季小姐,傅总正好在办公室,但他二十分钟后有个?线上会议,我们尽快上去。”
“不是,我就是来?找你的。”
女孩在包里摸索了一下,掏出一小瓶香水,僵硬地推了过?去,盯着桌面说,“这个?,给你,谢谢给我讲题还有买机票……”
“送我的吗?在巴黎买的?”
温蒂愣了下,接过?香水,在她对面坐了下来?:“谢谢,其实不用感?谢我的。”
季凡灵干巴巴问:“傅应呈说你什么了吗?”
傅应呈好像很?在意她通宵出国的事情,她不担心?苏凌青,毕竟苏凌青和傅应呈是朋友,但温蒂不是傅应呈的朋友,温蒂只是他的下属。
季凡灵在大排档打过?工,知道被老板针对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
温蒂愣了下,如实道:“他早上说了一句。”
“他说,‘真?行,这么听苏凌青的话,不如给苏凌青当?秘书去吧’。”
季凡灵:“……”
温蒂冷静复述的话里,男人特有的冷嘲语气呼之欲出。
季凡灵麻了:“然后呢?”
“然后都是工作上的交流,他今天很?忙,没工夫处理?别的事。”
“……”
温蒂说:“不过?刚刚下来?之前,他说下不为例。”
季凡灵松了口气,端起热可可。
温蒂顿了顿:“说完下不为例以后,他给了我三倍年终奖。”
季凡灵:“……咳咳咳。”
差点被热可可呛死。
温蒂给她递纸,微笑道:“所?以你不用担心?我,傅总是个?很?好的人。”
季凡灵擦了擦嘴:“他不是让你干很?多活吗?”
温蒂犹豫了两秒,看了眼香水,目光又移到?她脸上:“是我自愿的。”
“……”
“我本名叫徐闻娣,我妹妹叫徐引娣。”
温蒂用手指在桌上写字,哪怕只看名字,也能猜到?她家庭状况。
“我妹出生时就患有心?脏病,医生说她活不到?成年,家里不打算给她治,过?了三年我母亲生出了儿子?,就更无所?谓她,”
温蒂说,“读大学的时候我就开始做兼职,把她从?县城接过?来?,但是给她做手术需要很?多钱。”
“当?时我在傅总这里实习,他对自己要求非常严苛,一天能工作十五个?小时,他本来?打算招两个?秘书跟上他的工作强度,但他给了我一个?机会。”
“——假如我可以做两个?人的事,他就给我发两个?人的工资。”
“三年前我妹做了手术,手术很?成功,去年我在北宛买了房子?,”
温蒂声音平静而有力量,“所?以我很?感?谢傅总,他给了我温蒂这个?名字,也给了我想要的一切……不是出于同情,而是出于认可。”
季凡灵心?里微动?,抬眼看她:“……他确实应该认可你。”
“谢谢。”温蒂想了下,“实话说,刚毕业那会,我太?慕强,也短暂地喜欢过?他,但后来?,很?快就在工作中消磨殆尽了。”
“而且,”温蒂顿了顿,“我想象不出他喜欢任何一个?人的样子?。”
男人仿佛天生的独裁者,铁石心?肠,不苟言笑,根本就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
“但第一次看到?你的时候,我就知道他是喜欢你的。”温蒂站起身。
季凡灵握着杯子?的手指蜷了下,追问:“为什么?”
“怎么说呢,”温蒂试着描述,“他对任何人都有很?高的要求,包括他自己。”
“但有的时候,我会觉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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