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鹦鹉晒月
项逐元刚躺下,听到声音,正要起身,窗幔便被人一把掀开,女子漂亮到精怪再生的容貌怒怒气腾腾出现在单调的房间内,违和又让人移不开目光:“怎么过来——”
“哥——”项心慈目光灼灼的看着他!为什么!
项心慈跑的急,没有带伞,一路过来身上泛着隐隐凉意,狼狈中又有种花开靡荼的奢华迷恋,如江南烟雨中最繁华的秦淮楼阁,还带着洗不去的女儿妩媚。
项逐元觉得她……下意识先将被子裹在她身上,也发觉了她刚洗了澡,所以……才莫名有种女子媚态吗?她这两年长大的太快,他恍惚不适应了。
但项逐元立即收回思绪,声音柔和:“怎么这么急,着凉了怎么办,身体还没好,就这样乱跑,是不是忘了喝药的苦了,秦姑姑呢?秦姑姑在干什么。”
项心慈将被子拽下来。
项逐元神色冷静的帮她披回去:“不要闹。”
项心慈瞪着他,带着他体温的被子,散发着干燥的暖意,有阳光的气息,不像自己总是乱七八糟的香:“你要退婚!”
项逐元帮她将被子掖好,就知道是这事,态度自然:“小孩子不要管大人的事。”又帮她把头发从被子里弄出来,面色顿时一冷:“没烘发?”
“你为什么退婚!”
“染了风寒怎么办!”项逐元冷着脸,让人拿来毛巾和烘干的工具。
“我问你为什么退婚!”
项逐元坐回来,没理她枪药一样的脾气,替她擦着头发,声音温和的哄着:“你还学会操心了,是家里商量的结果,自然有家里的道理。”
“可你们感情那么好,轮到家里考量什么,家里该考量的也是你们早点成婚!”
“你呀。”项逐元笑她天真,帮她将头发散开,上面的水汽沾干净,用手炉帮她烤着:“谁都没急,你先急上了,不知道的以为你要出嫁,我和他本来就是父母之命,你大伯现在觉得不合适自然就要解除婚约。”
“你骗谁!”你当我是小孩子!大伯不同意,大伯有什么理由不同意,大伯恨不得你早点成婚!
项逐元帮她弄着头发。
“你说话啊!”项心慈推他。
“我说了你又不信。”
“你说谎我当然不信!”你总是这样!一意孤行!自己决定!什么都能理所当然!现在也是一样,我都不想你了!都这样了,你也可以成婚了,娶越来越耀眼的柳雪飞:“为什么突然就变了!为什么!”
项逐元不明白她激动什么,但还是看她一眼,近在咫尺的人,浑身都散发着光,是这个房间唯一瞩目的颜色。
项逐元目光里暗含的情绪什么都有,又什么都尽数收敛:“我只是听家里的安排。”手指平静的穿过她的发丝,将那一缕细细烘干,也只有做这种事的时候,他的亲近才理所当然。
“你不娶……是因为我?”
“傻。”项逐元静静的再勾起一缕,垂目看着掌中的头发:“这么重要的事,怎么可能因为谁,自然有更多的考量。”
“考量什么!柳家又不造反!”
项逐元看她一眼:“什么都敢说。”
项心慈看着他,直直的盯着他!她就是知道!而且她肯定项逐元退婚是因为她!可她明明什么都没做,上辈子也是自己反复的证明给项逐元看,柳雪飞一定会欺负她、虐待她,他才退了婚,她现在又没开始!
可他还是退婚了!是不是说,即便上辈子,自己什么都不说都不做,只要大哥看到柳雪飞并不能让她在这个家里肆意妄为,她还要避让柳雪飞的锋芒,大哥也会退婚。
他是不是有病!是不是有病!
第277章 二更
项心慈突然想打他!他上辈子看起来退得不情不愿,是不是因为她闹得欢,闹的不依不饶,就觉得逗着自己好玩儿,一遍遍的想看自己着急、想看自己在乎,所以才一次次说的不同意。
这么无聊的事,反复进行,反复让自己焦灼,是不是那个时候,那个时候……大哥就……
项心慈有些想哭,他在本就不可能的感情上,找一点点微弱的存在,或者那个时候还只是占有欲强的自己,根本不懂他看她的目光。
可现在想想,那个时候的自己可有让他高兴,可有让他有片刻心安,可有让他知道自己是离不开他的、是在乎的,是愿意把小心思都用在他身上的。
那现在呢?自己什么都没有做、什么都没有说,甚至最近都没有来烦他,他一个人在这里,会不会无聊、会不会很孤单,甚至到头来,还是他自己,在这个院子里,看不到前路。
她不要这个样子,她希望这个时候,至少这个时候,他心里是有柳雪飞的,他爱着别人,一切都还可以挽回的,自己还没有成为他的负担。
项心慈突然靠在他肩上:哥——我也希望你好,希望你儿孙满堂、希望你意气风发,希望你永远是我醒来时,看到的日月悠长,山河无恙般不可一世的男人,不想你不开心,不想最后只有我一个人!
我不想!你知不知道!
项逐元动作停下,任她靠在肩上:“多大了,还撒娇。”她还小,懂什么。
项心慈又抬起头,恶狠狠的瞪着他!我弄死你!
项逐元愣了一下,拇指拂过她的眼角,皱眉:“怎么哭了?”
项心慈突然打开他的手:“不开心啊!不开心当然就哭了,还能是什么理由!我要的你不给,你要的你自己都不给!那为什么不能好好的成婚、好好做你的项逐元!你退婚是什么意思,你凭什么退婚,你有什么资格退婚!你就要成婚,你这个月就成婚!立即给我生七八个侄子侄女!你要不干你就混蛋!”
项逐元看着手里的烘炉,突然没有说话,为她语气里丝毫没为他掩饰的那些心思苦涩,这丫头,永远那么会揭人伤疤。
“你说话啊!哑巴了!”
“……”差不多。
“有能耐你说话!”
别闹了,头发还没干:“……”
项心慈突然哭着扑到他怀里:“你知不知道你很过分!你不是人……”既然喜欢为什么又推开,推开了却又舍不得!
项逐元神色顿时有丝茫然,下意识伸手虚揽着她的腰,任她哭着,却无能为力。
他担心啊,担心她恨她,担心他真做了,所有恶意都会冲着她去,担心她脸上的笑容一点点消失,担心最后会把她困死在这个宅子里。
他还担心,外面的世界那么大,她看到的人那么多,会自然而然的忘了他。如果他成家立业,那么她们这些年建立起来的这点感情,终将被外面花花绿绿的世界取代,他会成为不重要的大哥,在她心里留不下任何影子。
亲兄妹尚且如此,更何况他还不是她的亲哥哥,以后逢年过节,她回娘家,自己都不是她必要见的人。
待祖母祖父去世后,他们甚至会分家,心慈会搬出令国公府,主母如果再是柳雪飞,以心慈娇气的脾气,怎么会委屈她自己,再过来看他一眼。
以后漫长的日子里,都看不见她……项逐元想想便觉得日子没了盼头,他若想让这个没良心的记得他,怎么能不给她最好,最舒心的,最多的偏爱,让她想着他。
项心慈双手越来越紧的揽他的脖子,哭的眼睛通红:“哥——哥——”我弄死你好了,弄死你也省得我们遭遇过的再遭受一遍!
项逐元听着她哭,心如刀割,拍拍她,声音温柔:“多大了还哭,让人看到了笑话。”
“笑话死那些想笑我的!”
项逐元无奈,这脾气!手轻轻抚着她的发,温柔又极致耐心。
项心慈越哭越难受!越哭越想弄死他!你还挨着我!你还对我好!还敢让我想着你!项逐元!你不认别怪我不义!看谁恶心死谁:“我跟你吧——”
项逐元一时没回应过来。
项心慈坐正,潇洒的擦擦眼泪,脱被子:“我跟你,我们现在就做——”
项逐元瞬间回过神来,顷刻间把她扣下,怒火中烧!“说的什么话!我看你是失心疯了!”
“早疯了!”我怕你这个!“你敢为了我退婚,就没胆子更进一步!我都那么跟你说了,你还什么都不跟我说自己退婚!你退啊!你退了你就不是男人!”
“你就不能安静会!体谅体谅我!”项逐元被她吼出几缕真火!
“谁体谅我!你活该!你自找的!如果今天你不如了我的意!你看你以后趴在地上求我!我会不会看你一眼!”
“我需要你看我一眼!”
“看把你有骨气的!”当初是谁不管不顾就要死我手上!是谁压抑不住,就要跟明西洛较劲的!
既然那么能忍,你忍啊!忍死你好了,别跟明西洛不依不饶,明里暗里,暗示自己不想看见他!
不想见就算了,反正她也不差明西洛一个男人。可后来,彼此都那么大岁数了!她也玩腻了外面的!她觉得明西洛辛苦,自家儿子又不争气,她年龄也不小了,没了年轻时那么不懂事,也懂了怎么看一个男人,就想缓和与明西洛的关系,是谁想踩了尾巴的猫一样,从中作梗!
现在却装什么大度!你可不可笑,走不到那一步你不服气是不是!项心慈针扎着。
项逐元按着她,两人对呛的厉害!
项心慈什么都敢说。
项逐元也落了下风。
郑管家在外面站的心惊胆战,世子真是,多大的人了,跟小姐呛什么,让让不就好了。
项心慈挣扎的无力了,脸趴在床上喘气!心里依旧恨他!你到底想怎么样,怎么样啊!
项逐元也放松了力道。
项心慈立即跳起来,哭着捶他:“谁让你退婚的,谁让你退的,你现在就给我把她娶回来!你娶!”
项逐元紧紧抱住她:“我娶我娶还不行!我又不是娶不上娘子!你喊什么。”娶一个不敢干涉你,不敢管你的,你能回来多看看我的!
项心慈趴在他身上,又难受的抱着他头薅:“你娶什么娶!娶回来一个歪瓜裂枣委屈你自己!”上辈子娶了个什么东西!
项逐元忍不住打她:“歪瓜裂枣是你说的!混蛋是你说的!”刚才就没说你!
项心慈扯着他头,咬牙切齿:“我会的更多呢,你想不想听!”
项逐元心累,头皮疼:“行了,这些事不该你操心,回头就好了,别哭了……”
“我就哭!”
项逐元无力的叹口气。行,你想怎样就怎样,头也给你。
项心慈见状,不依不饶的开始打!你当我不敢!
项逐元心想你又什么不敢的,毫不设防的让她打。
项心慈冷笑一声,突然把他推倒在床上,全身密不透缝的趴上去,扯他的衣……
项逐元瞬间起身!忍者惊慌,却面色平静的按住她,暗中惊觉,她是个大姑娘了……“你干什么!”
项心慈眼睛喷火的瞪着他!“看不见吗!”
项逐元无奈,声音尽量温和:“好了,不闹了行不行。”眼里掩不住的狼狈,刚刚……
“不行!”
项逐元放开她,温柔的哄:“你头发还没干……帮你烘发好不好?”
“你管干不干!”
项逐元拿起小手炉。
项心慈毫不留情的哐当一声把火炉挥在地上!
项逐元怔怔地看着掉在地上的火炉。
项心慈理直气壮:“你看它干什么!你看我!”
项逐元又隐隐有了火气!“那你要我怎么样!”又生生控制住了,将头转过来:“对不起,我不是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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