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鹦鹉晒月
“是吧,动了吧!你看它的牛角哈哈!怎么可以这么憨!太好笑了!”
项心慈无趣的看善奇一眼。
善奇顿时尴尬的止住笑,不……不可爱吗?没关系,他还有。
善奇立即把剩下的‘群英大会’、‘猛虎下山’、‘大象踩蛇’、‘狗咬洞宾’都拿了出来:“这些,这些,还有这些,每个动起来都不一样!”真的:“属下还买了弹弓,飞蜓、梭鱼、投壶、飞镖——”
项逐元写完最后一笔,听着外面的声音,起身,欣长的身形站在窗边,借着月色神色严肃的看向蹲在院子里的人。
她穿的并不新鲜,至少那二十多件衣服没有一件穿在身上,过长的衣摆因为主人不慎爱惜,完全落在地上,乌黑的发丝上随意簪了支红色的鲜花,因为那一点红太过突兀,艳的几乎占满人的双眼。
项逐元觉得他是伏案太久了,揉了揉眉心缓解突来的血色。
此刻太阳已经落山,余辉也已经散去,廊下的烛火照亮了整个院子,项心慈无趣的搓着手里的竹蜻蜓,看着它飞的很高很高,然后啪一声打在烛灯上,烛灯一阵剧烈摇晃。
善奇吓的急忙去固定烛灯:“七小姐别怕,没事,没事——”
项心慈茫然的抬着头。
项逐元重新看过去,她站在台阶下,抬着头,一袭青色的衣衫如月光一般流泻在她身上,勾勒出少女纤细的腰,单薄的脊背,没有重量的身形。
项逐元端起一旁的茶,喝了一口,就这么看着她挑剔的一一点过善奇、善史放在她面前的玩具,逐一拿来玩过,每个都堪堪砸中某样东西。
左手里的飞镖更是擦着善史的头发飞了过去,小姑娘立即露出惊讶、惊吓的害怕目光。
惹的院子里当值的人立即上前,哄着她不要怕,没有碰到人的声音。
项逐元哭笑不得的揉揉眉心,这若是真削下了善史的脑袋,善史还得因为惊吓七小姐过度的罪行不得入坟。
项逐元抿了一口茶,想起刚才郑管家的话:她折腾了那么久,原来在这里等着二夫人。
郑管家笑的走过来,终于将小姐哄高兴了,他怎么能不高兴,还别说,博小姑娘一笑真难,但哄开心了,自己都莫名其妙跟着开心:“世子,时候不早了,奴才就自作主张留七小姐下来用饭了。”
……
书房的晚饭异常丰富。
可以说,久没动静的日益院大厨房今晚进进出出、热闹非凡,难得再次呈现出往日的蒸腾景象。
闲散了一个多月的七八位大厨,唯恐被遗忘,各显神通、各凭本事,大展所长,势必要让吃的人再次想起他们的好来。
加长的餐桌旁。
项逐元站在正中间的项心慈身边一会,见她也没有起身相让的意思,将碗筷勺子都递到她手边,自然的坐在一旁。
项心慈有些饿了,是真饿,平日练舞就很耗体力,她又正长身体的时候吃的非常多,平日除了正餐,都要再加茶点和糕点还有蛋奶。
但最近为了跟他拉开距离,一直在葳蕤院吃,难吃不说,还没吃出什么滋味,现在重新看到自己的口味,真的有些饿了。
项心慈接过项逐元递来的筷子,逐一开始慢慢吃。
她吃饭很有技巧,每一样菜色都不会委屈了,无论哪种都夹了一口来尝尝,造型太大的就咬下一小口,放下,继续下一道,绝对不会厚此薄彼的一道菜吃饱。
她要逐一慢慢品尝,恩泽全餐桌,每样小小的咬下一小口,下一样接车吃。
项逐元看着她第无数次将咬了一口的东西重新放回去,刚打算去夹的筷子收回来,啪的一声,筷子放下。
一旁伺候的下人顿时惊若寒蝉。
项心慈吃的开心:“你吃饱了?”咬了一口三鲜馅饺子,享受的眯着眼,新鲜,又放下,咬半口牛肉包,这个也好吃,还灌了她最爱的汤汁,再尝半根笋丝,酸脆可口,一吃就知道是老重叔的手艺,正宗;这道咕噜肉也好,就是肥的部分太肥了,只咬瘦的部分好了,嗯嗯,好吃。
项逐元没眼看,不想搭理她,将她咬过的肉片、包子、虾球、戳了两下最后没吃的蟹羹,甩自己碗里:活该!没吃过东西的样子!就该饿着!
…
项心慈吃饱喝足,歪在软塌上软绵绵的靠着,青色的衣裙从榻脚垂下,她靠的四仰八叉。
项逐元坐在另一头,不想看她,一手帮她扇扇子,一边翻着手里的书:“吃饱了多走走,别总是坐着,看你像什么样子。”
“像人的样子。”项心慈爬起来,双腿劈叉打开,顷刻间占据了整个软塌,右脚用力将另一头的人踢了下去。
项逐元收了书,气的——
项心慈仰着头,无辜的眨着眼:“哥哥,运动呢。”
项逐元哭笑不得的站在一旁,重新抖开手里的书,一遍给她扇扇子,一边看书。
郑管家看的自然很心疼自家世子,想过去接手,但历来经验告诉他,讨不了好不要过去。只有求生欲没有忠仆心的郑管家就决定让自家世子受着!
“哥哥……”声音绵长又拖拽,就像她此刻后仰,后脑抵到的左脚面,柔韧的腰肢可被她随意叠成任何样子。她练舞不是为了取悦任何人,就是为了锻炼韧性和身体,降低以后生产造成的危险,她母亲是这样留遗言的。
项逐元警惕感顿时升起,看向她:“什么?”
“……我想要辆马车……”声音拖的更远更慢更理所当然,长不到她也有为这座府邸着想的一天。也是,免得变得太快,他再悟出点有没有的,弄个悲凉下场。
项逐元看着她。
项心慈也看着他。
项逐元不知道她哪来的勇气与他对峙的:“你又不出门?”
“不出门就不能要了吗!”项心慈瞬间收起双腿,坐正,正儿八经的顶嘴:“我放院子里摆着不行吗。”
行,行,你吃了都行。项逐元不想大晚上跟她吵,影响她吃饱后的心情:“知道了!过两天给你送过去。”
项心慈立即补充!“要大姐姐那样规制的!”
项逐元的书瞬间敲她头上:“你怎么不要皇后娘娘规制的!”
“太后的也行。”
“回去睡觉。”
项心慈闻言又倒榻上,生无可恋的打个滚:“我还没有跳晚课不能睡,可我不想动啊,不想动,那些个死厨子,拉出去砍了——”
“撑不死你。”
第37章
还想砍谁。
项心慈安静的躺了一会,又软绵绵的从榻上起来,束好的发髻歪在一边她也不在意,慢腾腾的往外走。
项逐元急忙收起书:“你干什么!”
她能干什么呀,一惊一乍的,她能跑了,府都出不去:“回家……”
“等等,我送你。”
几息之后。
项逐元站在角门和正门的岔路口,坚持:“走正门。”
项心慈站在通往角门的小路旁,小身板立的直直的,指着前方也很坚持:“这边近。”
两个人站在烛光如昼的庭院里,就这么站了很久。
项心慈见他没有要动的意思,自己向角门的方向走去。
项逐元跟上。
……
令国公府二房与江侯府心照不宣的婚事其乐融融的推进着。
凝六堂内。
令国公老夫人喝了一碗绿豆甜汤,听完张么么的汇报,叹口气。
她不甚满意的这门婚事,三孙女镇不住江小侯爷,又是那面绵软的性子,恐怕以后会被下人拿捏。
她不是没有向二儿媳妇透漏过这么个意思,但看二儿媳妇那架势,是认准了。
江家的侯爵之位,当然值得嫁过去,可谁嫁过去也比三孙女要好,罢了罢了,有国公府在,家里的男人又是立的住的,嫁了嫁了,量他们也不敢欺负了三孙女。
“老夫人就是太爱操心。”张么么为老夫人捏着肩:“有这个时间老夫人不如也想想其她几位姑娘的婚事。”
这么一说,老夫人还真有一位看的入眼的孩子,现在想起来老夫人都忍不住眉眼含笑,真真是个好孩子啊。
大梁国四大国公,除了她们府上,就数莫国公府了,莫家这一辈的长孙,可是与她那孙子齐名的京中才俊。
那孩子她见过几次,长的周正不说,人也有气节,说话明理懂理,能力自不必说,据说最近一段时间要被外放了,等回京后前程还不是稳稳的,怎么能不令人心生欢喜。
可惜啊,她们项家没有合适的孙女占这一席位喽,二姑娘虽然还没有定人家,可毕竟不是长嫡,也无甚名头在外,中规中矩的姑娘家,莫家想来是不会同意的,她也懒得让人去顶她这话头。
到不是她们二姑娘不好,将心比心的说,如果柳家把嫡出二女儿嫁过来,她们家也是不同意的:“我呀,现在就只能看着别人争了。”
张么么笑着开口:“老夫人就是不知足,咱们府上已经人杰地灵了,老夫人还想全占了。”
“是,是,我贪心了。”
……
“听说了没有,江小侯爷与项二爷家嫡女的婚事定了。”
那人一惊,放下茶盏:“就这么定了?!”听说那天之后有意向提亲的人家很多,这么快就决定了。
“还能怎么复杂,一个勋贵一个名门,门当户对,没有可周折的可能。”
宋宣当然也知道,但还是忍不住小声问:“是那天咱们见的那位……”他没明说。
那人点点头,可不是吗!哎,出身好就是好,江小侯爷那草包也能抱得美人归:“子恒你怎么不说话?”
明西洛没什么想说的,众生入色的茶最近越来越没味了。
宋宣突然来了兴致:“子恒,那天只有你距离近,看的最清楚,真那么漂亮。”
几位朋友也立即看了过来,虽然只是惊鸿一瞥,但一撇,啧啧:“把阅尽千帆的江小侯爷迷成那样?”
明西洛突然皱眉。
众人才反应过来说的是谁,立即喝茶的喝茶,聊天的聊天,当什么都没问过。
……
“以前也没见有人来提,最近总有人来问,哎,提亲也凑堆的。”
“奶奶,那是咱们小姐人美心好,名声在外。”
二夫人嗔笑:“就她,我天天最头疼的就是她了,如今她的婚事定下,我也算放心了。”
崔姑怎么会不知道自家夫人担心什么:“小姐就是性子软和了些,是非都在心里的。|
二夫人提起这些就头疼:“她有什么是非,人家换了她的簪子,她还傻呵呵的跟人当姐妹呢,以为做了什么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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