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鹦鹉晒月
真团结,谁都不出头,这是算转了法不责众,但她项心慈想教训的人没有教训不到的。
项心慈脸上的笑容住:“行吧,咱们进入正题,我知道你们当中有人对本宫出言不逊,但本宫宽容大度,给你们一次重新做人的机会,只要你们主动站出来,向本宫承认错误,然后举报你们旁边一人,本宫就不计较你说了什么,并且——给你们的相公,官加一级。”
“……”官加一级岂是你说了算的!如此不过脑子的话,敢在大庭广众下说出来,岂不是寒了莘莘学子的心。
但碍于现在的情况,谁也不愿开口顶太子妃这个漏洞。
“……”张扬!今天来现场的人虽然不多,可也有不少在附近游玩过来坐坐的,她竟然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托大教训人。
“……”谁会要这一级,太子妃娘娘还是年纪小,这种许诺私下说,未必没有人检举,但大庭广众,定然没有出头。
项心慈摇着手里的团扇:“没人说话?没人说话,我可点名了,让我点到的人如果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本宫就把你们相公请过来,与你们并排放在一起,杖责二十。”
“……”她敢!
“……”荒谬!
“……”项家没人管她吗?
“……”怎么还没有人制止她!在场的人害怕的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有些坐立难安。
“……”她不敢的。
“……”对,她肯定你不敢,这里做了多少命妇闺秀,她根本不敢。
项大夫人想动,这不是得罪人,但被侍女快速按下,摇摇头,她是世子的人。
“觉得我做不到?那好,咱们先挑一个你们认为好下手的,官位又小的。。”项心慈随意指了翰林院六品修正家的一位娘子。
被指的妇人不过二十多岁,吓的脸色苍白,她怎么也想不透这么多人,为什么会点到自己头上,妇人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太子妃娘娘饶命,太子妃娘娘饶命,臣妇没有……臣妇什么都不知道,臣妇什么都没有说,臣妇真的什么都没有说啊……太子妃娘娘饶命……太子妃娘娘饶命……”妇人的头一声声磕在地上,哭的撕心裂肺,磕的惊天动地,头上不一会就流出献血。
看到人惋惜的撇开头。
有心存正义的人见状,想站起来质问太子妃这是做什么,她明明什么都没又说。
身旁的朋友立即握住好友的手,让她不要出头!太子妃心里憋着火,定然是要发出去的,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不是这位夫人,也会是别的夫人,想代替她成为出气筒的尽管站出来发生。
看不过去的已经撇开头。
气愤的人握紧手里的帕子不看。
心虚的人祈祷这件事快点过去。
竟然均默契的没有开口,都觉得太子妃撒了气就没事了,而撒气的对象不是自己,好似……也不错。
项心慈耳边回荡着那人泣血的求饶人,目光却扫过在场所有人,开口:“将他夫君压过来。”
项大夫人见状,急忙挣开丫头的手慌忙向心慈的方向赶去。
玉焕看到她,先一步出列,将项大夫人按在距离太子妃娘娘很远的位置上坐下。
“她……”
玉焕没有说话,强硬的制住她。
丫鬟慌忙过来,重新拉住大夫人,歉意的向玉焕行礼。
玉焕看她一眼没说话,转身又重新站回太子妃娘娘身后。
“娘娘臣妇真的什么都没说,太子妃娘娘求您明察秋毫——娘娘不要——”
“本宫老眼昏花,辨不清好坏。”
磕的头破血流的小妇人看着已经穿过大半个看台的太子妃侍卫,心再次提到了嗓子上,她怎么样都无所谓,可是夫君心高气傲的人,如果当着这么多人夫人的面被打了,她可怎么活:“太子妃娘娘,臣妇真的没有。”
“那你和你相公就当英勇就义了。”
妇人头上的血和眼泪顿时混杂在一起流下来,哭的好不可怜。
看不过去的人彻底移开了目光。
妇人无助的看眼周围人的目光,他们都说娘娘坏话了,为什么现在都不站出来!
距离她最近的人更是看都不看她一眼。
妇人看着几乎要离开女客看台的人,决然的看向太子妃,她知道这里所有人她都惹不起,可是,若在自家夫君与孩子和得罪人之间选一人,这些人不是更值得放弃!
跪在地上的妇人闻言,突然趴着上前两步,她不要做杀鸡儆猴的猴,谁会感激她!她们都在看她笑话,都想牺牲她们,她什么都没有做,凭什么牺牲,瞬间开口道:“臣妇检举陈夫人,陈夫人说太子妃娘娘将小郡主骗入森林里是觉得太子对小君主的母亲和小郡主恩宠有加,太子娘嫉妒才如此做,还说,太子妃娘娘在闺中时就名声不好,还退过亲,根本不配母仪天下。”
第536章 一更
陈夫人顿时吓得脸色苍白,扑通一声跪下来:“娘娘明鉴,娘娘明鉴啊,她血口喷人,冤枉臣妇,臣妇没有,定是她担心家中相公,胡乱攀咬臣妇,太子妃娘娘,求您为臣妇做主啊——臣妇真的冤枉——”
一直跪着的小妇人,倔强的擦把脸上混杂的血迹,什么脸面都不要了,人已经得罪了,还有什么不能说的:“太子妃娘娘,天理可见,臣妇说的若有一句是假话,天打雷劈、不得好死,让臣妇全家遭受天谴!她敢吗——”
“臣妇没有……太子妃娘娘,臣妇冤枉……”
项心慈不信誓言,淡淡的看眼跪着的陈夫人:“谁能证明你冤枉?”
陈夫人立即看向身边的三五好友,好友瞬间避开目光,心有畏惧,不直言鬼神,何况她们真说了。
陈夫人愣愣的看着她们,明明刚刚——
项心慈嘴角浮起讽刺的笑,她认不全这些人的姓氏,也不知道他夫君、父亲是官位,但看她们的座位顶多不会超过四品,即便超过了四品,对她来说也没有差别:“既然没人作证,那便是真的了?”
陈夫人脸皮够厚,死活不想承认,还想挣扎,:“太子妃娘娘,没有,臣妇真的没有,她们……她们都可以为产妇作证——”说着便直接指了过去!谁也别想独善其身。
那些人瞬间垂下头。
项心慈笑了:“看来陈夫人众望所归,无处可逃了,那话又说回来了,你是怎么知道本宫在府邸时名声不好的?谁告诉你的,你又凭什么猜测的,是本宫抄你家了,还是灭你族了,对了,不敬皇室,胡搅蛮缠,该定什么罪来着?”
玉焕快速站出一步:“回娘娘,轻者入刑,重则流放。”
陈夫人脸色苍白:不!不……
项心慈笑的更开心了:“流放啊,本宫要把她流放到哪儿,是只能流放她一人呢,还是流放她全家,她儿子女儿够不够数啊?”
陈夫人的头咚一声磕在地上,巴掌不要命地一下一下往自己脸上甩:“太子妃娘娘饶命,太子妃娘娘开恩,臣妇罪该万死,臣妇口没遮拦,都是臣妇一个人的错,臣妇罪该万死,与臣妇的家人没有关系,求太子妃娘娘饶臣妇一命,都是臣妇鬼迷心窍,是臣妇不识好歹,臣妇有眼不识泰山,臣妇罪该万死,求太子妃娘娘开恩——娘娘开恩啊——”说着大耳光使劲抽自己的嘴巴,额头磕的比高夫人还响亮,一下下、一巴掌连着一巴掌,见血的速度更快,脸上抽的淤痕清晰,瞬间已狼狈不已。
“臣妇该死——臣妇该死——都是臣妇一个人的错,臣妇家人什么都不知道,臣妇有罪,臣妇狡辩,臣妇不见棺材不掉泪,求太子妃娘娘开恩——”娘娘开恩,头一下下磕在地上,朱钗散了一地。
距离最近的人们纷纷垂下头,高夫人跪着时如果她们还无法感同身受,那么现在则觉得背脊发凉。
项心慈却冷静的没有动,静静的听着一巴掌连着一巴掌的响起、骨头磕在地上时传来的震动,神色自若,遗世独立。
——小小年纪,心狠手辣!
——不要强出头!
玉焕见状,已机灵地将高夫人扶回了座位上。
小妇人茫然的坐着,发髻散乱,脸上血迹鼻涕裂痕,分不清什么是什么,刚刚还惊吓过度的小妇人,感觉到自己又坐会座位上,茫然的抬头,太子妃娘娘没有计较,太子妃娘娘身边的姑姑还拍拍自己的肩,心神安定后,顿时崩溃地坐在座位上大哭。
她终于没事了,她夫君也没事了,她又坐下了——
高夫人心里有逃过一劫的庆幸,也有痛苦的不明所以的伤怀和委屈,但更多的是庆幸,逃过一死的庆幸。
陈夫人见状,突然福如心至,满脸狼狈却不忘眼疾手快的指正了她旁边的王夫人:“娘娘,还有她,她说您坏话,说您对小郡主不好,说您不会持家——”
王夫人见状,裙子都没来得及提直接从台阶上栽下来,狼狈的站起身,跪下就打自己:“臣妇该死,臣妇该死。”她清楚的知道没人会伸出援手,但她更知道接连指正没有好下场。
王夫人重重的磕着,几下便精明的将自己磕晕过去!
周围的人见状惊讶了一下,随即松口气,她们怎么忘了这回事。
陈夫人惊的忘了扇自己耳光,她……她怎么没有想到……
项心慈没听到声音,转头看向两人:“让你停了吗,继续——”
陈夫人闻言,见自己竟然不能停,急忙又开始扇自己巴掌,只要不牵连家人,扇几下巴掌就扇了,甚至想着扇重一点,晕过去最好。
项心慈给林无竞一个眼神。
林无竞眼疾手快将一盆冷水直接浇地上的王夫人头上。
王夫人虚弱的睁开眼,茫然了片刻,看看没有变化的场景和渗透到衣服里的寒冷,已经太子妃饶有兴味的目光,立即便明白了当下的处境,顿时不敢再作怪,使劲抽自己耳光:“臣妇罪该万死——臣妇罪该万死——”
“每隔一刻钟给王夫人‘醒一次神’免得她撑不住。”
“是。”
众人倒抽一口凉气,太子妃简直——
陈夫人甩的更积极了,丝毫不敢再想装晕的事,因为相比于湿透了的王夫人,至少她是干的。
项心慈见两人扇的很有韵味,才满意的移开视线,神情惬意的看向众人。
所有人忍不住脸色苍白,握紧了手里的手帕和扇子,敢怒不敢言。
项心慈笑了,才刚刚热开厂子,都有机会:“刚才本宫说什么?”
玉焕立即上前:“娘娘刚才说检举揭发,就可以豁免他家人的罪责。”说完看向‘娇弱’的王夫人。
王夫人完全傻了,混沌的脑子才回过神来,一边打自己耳朵一边悠悠的转向座位上……
还坐着的人闻言几乎快疯了,太子妃要干什么?王夫人要揭发谁?一刻钟前议论过太子妃的人瞬间人心惶惶、面面相觑,紧张不已!怎么会这样!
怎么办!
她竟然真要——责众!
第537章 二更
在场的有几个人是干净的,就算是干净的也怕被后来的人在混乱的情况下胡乱攀咬。
太子妃根本不在乎证据,不在乎冤没冤枉人。
最先被打的小高夫人就是很好的例子。
下高夫人因为身份低微一句太子妃的坏话没说,可第一个挨打的却是她。
谁为她作证了,何况现在坐着的人,大部分都辱没太子妃了。
看台上,坐立难安的人顿时有种想逃跑的冲动:不能再留在这里,否则一定会被攀咬出来。
距离出口最近的贵夫人们已经不顾自身颜面,蹲下身,压低腰背想偷偷的离开这里,却在出口处被侍卫寒光森森的兵刃拦住。
准备逃跑的人脸色苍白的坐回来,不知所措的坐在位置上,犹如待宰的羔羊。
——怎么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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