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莲花女配重生了 第397章

作者:鹦鹉晒月 标签: 穿越重生

  陶子媚叹口气:“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我也不知道……我说的话也不可能有人信,但我就是觉得他们两个站在一起的时候很像,你可能觉得我在发疯,觉得我不正常,可是那天他们两个人站在兽场上,同时向一个方向看的时候,那种样子……”

  “……”

  “姐……你说,明大人可不可能是九王爷的儿子?”

  杨梦娇低着头,看着执拗的妹妹,温柔端庄的眼睛,流露出一丝伤感,那些事,对子媚还是造成了打击,不禁温柔道:“子媚,天下好男儿多的是。”

  虽然惊艳时光的不多,但总有适合自己平凡的人,不要窥视得不到的,更不要因爱而不得生恨,不体面:“子媚,你已经大了,如果在家,也已经婚配有子,跟着我在外,委屈你了,我已经禀明了姨母,如果我成婚时,你还没有嫁,便许了我做主你的事,而且有些不能乱说,让九王府的人听到,先死的就是你。”

  陶子媚眼睛惊恐的睁大了一份,上一世临死前的恐惧又袭上心头,她……她没有说谎:“姐,你信我,姐——”

  “攀附权贵、没有下限、不择手段、痴心妄想,你想明大人被骂哪一个?”

  陶子媚顿时坐在地上。

  杨梦娇见状,急忙伸出手,蹙眉,不过是说的重了些……

  “不是,姐姐我知道事情的严重性,甚至比姐姐更明白,如果我信口雌黄,九王府的人会杀了我,会灭了我三族,我会搭上杨家,会让我们整个西南万劫不复,所以……所以姐姐,我从来没有人跟人说过,姐,你信我吗,我说的是真的,九王爷与明大人是父子,不是因为他们像,不是因为明大人也天赋神力,而是九王爷就是明大人的父亲。”不可能不是!她听过!九王府就是明西洛,明西洛就是九王府!

  她最近又特意观察过两人,这两个人一定是父子,他们只是缺乏证据。”

  “子媚……”

  陶子媚握住姐姐的手:“姐姐,求你了,信我……”

  “你让我怎么信你……你是怎么知道的,消息来源是什么,否则谁会信你。”

  “姐,我做梦梦到的,真的梦到了——”

  杨梦娇觉得更荒谬了,甚至不想听她再说,她能一直容她疯言疯语到现在,已经是极限:“子媚——”

  “姐,是真的,我还梦到——”梦到莫世子死了,容世子死了,我嫁给了……可这些事没有一个实现啊,对了,还有:“外婆生病了!”对她们外婆病了,就是今年:“从台阶上摔下来,是突发情况——”

  “你胡说什么!”

  陶子媚突然哭了,眼泪毫无征兆从眼里流出来,比杨梦娇更脆弱更无助一样,趴在杨梦娇腿上,神思疲惫。

  “子媚,起来,子媚——”

  “姐,真的,你让我说吧,不说我都要疯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最近总是做梦,梦到的东西还是连贯的,还梦到我们被抄了家,姐,姐你信我啊,外婆是不是病了,你不信我,你给家里写封信啊,我也希望是假的,姐我更希望是假的啊,可我梦到了,我好怕,我甚至梦到过逐兽大会的结果,我就是不相信才是去看的,结果九王爷真的的输了,姐,我好怕的……”陶子媚‘惊慌’着,说什么都要用杨家搏一次。

  陶子媚哭的更厉害了:“姐,我最近都不敢睡觉……”陶子媚抽噎着:“我梦到明大人是九王爷的儿子,梦到外婆从台阶上摔下来,梦到你没有嫁进莫国公府,梦到逐兽大会的结果,姐,你帮帮我,姐……”

  杨梦娇年纪小,可不蠢。

  陶子媚当然知道表姐不信,她表姐又不蠢,更不信鬼神乱力,她甚至觉得她表姐在性格和立场上比施维更坚定,可是上辈子却落得克夫、又不得善终的下场:“姐,姐,万一外婆真的病了呢?”

  “就算外婆病了,也不能说明什么。”

  “可万一呢,万一是上天对我们最后的眷顾,天予我们,而我们不受吗!”

  “可……可我就是想信你,你也要有决定的证据,你梦到证据了没有?”

  “……”

  “明大人是九王爷儿子的绝对证据!”至于抄家,她没有嫁入莫国公府,至少现在并没有苗头,既然没有苗头,就是能注意的事情,急是不可取。

  证据?她如果有证据,这件事当年在梁都的时候她就说了。

第610章 一更

  陶子媚就像怀里抱着宝藏,却不知道如何花出去一样迷茫:“姐姐……”

  杨梦娇声音十分温柔,带着安定人心的效果:“如果还是那些没有根据的话,就不要再说了免得招来祸端,让梦境提前。”

  “姐姐,我没有……我真的……”

  “我知道你还关心他,但这不是办法,这只会加剧鹰击与九王爷的矛盾,而且,相信明大人自己会处理好,可以吗?”

  不是,陶子媚还想说什么,但看到表姐眼里的坚定和关系,垂下头,这样也不行吗,老天爷没有站在杨家这边。

  “子媚,说话,不要让我担心。”

  陶子媚微微点头:“我……知道了……”

  “诗正,带你们小姐出去休息。”

  诗正走过来:“是。”

  杨梦娇看着陶子媚离开的身影,神色有些迷惘,九王爷和明大人?怎么可能?听都没有听说过,而且这两个人根本没有交集才对?

  可真的不是吗?有没有可能?万一是呢?

  “小姐,您找奴婢。”

  杨梦娇点头:“你给家里写封信,问问我外婆的身体怎么样了。”

  “是。”

  杨梦娇若有所思,但这件事怎么看都不可能,她也完全没有往这方面想过,这两个人很想吗?

  杨梦娇回忆一下九王爷和明大人站在一起的样子,明大人克己守礼,这两个人少有同时面对众人的时候,而九王爷皇亲国戚,可不可直视,她发现自己根本不曾细看过。

  可……好像,应该是有点像,但更有可能是自己被暗示了。

  杨梦娇回神时无奈察觉,自己竟然真的在想这个问题的可能性。

  ……

  天际露出一道白线,片刻,太阳跃出地平线,今日并不比前两日平静,昨天的血腥气仿佛还在山庄上空蔓延,各处住所内大门紧闭,今日依旧没有人出行,偌大的山庄内,全山环绕,绿茵遍地,鸟语花香,却一个欣赏的人都没有。

  说没有,却也有一处恢弘的大门开着,无论外面闹得多么血雨腥风、风云肆起,太子寝宫内也一片和乐融融,欣欣向上的平静。

  宫人们已经将院落打扫整齐,房内换上了新鲜的熏香。

  帝安一袭深红色蜗牛长沙真丝裙装,脖子上戴着明晃晃的金色项圈,胖嘟嘟的手腕上卡着一枚银镯子,和二哥哥坐在染着七彩云雾的地毯上玩着地上的小木块儿。

  景嬷嬷等人站在一旁,不时帮忙伺候。

  项心慈盘腿坐在窗边的高榻上,榻上放着柔然的迎枕,旁边放着登高的一排工笔。

  梁公旭乖巧的侧卧在她腿上。

  项心慈垂着头,手里拿着尖细的狼毫笔,小指和无名指间勾着一枚牛毛粗细的毫针,手腕上带着一个小针包,上面插着大大小小不同的毫针,旁边放了一小碟调好的朱砂,但她不打算用。

  项心慈神情专注,用工笔描绘完图案眼睛的部分,小拇指见的毫针瞬间转移到拇指,针刺入梁公旭脖颈间,血珠瞬间滚落,一只正在打瞌睡的小狐狸,眼眸中仿佛困倦出火红的泪珠,黑白的眸光中,更加惹人怜爱。

  梁公旭身体颤了一下,因她带来的疼痛,让精神都在战栗。

  秦姑姑安静的坐在一旁,为帝安郡主绣着滚蜗牛纹的小衣服。

  焦耳无所事事的在旁边打着络子,又不时抬头看眼不远处小郡主的方向。

  梁公旭的脖颈很白,长期病弱,让她的皮肤看起来薄而透,血晕便更加明显。

  寿康看的心惊胆战,这两人玩些什么不好,怎么就往身上刺东西了,刺就刺,还刺在脖颈上,万一娘娘手重一点,将他们殿下交代……

  寿康实在不放心,不时看眼太子妃娘娘,娘娘手里的针落在狐狸的眼睛上,太子的脖颈上,他自己先颤了颤。

  可一双水润如琉璃般的眼睛,透过娘娘的手,便这样脉脉含情的看着他,仿佛成真的一般,闪烁着悲怜世人的光芒,赋予了生命,给予了魔力,好像要修成正果一般,破画而出。

  寿康不自觉的便看呆了,太子妃娘娘的画技又精进了。

  梁公旭闭着眼睛,针尖刺入他颈中的肌肤,疼痛顺着血液急速蔓延全身,微微轻颤睫毛,压抑不住的刺痛又快速被另一股逾越掩盖的痛快,让他睫毛舒展又紧张的交替,灵魂入坠雾中,不受控制,却又不解气。

  梁公旭想拉着她的手刺的更深一些。

  项心慈轻松避开:“不可以,吃的太深了,会影响图案的质感。”项心慈换了工笔,用微微熨烫硬的尖部,下压,却又不戳破肌肤,让它形成微弱的起伏,慢慢勾勒出狐身的形状。

  又换上毫针,尖细的针尖一点点刺入。

  血色开始微微渗出,顺着项心慈的笔尖刚刚施家的力道,犹如上了天然的色釉,在低洼处渐渐晕开,艳的鲜红,红的刺目。

  项心慈静静看着上的这一汪色,染红了小狐狸的整个头部,手指下意识的想摸一下,梁公旭血色偏淡,初始的颜色,或许微微不足,但是沉淀后的血色红的却刚刚好,让这只狐狸红的仿佛真的一般,清淡又亮正。

  但想到血迹未干,克制的收回手,重新拿起笔,梁公旭的血比朱砂的颜色更稳,反而是正常人的血色染不出这样好的效果。

  狐狸的尾巴流畅地弯起,雪白单薄的颈项是最令人心动的画纸,项心慈一丝一毫一缕一笔都十分认真。

  似乎不大的功夫,一只仅有拇指一半儿长度的小狐狸,已经悄然卧于梁公旭的脖颈下方,憨憨欲睡。

  寿康看的更加认真的了,不仔细时,那犹如一团红色的火焰,离近看却是一只,刚刚醒来,还带着困顿迷惘,却康态可掬的小狐狸。

  寿康啧啧称奇,当真是纤毫毕现、神色安详,配上太子殿下雪白的肌肤。这只小的指甲盖大小的狐狸仿佛被盛放在碧玉罗盘间,更加美的尊贵、耀眼。

  项心慈看眼重新压出的纹路,又换了毫针,刺破了尾部他的肌肤,血再次渗了出来……

  帝安拉着二哥哥拿着自己摆好的木块跑过来。

  景嬷嬷抓都没有抓住。

  “娘,娘,你们在干什么——看,奇奇——”

  寿康急忙拦住小祖宗,小点声,万一刺破血管了。

  梁公旭早已听到声音,被从某种情绪中唤醒,脖子上微微的刺痛感和淡淡的血腥气,让他眼睛血红,带着想嗜血的隐瞒,但微微眨眼,神色已恢复放松温和:“奇奇是什么——”

  项心慈让他闭嘴不要说话。

  梁公旭无奈:“嘘,娘在画画,你先自己玩儿。”

  帝安眼睛立即发亮,将奇奇给了二哥:“帝安也要画,帝安画——”

  “好,好,长安,郡主拿只笔。”

  “帝安也要在爹爹身上画。”

  梁公旭宠溺的将自己胳膊伸出去,那也得拿只笔啊。

  “别挡事儿!一边儿玩儿去。”项心慈头都没抬,思绪依旧在即将完成的狐狸身上。

  帝安刚接过画笔,撇撇嘴,什么多余的话都不敢说,拿着纸笔,带着二哥哥跑到了旁边的桌子上。

  梁公旭的手缩回来,脖颈落在她的手指尖:“你总是凶她干什么,她还是个孩子。”更是她唯一能指望的人。

  项心慈毛笔换成了硬针瞬间滑出一股深深的血迹。

  梁公旭身体颤了一下,似乎忘了说什么,目光涣散闭上了眼睛。

  血更快的漫出,顺着狐狸脊椎的延伸,沿着刚刚描绘出的痕迹,快速晕染。

  散开又融合再沉淀,急时的冲刷,凝血时候的缓慢,轻缓不一的速度,一只火红的、浴火重生的小狐狸,活了过来,又即将进入了香甜的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