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鹦鹉晒月
回都城后,项逐元搬回令国公府住,但与项章的关系微妙起来。
想狠狠斥责儿子一顿,质问项逐元的项章,见到久未见的儿子后,突然胆怯了,什么都不问,不说,仿佛什么没有发生一样,他依旧是项家举世无双的世子,是所有人的表率,是梁国这一界最杰出的一代。
……
冬雪落了一层又一层,今天像往常一样是寻常的一天。
明西洛早上披上大氅,往年无惧风雪的他,今年觉得异常寒冷,准备去早朝。
明西洛坐在轿撵上看着这场落雪,突然想起年少时她在大雪中向自己奔来的样子,只剩她孩子气的言语,含笑的眼眸,仿佛还是昨天的事情。
明西洛伸手,接了一片雪,雪很快在他掌心融化。
明西洛却没有松开手,小心翼翼地捧着喃喃自语:“给她看看。”
长安不知道为什么抖了一下。
突然,长福穿着单衣跌跌撞撞的跑了出来:“皇上!皇上!娘娘醒了!”
明西洛忽然转头。
长安喜极而泣。
明西洛从轿撵上下来,向来路冲去。
乾明宫内忙成一片,太医进进出出,还有小太监欢喜的冲出来,撞在明西洛身上,顿时惊慌不已。
明西洛没有看他,急忙向来而去。
贝阙珠帘的宫殿内,金屡丝纱的垂帘后。
秦姑姑正小心翼翼的与夫人说话。
项心慈茫然地看着她。
明西洛冲到床边。
太医瞬间让开,刚刚他们已经给夫人查过好几遍了,但都查不出问题所在。
长安急忙上前,担心皇上身上的斗篷传了凉气给夫人,慌忙为皇上解下,夫人醒了就好,醒了就好。
明西洛眼睛发光的看着她,唯恐她跑了一般,小心翼翼:“心慈……”
项心慈拉着秦姑姑的手,同样茫然的看着来人,下意识往秦姑姑身边躲了躲:“你是谁?”有些茫然,带着害怕。
秦姑姑立即安抚,急忙解释:“皇上,夫人她刚醒,可能睡的时间长了,有些认不清人,没事儿没事儿,这是皇上。”
项心慈看向秦姑姑:“皇上?”
“对,天下最大的人。”
项心慈依旧抓着秦姑姑的袖子。
明西洛恍然,却掩不住再次看到她动起来的痴迷,她终于醒了,伸出手,摸上她的脸。
项心慈闪了一下,控诉的看着他,一双眼睛仿佛再说:不准摸我!
明西洛突然笑了,好,没事真好。
“皇上,皇上……”周太医叫着人。
明西洛不动,怎么看她都看不够。
周太医大着胆子拉拉皇上的袖子。
明西洛才施舍他一个目光,随即又看向心慈。
项心慈被看的生气!抓住秦姑姑有些恼羞成怒,一双漂亮的眼睛可可爱爱的瞪的火焰四射!
明西洛才依依不舍的被长安拉出去,但还不忘回头看她一眼。
周太医快速道:
“夫人神志似乎受到了影响,当时情况紧急,我们给夫人封了穴,这种情况很造成众多问题,哪里都有可能因为血液不畅无法恢复,夫人这种,属下几人也说不清,是哪种问题,只能养养看,但皇上。”周太医立即跪下来:“当初微臣等人真的尽力了,真的啊,皇上。”
“朕知道。”明西洛说完重新走了进去,看着她笑,看着她睡出的新发型笑,甚至看着她欲发怒的眼睛也笑的出来。
项心慈又生气、又害怕,躲在秦姑姑手臂后看着他。
明西洛笑着,伸手将她发丝别到耳后。
项心慈想躲,没有躲开。
“病了一遭反而不认人了。”
“不准碰我。”
“脾气没变。”明西洛声音温柔如水。
项心慈皱眉:“他是谁!”
“我是你的夫君啊,要不然怎么会出现你的房间里,而且我们有两个孩子。”
秦姑姑震惊地看向皇上。
项心慈也怀疑的看着他。
“不信你问她们,你是为了给我挡刀才受了伤,我们情深义重,你为我不顾生命,我为你生死守护。”
秦姑姑顿时看眼一旁的长安。
长安也不敢搭话,太医没说夫人一定想不起啊!皇上在这里信口雌黄,就不怕被揭穿!
项心慈求证的看向秦姑姑。
秦姑姑……
明西洛却没有看一个奴婢,依旧盯着她,爱怜温柔:“渴了吗?喝点蜂蜜水。”
项心慈拉着琴姑姑的衣袖,警惕异常:“是不是?”
明西洛伸手结果,十分笃定:“蜂蜜柠檬,你喜欢喝的。”明西洛成了一勺放在她嘴边。
项心慈抬头看眼前姑姑。
秦姑姑点点头:是,是。
秦姑姑察觉到夫人拉她衣袖的力道松了下去,
项心慈看着他,就那么看着。
明西洛让她看,手臂执著的伸着,
项心慈最终喝了一口,本暗淡无味口腔顿时被清香填满,垂着的眼眸,慢慢笑了,如月亮一般好看。
明西洛也笑了,好像这是世界上最重要的事,异常有耐心的,一点一点喂着
直到心慈完全松开秦姑姑的衣袖,坐在他身前,明西洛眼底闪过一道水光,又很快收住。
“什么是夫君?”
“夫君就是跟你一起生活的人。”
林无竞急忙冲了进来:“夫人。”
明西洛挥挥手。
项心慈瞬间挽住明西洛的手,寻求庇护。
“你吓到她了。”
机灵的长安,立即命人将林无竞架出去:“出去说,出去说,夫人需要休息。”
林无竞不愿意:“夫——”
“太医说了夫人情绪不能激动,林大人出去说。”
项心慈从明西洛身后探出头。
明西洛笑着:“不怕。”
“他是谁?”
“你的侍卫,护主不利,做事莽莽撞撞,若不是看在你平时重用他,就他这种让你犯险的行为,朕都不会让他或者看到第二天的太阳。”
项心慈好像没懂,又好像懂了:“我还想再喝一口蜂蜜水。”
“好,喝多少都有。”
秦姑姑看着夫人将依赖转到皇上那里,不知如何是好,怎么会这样?
而且,皇上怎么可以说是夫人的夫君,这等于给夫人降级。不是说夫人比皇后品级高,皇后是妥妥正壹品,可与皇上共用烫金黄色龙碗的人。
可是,深宫比忠国府,自然不如忠国府逍遥自在,没有约束,皇上这是欺负她们夫人,但她现在却不敢驳皇上的话。
项心慈似乎也不相信:“你真的是我的夫君?”
“难道我是随便认夫人的人?要不要抱儿子来给你看看,但你身体不好,刚刚醒,不适合见他,他力气大,年龄小,怕伤了你,你可以等好些再去见他。”明西洛说着伸开两只手帮她将头发搭理起来。
秦姑姑突然无话可说,两人的确有太子。
项心慈任他打理着头发:“那你喜欢我吗?”
明西洛目光温柔的能滴出水来:“你以前从来不问这些问题,觉得没意义,但——深爱。”
“我呢?”
明西洛瞬间领悟,好像被他逗笑了,刮刮她鼻子:“不管不顾地为我挡刀,你说呢。”
“那我一定很爱你。”
“是,是,你最爱我,但不如我爱你。”明西洛想再抱抱她。
项心慈突然推开他:“我是不是还有疼我的家人?”眼睛直直的看着他。
秦姑姑心一突。
明西洛没有任何转变,一切思绪依旧在她身上:“我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这么自信,为什么?”
“因为你年龄不大,而我觉得我不是性格软的人,但是我说话好像又忍不住细细软软像个傻子,那定然是有人十分疼爱我,才会如此。”
明西洛想到了项逐元,但先被她逗笑了:“说你自己傻。”
项心慈推他一笑:笑什么笑!
明西洛顺势抱住她,好像抱住了无价之宝:“你父亲十分疼爱你,你出事后,你父亲一直很担心,直到昨天他还来看你。”
项心慈靠在他肩上,觉得自己被抱的越来越紧:“我就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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