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莲花女配重生了 第70章

作者:鹦鹉晒月 标签: 穿越重生

  容度手里的扇子忘了摇,他预想了无数种见面方式,比如她会惊讶见到他;她会因为那天的事无地自容;她会解释那天的行为。

  毕竟他们是要定亲的关系,她不觉得她该洗一下她的过往?都没有,面对可能成为他丈夫的人她甚至走在了前面。

  “走啊?”

  容度脸色变了一瞬,跟上。

  容度走在她身侧,似乎嗅到了她身上若有若无的香,清冷又不被任何香气侵染,孤傲而平和。

  容度恍惚了一瞬,似乎明白为什么过了这么长时间,他还对她念念不忘,她很美,不是骨血皮囊堆砌的美,而是她本身就很美,有没有这么一副皮囊和外在的修饰也足以让人印象深刻的人,就像她的香,诡异又交融。

  容度把自己从她带的情绪中抽离出来,掌控局面:“为了见我特意穿的?”他的手轻轻撩起她垂在身侧的蝴蝶长尾。

  焦耳皱眉:轻浮。

  项心慈没什么情绪,仿佛这身衣服都不是穿在她身上:“嗯,因为觉得不至于太费神,仅凭美貌就可以,所以特意准备了一下,希望你能喜欢。”

  容度勾着长尾的手一僵,节奏还是没有在自己手里,却没有松开,因为很长,并不影响两人走路,他勾缠在手指间,跟着她的脚步,决定放下一些试探:“我是真心求娶。”

  项心慈也没有将垂带收回来的意思,过来一会,也真心实意:“谢谢。”她父亲很高兴。

  “你和莫世子的事,我相信已经过去了,我们不计过往,共担未来如何。”

  “……”

  容度并不急,慢慢的跟着,那天的情形仿佛历历在目,却又过于遥远,记忆没有依凭,甚至不值得回忆。

  他不需要短短一个回眸,他觉得如果放下芥蒂,重新认识,他们不会厌恶彼此。

  项心慈慢慢的走着,进到一个小亭子,看着半山葳蕤的风景一望无际的山林,才停下来,风吹动她的头发、衣袋,漏出一缕朱红又很快掩下,有种天高鸟飞的畅快:“谢谢你的好意,不用浪费你的时间。”

  容度闻言,看向她,松开了一路牵着的长带,负手站在一旁,带着俯看众生的散漫:“你觉得你能嫁到更随心的。”他没有说更好,未免太看轻他求娶的人。

  “不能,只是我还不想成亲。”

  “你不觉得你这话太儿戏,什么时候算想,还是你就不打算成婚?如果我所料不错,你不定亲,你甚至踏不出令国公府。”容度看着她的神色。

  项心慈眉头都没有皱一下,依旧望着山中景色,似乎完全没有被人戳住痛脚,实则她也确实不像上辈子那么向往外面:“还好。”

  容度看着她油盐不进的样子:“你何必,嫁给我至于你没有任何损失,也定不会让你在任何人面前受了委屈。”这是他给的承诺:“你的出身对我来说没有任何约束,我容家海上经营多年,未来你也可以远离纷争,在自己的地方有你自己一方净土,甚至我容家女眷,也随意外出行走,领略百国风光。”

  项心慈看他一眼。

  容度目光肯定。

  “你不是说你要在京中定居?”

  容度闻言一愣,被抓了个措手不及:“京中……自然也有房舍……”

  项心慈又无所谓的转回去,继续看山中的绿:“我还不想成亲。”

  容度竟不知道她如此冥顽不灵:“你就那么喜欢这里的浮华乱世,就大梁现在的风气,不出二十年必乱,你留在这里能做什么,等着王朝的颠覆颠沛流离!”

  项心慈抬头望着天:是哦,她都忘了这事了,也是,她是最后的胜利者、实际利益的参与者,谁会记得自己怂恿过什么。

第117章 奇巧(为三月的may的女王斗篷加更)

  容度看着她听到这种消息还无动于衷的样子,那一团粉色的雾好像就只是一团粉色,虚幻的不真实——

  容度下意识伸出手,推了推她,想确定这是不是一个梦。

  项心慈被推的晃悠了两下停下,莫名其妙看他一眼,又娇又怒。

  这一眼让容度瞬间回到现实,忍不住发笑,容度顿觉得自己傻了,怎么会觉得她是假的,就这气人的样子,自己是假的她都是活的。

  容度丝毫没有被带了情绪的不悦,仿佛也不知道自己刚才说了什么惊世骇俗的话,放松语气,重新与她闲话家常:“你似乎兴致不高?”即便那天在山洞里她看起来也比现在精神百倍,当着情人的面,还有雅兴跟他过招,野气十足又娇媚入骨,看着便让人热血沸腾。

  项心慈懒洋洋的举起蒲扇遮住头顶的光:“可能我对你没有感觉,懒得费心思吧。”

  容度一口气憋在胸口,觉得她开口还不如不开口:“你知不知道我可以让项侯爷直接答应求亲,你和你父亲根本没有说不的余地!”

  “所以你快刀斩乱麻,赶紧那么干,你在这说这么多很麻烦的,我都要晒糊了。”最后一句娇娇软软,可怜的不得了,却认真的发着她的小姐脾气。

  容度听的心微微一颤,面上却没有任何表情,看着她不满到越来越不高兴的眼睛,再感受一下徐徐清风,觉得她还是因为不喜欢他。

  但还是将折扇收起,轻轻一甩,成为一柄伞举过她头顶:“我哪里不如莫云翳?”

  项心慈眼睛一亮,仰着头,看着刚刚的扇面形成一幅完整的油纸伞画撑在头顶,伞柄玉质清透。

  容度突然找到了症结所在:“它还能变成拐杖和小型屏风。”说着像街头的江湖骗子,开始展示他的拿手机能。

  项心慈只见过变成伞的,没有见过还能横向展开成屏风的,项心慈伸出葱白如玉的手,握住拐杖的龙口,一连变了好几个样子,人也精神起来。

  “下面还有很多,要不要去看看?”

  “好啊,对了,衣服很适合你。”礼尚往来。

  ……

  项逐元被项承的所作所为打了个措手不及!忍不住要随父亲说他一句冥顽不灵、出尔反尔,甚至还将心慈带了出去!心慈年幼能做什么,她能看出男人是不是好心,是不是再骗她!胡闹!

  善奇看着世子气的不轻的样子,垂着头,不吭声。

  “去把五爷找回来,就说曹氏不行了。”至于曹氏,必须不行。

  “是!”

  ……

  项心慈带回了两箱东西。

  不是因为多喜欢,后世做到至高无尚的位置,什么奇巧玩意没有见过。只是好像也没有不收的理由。

  父亲很满意他,她也感受到了父亲口中的容家诚意,正好她对嫁给谁没有要求,与容度定亲也无所谓,礼物带回来就带回来。

  何况容度的东西不止心思巧妙,质地和做工均是上乘,没到不堪入目的地步。

  项心慈靠在软塌上,把玩着这盏七彩琉璃灯,拧动一个按钮就换一种颜色,灯身做的十分漂亮,八角都垂着光彩照人的琉璃珠,它们还会随着颜色的不同变换自身的颜色,十分漂亮。

  秦姑姑兴致勃勃的整理着一箱一箱的东西,十个巴掌大的金色镂空无烟小暖炉入了她的眼:“小姐,这个好,冬天的时候您就能揣在袖子里了。”这种东西小姐是要配衣服的,有个百八十个都不嫌多。

  小姐的衣服和配饰,季节、光线、心情的不同也能配出几十种样式,小玩意自然越多越好,去年世子还给小姐定做了一个水粉色的香炉,小姐也喜欢了很长时间。

  项心慈转的不耐烦了,抵着下巴,拽过来一个日晷,日晷磨盘大小,十分大,分上下三层,上层是百兽朝皇,中层是山水江山,下层是晨鸡起舞的农家风光。

  项心慈弹弹豹子的头,那豹子猛然向她扭头发出嗷呜的兽吼。

  秦姑姑吓了一跳。

  项心慈笑了,又点点最高处盘龙的触角,那条龙仿佛活了一般,绕着天穹飞了一圈落下继续穿云前行。

  秦姑姑被吸引了过来,啧啧称奇的看着这个日晷,这已经不能算看时间用的了,做的太漂亮太好看了,尤其中间的山水大川,真的有水在绕着磨盘缓缓流淌,发出悦耳的水声:“小姐,这个好。”

  焦耳也绕过来:“小姐,这个真好。”

  “抬到窗下吧,以后也多个报时辰的,免得你们偷懒。”

  “小姐——”她们才没有偷懒,只是:“小姐不去夫人的院子看看吗?”

  “我就不去添乱了,准备水,我困了。”

  “是。”

  ……

  日益院里气氛十分压抑,所有人都战战兢兢的。

  郑管家一句废话都不敢说,该做什么做什么,不该做什么绝对不往世子面前露面。

  善奇、善行顶着太阳候在外面。

  郑管家也拿着托盘候在外面,还是外面好。

  善奇就不懂了:“七小姐才多大,五老爷急什么?三小姐、四小姐不都没有定亲,还把外男的东西带回来,五老爷做事越来越没有章法了。”

  善行皱眉,不说话,他觉得五老爷要和容家定亲了,否则根本不会让七小姐出去,但这话,善行看眼紧闭的房门,里面那位肯定不愿意听。

  善奇知道不能乱说,不使眼色他也明白:“但这……”总得商量商量吧,五老爷自己做主了,打了世子一个措手不及。

  不过……为什么是打了世子措手不及?

  善行让善奇那张白痴的脸距离自己远一点,免得被传染。

  郑管家在想,莫非五爷发现了什么?不应该啊,世子和七小姐做的挺隐蔽的。

  房门突然打开,项逐元站在门内,周身都是被外物侵入管辖地的寒气。

  善奇、善行、郑管家立即躬身行礼。

  项逐元负手:“将五老爷请到书房,说我有话要说。”

  善奇刚要应声,想了想:“五夫人还病着……”

  项逐元突然看过去:“死了吗?她病没病着你该知道吗?”

  善奇想想有道理:“是。”

  门重新关上。

  善行、郑管家才挺直腰背,继续晒烈阳。

  郑管家突然想,如果真到了七小姐成婚的日子,世子会不会让七小姐守孝,守完五夫人,守五老爷,郑管家猛然打个寒颤,瞎想,瞎想……

  善奇很快回来,五夫人病情严重,五老爷抽不出时间。

  项逐元也不恼:“你盯好了,只要五老爷有时间,立即让他来见我。”他身份与父亲持平,让五叔来见并不失礼:“另外——”

  善奇、善行、郑管家没听到声音,顿时都竖起耳朵。

  项逐元的声音阴冷而决绝:“她既然带回了别的东西,以后就不用踏入日益堂了。”说完转身离开。

  善奇、善行、郑管家面面相觑,这……这次认真的吧……

  ……

  项逐元拿起文折又放下,过了一会拿起,没有一刻钟又放下,项承在干什么!看顾曹氏还是怕女婿跑了。

  项逐元发现过了一天一夜,心情并没有像预料的那样平静下来,反而不断想起那天容度故意靠近小七说话,小七垂头不语的样子,嘴角不禁露出一抹冷笑,马上要得偿所愿了是不是很得意?

  项逐元哐当一声将文书砸在衙署的桌案上!

  研墨的小厮吓的一个激灵,急忙垂头继续研磨。

  “明西洛呢!让明西洛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