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娘,穿越者,名动四方 第177章

作者:未眠灯 标签: 宫廷侯爵 情有独钟 天作之合 天之骄子 穿越重生

  “带了。”

  “带了。”

  霍霆山笑道,“很好,今夜来个火烧连营。”

第97章

  一声鹰唳在深夜里响起。

  睡在帐内的匈奴有些还睡着, 有些被惊醒了,不过后者只是嘟囔了声,便翻个身继续睡。

  草原上有鹰再寻常不过了, 像雕鸮这类鹰就是夜出昼伏, 高兴时叫个两声也是常有之事。

  然而下一刻, 震耳欲聋的杀声如浪潮般席卷。

  “杀——!”

  “杀——!”

  杀声震天, 仿佛卷起了千丈巨浪狠狠拍向深眠中的匈奴。有人打了个激灵,连衣裳也顾不上穿好, 拿了弯刀就惊慌地冲出去。

  一个匈奴刚从帐中出来, 不远处就有一抹火光陡然映入他眼中。在他猛地收紧的眼瞳里, 能看见一把把火把被抛向他们的营帐。

  营帐都用麻布或羊皮做的, 一点就燃,火舌攀上营帐,很快为其带上了一顶极亮的帽子。

  在某个时刻, 火光又仿佛变成了水, 如水般从一处流向另一处。

  光芒驱散了黑暗, 借着光, 不少匈奴看到了一道道骑着马的黑色身影, 这些入侵者身披黑甲,连座下的马匹竟也是黑色的。

  若非有火光映亮,这支军队融在黑夜里仿佛化身成鬼魅修罗,叫人无法辨认他们的踪迹。

  不过现在他们和修罗似无差别, 他们骑着骏马, 手持环首刀,冲进他们的营地开始大开杀戒。

  “啊!”

  “快上马, 上马迎敌。”

  “乌籍单于呢,快保护单于!”

  “快灭火, 把车驾……啊。”

  匈奴营地的外围乱成一片,内围的匈奴听闻大惊,连忙抄了武器上马迎敌。

  乌籍单于从梦中惊醒,一把推开欲要问他发生何事的姬妾,顾不上穿戴得体,直接套了件衣服便出去了。

  “何方敌袭?可是联军逼近,还是军臣那边的人来了?”乌籍单于急忙问。

  “都不是,单于,袭击我们的是汉军!”有弄清楚情况的匈奴忙道。

  乌籍单于大惊,“汉军?竟然汉军,难道是之前的事惹恼了他们……”

  他被屠耆单于和车犁单于联手赶到南边,离开了原先生活的肥沃水草地。

  这边的资源比不过他的旧地,他带着三万余人,麾下的人总得吃喝吧,于是他将目光放在了南方的汉人身上。

  “先迎战!”乌籍单于顾不上想其他,敌人都打到跟前,迎战再说。

  他可是有三万人,汉军多半是打个闪电战,待他们反应过来,对方估计就要撤了,乌籍单于恨恨道:“此番让他们有来无回。”

  霍霆山带着黑甲骑一路往里冲,他身后的兰子穆拿着火把引燃一顶又一顶营帐。

  环首刀自出鞘后饮血无数,甚至连每一回的挥刀都会甩出一串血线。

  乌夜也扬起铁蹄,一脚踹开面前挡路的匈奴,马匹的脚力非同小可,一蹄之下直接踢碎了对方的内脏。

  黑甲骑如蛮牛般横冲直撞,所过之处令匈奴们惊骇不已。这支凶悍的骑兵一出,他们哪里还看不出汉军这回不是想偷袭得手就撤,他们就是冲剿灭他们来的。

  “着火了,快把营帐分开,不能堆在一起!”

  “派一部分人先将车驾驱开。”

  一个匈奴匆忙将车驾下固定轮子的栓子拔了,刚直起身却愣住,他本来张开的五指并拢,手掌微弯成碗状。

  “不,怎么会这时候起风?别起风,求求了。”他喃喃道。

  草原广阔,白日和夜间都时常有大风。当风刮起来时,无论是乌籍单于还是寻常匈奴,一颗心都沉到了谷底。

  乌籍单于牙关紧咬,“把车架分开,撤退!”

  这批军队来得突然,既然已确认对方并非打个简单的闪电战,那此番不宜和他们硬碰硬。

  还是先且战且退。

  霍霆山领着军继续深入,不久后看到一顶有别于旁的营帐,那顶营帐更大更阔气,周围的守卫也更多。

  主帐找到了。

  “乌籍单于,出来受死。”霍霆山一人一骑当先。

  跟随在霍霆山身后的黑甲骑随他震声,一时之间营地叫阵声震耳欲聋。

  风吹移了天上的乌云,藏在云层后的圆月露了出来。

  月华倾洒下大地,映亮了燃着熊熊烈火的营帐,映亮了缺了头颅的匈奴骑兵和倒霉被波及的马匹,也映亮了霍霆山的脸。

  他戴着虎头兜鍪,兜鍪两侧往脸中收,如此设计是为了尽可能挡住要害,因此他露出来的面庞不算很多。

  然而不远处的乌籍单于还是认出来了,他眼瞳收紧成针,那瞬间竟觉得夜风刮在身上如刀片划过般令他难受,尤其是颈侧那一块,仿佛被折断般传来剧痛。

  他是见过的霍霆山的。

  在七年前那一役,他带着兵马受召集结于王庭,最后听从左贤王之令出征大楚。

  然后……

  败了,败得一塌糊涂。

  他们被大楚那个将军打得头破血流,连左贤王的脑袋都被拧下来了。

  那一役结束后的半年多里,乌籍单于都不时会梦到战场。在夕阳将尽的草原里,那人手持环首刀,浑身浴血,仿佛从地狱里来的罗刹。

  他的刀锋下垂,源源不断的血沿着刀面流下,最后在地上汇聚成一弯血泊。

  时隔七年,他又看到了那个罗刹。

  霍霆山骑于马上,狭长的眸扫过四周,借着月华和不断燃起的火光,目光扫过周围匈奴的脸。

  忽然,他对上了一双惊惧的眼睛。

  霍霆山唇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乌籍单于,你躲在那处有何意思,出来与我决战,我赏你个痛快。”

  眼见对方策马过来,乌籍单于心知这一战无法避免,他赶紧取了刀,再翻身骑上自己的良驹:“霍霆山,休要张狂!”

  匈奴少不了凭武力说话,乌籍单于能当上单于,自然是个能打的。他亦身高八尺有余,露在羊皮衣外的两条胳膊肌肉壁垒分明,他手持大弯刀,气势汹汹。

  霍霆山轻呵了声,策马过去。

  “当啷——!”

  环首刀与大弯刀相碰,发出一声巨石皴裂般的巨响。

  乌籍单于握刀的手骤然收紧,五指关节抓紧到微微泛白,甚至连手背上也绷起疯狂鼓动的经络。

  霍霆山嘲讽道:“乌籍单于,你老了,力量远不如前。”

  乌籍单于额上绷起青筋,“少说废话。”

  一击后双刀错开,双马交错,又齐调转马头。第一击是探底,再次冲锋时,无论霍霆山还是乌籍单于都不打算再次错马而过。

  两人再次挥刀,环首刀细长,大弯刀刀背宽厚,乍一看相去甚远,然而碰撞之下却如狮虎缠斗,势均力敌,每一回双刀交锋皆掀起刀风凌厉,呼呼作响。

  火光和着刀光剑影,铁器碰撞的当当声不绝于耳,马上的悍将你来我往,碰、砍、扫、压,招式变换得飞快。

  乌籍单于额上冒出细汗,对面又是一顿猛击劈砍后,他握着砍刀的手不住颤抖,额上的冷汗越来越多,开始变得只守不攻。

  “当——”

  又是一次撞击后,乌籍单于手中的大弯刀飞了出去。

  他心道不好,在失去武器的那一刻迅速松了缰绳,在霍霆山环首刀再次挥来时从马匹上滚下,险险过这一击。

  霍霆山见他落了马,嘴角弧度深了些,策马追击。

  乌籍单于武器尽失,马匹也没了,只能抱头鼠窜。他跑不过乌夜,衣服更抵不住霍霆山手中的环首刀。

  锋利的刀刃划过他的颈脖,鲜红的血浸红了刀锋,而没入他颈脖的环首刀未停,继续携着摧枯拉朽之势往前。

  “咯哒。”颈骨被切断,乌籍单于的首级掉了下来,他的身躯随之轰然倒下。

  霍霆山以刀尖刺入首级的眼眶,挑起那颗脑袋高高举起,震声道:“乌籍单于已死!”

  这句话是匈奴语,幽州军这边鲜少人会说匈奴语,但不妨碍他们看到霍霆山挑起的首级后,立马鹦鹉学舌的跟着说一遍。

  “乌籍单于已死!”

  “乌籍单于已死!”

  以霍霆山为中心,这一句话如同浪潮般向四周扩散。

  匈奴这方闻者无一不惊骇,这场夜袭本就来得猝不及防,现在听闻乌籍单于死了,他们心里那股气顿时泄了个干净。

  剩余的匈奴不再像之前那般奋力作战,他们开始四处逃窜,有些连粮食袋掉了都顾不上拿,疯狂打马奋力逃窜。

  风在呼嚎,似成了无形的油浇在火上。

  大火从寅时一直燃至天亮,数万人的厮杀也在数个时辰后落幕。这片土地上随处都可见尸首,献血浸染了黄土,倒下的旗帜有半边被沙土掩埋。

  霍霆山甩了甩刀,又随便找了块匈奴的羊皮将刀的血擦拭干净。

  把刀入鞘以后,霍霆山才扯了一块麻布,简单在右臂的伤口处缠两圈。

  这一战已结,剩下的便是打扫战场。

  这算不得轻松的活儿,首先是检查,敌方剩下一口气的士兵要补刀,己方的伤员则需尽快救治。

  兵器、马匹和铠甲,甚至是对方营地没烧掉的粮食,这些都属于战利品,通通收缴。

  若战场在城门边,尸首也要尽快掩埋或焚烧,否则会产生疫病。如今倒没必要处理,反正他们离开后不会再回来此地。

  两个时辰后,秦洋来报:“大将军,此战剿灭匈奴两万余人,俘虏六千余人,逃跑人数不明。我方死亡一千余人,伤三千余人。”

  乌籍单于这方也是有不少精锐在,尤其住在内里的匈奴最开始没有被波及,这令他们有了些准备时间。

  伤亡合计四千,不足十分之一,可以说战绩斐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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