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娘,穿越者,名动四方 第22章

作者:未眠灯 标签: 宫廷侯爵 情有独钟 天作之合 天之骄子 穿越重生

  两人一同进了茅房。

  郡守府的茅房只有最外面有隔板, 里面无遮挡,最内侧放着几个木恭桶。

  两人走到恭桶前解了裤带, 而后谭进的的动作僵住了,一张脸扭了扭。

  他那处还肿胀不堪,疼痛难忍。

  根本无法解手。

  霍霆山看了眼,嘲笑道:“谭都督是操劳过度,还是单纯不中用?北川县有个杏林医术尚可,不过不知能否治这等水疝之症。”

  谭进本来只是疼得面色发白,如今是脸色漆黑。

  他到底没能解手。

  霍霆山独自畅快一通后系好裤带,见谭进也慢吞吞整理好,又观其面上有痛意,不由笑道:“我先回去了,谭都督还是在此处留久些吧,省得待会儿要出来三顾茅房。”

  谭进后牙槽发紧。

  霍霆山此人当真可恨!

  呵,他大抵想不到,他那宠姬如今在他手上。且暂时让霍霆山这厮逞两句口上威风,待晚宴散了,他让他女人在榻上给他赔礼道歉。

  谭进低头看自己,待到晚上,他……应该可行吧。

  谭进没在茅房待多久便回到了前厅,前厅里气氛比方才他离开时更为火热。

  刘百泉已不甘只在自己位上,拿了酒樽到处劝酒,谭进一进来就被他逮个正着。

  “谭都督,你去了何处,怎去那般的久?莫不是看不起我等,躲起来不愿和我等同乐?”司州都督刘百泉打了个酒嗝。

  这顶帽子不小,谭进自然不接,立马道:“非也,某方才只是去了趟茅房。”

  刘百泉往他手里塞了个酒樽:“缺席甚久,大家说谭都督该不该自罚三樽?”

  周围一众幽州和司州的将领齐齐起哄。

  “该,该!”

  “自罚三樽如何够,依我看得五樽。”

  “喝,谭都督若是个豪气男儿,畅快喝了就是!”

  谭进被围得没法子,只能拿着酒樽一饮而尽,喝完还将酒樽倒过来,引得一片叫好。但很快,他空空如也的酒樽被满上。

  霍霆山坐在上首,看着他们拼酒。

  众人知他海量,千樽不倒,和这种灌不醉的人拼酒无什乐趣,于是喝过几轮后,慢慢来劝他酒的人便少了,都去灌那些半吊子。

  *

  裴莺醒来时,只觉脑袋发胀,后颈一阵酸痛。记忆没回笼的初时,她以为自己是睡太久了,正想抬手揉揉太阳穴。

  然而,手根本抬不起来。

  双腕上有束缚感。

  裴莺猛地睁圆了杏眼,入目的是素色的帱帐,和她之前房中的一个款式。

  她躺在榻上,双腕被麻布拧成的细绳捆住,细绳穿过榻前镂空的红木雕花打了个死结。

  裴莺扭头看周围,在地上看到了被捆住手脚的辛锦,小姑娘面色发白,还未醒来,想来之前挨的那一脚并不轻。

  房中没点灯,有浅淡得几近于无的天光落在窗牗上,裴莺推测距离她在后花园里被弄晕,时间应该不会超过一个时辰。

  也亏得她体质好,且那都督大抵怕弄死了她,下手没太重,她才醒得早。

  趁那人还未回来,她得赶紧逃出去。

  手腕动了动,裴莺发觉这绳子捆得很紧,甚至勒得她手腕以下的肌肤都微微变了颜色。

  裴莺挪过少许,低头试着咬绑在她手上的细绳,咬了一下没咬开,麻布绳纹丝不动,她不肯放弃,重新再来。

  然而累得她气喘吁吁,也毫无进展。

  “啪嗒。”有一样东西掉了下来。

  那是一把银簪。

  裴莺稍怔,眼中又是欣喜又是懊悔。

  她怎么把这个给忘记了,当初她典当了一些饰物,手上有了点闲钱后,在北川县托一位工匠帮她把银簪的簪头磨利,还将其上装点的小蝴蝶的一面翅膀稍作了打磨。

  怪她先前太慌乱,以至于没用上这件小武器。

  裴莺小心地叼起银簪,凑到腕上的麻布绳处开始割绳子。

  这是细致活儿,且进展并不快,裴莺只能安慰自己好歹麻绳不算粗。时间慢慢过去,美妇人额上渗出了一层薄汗,她手上的麻布绳也只剩下少许有连接。

  再磨下去浪费时间,裴莺干脆吐出银簪,咬牙用尽全力双手朝两个方向挣。

  “滋啦”的一声轻响,捆着她麻绳布断开。

  裴莺弯了弯眼睛,心头大石总算挪开少许。

  忙从榻上起身,裴莺顾不上去揉手腕,下了榻便去给地上的辛锦解绳子,绳子解开后按她的人中。

  片刻后,辛锦悠悠转醒,初时懵懵地看着裴莺:“夫人?”

  裴莺轻拍她的小脸蛋:“乖辛锦,待会儿别大叫。”

  辛锦逐渐回神,想起后花园里的一切,眼瞳收紧,本来隐隐作痛的腹部好似又挨了一脚重踢,叫她脸色顿时煞白:“夫人,我们……”

  裴莺低声道:“被那人带到这里来了,不过如今他不在,想来是回去前厅参加宴会。”

  入住郡守府后不久,裴莺知道另外两个州的人也住进来了,不过作为率先攻破广平郡的幽州军占了主院。

  司州和兖州分居左右两侧。

  郡守府毕竟只是地方个人官吏的府邸,容纳三州的核心层将领已是勉强,像那些中层和底层的小兵,除了小部分巡逻的,其他皆不在郡守府。

  而此时前厅开宴,核心层将领皆在内。

  “辛锦,他们都在前厅,如今或许是我们逃跑的好时机。”裴莺低声道。

  辛锦重重点头:“奴都听夫人的。”

  裴莺放轻脚步走到窗牗旁。

  在宋代以前,有条件的人家会在窗牗上嵌纸、云母贝或是绢布,以最大程度的达到采光的效果。

  这座郡守府的窗牗用的绢布,而且还是很薄的绢布,仅从窗牗装点便能看出,广平郡的前郡守财大气粗得很。

  裴莺以银簪挑破窗牗上薄绢,心里庆幸如今日落了,否则外面的光映在窗牗上,能映出她在窗边的影子。

  这处厢房外是个不小的院子,院门一左一右有两个卫兵把守着。

  裴莺拧起细眉。

  别说两个,就是守门的只有一个卫兵她和辛锦都对付不了。

  就在裴莺思索着要不要干脆躲在房中,将门打开个缝隙,营造她和辛锦已出逃的假象时,她听到了马蹄踏在青砖上的哒哒声,与此同时还有车轮的咕噜噜声。

  裴莺稍愣。

  有马车过来了?

  确实有马车来了。

  一个兖州兵牵着一匹棕黄色的大马从卫兵看守的拱门进来,大黄马后拖着一个车厢。

  不同于贵人出行所乘的前侧开门的车厢,这架车厢是前后侧双开门的。这等车厢多用于货物运输,毕竟后侧开门便于搬卸货物。

  “车来了,把那些宝贝搬上去,一件都不能少。每个箱子搬运前得打开核对清单,确认无误后方可搬上车。”和马车同来的兖州兵递出一份清单。

  “唯。”守门的两个卫兵接过清单后去了隔壁厢房。

  裴莺本想趁这时带着辛锦出去的,但那个牵马的卫兵却没有一同去隔壁厢房,他站在庭院里,看着那两人忙活。

  很快,守门的两个卫兵抬着一个箱子从旁边的厢房出来。

  右边那卫兵道:“郡守府里的宝贝还真不少,这些还是那郡守没带走的呢,真不敢想之前他收刮了多少民脂民膏。”

  左边的卫兵搭话:“何止啊,这仅仅是分给咱们兖州军的,幽州作为攻破广平郡的一方,拿的量是最多的。”

  右卫兵说:“我听伍长说,上头有命令只带走最顶尖那撮宝贝,其余的都运到当铺去换银钱。”

  “换银钱好,想来过些天能吃多点荤菜。”

  一趟又一趟,那两个卫兵来来回回,从隔壁厢房里将一个个箱子搬上马车。

  裴莺红唇紧抿,心急如焚。

  不行,这样出不去的,根本没有空档可以利用。

  给她个机会吧,若是这次能逃出来,一定再给这个时代的农业做多几分贡献。

  就在裴莺心里疯狂祷告时,她听见那个牵马的兖州兵说:“还有几个箱子,你俩利落点搬完,我去趟茅房。”

  大楚的开国皇帝在登基后,颁布了那么一条法令:严禁百姓在城中随意出恭,违者首次罚钱财,第二次翻倍交罚款,若还有第三回被抓到,则施以仗刑。

  街上有共用茅房,那种地方人人去得,卫生很糟糕。权衡之下,卫兵觉得还是先去趟郡守府的茅房吧。

  裴莺见他走了,对旁边的辛锦招手:“辛锦,外面少了一人,待会儿我们趁着他们进厢房搬东西时出去。”

  辛锦听话颔首。

  然而裴莺没想到,许是那两卫兵见最后没多少物件,竟将箱子堆叠起来,一口气搬完搬完最后一程。

  裴莺看着那几个叠起来的木箱,心霎时凉了半截。

  而后果然和她预想的一样,那两个卫兵一口气将箱子搬上马车,随即拍拍手:“总算完事了。”

  另一个卫兵转身:“走吧,回去守着,这个点儿估计快散场了,再过不久都督该回来了。”

  “等会儿,我将马车调个头,待会儿好出去。”

  “嘿,还是你想的周到。”

  大黄马被牵着转了个方向,马头对着外出的拱门,车厢后面对着房间。

  本来已经绝望的裴莺怔住。

  两个卫兵自觉完成任务,走到小院外侧继续看守。

  ……

  牵马的卫兵去完茅房回来,先在隔壁厢房看了看,见里面的箱子确实搬干净了,又见车厢门关好了,遂上前驾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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