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娘,穿越者,名动四方 第230章

作者:未眠灯 标签: 宫廷侯爵 情有独钟 天作之合 天之骄子 穿越重生

  这串水晶手链并非全都是圆滚滚的珠子,它中间串着一只水晶胖兔子,胖兔子圆滚滚的,两只耳朵很长,几乎平贴在背上,不至于膈到配戴者的手腕。

  裴莺怔住。

  “那大洞穴里有不少水玉,我让人挑了些上等的做珠串。”霍霆山握住裴莺的手腕,又拨了拨珠串。

  他知晓她手围几何,这珠串做的刚好,如今戴在她白如羊脂的手腕上,与那细腻的肌肤相得映彰,霍霆山很是满意,“夫人戴着甚美。”

  被他握住手腕的裴莺片刻才回神,惊讶极了,“这是你自己做?”

  霍霆山指了指那只胖兔子,倒是实话实说,“这个是我雕的,旁的珠子让军中三个工匠出身的士卒磨的。”

  裴莺莫名觉得戴着珠串的手腕有些发烫。

  他忽然说:“夫人,往后的首饰是人工雕琢否?”

  裴莺仍低头看着手串,低声说大多不是。

  霍霆山并不意外,能发展到千万石物资在天上飞的后世,怎可能还事事依靠手工,“自千年前成婚就需聘礼,这点估计往后亦不会改变多少。你那个亡夫或许给你买过首饰,但应该未如我一般。这回他不如我,夫人不可为他辩驳。”

  话毕,他见她抬起头来,那张芙蓉面上带着他意料之中的惊讶,却也有一些他不曾料到的复杂情绪。

  似惆怅,转瞬即逝,了无踪影。

  霍霆山瞬间就拢了长眉,“他给你做过首饰?”

  她不是说他很忙吗?

  她那亡夫时常两三宿都不着家,连女儿想见父亲都只能去医馆的,想也知晓估计日日废寝忘食。

  就这样,竟还有空给她雕首饰?

  “并无。”裴莺摇头。

  霍霆山眯了一下眸子,忽然道:“莫不是夫人还收过旁的郎君赠的首饰?”

  裴莺没想到他会陡然这般问,目光下意识移开,而一瞬不瞬盯着她的霍霆山自然没错过这细节。

  本来诈她一下,居然还真有。瞧她之前那模样,以前估计上心得很。

  霍霆山轻呵了声,“夫人在那乔姓亡夫之前,竟还有个另一个亡夫,加上我再凑两人,都可以组个一伍队了,那我是否还要去竞争个伍长?”

  裴莺:“……不是。”

  霍霆山面无表情,“不是什么?”

  裴莺低声道:“那个不是亡夫,你才是第二任夫君。”

第134章

  他才是第二任夫君?

  霍霆山目露怀疑, 但裴莺有没有说谎,他还是看得出来的。男人的面色好看了些,但也仅是一些罢了。

  确实是第二任夫君, 那为何……

  “夫人在婚前还收过旁人首饰?”霍霆山语气不明。

  裴莺听着这话觉得危险, 这人莫不是偷偷在心里记她的账, 等战事结束后再从她身上讨回来吧?

  那不行的, 有些事得解释清楚。

  “霍霆山,在婚姻制度方面, 我那边和大楚有些一样, 但又有些不同。”裴莺轻声道。

  霍霆山还是方才那副神情:“哦?愿闻其详。”

  裴莺琢磨着用词:“大楚鼓励女郎再嫁, 我那里亦然。但婚姻是庄重的, 因此成婚之前,有个叫做‘交往’的接触阶段,两方互为男女朋友。无论是父母亲友牵线介绍的也好, 自己相识相恋在一起的也罢, 总之男女都会交往一段时间, 考察对方是否适合做自己的妻子或丈夫。倘若双方都觉得合适才会成婚;如若不合适, 那就一别两宽, 各自再和其他人建立交往关系。”

  大楚和汉朝相似,皆鼓励女郎再嫁,却不提倡无媒苟合。你嫁二三四五次都行,但不能无媒成婚。

  观念的冲击无疑是巨大的, 霍霆山惊愕不已, “这和成婚有什区别?”

  接触一段时间,考察对方是否适合?

  她那边既能如此, 风气肯定比大楚开放。光是看能看出个什么来,肯定得时常在一起, 说不准还同进同出,琴瑟和鸣。

  裴莺选择个官方回答,“自然是有区别的。成婚后受律法保护,两人的财产会不分你我的混在一起,交往阶段并不会。”

  霍霆山紧紧盯着眼前人,烛光下的美妇人面容柔和,看起来是个乖巧的。

  但怎的对着他时心眼儿就这般的多,这些事不问她,她就不说了是吧,男人面无表情的继续问:“夫人在成婚前有几个男朋友?把他们所有的都加上,再凑上我和你那个亡夫,能组成一支伍队否?”

  裴莺回答得很利索,“没多少,就一个。”

  霍霆山轻啧,“敢情还是独一份。”

  裴莺:“……”

  “霍霆山,你不要蛮不讲理行不行?”裴莺觉得这人完全是没事找事,“国情不同,有些事怎能一样?我那边不推崇盲婚哑嫁的,由父母做主的婚事不多。男女双方肯定要先了解彼此,然后再决定是否和这个人共度一生。”

  最后四个字令霍霆山太阳穴突突跳了两下。

  共度一生?

  她还想和谁共度一生?!

  霍霆山抬手摁了摁眉心,尽力平复心中翻滚的情绪,“夫人和你那个亡夫婚前交往了多久?”

  裴莺没想到他思维跳跃得这般快,潜意识有一瞬觉得这个问题她不该答,但又觉得他不再揪着她前男友的事总归是好的,于是没过脑子就回答了:“一个月。”

  她才刚说完,他就讥讽的笑了声,“夫人的时代开明如此,你竟匆匆和只交往一个月的男人成婚生子。莫不是领略过浩瀚沧海后,往后的江河皆不能入眼,嫁谁不是嫁,遂才匆匆和你那乔姓亡夫成了婚。”

  裴莺哑口无言。

  霍霆山只觉胸腔里有团火在翻滚,所过之处将筋骨血肉烧得一片焦黑,一股戾气油然而生。

  她如此看重小丫头,他本以为她那个亡夫在她心中分量不浅。谁知并不是,这亡夫之前还有个男人真正令她念念不忘。

  倘若她那个什么男友还在,他要他死!

  营帐里陷入了沉寂,气氛凝结,仿佛被冻住了。

  裴莺悄悄抬眸看了眼霍霆山,猝不及防对上他的眼,又黑又沉,仿佛蓄着欲来的狂风暴雨,一如他此时的脸色。

  裴莺无奈地说道,“那已是十几年前的事,分开就是分开了。再说我如今都来了此处,已没了回去的可能,你何必计较我从前?”

  他听到了,又好似没听到,“夫人与最初那个如何相识?”

  裴莺和他对视,这人面色很臭,仿佛是一点就燃的火簇,也宛若一座随时要爆发的火山。

  裴莺:“……我和他是同窗。”

  霍霆山不觉意外。她见多识广,后来还当了夫子教书育人,定然以前是读了很多书,那有许多同窗也不出奇。

  年少时的同窗之谊,呵。

  霍霆山再问,“夫人和他相识多久?”

  他的语气比方才平静,但裴莺看着他黑沉沉的眼,更加肯定这是暴风雨来临前的迹象。

  说不准现在有多平静,往后和她算账就有多狠。

  霍霆山不打女人,但这人会在榻上发疯,如今她每每回想起那次“一声不吭”的和知章一同去白光县的夜晚,总不住心惊胆战。

  不能放任他继续问下去了。

  “霍霆山,你呢?别光聊我,你不是也有个亡妻吗?”既然他要翻旧账,那就一起翻,别光只翻她的。

  霍霆山皱眉,“你说宁氏?她有什可说的。”

  裴莺杏眸微微睁圆,“宁、宁氏?你以前都这么喊她的,你别告诉我你连她的名字都忘了。”

  虽说古时女郎出嫁后,多以姓加一个“氏”指代,但那位宁家女好歹是他亡妻,这人怎的……

  霍霆山长眉皱得更紧,思索片刻。他是真有认真在想,但奈何时间久远,且那位宁家女在生时,他和她的交集并不多。

  他十六娶妻,那时他刚刚在幽州军中崭露头角,有太多太多的事情要忙。

  一方面得在军中建立属于自己的势力,一方面还要应对来自父辈和霍族中人的考察。那时北边的匈奴亦不安分,很是蠢蠢欲动。父亲每回和谋士们商议都会命他旁听,待幕僚们散去后还会询问他感悟。

  要忙的事情堆积如山,一个时辰恨不得掰成两个来用,最忙之时几乎日日宿军营。

  他父亲只有他一个嫡子,庶子却是有几个的,还有一众嫡出的堂弟在侧虎视眈眈,但凡他露出一点颓势或者纨绔苗头,本属于他的资源一定会被分了去。

  他奉双亲之命娶宁家女为妻,纯粹是繁衍子嗣,和有个人帮他料理后院。

  仅此而已。

  平日他和宁家女没什可聊,他也不会和大字不识一个的女郎谈理想和当时面对的压力。

  男主外、女主内。妻子只要管好后院即可,其余的,诸如他这一脉的荣耀和前程全交给他担负。

  霍霆山想了片刻,不太确定道:“全名好像是叫宁婧雪,还是宁应雪。”

  裴莺神情复杂,“霍霆山,我真诚的给你个建议,此事你千万莫让你两个儿子知晓。”

  “什么你两个儿子,如今他们也是你的儿子。”霍霆山不满,他的重点在其他地方。

  裴莺:“……”服气。

  “我不提你亡妻,你也别翻我的旧账了成否?”裴莺吸了一口气,语气温和下来。

  霍霆山仍拧着长眉,不提那身势如山海的压迫感,他本也是很凶悍威严的长相,如今沉着脸不说话,特别唬人。

  裴莺眼角余光瞥到案上的木盒子,她眼睛微亮,忙将那盒子拿起,“霍霆山,我有个礼物赠你。”

  霍霆山低眸看盒子,那盒子约莫女郎小臂长,面上系着一个“十”字形的锦带,还打了个花里胡哨的结,瞧着是那种小女郎才喜欢的装饰。

  他没抬手接。

  裴莺顺毛捋,“你真不要吗?我费了好些功夫才好做的,且专门给你做的,现今旁人都没有。”

  男人还是没动。

  裴莺叹了口气,放下手,“那算……”

  手还未放到一半,木盒的底部被一只大掌稳稳托住。

  “夫人赠我之礼,我何时有不要过?”霍霆山揶揄道,“再说,夫人肯费心思的时候可不多见。”

  第一回的荷包是他自己要求的,这不算。

  后来的青竹荷包倒是她主动绣,但像这类饰物她就绣了那么一回。是了,除了荷包以外,还有小裤,他的三条小裤都是她缝的。

  除了青竹荷包和小裤,再也没旁的、她单独给他的东西了。算上今儿这个盒子,才第三份,霍霆山很不得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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