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娘,穿越者,名动四方 第56章

作者:未眠灯 标签: 宫廷侯爵 情有独钟 天作之合 天之骄子 穿越重生

  虽还不知晓为何吴通海会来冀州,但对方有这般姿态足矣。这样一个识趣之人,他不会容不下。

  在思索间,霍霆山来到了一个地方。

  只是他来的似乎不是时候,医官冯玉竹正在给孟灵儿授课。

  霍霆山停顿一瞬,才想起孟灵儿如今学业正忙,每日辗转在各先生处。

  今日朝廷来人,谋士们皆不得闲,只有身为医官的冯玉竹不必理会那些事。

  霍霆山正欲转身离开,却恰好听到冯玉竹这时说:“孟小娘子先休息两刻钟吧,整理整理思绪,后面某再继续授学。”

  里面传来孟灵儿的应声。

  冯玉竹放了孟灵儿中场休息,他打算趁着这时去如厕,结果方从内里出来,便看见一道高大的身影立于院中。

  冯玉竹心下微惊,忙上去揖了一礼:“见过主公。”

  “文丞不必多礼。”霍霆山喊着他的字,抬手虚扶。

  冯玉竹直起身,正色道:“不知主公前来寻某所为何事?”

  他这位主公身经百战,虽说在战场上受过不少伤,轻重皆有,但因着体格远胜常人,且每回伤后他都有为他仔细调理,按理说不会落下暗疾才是,怎的如今来寻他?

  “来寻你拿些药。”霍霆山说。

  话音方落,霍霆山见冯玉竹霎时变了脸色,笑道:“不是我用的药。”

  冯玉竹这才安心。

  若是主公身体出了问题,如今这局势怕是会立马发生变化,重新再洗一轮牌。

  冀州就是一个例子。

  冯玉竹问:“敢问主公想要何药?”

  霍霆山面色如常:“妇人行房后不适所用之药。”

  冯玉竹愣住,许久没回神,一度以为自己听错了。

  妇人行房后不适?

  主公何时会关心妇人那等事情,又是哪个伺候的竟敢拿这事和他说?

  过往那些能伺候的巴不得多多益善,就算有不适也不会说,生怕断了自己的锦绣前程。最令他惊讶的是,主公居然还真当一回事,还亲自来问他拿药。

  那伺候的女郎究竟是何许人也?

  冯玉竹惊讶难止,思绪忍不住飘得有些远。

  霍霆山淡淡道:“冯文丞。”

  冯玉竹骤然回神,不敢多问:“主公,某手中现下无那种药,还请主公宽限些时间容某配置好。”

  霍霆山问:“何时能配好?”

  冯玉竹一听就知晓此事能列为“要事”,遂回答:“最快三个时辰。”

  “莫要吝啬用好药材。”霍霆山不知想到什么,后面又补了句:“多配置些。”

  冯玉竹恭敬应声。

  霍霆山转身离开。

  他不觉这事有何难为情,食色性也,病向浅中医,既然夫人身体不适,那该早些上药才是,何须羞耻。

  裴莺尚不知有人为她寻了药,她在后花园逛了一圈后,往前院去。

  霍霆山并不限制她和女儿的活动范围,后院、前院正厅,乃至出府游肆都可以。

  拐过长廊后,裴莺听到了喧闹声,笑如银铃,清脆悦耳,有风拂过,她还似闻到些脂粉香气。

  州牧府之前是幽州将领这一方在住,据裴莺所知,除了她和女儿等四人,其余只有些原来便在府中伺候的女婢在。

  但显然,那脂粉香的主人不会是女婢。

  裴莺走过去一瞧,只见之前一处闲置的阁院如今有了新客。

  娇俏的小娘子们身着鲜艳衣裳,肥环燕瘦皆有,有才及笄的,也有双十年华的,一个个人比花娇,这会儿欢欢喜喜地打量着新院子。

  裴莺看着那一张张真心实意的笑脸,心里很是复杂。

  一方面,她既高兴于府中来了新的女郎,能分散那人不少精力,省得他老是来烦她。

  但另一方面,作为一个现代人,且还曾是教书育人的园丁,她看着这些本该在读书年纪的女孩儿将心思全部系于男人身上,不由觉得难受堵心。

  却又明白,女性在这般大环境下无什出路可言,她们的做法无可指摘。

  不是她们的错,是这个时代不对。

  裴莺不知道她如今算不算拧巴,只知晓哪怕再过十年,乃至二十年,她大概都没办法适应这里。

  忽然有人看到了裴莺。

  那比孟灵儿大一两岁的小娘子扯了扯同伴的衣袖,示意对方看那边。

  杏色裙的小娘子扭头看,随即大惊:“这是何人?”

  她们对自己为何而来一清二楚。

  若是以前,朱锦是不愿前往幽州军中的,幽州天气严寒,北面还有蛮族侵扰,那等穷苦地有什好的,哪怕给她当一个军官的正室,她都不愿来。

  但是如今不同,幽州军占领了冀州,这块地全是被他们吃进肚子里了,冀州连着幽州,一整片都是霍幽州的,如今的幽州军今时不同往日,连带着一众幽州将领的地位也水涨船高。

  在朱锦看来,这就是香饽饽。

  幽州军如今是好去处,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因此在吴常侍途经落水县时,她费尽心思与其搭上线,最后凭着不俗的容貌令对方捎带上了她。

  来时她就听闻霍幽州如今没有正妻,她这等出身,正妻是不敢想了,当个宠姬也不错,反正上头没有主母,逍遥得很。

  若是攀不上霍幽州,寻个高阶位的将领也不错。

  最好是那种丧妻,她可以当续弦,到时再生下一窝崽儿,她的根就扎在这里了,不说穿金戴银吧,吃香喝辣是一定的。

  朱锦心知有这等心思的人不在少数,瞧同行的两车女郎,又有哪个不是怀着“壮志”来的?

  之前朱锦不慌,她容色出众,身段也出落得比她们好上不少,在一众女郎里属上上之乘,她有信心自己一定会被留下,甚至得盛宠也不无可能。

  然而现在,看着不远处的美妇人,朱锦一颗心不断往下沉。

  方才示意她看过去的张栀子见她如临大敌,眼里飞快划过一缕笑意:“不知晓呢,方才我忽然发现她在那里。我猜她多半是霍幽州的宠姬吧,听闻府中来了新人,特地来看看。不过依我看啊,她完全可以将心放回肚子里,若我是男人,我也喜欢那样的。”

  她早看朱锦不顺眼。

  朱锦不就是长的比她们好看一些么,这一路趾高气昂的,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已得偿所愿,被权贵收入房中还正当盛宠。

  张栀子眼珠子转了转,又小声说:“朱锦,你别直勾勾地盯着贵人看,那样不礼貌,小心贵人心生不喜,回头让人把你随便送出去。”

  朱锦收回目光,冷哼了声,“你少在这里煽风点火,这种小把戏玩多了没意思,我朱锦才不着你道。”

  张栀子哎呀了声,“你这人怎的不识好人心,罢了罢了,我再也不提醒你了,日后倒了霉也是你的报应。”

  朱锦反唇相讥:“你才倒霉,你倒霉了我都不会倒霉。”

  裴莺和她们距离有些远,听不清她们说的话,只见两人好像发生了点争执,然后最初先看到她的女郎往里面去,那个杏色衣裙的小娘子又转过头看她,最后出了院子,朝她这边来。

  本来想离开的裴莺停下,她觉得那小姑娘应该有话想对她说。

  朱锦走到裴莺面前,对她行了个万福礼:“见过夫人。”

  裴莺回了她一礼。

  朱锦眼里闪过惊讶,不久前才浮现的念头更坚定了:“夫人,我是今日随吴常侍进府的,吴常侍将和我同行的十二位女郎一并送给了霍幽州。”

  裴莺听到“吴常侍”,便知是朝廷来人了,又听她们被当作礼物送来送去,心里微叹。

  朱锦恭敬道:“我们十二人中,霍幽州大抵会挑出一些分予麾下将领。我见夫人清丽绝俗,自知夫人与我是云泥之别,因此斗敢请问夫人的丈夫是哪位大人,若有可能,我不愿与夫人相争。”

  朱锦知晓同行的不少女郎都觉得她跋扈冲动,有时候还犯蠢。

  她心里是不屑的,她只是不愿将心思浪费在那些不值得费心的人身上。

  这位贵妇人穿着华贵,光是腕上那只黄玉镯便价值连城,她的身份一定不低,极有可能是霍幽州的宠姬,自己先向她示好无坏处。

  退一万步而言,就算她不是霍幽州的妾室,那方才那番话就更应该说了。

  若寻常的高阶武将得了她,怕是会如珠如宝,自己又如何争得过?

  还不如早早避其锋芒。

  裴莺没想到这小姑娘一上来就对她说不抢她男人,顿时无奈:“我夫君月前罹难了。”

  “啊?”朱锦震惊。

  裴莺见她瞪圆了眼睛,此时惊乍的神态和孟灵儿有几分相似,神色更放缓了些。

  朱锦来时打了不少腹稿,如今一份都没用上,半晌只憋出一句“对不住,夫人您节哀”。

  裴莺:“你芳龄几何?”

  朱锦不明所以,但还是回答:“二九年。”

  二九年,就是今年十八岁。

  裴莺心道成年了,又问她:“你是自愿来伺候的吗?”

  “当然。”朱锦心里奇怪,这位夫人问的是什么问题。

  要知道吴常侍那车队不是那般好进的,不过一旦进去以后,这一路她都过得相当舒坦:“夫人何出此言?”

  裴莺低声说:“我偶然得知,那霍霆……霍幽州最近似乎挺缺女人,若你们是今日方至,晚些大概会有晚宴。”

  朱锦愣住,先是一喜,而后又好奇这位夫人如何得知,但对方似乎言尽于此。

  裴莺说对了,今日府中有晚宴。

  吴通海来时的姿态放得非常低,又是叩首又是送礼,恭维的话一箩筐接着一箩筐,几乎将自己摆在泥里。

  朝中来人少不了开宴,吴通海的识趣令霍霆山很满意,因此吩咐将晚宴办得隆重些,美酒佳肴自是少不了的,除此之外还命沙英准备助兴节目。

  沙英就地取材,干脆让吴通海带来的那批女郎筹划。

  朱锦收到消息时兴奋不已,她会跳舞,且舞跳得还不错,今日晚宴的助兴环节就是她冒头的好机会。

  若能勾起霍幽州兴致,往后的路子就大大不同了。

  当然,这般想的不止朱锦一人,其余十一人皆是磨拳搽掌,欲要拿出看家本领来。

  孟灵儿在冯玉竹那处结束了今日的学习后,意外知晓今晚府中有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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