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君子生
那?被?问话的弟子回道:“大公子,家主他前不久刚离开了议事大殿,您先回房,我去禀告家主,家主定会立刻去看您的。”
“不,师兄,您告诉我,父亲如?今在何处,我去寻他便是。”小祝令舟难得倔强道,头重脚轻到快跌倒,幸好弟子及时扶住他。
“你找我有?什么事?”
还没?走远的云中家主得知他来了议事大殿,原路折返。
小祝令舟重病期间也不忘行礼,被?云中家主拦下,又给他多披了件厚厚的外衣:“有?什么事不能等我今晚去你院子看你再?说。”
“父亲,弟弟他许是见我落水,吓到了才没?叫人的,您不要罚他好不好。”小祝令舟无力地抓着他父亲衣摆,替弟弟求情。
木兮枝有?点吃惊,他居然会为?自己的弟弟求情?
她看了看身旁的少年,感觉越发看不透他这个人了,他小时候和长大后变化也太大了吧。
祝玄知转身就?走,没?再?看下去,木兮枝也没?留下的必要,待会叫云中家主看到他们还在窥视他的家事,又要不满了。她跟上去。
回途还要经过戒律司,祝玄知目不斜视,越过仍跪着的人。
木兮枝倒看了一眼,发现被?她修好的风车又烂了,就?那?样随随便便地扔在雪地,而?小祝玄知不知为?何瞪着她旁边的“祝令舟”。
继续往前走了几步,木兮枝忽然停下,低头看腕间剧烈抖动的木镯。糟了,这个意念世界要踢他们出去了,怎么会这样?
她一手捂住发疼的头,一手拉住了祝玄知:“祝令舟。”
“别叫我祝令舟。”
木兮枝不接这话:“不知道为?什么,你的意念世界正在排斥我们,我们可能要被?迫出去了。”
“是么?”祝玄知若有?所思地回头看小祝玄知。
“对。”
怨气,这个意念世界的主人在短短时间内产生了巨大的怨气,不仅如?此,怨气是跟他们脱不了干系,意念世界才会赶他们走的。
这个意念世界是“祝令舟”的,木兮枝刚见过在议事大殿外的小祝令舟,他的情绪正常,不像是有?怨气的样子,太奇怪了。
纵然他产生怨气,也与?他们无关吧,他们没?参与?落水一事。
没?有?时间给木兮枝思考这些事,她再?睁眼,已经离开了意念世界,回到现实中阴森森的地下河,保护通灵师的护身屏障也破了。
也同时回到现实的祝玄知侧身吐了一口血,因为?他是意念世界的主人,若不是进去的通灵师主动退出去,他会受一些伤。
令木兮枝更在意的是,那?个戴面具的男子还在。
第29章
木兮枝扶起祝玄知就要跑,面具男子却在转瞬间落到前路。
他掌心凝了杀招,眼见将要袭来?。一个泛着淡淡青色的护身阵法自?木兮枝脚下?升起,不?知从?何而来?的树叶将他们二人护住。
看见恍若凭空出现的护身阵法那一刻,她知道是木则青来?了。果不?其然,左方有几道湿漉漉的身影,走在最前面的就是她大哥。
面具男子回首一望,待看见他们,动?作略停滞。
来?者是木则青和木兮枝的师兄师姐,还有陶长老、面带急色的祝令舟跟数个云中弟子。
木兮枝喜上眉梢,喊道:“大哥,师兄师姐。”
涂山边叙见她平安无事,呼吸都顺畅不?少,半埋怨半欢喜:“小师妹,你快吓死我们了。”
陶长老见祝玄知唇角带鲜血,心中不?妙:“大公子!”
祝玄知当没?听见,木兮枝在这时轻轻拍了拍他的手背,让他坐下?:“我大哥不?会让我们出事的,我们就待阵法里等?他。”
言语皆是对她大哥的信任,能交付性命的信任。
由此可见他们兄妹二人的感情不?是一般的好。祝玄知生性多?疑,除了自?己?谁也不?信,自?然从?未体会过能交付性命的信任。
祝玄知错开眼,首先抽回被木兮枝拉住的手,尽管她不?知是有意无意地隔了几层衣衫牵住他,但温度和触感依然传了过来?。
木兮枝正专注地看木则青,没?发觉有什么不?妥。
修为不?高的她遇上小妖小怪,还可以拿他们来?练手,遇上实力强悍的不?知名修士,硬抗跟送命没?区别?,不?如待一旁看人斗。
她修为不?高的原因主要有两个,一是修炼资质不?佳,无论怎么修炼都很难提高修为,一来?二去,非常打击修士的信心。
说来?也奇怪。
父母与大哥都是天纵奇才的木兮枝天赋平平,不?过不?排除因为她是胎穿人士,还拥有现代?记忆,天道狠心扣除了她的气运。
二是,从?小到大,木兮枝身边一直有父亲、大哥、长老、师兄师姐护着,她干脆躺平了,反正自?己?不?是什么有太大上进心的人。
既然修炼资质不?佳,木兮枝就不?为难自?己?了,保持佛系心。
再看木则青刚从?地下?河出来?,也不?理湿掉的衣衫,神?色清冷,飞快咬破指尖,一滴血落半空设法。
木·万物复苏。
枯萎的花草树木仿佛春回大地般重获生机,以一种恐怖的速度生长发育,长出新芽、枝叶,阴暗的地下?河竟也因此明艳了几分。
其他人没?闲着,各自?施展出术法,助他困住面具男子。
不?料接下?来?发生了一件令大家意想不?到的事,面具男子并?未跟他们动?手就离开,转身消失于幽暗的地下?河中,踪迹难寻。
木兮枝松了一口气,祝玄知擦去唇角血,站起来?。她也跟着站起来?:“你身体还疼么?”
“与你何干。”
她发间丝绦乱乱的,侧脸沾上一些地下?河的泥:“当然跟我有关?,快说,你身体可还疼?”
也不?知他这孱弱的身体能否抵得住被踢出意念世界的疼痛,按理说,一般人都能忍受得了,过几天就没?事了,但他不?是一般人。
木兮枝回过神?来?,还挺担心他会不?会暴毙而亡。
祝玄知抬了抬眼,触及倒映在木兮枝眼底里面的自?己?,明明是他的脸,却又不?是他的脸。
“尚可。”听着没?什么情绪,这两个字就是用来?敷衍木兮枝的,免得她再问下?去,仔细听,或许能听出若有若无的疏离排斥感。
木兮枝不?会医术,否则想上手替祝玄知把脉了。
木则青说此地不?宜久留,带他们离开地下?河。木兮枝在临走前不?由自?主地回头看身后的小村庄,隐约有一阵虚无的风铃声传来?。
小村庄的风铃都被她解下?来?,面具男子带来?的那顶红轿也被毁掉了,应该不?会再有风铃声才对,可它就是有,一阵阵的。
木兮枝扯了扯祝玄知衣角:“你还有没?有听到风铃声?”
“没?有。”
她就这么随口一问,没?想到会得到否定的答案,本以为他们也能听到:“没?有?真没?有?”
祝玄知知道她不?会无缘无故问这个问题的:“你听到了?”
木兮枝点头如捣蒜:“对对对,现在还有呢。”她将此事说给其他人听,又问木则青:“大哥,你有没?有听到风铃声?”
木则青全神?贯注听了片刻:“我并?未听到风铃声,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听到这种声音?”
什么时候?
木兮枝没?隐瞒:“刚到地下河不久后我们走进村子,那里挂了很多?风铃,可我在你们来?之前把村子里的风铃全解下?来?了。”
岁轻也往村子方向看,没?看出端倪:“兴许还有一些风铃挂在村子里的角落,你没?看到。”
祝玄知:“如果是这样,为何只?有她能听见。”
这件事十有八九有异样,但木兮枝没?想要现在就找出原因:“我们先离开地下河再说。”
即将离开地下?河时,她忍不?住又回头看了一眼。
谁知看到个难忘的画面。
一名穿着红嫁衣的年轻姑娘坐在一间房屋前梳头,手腕细细,模样清秀,眉眼端正,没?敷粉,脸上也没?抹胭脂,但唇红得怪异。
背后是无尽的黑暗,她一边哼歌谣,一边用梳子从?头梳到尾,弯着嘴角在笑,但笑着笑着,眼睛落下?一行血泪,滑过脸颊。
蓦然间,姑娘抬眸看向木兮枝,梳发的纤手忽然停下?。
她背后的黑暗逐渐褪去一点,露出高高矮矮的影子。木兮枝定睛一看,发现那是村子里的村民,他们眼神?空洞,无声地站在那。
只?有一个人挨着新娘,是另一个小姑娘,她看着比新娘小几岁,穿一条白色的干净长裙。
被这一群人齐齐地注视着,木兮枝背脊骨发凉。
她想叫其他人看。
可一眨眼,那些人就消失不?见了,村子回归沉寂阴暗。她都不?确定刚看到的是真实的,还是自?己?受风铃声影响臆想出来?的。
他们离开地下?河花了一刻钟,木则青不?是被邪物强行拖拽进来?的,而是自?己?从?外面找到进入地下?河的通道,所以记得如何出去。
木兮枝紧跟着他即可。
回到护城河,他们没?立即往返客栈,或想办法调查地下?河一事,而是在原地休息片刻,又启程到天墟另一条河继续找冰石下?落。
留给他们的时间不?多?,还剩三天,再找不?到冰石,被木千澈封印在祝玄知体内的聚阳之火就会将他烧死,事情分轻重缓急。
他们就这样从?早找到晚。
木兮枝捂住饿到扁下?来?,还时而发出叽里咕噜声的肚子,惊觉时辰不?早,他们该回客栈了。
客栈发生命案,在场的人皆有嫌疑,按照规矩,他们不?能离开客栈半步,又因晚上官府和扶风水家的人会来?检查,需得赶回去。
木则青也意识到了,画传送阵将人送回客栈里。
他们前脚刚回到,官府和扶风水家的人后脚就来?了,将客栈的人全拉出去再审问了一遍。
木兮枝偷听到衙役议论死者身份,他是跟着扶风水家三小姐的赘婿混的,自?小便开始跟着那赘婿了,情同兄弟,却死在了这里。
无论如何,他们县衙都得尽快给扶风水家一个交代?。
她被再审问完,顺便在楼下?吃了个饭,吃饭期间,将做得香喷喷的鸡鸭鱼肉往祝玄知面前一推,甚是操心:“多?吃补补身子。”
涂山边叙吐槽:“轻也,我有点吃不?下?饭了。”
“那就别?吃了。”岁轻也如常夹菜吃饭,还给木兮枝夹了一筷子,“你也多?吃点,瘦了。”
木兮枝在桌子底下?踹了涂山边叙一脚:“在回来?的路上不?是跟你们说过,我对他用通灵术,然后他受伤了,这不?得补补。”
木则青木着张脸说道:“绾绾,你踹的是我。”
她这才发现自?己?踹错人了:“抱歉,大哥。”桌子下?的脚又踹了一下?,这回总踹对了吧。
祝玄知看木兮枝,眼神?古怪:“你踹的是我。”
“不?好意思。”木兮枝被自?己?干沉默了。涂山边叙捧腹大笑,笑她傻,踹个人能踹错两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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