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君子生
侍童:“您要去云中?那?要不要提前给云中家主?送个?口信?”
祝忘卿露出幸福的笑容,要回?宫殿挑出门的衣裙:“不,我只想见我儿子。至于他……见不见都没太大的关系。”
回?殿的路上,侍童道:“听说云中家主?在同您和离后,没再?娶过妻、纳过妾,我瞧着他对您还是有情意的,不然也不会如此?。”
她被逗笑了?。
祝忘卿抬手摸了?摸侍童的头:“你真是太单纯了?。”
“他才不是对我有情意呢,这人野心大得很,想要的东西太多,过于痴心妄想,现在既不娶妻,也不纳妾,不一定是为了?我。”
侍童欲言又止:“可外面都是这么传的,说您薄情寡义,贪图享乐,抛夫弃子,每隔几天召一个?男散修,举止、举止……”
祝忘卿轻轻捻着涂了?丹寇的指甲:“说我举止放荡?”
扑通一声,侍童跪下来。
“圣女息怒。”
不管别人怎么说,圣女都是圣女,侍童是永远忠心于她的,听到那?些?闲言碎语时,第一反应是生气,现在也是替她抱不平。
祝忘卿:“无能之辈最爱嚼舌根子,他们还没资格让我动?怒。睡几个?男人就是放荡?那?娶妻又纳妾的男人算什么玩意儿。”
侍童不敢妄议。
她未经历过这种事?,听得耳根子发红。可圣女说的话好像又有几分道理?,叫人无法反驳。侍童垂下脑袋,继续沉默跪着。
祝忘卿扶起她,然后走进?宫殿拉开柜子,心安理?得挑衣裳。
侍童见祝忘卿这么开心,也受到了?感染,说话的语气跟着活跃起来:“圣女,我记得您说过您有两个?儿子,他们是孪生兄弟?”
她是前几年?来才伺候圣女的,不太清楚一些?事?。
“嗯。”
“他们关系一定很好吧。”
祝忘卿微笑:“还好,小的应该经常想杀了?大的。”
侍童:“啊?”
*
木兮枝回?房换了?一套衣裙,刚才在祝玄知房间里?护法时出了?点汗,蹭在身上滑腻,不舒服。
换裙换到一半,她顺便洗了?个?澡,继而躺床想事?情。
起初她是想找木则青说此?事?的,但发现他不在客栈,住隔壁的涂山边叙听到敲门声,走出来小声说他去了?地下河调查面具男子。
涂山边叙和岁轻也想陪他去,木则青拒绝了?,让他们留在客栈里?,看木兮枝是否需要帮忙。
于是木兮枝拜托涂山边叙去跟云中的人说祝玄知已无大碍。
木则青独自?一人地下河,木兮枝说不担心是假的,可也相信他。如果他没把握对上面具男子还能全身而退,是不会擅自?行动?的。
他不像木兮枝,在很小的时候就出琴川,到处去历练了?,面对妖魔邪物会有自?己的一套。
除了?性格不像父亲木千澈,木则青的实?力还挺像他的。
况且地下河确实?太过古怪,即使不是为了?她,木则青也会去一探究竟的,前两天没管那?个?邪物,是因为他们还没找到冰石。
木兮枝想到这里?,眼皮变重了?。本来还想下楼打听一下死者的仆从是不是半妖的,但她倚着床,似是不知不觉睡着了?。
没过多久,一道影子投落到床榻上,紧盯着床上的木兮枝。
第32章
影子缓慢地靠近,在即将碰到木兮枝垂下来的手时,被一根细长藤蔓束缚住,悬空吊起来。
木兮枝懒散地坐起来,揉了揉双眼,定?睛看被吊在半空的邪物?,不慌不忙站起来,走到它?斜下方,问:“怎么又是你?”
邪物?不吭声。
它?所穿裙子虽然几?乎被血渍染成红色,但?木兮枝还是能看出原来是条白裙,她脑海里的一个画面与眼前的邪物?逐渐重叠到一起。
木兮枝转动腕间木镯,细长藤蔓往下放了放,不过只是放下来一点,并不是把邪物?放开。
她跟它?面对面站着:“你以前生活在地下河?”
邪物?现在的样子跟前两次见的差不多?,白面獠牙,血衣长裙,指甲又长又黑,头发散落下来遮住了半张脸,看不清容貌。
木兮枝连续跟它?说了几?句话,都得?不到回应,邪物?不喊也不叫,不知道是不是怕招来别人。
她心中有一个猜想:“你不会是说不了话吧?”
邪物?直勾勾看着她。
木兮枝撩开它?脸上的长发,露出一张完整的脸,之前在大街和地下河都是匆匆地看过几?眼而已,如今她想仔细地看一遍。
端详片刻后,感觉邪物?的样子跟地下河幻象里站在新?娘子身边的白裙小姑娘有几?分神似。
如果邪物?是白裙小姑娘,那它?,不,那她如何变成这样的?
“你有事想告诉我?”木兮枝放下邪物?的长发,动作还算轻,“是有关地下河的对吧?”
它?眼神微动。
木兮枝搬了张凳子来坐:“是就点头,不是就摇头。”
邪物?点了点头。坐下来的木兮枝仰头看还被藤蔓绑着的它?:“你为什么会找上我?我记得?第一次见面是在街上,你还想咬我。”
它?不能说话,自然无法开口回答她。而木兮枝问这个问题,也不是想从邪物?的口中得?到确切的答案,她只想观察它?的表情。
邪物?的表情有些?复杂,似乎还带着委屈,跟孩子似的。
木兮枝看了邪物?好一会,突然收藤蔓回来。它?双手一松,自由了,神色讶异,不敢信她会在这个时候放开人不人鬼不鬼的自己。
“我既然有能力抓住你第一次,就有能力抓住你第二?次,别给我耍心眼,也别撒谎骗我。”木兮枝口渴了,连喝几?杯茶水。
也就是在修为比自己低的小邪物?身上,她才有底气说这话。
邪物?又乖巧地点了点头。
木兮枝示意它?坐下:“你以前是人,不是天生邪物??”
它?慢吞吞地坐到另一张凳子,随后用茶水在桌面写下一个歪歪扭扭的人字。她扫了一眼:“那你在客栈杀人是为了复仇?”
桌面又出现一个字:是。
木兮枝明白了,暂时不追问:“你叫什么名字?”
邪物?这回很?认真地写下两个字,一笔一划:喜乐。尽管写得?很?认真,但?字还是算不上好看。
“那我就喊你喜姑娘吧,我还是想知道你为什么会找上我?”木兮枝直视着她,目光仿佛能越过她挡住脸的长发,看进她的心。
喜乐指了指木兮枝手腕,那里戴着专属于琴川弟子的木镯。
木镯是藏在衣袖里的,木兮枝平日里一般不露出来,可能是在刚来到天墟镇当天与喜乐斗法一番时,被她无意中看到了。
而被炼化成邪物?的人脑子略迟钝,偶尔认死理,她看见木兮枝腕间有木镯,就只认木兮枝是琴川弟子,不会想她身边的人也是。
所以只找她。
以前喜乐受过琴川的恩,即使变成今日这幅模样,也还记得?琴川,相信琴川和琴川弟子。
喜乐怕木兮枝不明白,一直指着她掩在袖中的木镯。
木兮枝似懂非懂,对喜乐的戒心稍微减少了一点:“可还记得?是谁将你炼化成邪物?的?是不是你在客栈里杀了的那个人?”
喜乐倏地激动起来拉住她的手,身体颤抖着,发出嘶哑又痛苦的呜呜呜声,可木兮枝不会读心术,根本不知道对方想表达什么。
“你先别激动……”
“砰砰砰”有人来敲门?了,木兮枝感受被抓住的手变轻,再?看喜乐,她已经消失不见了。
木兮枝没惊慌失措,相反,她较冷静地去开门?。
门?开后,一张年轻俊朗的脸先映入木兮枝眼帘,她拉着门?的手一顿,他是扶风赘婿张钰。
她假装没见过他,也不知道他身份:“你是?”白天站在走廊上往下偷看的时候,张钰并没有发现木兮枝,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张钰后面的随从立刻站出来对她介绍他的身份。
木兮枝表情动作无一不自然,行了个礼:“原来是张公子,不知您来我这里有什么事呢?”
张钰:“是这样的,姑娘,我刚在楼下感应到您房间里有异样的气息,于是冒昧前来打扰,不知您是否遇到什么奇怪的东西?”
她挑眉:“没。”
他再次确认:“当真?”
木兮枝倚着门?笑道:“难道张公子觉得?我在撒谎?我说了没有就没有,张公子请回吧。”
随从看不惯,跳出来呵斥道:“我家?公子是会降妖除魔的修士,今日过来好心提醒你,你却不知好歹,当心死了都没人知道。”
张钰拦下随从,语气隐带责怪:“不得?无礼。”
“那就不打扰姑娘了。”张钰又看向木兮枝,待人接物?都恰到好处,明面上挑不出差错。
木兮枝不在乎地耸了耸肩,懒得?将此?事闹大:“没事,若张公子您信不过,不妨进去搜。”
他摇头:“我信姑娘,因为没人会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
他们转身下楼。
木兮枝一抬眼就看到了站在隔壁房门?前的红衣少年,他看着张钰的背影若有所思的样子。
她回头看了一眼房间,确认喜乐暂时不会再?回来,朝祝玄知走去:“你体内的聚阳之火刚被冰石化去,怎么不在房间休息?”
木兮枝走到了他面前。
祝玄知并不习惯被人关怀着,尤其?是用这种还算体贴的话语关心,他收回视线,望着她。
“你们吵到我了。”口吻偏淡,难以听出情绪。
其?实?木兮枝也就是随口一问:“抱歉,那个张公子忽然上楼来问我房间有没有什么奇怪东西,我便和他站在门?口说了几?句话。”
祝玄知倒是来了兴趣,歪头看隔壁,也就是木兮枝的房间:“我听到了,你跟他说没有。”
她微顿:“嗯。”
“你撒谎了。”他忽道。
木兮枝依然非常淡定?,仰着头看微微低着头看她的祝玄知:“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撒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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