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君子生
既然来了佛堂,那是得好?好?找一遍,木兮枝有种强烈的预感,她能在佛堂里找到?一些东西。
她的直觉一向很准,希望今晚的也是,木兮枝开始行动。
佛堂有两间?房屋大,外?间?靠门的地方摆了一张绣花屏风,里间?,也就是摆放神龛的地方则隔了一层垂至地面的素色薄纱。
张钰刚上?过香,佛堂里面漂浮着浓烈香火气息。
木兮枝见明面上?没特?殊的玩意儿,抬手敲了敲挂有山水画的墙面,看佛堂是否藏着暗室。
答案是没有。
祝玄知绕着佛堂走了一圈,到?后面站在神龛前看那尊佛像。
木兮枝不知佛像有什?么好?看的,从屋顶跳进来后也没怎么仔细看过佛像的样子,可见张钰和他都看了这么久,不禁生了好?奇心。
她走近神龛。
佛像不大,人的双手就能随意抬捧起来的大小?。
再看佛像的脸。
世间?佛像容貌各有不同?,这很正常,可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这尊佛像的脸很像她在地下?河幻象中见过的那个穿红色嫁衣女子。
被炼化成邪物的白裙小?姑娘,张钰能感应到?名唤喜乐的邪物气息,他老宅里佛堂里放着一尊跟红嫁衣女子相似的佛像……
这是巧合么?
那么多的巧合还叫巧合?
木兮枝蹙起眉头,不太确定地说:“我好?像在地下?河里见过跟这尊佛像长?得像的女子。”
祝玄知将放在佛像上?的视线转移到?她身上?:“地下?河?”
“我跟你们说过,在离开地下?河的时候,我听到?了你们听不到?的风铃声,还看到?了一些幻象,幻象里面就有一个人像它。”
木兮枝看向佛像的唇角微笑弧度:“也是这么笑着。”
话音刚落,佛堂的门被人从外?面推开,一道人影出现在门口,看着里面。与此同?时,木兮枝腕间?的手镯颤了颤,她僵住。
第34章
热风随开门涌进来,提着一盏灯的张钰走进佛堂,越过外间直奔里间,神龛前空无?一人。
张钰稍微停顿了一下,提灯走近神龛看立在里面的佛像,完好无?损,跟他离开时?一模一样,没任何?变化,垂下来的薄纱也悄然。
神龛后面,木兮枝整颗心是提起来的,不忘竖耳朵听动静。
他怎么回来了?
他们进佛堂和找东西的动作都很?轻,根本没发出声响,既然他们没发出声响,身边又?没灵力?波动,他是如?何?察觉异常的?
不管是什么理由,先躲起来再说,木兮枝在听到开门声的瞬间,手比脑子先行?一步,回过神来,她早已拉祝玄知躲神龛后面了。
一躲好,她就松开他了。
祝玄知算是熟悉木兮枝最擅长的事情是什么了。
逃和躲,她将二者运用得炉火纯青,譬如?此刻,能?在紧急的时?候迅速找到藏身之处。
他看了看木兮枝,她的脸近在咫尺,能?看到上面细小绒毛。
木兮枝没乱动,在这种情况下,乱动很?容易闹出声响——小说里经常出现的套路,能?免则免。
她环视一遍周围。
张家的神龛偏大,容纳两个不成问题,躲着也没有逼仄的感觉,木兮枝跟祝玄知留有一指的距离,就是有点对神佛不敬罢了。
尽管还?不确定这尊佛像是真?正的神佛,还?是按照人的样貌雕刻而成的假佛像,木兮枝也在心中?跟对方说了句:“冒犯了。”
因为他们躲得及时?,所以张钰没有看到佛堂里有人。
木兮枝唯一担心的是他会往屋顶上看,那里有被拿开琉璃瓦后的洞。张钰一旦看到那个洞,定会察觉到有人进过佛堂。
不过很?少人会无?缘无?故在晚上往屋顶上看一眼。
木兮枝遇到要事,心跳就会加速,用屏住呼吸的办法来放缓心跳,却也做好了张钰发现他们的准备,拉起祝玄知的手就往外跑。
张钰修为是比他们高,但高不代表他能?抓住惯会逃跑的她。
祝玄知倒冷静,可能?是仗着张钰是云中?家主安插在扶风的眼线,不会杀他这个云中?大公子。
她借薄纱遮掩偷瞄外面。
虽不知张钰为何?折返回来,但他似乎没发觉佛堂有什么不妥,将一支簪子放到神龛前,然后看了佛像几?眼又?准备离开了。
张钰关上门的那一刻,佛堂恢复先前安静,木兮枝始终没放松警惕,在神龛后多待片刻才出来,通过透光的门纸可见天色渐明。
他们得回客栈了。
此行?并非一无?所获,因为张钰于?佛堂中?供奉的佛像长相,木兮枝不由得加深了对他的怀疑。
佛堂一看便?知是数年前建成,但佛像显然不是数年前雕刻的,瞧着像近一二年才做成的。
木兮枝肯定不会从正门离开,打哪来便?打哪走。
回到上面,他们沿屋脊往外走到靠街边的一排墙就下去,抛开她踩掉一片琉璃瓦,在它掉下去前及时?接住之外,过程还?算顺利。
他们不知道的是,在他们离开张宅后,没提灯的张钰出现在那堵墙下,一张脸隐匿于?阴影。
*
客栈已经解禁了,木兮枝一回客栈就被告知这个消息。
解禁是好事,起码他们接下来的进进出出可以光明正大,不用再跟做贼一样偷偷摸摸了。
而木则青还?没回来,涂山边叙想去地下河找他下落,岁轻也叫涂山边叙别给木则青添麻烦,他们修为不如?他,出事了还?得他救。
还?是留在客栈更妥当。
涂山边叙细想也是这么个理,再加上他向来听岁轻也的话?,陪着她在客栈里继续等人回来。
木兮枝正在考虑要不要将张钰的事告诉他们,可这事又?牵扯到“祝令舟”的父亲云中?家主,她至今还?不太拿得准他真?正的心思。
不曾想跟她一起回来的祝玄知对他们说:“她有话?要说。”
涂山边叙岁轻也看向她。
木兮枝见祝玄知要“大义?灭亲”的态度不似作伪,伸手拉涂山边叙和岁轻也进自己房间,略一沉吟,将祝玄知也拉了进去。
如?果要说此事,她当然不能?跟陶长老以及那些云中?弟子说,只能?跟师兄师姐说,至于?为何?把他也拉进来?因为他要“大义?灭亲”。
一把人拉进来,她就关上了门,还?设下道防止偷听的结界。
而陶长老在木兮枝拉祝玄知进房的那瞬间出门,没看到已经进去了的涂山边叙岁轻也,只看到她把他一个人拉进去的那一幕。
陶长老心说,短短时?间内,他们的关系可谓是有这飞速的进展,他日?回云中?,得好好跟家主说此事,让他们尽快成婚。
房间里,木兮枝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全说了一遍。
连张钰和云中?家主的关系也说了,她是见祝玄知不反对才说的,昨夜他好像没找到自己想要的东西,无?所谓她说不说了。
岁轻也脸色凝重。
涂山边叙惊讶到合不拢嘴,关注点却是:“小师妹你到底背着我们和祝道友做了多少事,先是夜出寻冰石,又是结伴去张宅。”
她嘴角微抽:“呃,重点不是这个,请师兄你回归正题。”
“什么叫这不是重点,在我这里就是重点。”涂山边叙坏笑了一声,不吃木兮枝这一套。
祝玄知见涂山边叙打趣他们俩也没给出太大的反应,习惯地倚着柱子,他不在乎这些,随便?旁人怎么说也碍不着他什么。
可看在涂山边叙眼里却成了别的意思,他笑得更意味深长。
木兮枝想给他一棒槌。
岁轻也一个清冷的眼神扫过去,涂山边叙赶紧收起不正经,他清了清嗓子:“此事可能?涉及到云中?家主,不是你我能?处理的。”
这个道理,木兮枝也懂,她说出来只是想让他们都知道有这件事,不是要越级去处理云中?家主,最重要的是她没这个权力?。
话?又?说回来,涂山边叙还?是有点顾忌祝玄知身份的。
“祝道友,你怎么看?”
木兮枝帮他回答:“要是云中?家主当真?牵扯其中?,他不会徇私偏袒,我们可以上报琴川。”
涂山边叙拍了拍木兮枝的肩头,老神在在的样子,说的话?却十分欠揍:“小师妹,你又?不是祝道友,我没问你,你说了不算。”
她哼了一声。
涂山边叙乐了,摸摸她脑袋,他是从小拿她当妹妹对待的。
祝玄知目光扫过涂山边叙摸木兮枝脑袋的手,懒得再解释,顺着她的话?道:“她说的对。”
涂山边叙看他们的眼神更微妙了,但同时?也在思考祝玄知是不是真?的这么想。换作是涂山边叙,他都不能?断定自己会大义?灭亲。
木兮枝拍落涂山边叙的手,咕哝:“头发都被你摸油了。”
涂山边叙:“哪有。”
她回:“就有。”
祝玄知嫌他们有点聒噪,偏了偏脸,视线落到别处。
岁轻也习以为常:“等师兄回来再行?商议吧。”她口?中?的师兄是木则青,又?再三叮嘱,“小师妹你以后别擅自行?动了,危险。”
木兮枝装乖巧:“好。”
祝玄知少见木兮枝乖成这样,转头看了她一眼。她察觉了,回他一眼。当然,只是少男少女之间暗暗较劲的对视,没掺杂ω*?情愫。
涂山边叙瞧见了,心道:当着我的面就眉来眼去了?
岁轻也很?慎重地对待这件事,并未发觉他们有眼神交流:“你说那邪物叫喜乐?”
“嗯。”
木兮枝一口?气说了那么多话?,口?干舌燥,斟几?杯茶解渴:“生前应是地下河村子的村民。”
涂山边叙打抱不平:“无?论是活人还?是死尸,都不该被炼化成邪物,这会让他们永世不得超生的,幕后黑手太没人性了。”
说到后面,他越说越气愤了:“炼邪物的人都该死。”
祝玄知抬了抬眼,向来挂在唇角的事不关己的笑容变淡了点。倘若涂山边叙的木镯亦能?感应到杀意,现在必定颤抖不止。
可惜只有木兮枝的木镯能?感应到人是否对她有杀意,不能?帮涂山边叙感应到,她也不知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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