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君子生
眼下祝玄知想与木兮枝先结身体魂链,她听着倒没多大排斥。
因为身体魂链只能短暂维持七天,过后得重新结,如果不想接着结身体魂链就?结束。
谁也不用对谁负责。
看得出来,他?现在有?点喜欢她,又误会她喜欢他?,身体还弱得似承受不了一点打击,不然便一病不起,找阎王见面喝茶的样子。
抛开这些不说,双/修能提高双方修为,她不吃亏,他?也不吃亏。她想,要不就?和他?试试?
更何况,他?长得好。
普通人?对着长得好的人?,食欲都会大增,更别提做那种事。木兮枝虽然不会被?容貌迷惑,但不代表她不喜欢看好看的人?。
不过木兮枝还是过不了心里这关,不行,还是能拖则拖吧。
于是她又说道:“可今天不行,你的外伤虽用药好了,但内伤还在,如果不好好休息一下,恐怕很难结成身体魂链的。”
祝玄知猜到她在想什么,“嗯”了声,干脆利落道:“好,那明天,我们明天结身体魂链。”
“这么急?”
他?反问:“急么?”
木兮枝再反问:“不急么?”急得像怕她会跟人?跑了似的。
祝玄知一言不发,静静地凝视着她,直到木兮枝妥协了:“好好好,你说明天就?明天。”今天拖完,明天再找借口拖。
她不禁咕哝:“我们还有?婚约呢,我还能跑了不成。”众所周知,木兮枝一旦履行婚约,肯定?会选择“祝令舟”来当成婚对象。
晚间的热风还在,祝玄知听到这句话,却感觉到一阵凉意。
二人?静默片刻,木兮枝用手指扯了扯祝玄知的衣摆:“明天我们还要到大殿上见五族会审的代表人,你还是早些回去?歇息吧。”
祝玄知看了一眼她拉住自己衣摆的手,忽问道:“木兮枝,我和他?长得一样,你看着我们的时候,会不会有?别的感觉?”
这个?“他?”指的还是祝令舟,也只有祝令舟跟他拥有同一张脸。
她一时听不懂祝玄知的问题,一头雾水,拉着他?衣摆的手松开:“我会有什么别的感觉?”
祝玄知眉眼带浅笑,仿佛只是心血来潮一问,没旁的意思:“我怎么知道你会有?什么别的感觉,就?是不知道,今天才问的你。”
木兮枝想了想道:“说不出来,但不会把你们认错就?是。”
比如前两天,“祝令舟”一改平日作风,穿了一套跟“祝玄知”差不多的白衣,木兮枝能一眼就?分辨他?们谁是和她朝夕相对的那个?。
祝玄知没再问,回去?了。
木兮枝目送他?离开,见祝玄知走进隔壁的房且关上门才收回视线。她也得好好睡一觉,养足精神,至于其他?事,等睡醒了再想。
她脑子快要转不过来了,再不休息,极可能会猝死。
半夜,她做了一个?梦。
梦里,木兮枝睡醒后推门出去?,见院中一个?人?,白衣,白发,眼角有?泪痣,他?朝她张开手,木兮枝以为他?要抱,抱了过去?。
抱上去?没多久,她看见不远处还站着一个?人?,红衣,黑发,脸上干干净净的,很凉薄地看着他?们,这样的表情太熟悉了,是……
她抱错人?了?怎么可能。
不等木兮枝想下去?,下一刻,只见他?瞬移过来,毫不留情一刀抹了她抱住的人?,刹那间,血溅三尺,温热的血洒得她满脸都是。
木兮枝就?这样惊醒了,一个?荒谬、怪诞至极的梦弄得她出一身冷汗,慢慢平复心情后,去?重新洗个?澡换套衣服再继续睡觉。
*
翌日一早,天蒙蒙亮,木兮枝被?院中吱吱喳喳鸟叫声吵醒。
她没忘记今天要和祝玄知,还有?师兄师姐他?们到扶风大殿接受来自五大家?族代表人?的盘问——有?关天墟镇地下河邪物一事。
因为张钰死了,五大家?族的代表人?问不了他?,只能问知情者,而他?们几个?算得上是知情者。
张钰死是死了,但地下河邪物一事还是得查明白的。
五大家?族的代表人?本?该在张钰死后就?立刻问他?们的,无奈祝玄知受伤昏迷,推迟到今日。
木兮枝压下想赖床的念头,眯着眼爬下床,再眯着眼穿鞋穿衣服,依然眯着眼洗脸刷牙,没办法,太困了,眼睛都睁不开。
也不知道是哪个?大聪明提议的,卯时一刻便开始盘问。
要赶着去?投胎?
木兮枝很久没试过五点就?起床了,简直要命。洗脸刷牙完,她摸了摸腰间并不起眼的乾坤袋。
是时候将喜乐交出去?了。
目光扫过还放在桌子上的锦盒,木兮枝走过去?,打开看了几眼再将它捧起来放进衣柜里。
一出去?,她便被?一早便候在房门前的扶风弟子带去?大殿了。
路上遇到不少扶风弟子,他?们无一例外皆穿着白布衣,为死去?的扶风三小姐水寒玉服丧。
木兮枝低头看自己的裙子,浅蓝色,不算鲜艳,也不算张扬。她对水寒玉的死没什么感觉,毕竟对方那天差点杀了自己。
行至大殿,木兮枝在清一色的素衣中迅速地找到了祝玄知。
一如既往的红衣。
木兮枝悄悄挪步到祝玄知身边,还没开口。他?似有?所觉地看过来,白色的长发落在肩上,衬上精致的五官,乍一看很柔和。
她没来得及说上一句话,五大家?族的代表人?到了,全场安静下来,木兮枝哪里还敢窃窃私语,修为比他?们高的修士肯定?能听到。
五大家?族的代表人?自然有?琴川的,琴川来的是白须长老。
木兮枝朝他?挤眉弄眼。
白须长老也朝她眨了下眼,仿佛在喊“木丫头”,随即入座,一个?爱喝酒的老头儿难得正?儿八经当代表人?,还挺像一回事。
盘问开始,先是木则青和陶长老,最后到祝玄知跟木兮枝。
木兮枝拉开乾坤袋,放出喜乐:“这是地下河里的邪物,也是唯一一个?还拥有?自己意识的邪物,但不会说话,只会写一点字。”
扶风家?主?水承安垂在身侧的手一动:“木姑娘,你刚到扶风的时候为何不告知我们这件事?”
木兮枝微笑:“忘了。”
水承安也笑:“木姑娘忘性真大,这般要事也能忘了去?。”
白须长老光明正?大地护犊子:“她还是个?孩子呢,忘性大也实属正?常,扶风家?主?您大人?有?大量,不会跟木丫头计较的,对吧。”
明眼人?一看便知道她这是不信任扶风,非要等参加五大家?族会审的代表人?全来了才肯说。
大家?心知肚明的事,摆到台面就?不好了。被?捧高的水承安皮笑肉不笑,又问了木兮枝几个?问题,她一一回答上来了,毫不露怯。
轮到祝玄知时,他?不答反问道:“张钰是怎么死的?”
水承安一脸沉重:“张钰被?人?徒手掐死的,凶手很谨慎,没用灵力,因此我们不能通过灵力来锁定?凶手,此事还在调查。”
朝歌金家?的长老:“听说扶风家?主?您抓到了张钰的贴身小厮?今天便提他?上来审审吧。”
“没错,昨夜刚抓住的,还不曾审问过。”水承安道。
木兮枝有?不良的预感。
不消片刻,张钰的贴身小厮被?扶风弟子带上来了,他?惶恐不安地跪趴在地上,水承安问:“你可曾知道张钰的所作所为?”
小厮疯狂摇头:“我只知道主?人?每隔一段时间就?要去?一趟天墟镇,除此之外,一概不知。”
水承安:“仅此而已??”
云中家?主?皱眉。
小厮抬头,怯怯地偷瞥了云中家?主?一眼,不少人?留意到了。灵州土家?长老若有?所思,也开口问了:“你为何频频看云中家?主??”
木兮枝总算知道不良预感从何而来了,张钰的死和地下河邪物一事恐怕要扯上云中家?主?了。
水承安顺着灵州土家?长老的话往下:“你见过云中家?主??”
云中家?主?常年在云中,这个?小厮的身份不高,还是身处扶风张钰的小厮,应当没见过他?才是。
小厮战战兢兢伏地。
“见过,我家?主?人?每逢去?天墟镇都要去?见一个?人?,不要我陪同,有?一次我因好奇偷偷跟上去?,就?、就?看到了这位,云中家?主?。”
他?磕磕碰碰地说完这几句话,不敢抬头直视这些大人?物。
琴川白长老是知道云中跟琴川有?婚约的,此刻出言相助:“仅凭他?一面之词,不可尽信。”
水承安:“可以对他?进行搜魂,没人?能在搜魂之下撒谎。”
云中家?主?居高临下地斜了水承安一眼,将对方的心思看得透:“我是见过张钰又如何?”
他?临危不乱,很淡定?道:“我对他?有?知遇之恩,路过天墟镇,私下跟他?见一面罢了,也只有?那一次,还恰好叫这小厮看到了。”
“不对。”
说到一半,云中家?主?敲了下桌面:“也不一定?是恰好,说不定?就?是有?人?给?我设圈套,将这小厮引去?我和张钰见面的地方。”
在场之人?神色各异。
水承安颔首:“云中家?主?,我自是信你的,但五族会审规矩您也清楚,可能知情的人?都要下台受问,恕我冒犯,请您……”
云中家?主?将摆在旁侧的杯子拿起来一扔:“你算什么东西?也配叫我下台?想审我?可以,拿出更多的证据,否则不必多说。”
说罢,甩袖离去?。
水承安对着云中家?主?离去?的背影赔礼道歉:“是我的不是,即使小厮没撒谎,我也不该因为这件小事叫云中家?主?您下台受问。”
这话不仅仅是说给?云中家?主?听,也是说给?大殿内其他?人?听。
这次五族会审不欢而散。
木兮枝离开大殿就?想回院子找祝玄知的,可被?白须长老叫住了,说是有?事要问她,结果却?是因为太久没见她了,想聊聊。
他?是个?话唠,拉住木兮枝唠嗑了足足半天,天黑了才肯放她走,临分开前问:“木丫头,你也知道你和云中有?婚约的事了吧。”
“知道了。”
白须长老梳了下胡须:“是不是要选云中大公子祝令舟?”
木兮枝扔下句“不告诉你”就?跑了,一口气跑回去?后洗了个?澡,临睡前想起昨天跟“祝令舟”约定?的事,最终又起身了。
今晚找什么借口拖延呢?
如木兮枝所料,祝玄知的房门没上锁,一推就?开,他?给?她留了门。木兮枝还挺紧张的,放轻脚步走进去?,看见他?坐在榻上看书。
祝玄知散落的长发略湿,一看也洗过了,身上的红衣微松。
有?几缕头发垂在他?身前,侧脸雌雄莫辩,拿着书的手白里透粉,狐狸眼在烛火下有?点微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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