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君子生
少主?
声音听?着?熟,是陶长老?:“少主,天这么冷,您还是先回殿内吧,我来找木姑娘就行,您要是还不?放心,我再多叫几个人找。”
陶长老?在叫谁少主呢,木兮枝晃了晃被?酒劲侵蚀的脑袋,努力想聚焦视线。祝令舟在陶长老?身边,那正在跟她接吻的是谁?
好像是祝玄知。
疯了。
可他身上的气息分?明是“祝令舟”的……木兮枝眼皮变重。
醒过?来时,木兮枝只看见祝令舟和陶长老?,根本不?见祝玄知的身影,她捂住有点疼的头,从落了不?少雪的长椅上坐起来。
祝令舟背光而立。
陶长老?道:“木姑娘,我们?正想找人送你回去休息呢。你瞧你,累了就该回去,怎么一个人躺在这里睡着?了,着?凉了该如何?是好。”
木兮枝缓了会,抬手揉太阳穴:“就我一个人?你们?就没看见、就没看见附近有别人?”
祝令舟:“没有。”
陶长老?给出同样的答案:“怎么了,木姑娘见到别人了?”
木兮枝揉太阳穴的手下滑,落到唇上,有些?麻,但?喝酒过?量也?会导致嘴巴麻,她不?知道怎么跟他们?说:“我好像做了一个梦。”
“什么梦,木姑娘您做噩梦?”陶长老?对木兮枝这个未来的少主夫人还挺担心,追问道。
是噩梦,但?更像春/梦。
噩梦——跟祝令舟的弟弟祝玄知亲上了,还是深吻。
春/梦——跟祝令舟的弟弟祝玄知亲上了,闻着?对方身上有熟悉的气息,她不?自觉回吻了,因为木兮枝把他当成了“祝令舟”。
没来云中之前,她早就和“祝令舟”做过?一些?亲密的事了。
又因为木兮枝清楚“祝令舟”不?喜欢她躲开他的亲吻,所以她刚在梦里是习惯性地回吻他。
谁知道梦里的是祝玄知?不?是她说,这梦也?太莫名其妙了。
木兮枝在扶风时还做过?她抱着?祝令舟,然后祝玄知将他一剑封喉的梦,她今晚更倾向于是做梦了,听?到他们?的声音才?醒来。
不?过?木兮枝为了谨慎起见,走向祝令舟,凑过?去闻了闻他身上的味道,是熟悉的那股淡香。
陶长老?却误会了,笑着?提醒:“木姑娘,我还在这里呢。”
木兮枝:“……”
祝令舟看得清清楚楚,她不?是想亲近他,而是想闻他身上的味道,为什么想闻他身上的味道,应该是对一些?事有了怀疑。
但?木兮枝注定不?能通过?味道来确认他是不?是以前的那个“祝令舟”,祝令舟怀里揣了一只祝玄知给他的香囊,内含独特的香气。
木兮枝转而直起身子,不?再跟狗一样嗅闻味道。
她找了个借口:“哈哈哈,我刚闻到一阵梅花香,还以为是你身上的呢,原来不?是啊。”
祝令舟没拆穿她。
陶长老?低头闻了闻自己,纳闷道:“哪来的梅花香,我怎么没闻到?云中是种了梅花,但?这里没有,要去后山才?能看到。”
木兮枝脸不?红心不?跳地撒谎:“可能是我闻错了吧。”
陶长老?较真道:“肯定是您闻错了,后山的梅花再香也?飘不?到这里,您要是喜欢,可以跟少主去后山摘一些?梅花回来。”
“不?用了,谢谢。”木兮枝不?想再提这件事,“我在外面待得也?够久的了,先回殿内吧。”
祝令舟趁木兮枝不?注意,回头看了眼大树底下的那张长椅。
他和陶长老?出来寻许久未归的木兮枝时,无意看到了祝玄知俯身吻着?躺在长椅上的她,但?只有祝令舟一个人看见了这一幕。
陶长老?本来想去长椅那里看木兮枝在不?在的,祝令舟当时阻止了他,说先到另一边找找。
最后他们?才?回长椅找。
找到木兮枝在长椅的时候,陶长老?还说:“少主,您看,人不?就在这?我一开始就说要来这里找,您不?听?,还到别处找。”
祝令舟脑海里回放着?祝玄知弯腰,专心地吻木兮枝的画面。
看来他这个弟弟非常喜欢她,祝令舟还从未见过?祝玄知露出那样的神色,近乎贪恋,夹带几分?不?正常的病态,势在必得的神色。
“你在想什么?看路啊。”木兮枝摇了下祝令舟的手。
前面是台阶,还在想事情的祝令舟差一点就被?台阶绊倒了,他抬起腿,拾阶而上,回大殿。
木兮枝回到大殿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看祝玄知还在不?在,即使她更偏向于喝酒后做了个奇怪的梦,但?还是习惯进行多重验证。
祝玄知还在。
杯觥交错间,祝玄知半张脸落在阴影中,另外半张脸被?烛火映照着?,姣好的面容被?光线分?割。
木兮枝回来后不?久,云中家主有事找祝令舟过?去了,她转身问坐在自己身后的云中弟子:“二公子一直坐在那里?没出去过??”
云中弟子面面相觑。
他们?不?理解木兮枝为什么会突然问起祝玄知,但?还是规规矩矩地回答了:“抱歉,少主夫人,我们?不?曾留意过?二公子那一边。”
好吧,木兮枝总算知道他们?这些?人平日里有多忽视祝玄知了,他就坐在他们?对面也?不?知道。
“没事了。”木兮枝当作什么事也?没发生过?,坐直身子。
云中弟子没敢多问。
木兮枝找人要了一碗醒酒汤,喝酒果然挺误事的,这下子弄得她都分?不?清现实和做梦了。
不?行,她决定亲自去试探一下,以忘了回敬祝玄知酒之名,走到他面前,说明来意,再举起左手的酒杯:“二公子,我敬你。”
他道:“嫂嫂有礼了。”
“应该的。”
木兮枝先干为敬。
祝玄知的目光似有似无地落在木兮枝被?酒水染过?的唇瓣,想起刚才?她张嘴迎合他的吻了,可她是不?是将他当成了祝令舟?
她喝完了,轮到祝玄知。
祝玄知不?拖泥带水,喝下她敬过?来的那杯酒,掀起眼帘看她,低笑道:“谢谢嫂嫂的酒。”
他比她大,喊她嫂子怪别扭的。木兮枝咳嗽几声缓解尴尬:“你在这里坐了一晚上,不?闷?殿外不?远处的大树底下有一张长椅,你可以去那里透透气。”
“嫂嫂这是在关心我?”
木兮枝:“……”
“我不?觉得闷,也?不?需要透气,嫂嫂要是觉得闷,可以自己去,难道嫂嫂想和我一起去?”
“我……”
祝玄知摩挲着?她递过?来的酒杯:“嫂嫂难道不?知道大哥很不?喜欢你和我走到一起?你这般,大哥知道了会不?高兴的。”
木兮枝:“…………”
她有种想将手中的空酒杯砸到他脸上的冲动,以前怎么不?觉得祝玄知的绿茶味那么重呢。
这阴阳怪气劲儿?真不?是“祝令舟”?她喉咙像被?棉花塞住。
祝玄知好整以暇地看着?木兮枝,又道:“不?过?嫂嫂若是实在想我和你一起出去,也?不?是不?可以,我们?可以瞒着?大哥。”
第76章
木兮枝刚想说话时,祝玄知放下酒杯,又道:“我开玩笑的,还请嫂嫂不要放在心上。”
她不动声色地?看着祝玄知,不知道要如何才能近身?闻闻他?身?上的味道,不得不说,这样的想法有点变态,但她并没有别的心思。
不如,假摔?
脑子里刚浮现这个想法,木兮枝说时迟那?时快,佯装被什么东西?绊倒,朝前扑去,虽说被祝玄知双手扶住,但她也能闻到味道。
不是木兮枝熟悉的那?股香气,而是浓郁的酒香。
祝玄知的声音在木兮枝发?顶上缓缓响起:“嫂嫂,当心摔着。”接着,他?将?她往上一扶。
她迅速站好:“谢谢。”
他?微笑:“都快是一家人了,嫂嫂用不着跟我说谢谢。”
木兮枝偏头见祝令舟回?到席面?上,寻了个由头也回?去了,祝玄知没说什么,看着她离开。
祝令舟看到木兮枝从祝玄知那?里走回?来,略有疑惑,不禁问:“你怎么过去找他?了?”
这句话听着像是吃醋了,但实际上,并非如此。
他?纯属好奇。
但以木兮枝对“祝令舟”的了解,他?这种语气,这种问法,就是在吃醋了,祝令舟问的这句话,阴差阳错地?打消了点她的怀疑。
每逢到这个时候,木兮枝都得说些好话哄着“祝令舟”,不然怕他?一气之下,身?体不适。
于是木兮枝牵起祝令舟冰冷的手:“我去回?敬他?酒。”
祝令舟“嗯”了一声,说有事要去办,让木兮枝在原地?稍等片刻,说完借机松开她的手。
木兮枝环视一边四周,不太放心:“什么事?是云中?家主?让你去做的?这么晚了,我陪你一起吧,多个人多个照应。”
“不用。”
她也不勉强他?:“那?好,你去吧,我在这里等你回?来。”
祝令舟出去了。
木兮枝悄摸地?跟了上去,她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既然心中?有疑惑,那?就自己寻求答案。
走出大殿,外面?是木兮枝不久前躺过的长椅,她一看到那?里就会想起恍若似梦非梦的场景,木兮枝掐断回?忆,紧跟着祝令舟。
过长椅,再经遇雪不结冰的水池,继而到弯弯绕绕的廊道。
木兮枝不敢跟太近,怕会被祝令舟发?现,只能保持着一段距离,可就是这一段距离让她在经过廊道拐角时跟丢了祝令舟。
她往前走,找了一小会还是没能找到他?的身?影。
当木兮枝想放弃时,终于再次看到了祝令舟身?影,就在左边的一条廊道,红衣,白发?,腰间挂着玉令牌,离得远,看不见泪痣。
虽说暂时看不见他?眼角那?颗泪痣,但这样的装扮一般是他?。
木兮枝加快脚步跟了上去,但留意着没发?出脚步声,就这样谨慎地?跟着,走了大概有一刻钟,祝令舟来到云中?的藏宝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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