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长夜一灯明
“这药长得千奇百怪的,还真有人敢吃啊?”
“就是,咱们就是病死也比乱服药来得强。”
“这药指不定是什么有毒的,卖不出去了才来送人,大家可莫要被骗了。”
林岁岁有些不知所措,她懊悔自己来之前怎么就没想到这个问题呢?
眼下她应当怎么解释这些药物的由来?总不能告诉他们,自己是从未来穿越而来的,还绑定了个系统。
“大胆!竟敢对我们二小姐无理。”
她正思索着,身旁的人却猛地一拍桌,发出一声怒吼,将她结结实实吓了一跳。
经护卫这么一吼,人群也慢慢安静下来,却也没人敢再上前。
“不得对大众无理。”林岁岁有些好笑地看了那护卫一眼,嗔怪道。
她起身走到人群之中,试图以理服人:“诸位,小女乃林府次女,若今日小女所赠药物稍有不慎,让大家吃坏了身子,遭殃的岂不是整个林府?”
许是觉得她这话在理,众人面面相觑一番,都不再出声了。
林岁岁见这番话起了作用,内心一喜,便清了清嗓子,继续道:“诸位大可好好想想,我没有理由为了害大家而堵上整个林府呀,更何况,家父的为人大家伙也是晓得的,若是这药真有什么问题,他断然不会准许小女来此出摊。”
她话音刚落,底下又是一片嘘唏。
“我看这丫头说的在理,也不像是会害咱们的样子。”
但仍有人提出质疑道:“若是林大夫也便罢了,可你一介女娘,懂什么行医之道?”
林岁岁莞尔一笑,道:“今日我这药全部免费赠与诸位,大可不必担心受骗,愿意相信我的,来便是了。”
底下静了一番,方才的那位老婆婆踌躇片刻后缓缓吵她伸出手,道:“小姑娘,我今日总觉得头昏脑胀,你可否一看?”
她说罢又摸了吧喉咙,用沙哑的嗓音道:“这嗓子也疼得厉害,看遍了大夫都不管用。”
“您先别急,待我来给您瞧瞧。”林岁岁说罢拿出了听诊器,却把那老婆婆吓得连连往后退。
“小姑娘,你这是做什么?”
林岁岁看看自己手里的听诊器,又看看被吓得脸色苍白的老婆婆,有些无奈又心酸道:“婆婆,此物可用来诊断疾病,您大可放心好了,我不会害您的。”
为了让众人安下心来,她摊开手掌,道:“您瞧,我这不也没事吗?”
那老婆婆被她唬得半信半疑,又缓慢坐了回去,狐疑道:“靠着这个,便能看出我得了什么病?小姑娘,我年岁大了不懂这些,你可莫要欺我老。”
林岁岁笑而不语,将那听诊器探进她身体前又提醒道:“婆婆,这东西接触到皮肤后会有冰凉感,到时您可莫要惊慌。”
见婆婆点了头,她才放心将听诊器探进去。
约莫一分钟后,林岁岁大致摸清了这病因,便从满满当当地药物盒里挑出来三份递给她,嘱咐道:“婆婆,每日饭后按时服用,您可一定记住了。”
“这,这还真能看出来啊?”
那老婆婆走后,众人见她竟真有两把刷子,加上这药物又不需银子,便都纷纷拥上前来,争着抢着要看病。
待给众人都分到了药,竟已时至傍晚,天色被染得血红,又温柔地洒在雪地里,一派和谐柔美之景让人恨不能醉倒其中。
“恭喜宿主,由于您成功帮助书内居民,现给您奖励一张道具卡。”
道具卡?没想到还有意外之喜,林岁岁想着,嘴角也不由得往上翘起一个弧度来。
“二小姐,”春兰瞅了半天,还是忍不住道:“春兰有句话不知当不当……”
“你讲罢。”林岁岁忙着收拾余下的药物,便头也不抬地答道。
“您昨日答应了家主要把药铺经营好,可今日却一个银两也没挣到,就不怕家主会对您动怒吗?”
“这叫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林岁岁说着,手里的动作却没停,“再说了,爹爹这般性子,定然不会对我发火。”
见那春兰许久没了声音,林岁岁以为她这就说完了,不料一抬起头来,便见对方两手不安地交织着,一副吞吞吐吐的表情
林岁岁被她这副样子逗得乐了,好笑道:“你有什么说了便是,我又不会责骂你。”
一听她这话,春兰顿时松了口气,便壮着胆子道:“那春兰便说了。二小姐,方才您看病之时,姑爷说他有急事,就先走一步了。”
林岁岁动作一顿,手里的药盒‘啪’地落到地上。
她怀疑自己听错了:“你说什么?”
林岁岁立刻朝四处张望一番,果真不见了恋爱脑的身影。
第14章 好转
坏了,光顾着给病人拿药忘了这茬了。林岁岁心中顿时警铃大作,这家伙不会偷偷干坏事去了罢?
她忙转身吩咐侍卫道:“你二人别愣着了,赶快去找人吧。”
春兰见她家小姐慌张得手忙脚乱,便在一旁弱弱地插嘴道:“二小姐您别急,姑爷方才说,他携带的衣物不合身,要去置办几身衣物。”
鬼才信他是置办衣物去了,没准在哪个角落偷偷放了暗号,为他的宏伟大业做准备呢。
“二小姐,是真的,您瞧,姑爷这不就来了?”
林岁岁一惊,抬起头来顺着春兰手指的方向看去,便见少年一袭白衣,月光洒落在他身上时竟透出一股清冷气息,若不是她手握剧本,早便知晓此人不久后将会起兵灭了整座城池,还真会误以为他是个风光霁月的少年。
“二小姐这般看着裴某,倒要叫我误会了。
”
裴之珩不知何时已走到了她的身前,一席话将她思绪拉回,林岁岁这才意识到自己竟不知不觉盯着人家看了好半晌。
“你,”林岁岁上下打量了他一番,仍心存疑虑,便问道:“真的只是买衣服去了?”
裴之珩深深嗟叹,故作无奈道:“不然二小姐以为我干什么去了呢?”
说罢他又往林岁岁身边走了几步,凑近她耳边轻声道:“杀人放火么?”
林岁岁顿时觉得耳蜗一阵搔痒,不自觉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行了,既然你没出什么事,那便走罢。”
她边说边将他往马车的方向推,又扭头冲春兰喊道:“春兰,把裴……姑爷送回府。”
春兰抬头瞅瞅已经完全暗下去了的天空,奇怪道:“二小姐,天已经黑了,您不走吗?”
“我晚些再回去。”她看了眼系统上显示的时间,才不过六点,这地方天黑得也太早了点。
末了她又补充叮嘱了一句:“务必要把姑爷安全送回去啊。”
否则恋爱脑要是有个三长两短的,她就得永远被困在这儿了。
语毕她便又埋头将药物塞进药箱里,丝毫没注意到少年停留在她身上的视线。
林岁岁看着马车离自己渐行渐远,直至消失在她的视野内才稍稍安下心来,提起药箱便开始挨家挨户地敲门。
早在昨夜她便从府里那些丫鬟口中了解到,这城里还有不少百姓患了重病,却又因家中无人,自己又无力自瑕,看不起病便只能在家中等死。
庭院深深,周围尽是血红色叫不上名来的花,本就残破的屋子旁长满了野草,更显得凄凉不堪。
听闻这是尤将军的院子,尤将军将一生都奉献给了北平,临到老了身边却一个子嗣都没有,如今生了重病,也只能独自一人卧在床上。
林岁岁杵在门前感慨了一番,便将药箱子放在脚边,继而轻轻叩响了屋门。
夜深几许,林岁岁方才踏着月光进了林府,刚一进了院子便察觉出不对劲来。
往日这个时候林府要么熄了灯陷入寂静,要么就亮堂着屋子,吵得鸡飞狗跳,可今天屋里仍点着灯,怎的就一点声音也没有。
“二小姐,”春兰打远处一见了她的身影便匆忙跑下台阶,急匆匆道:“二小姐您可算回来了,家主正等着您呢。”
“等我?”林岁岁蹙起眉,颇为不解道:“等我做什么?”
春兰略带不安地往厅堂的方向看了眼,随即催促道:“您快随我去罢,不然晚了家主也是要发火了。”
林岁岁忽然有种上学时期被老师叫去谈话的不安感,可她细细回想了一遍,这一天也没犯什么事呀。
一跨进厅堂她便察觉到了气氛的凝重,也不知发生了何事,便只得先对着林寂行了个礼:“爹爹,不知您把女儿叫来是有何事吩咐?”
还没容他开口,本静静端坐着的谢妙蓉倒先炸开了锅。
“你还好意思问?”她气得指尖都在发颤,口不择言地骂道:“你这个死丫头,做了什么自己心知肚明!”
林寂被她吵得脑壳胀痛,便一手扶住额,一手朝她比了个稍安勿躁的手势,这才开口道:“你也知晓你谢娘娘的脾气,莫要放在心上。只是爹今日唤你前来,的确有一事要问。”
他顿了顿,面上忽然浮出一丝纠结的神色,语气却依旧听来和蔼可亲:“岁岁呐,爹听闻今日你向众人免费赠药,是有这么一回事么?”
“回爹爹,确有此事。”林岁岁老实交代道。
她算是明白今日这番所为何事了,无非就是怨她浪费药品,又没挣到银子。
“不过爹您放心,女儿今日所赠出的都是我自己的药物,没有浪费药铺的资源。”林岁岁看着她爹紧皱的眉毛逐渐放松下来,便接着道:“更何况,若是这些药真的能让病人好转起来,日后药铺的生意也定会好转的。”
“简直是信口胡来!”谢妙蓉听得坐不住了,便激动地抖着身子,怒不可遏道:“你是什么德行我还能不了解?还你自己的药物,你上哪儿来的药物?不过就是想借着你爹的药铺给你积德罢了,还想骗过我们。”
“谢娘娘这话可叫我不解了,”林岁岁也不生气,反而镇定自若道:“你先前也说了,这帮百姓患的都是奇病,就连爹爹都束手无策,正因如此药铺生意才一落千丈了,既然如此,您不妨好好想想,若我还以药铺里的药相赠,还会有人愿意相信么?”
谢妙蓉被她这番话堵得无话可说,奈何又咽不下恶气,张口结舌了半晌却没再说出一个字来。
“我看岁岁这话在理呐,”林寂看了她一眼,好声好气道:“夫人也甭气着自己了,都散了回屋睡去罢,明日事明日再议。”
谁知他这话在谢妙蓉眼里就成了偏袒,她颇为不满地站起身,道:“姓林的,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是不是就非得等着她把药铺搞垮了才安心?”
“你瞧你这说的,有我在呢,垮不了,”他说罢,回头冲林岁岁打了个手势,示意她回房去,便又接着哄道:“别把自己身子气坏了,就为这点小事,不值当。”
林岁岁便扶着春兰直起身,还不忘问问恋爱脑的情况。
“二小姐您放心好了,姑爷这会正在屋里待着呢。”
恋爱脑的屋里这会已经灭了灯,她也懒得深究这人到底在干什么,这一日着实是倦了,一躺倒便昏睡了过去。
天光大亮,透着窗户射进来的阳光恰好洒在姑娘的脸上,顿时一股暖流席卷全身。
林岁岁翻了个身,微微掀开眼帘,忽地,外头一阵躁动,紧接着便有急促的脚步声传来。
这是发生了何事?林岁岁翻身下床,随手拿了件外衣披上,便匆匆开了门。
入眼便是春兰那张因紧张而涨红的脸,见她开了门,小嘴便如同机关枪似的说道:“二小姐您可算醒了,外头不知怎的来了一大群人,家主正应付着呢,您也快去看看吧。”
还没容她应声,那谢妙蓉便气势汹汹地赶来,身后还跟了几个随身丫鬟。
一见了林岁岁她便气不打一处来,伸手指着她道:“你这个贱胚子,瞧你干的好事,定是你昨日分出去的药吃坏了人,大伙都上家门讨债来了。”
说罢她又摆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仰天哀叹道:“老天呐,你看看我们林家遭的这叫什么孽呀!都是让这臭丫头给害的,你要罚,罚她一人就好了呀,何苦要连累上我们一家老少呢?”
林岁岁心下一惊,系统药箱里的药物她在赠出前都一样一样地检查过,分给病人的也都是对症下药,怎会出了差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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