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长夜一灯明
一旁的官员径直给?了他一耳光,道:“太什么傅?没见这房子都塌成这样了吗,哪还能有什么活人?”
尹曼琳将手中唧筒丢给?魏怀远,随即便要纵身往里跳。
“你干什么?”魏怀远伸手拦住她?,因太过慌乱,说这话时还忘了给?她?加个称谓。
尹曼琳神色如常,平淡地看着他,道;“方才据他所说,这屋里尚有人在,我必须进去救人。”
“你疯了么?”魏怀远意识到自己出言不逊,便放缓了语气,道:“将军,里面?即使真的有人,很明显也已?经救不活了,您又何必再把自己给?搭进去?”
“能不能救活是一回事,可我救不救又是另一码子事,身为将军,此乃我职责所在。”尹曼琳说罢,反手将剑柄狠狠击在对方腹部,魏怀远吃痛松开手,便见一个身影飞进了火海中。
林岁岁在一旁看得愣了,不过好在尹曼琳有女主光环在身,定不会?出什么岔子。
“宿主大大已?触发?任务,请前往。”
“啊?”林岁岁险些?以?为自己听错了,不可置信地又问了一遍:“你的意思是,要我和尹曼琳一起进去?”
这人设也不能这么维持吧?原主对男装的女主已?经痴迷到连命都不顾的地步了吗?
可她?又什么也不会?,即使去了,除了给?尹曼琳拖后腿也做不了什么了。
“太傅,咳咳。”尹曼琳被烟熏得猛咳一阵,忽地,她?眼前一亮,只见一个身影直挺挺地躺在角落里,尹曼琳飞身上前,将趴着的人翻了个身。
此人的确是冯武,尹曼琳俯身便要把人背起,上方却突然?传来?一声闷响,她?暗道不好,再一抬头,果然?见房顶摇摇欲坠,似乎下?一秒便能将她?吞噬。
尹曼琳镇定自若地念出咒法,眼前却没有任何变化。
她?瞳孔微扩——这显然?不是普通的火,她?的灵力在此竟无法施展。
眼见一根带着火苗的柱子塌下?,尹曼琳索性闭上眼,可意料之?中的痛感却没有袭来?。
“尹将军!”
姑娘的喊声让她?心头一颤,她?微微睁开眼,便见自己笼罩在一个散发?着光芒的护罩之?下?。
“林姑娘,你怎么……”尹曼琳讶异地看着她?,自己在这当中尚且无法施展灵力,她?一个小姑娘又怎么能……
“尹将军,我们还是先出去罢。”林岁岁回头看了眼地上的人,伸出手去探了探他的鼻息,便道:“他已?经没有气息了,带出去也毫无意义,将军不如先保全自己,此事日后再议不迟。”
防护罩有效时长?极短,林岁岁心里清楚得很,若是再带上冯武,只怕她?二人都会?丧命于此。
“将军不必自责,火灾并非因你而起,太傅的死也和你没有关系,你没有义务一定要救下?所有人,眼下?保命要紧。”
尹曼琳沉默片刻,随即下?定了决心般抓起林岁岁的手,道:“好,我们出去罢。”
林岁岁会?心一笑,两?人便按着进来?时的路摸索着往外。
路过客厅的时,林岁岁忽然?被什么东西给?绊了一下?,她?垂下?眸子,只见一块玉佩落在地上,上头竟还明晃晃刻了一个‘裴’字。
这难不成是裴之?珩的东西?
她?心头一惊,方才一直不见恋爱脑,难不成火灾和他有关?
第25章 查案(1)
“今日太傅遇害一事, 诸位可有想法?”沈裘坐于高台之上,神色凛然?,台下众人?皆是连大气也不敢出。
话说她?二人?从屋子里逃出来以后, 大批士兵便前来支援, 待火灭净之后,便来了几人?进?去?将冯武的尸体给抬了出来。
冯武身上几乎全是烧伤的痕迹,脸部?甚至已经毁得快要辨认不清。
“将军, 太傅尸身已在?此,”一名士兵拱手道:“请将军决断。”
尹曼琳还未作答,便匆匆跑来一名士兵, 俯首道:“将军,陛下召您前去?。”
沈裘两指捻着贡茶茶叶,一字未发, 便叫人?发觉一阵威压袭来, 尹曼琳双手抱拳,跪地?行了一礼。
“禀陛下,火势已灭,只是太傅……”尹曼琳顿了片刻,自责之情溢于言表:“是臣无用?,没?能平安将太傅带离。”
“星河这是哪里的话?你灭火有功, 朕要重重赏你才是。只是这太傅之死, ”他眸子一转,往台下扫视了一眼,道:“朕倒是想不明白,好?端端的为何会无故起火?”
尹曼琳一怔, 道:“陛下是怀疑,此乃有人?故意为之?”
她?随即吩咐道:“去?把杵作召来, 验尸。”
林岁岁手一颤,摸出方才偷偷带出的那块被烧得只剩了一角案板。
不能让他们怀疑到裴之珩头上,得想办法把这东西给毁了才行,她?正暗自思忖着,上方却冷不丁冒出一个?声音:
“话说今日怎的不见裴之珩?朕分明记得,几个?时辰前他还随林府的马车一同入场了。”沈裘说这话时身子微微前倾,目光紧紧停留在?林岁岁身上,“如此重要的节点,他不在?场是不是有些说不过去?了?”
一众男女老少杵在?一旁,对着冯武的尸身便是一阵哭嚎,一妇女走至台下,以头锵地?道:“陛下,我儿死得着实凄惨,您可一定?要为我们作主呐。”
沈裘被吵得头疼,索性单手扶着额,将脸别到一旁去?,不看这眼前的惨状。
“陛下,”杵作验完了尸,便颤巍巍跪到沈裘跟前,道:“小的核验了太傅的尸身,并无异常,,只是身上被火烧处有些奇特,小的斗胆猜测,此火应当不是普通的火,而是由灵力所引发。”
“朕若没?记错的话,这东临之人?当是精通火术的,”他故意顿了一顿,竟扯出一抹笑来,道:“林岁岁,你和那东临皇子相处甚久,应当最了解不过了罢?”
林岁岁晃了一下神,随即两膝着地?,双手交叠举至胸前,恭敬地?扯谎道:“回陛下,裴公子近日身子多有抱恙,想来当是去?了医馆。杀人?放火这等事,他应当是做不出来的。”
“是么?”沈裘眸光狠厉,挥手下令道:“来人?,即刻给朕去?医馆搜寻。”
“不必了。”一道幽幽的声音自不远处响起,众人?皆回头看去?,只见少年手持一把折扇,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徐徐走来。
他走到林岁岁身旁停住,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人?,‘咔擦’一声将手里折扇收起,笑问?道:“不知?陛下唤裴某有何要事?”
沈裘一见了他,面色便也缓和了些,还挤出一个?假笑来,道:“方才众人?皆聚于此,却独独不见裴公子,不知?是去?了何处?”
裴之珩淡声答道:“在?下不过在?这四周随处逛逛罢了,不想扰了您老兴致,在?此赔罪了。”
众人?皆噤下声来,空气霎时凝滞下去?,沈裘顿时换了副面孔,冷笑道:“方才你这位小娘子可不是这么说的,她?说你身体抱恙,当是去?了医馆。”
完了,她?还真是好?心?办了坏事,林岁岁暗道不好?。
裴之珩微挑起一边眉,斜眼看向林岁岁。
她?竟还扯谎帮自己打了掩护?
沈裘微眯起眼,沉声道:“林岁岁,你竟敢为了包庇此人?欺骗朕,看来”
林岁岁面不改色道:“回陛下,臣女方才只是猜测,非有欺瞒陛下,包庇他人?之意,还望陛下网开?一面,莫要因为臣女的一句话,牵连上整个?林府。”
“大胆!”沈裘骤然?把手里的酒杯摔下,怒道:“敢在?我朝中暗害太傅,当是死罪,来人?,给我把他抓起来。”
“陛下息怒,”林岁岁急忙辩道:“眼下证据尚不足以证明太傅为谁所害,陛下可莫要抓错了人?才好?。”
可压根没?人?听她?辩解,一众士兵拥上前来便要将裴之珩带走。
“等一下,”眼见情况不妙,又不能真的让人把恋爱脑给带走,林岁岁一时脑热,便索性扑上前挡在?了他身前,道:“陛下可否给臣女一些时间?臣女定?能查出真正害死太傅的凶手。”
裴之珩没想到她会有这般反应,身形微微一怔,凝聚灵力的手不动声色地?收起,等着看她?接下来会做什?么。
沈裘一招手,士兵便立刻停住了动作,恭敬地?站在?一旁等候发落。
“林岁岁,朕念在林氏救人有功,不治你的罪,你也最好?识相点。”
“陛下,臣女只是觉得太傅之死太过蹊跷,想要查明真相,还无辜之人?一个?清白罢了,”林岁岁林岁岁弯下身子,双手叠交着举过头顶,哀求道:“恳求陛下给臣女一个?机会,若三日后仍查不出太傅死因,臣女愿与裴公子一同受罚。”
见沈裘没?了言语,她?便咽了口气,继续道:“陛下,今日当着诸多大臣的面,您应当也不想太傅如此不明不白死去?罢?”
沈裘忽地?击掌大笑起来,笑罢,看向林寂,道:“爱卿,你这千金倒是敢说,这点可跟你一点不像啊。”
林寂本?就被好?闺女这一出整得直冒冷汗,又听沈裘这么一说,更是吓得头都不敢抬,连连恭维道:“陛下,是臣教导有疏,小女并非有意冒犯陛下,望陛下……”
“朕倒是喜欢这丫头心?直口快,”不等他说完,沈裘便出声将话打断,道:“好?,既如此,朕救给你这个?机会。星河,朕命你前去?看管他二人?,若有任何异动,及时向我禀报。”
尹曼琳俯身应道:“臣领命。”
她?余光瞥向裴之珩,若此案真查出来太傅之死与他有关,以沈裘多疑的性子,定?要顺藤摸瓜再查上一番,到时他若是把自己给供出来……
尹曼琳抿抿唇,暗道无论如何也得保下他。
“你方才为何帮我?”
纵使已经坐上了返回林府的马车,林岁岁仍觉心?有余悸,正苦苦思索着要如何破这桩案子,便听坐在?一旁的人?没?来由地?冒出这一句来。
“哪有那么多为什?么?你就当是我心?好?,看不得清白之人?受冤屈。”林岁岁把脸转向窗外,没?想和他对视。
裴之珩却显然?不满意这个?回答,不依不饶地?追问?道:“清白之人??你就那么肯定?,人?不是我杀的么?”
“你又不蠢,干嘛要花费心?思去?杀一个?冯武?还把自己给拉下水了,”林岁岁把马车帘子放下,转过头去?平静地?看着他,似是在?叙述一件再平常不过的家常事:“有这时间你早忙自己的事去?了。”
少年目光似有深意,斟字酌句道:“我自己的事?”
林岁岁没?再搭理他,答非所问?道:“殿下还是好?好?准备,若是三日后还找不到真凶,我可没?办法保你了。”
说话间,她?稍一抬手,那块玉佩便从衣袖间掉出。
“这是何物?”裴之珩先她?一步将东西捡起,放在?手里揣摩了半晌,发问?道。
那玉佩虽已被烧得面目全非,但上头刻着的‘裴’字却不难辨认出。
裴之珩没?等她?回答,便接着自语道:“这玉佩若落在?现场被那帮人?捡到,那我还真是说不清了。”他将玉佩捏在?手心?,似笑非笑地?看着姑娘,道:“二小姐就没?有怀疑过,此物当真是出自裴某吗?”
“我……”林岁岁一时没?想到答案,忽然?灵光一现:她?干嘛要回答恋爱脑的问?题?
于是姑娘一改方才支吾的神色,道:“你哪儿来的这么多问?题?我可是帮了你,你能不能不要跟审问?犯人?似的问?我一连串的问?题?”
裴之珩让她?一噎,
便不再发问?。他手上微微使劲,那玉佩便即刻被灵力给烧成了灰烬。
林岁岁竟没?有问?他不在?场的这段时间是去?了哪里,不过她?不问?自然?是最好?,不然?他还得费劲同她?周旋。
三个?时辰前——
“烦请裴公子稍作停留,我们殿下有请。”
裴之珩被那人?唤住,他顿住脚步回过身去?,便见一侍卫提着刀,颇为恭敬地?站在?他面前。
“哦?”少年轻扯嘴角,道:“二殿下有何要紧事不妨在?此说了罢,裴某得人?嘱托,不便离开?过久。”
那侍卫神色一变,对着身旁的士兵低语了一阵,一众人?便上前就要把他押走。
裴之珩也不反抗,任凭他们拽着走。
“行了,赶紧把人?松开?,”沈亦身着素衣端坐在?桌旁,沏满了一杯茶推去?,皮笑肉不笑道:“裴公子乃本?王的贵客,你们如此苛待,成何体统?”
那士兵便在?裴之珩肩上暴力地?按了一下,看着人?坐到椅上才退至一旁。
裴之珩落座后故作拘谨地?看了一下四周,不安道:“不知?二殿下唤裴某前来有何事相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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