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嫁给渣过的佛子 第191章

作者:余何适 标签: 宫廷侯爵 情有独钟 天作之合 重生 复仇虐渣 穿越重生

  回到高昌王宫,朝露和他连日跋涉,真是累极了,腰酸背痛,一觉能睡到日上三竿。他吩咐了侍官,因此无人会打搅到她贪睡。

  这一日,朝露午觉醒来,已是黄昏入暮。

  窗外一汪清泉映着斜晖脉脉,池水悠悠。

  她在榻上长发散落,半果着藏在丝绸的薄衾里,像是一尾滑溜溜的鱼儿。她悄悄披上了薄纱的纨衣,蹑手蹑脚走去寝宫的前庭。

  一到日暮,寝宫的侍官都会在四面点起一盏盏琉璃宫灯,然后自觉地退去,闭合宫门,守在殿外。

  在昏黄柔和的光晕中,朝露绕过一重又一重的帘幕,小心翼翼地款步走向那方孤单的案牍,那道高大宽阔的背影。

  洛襄从浩繁的经卷中微微抬头,笔头顿住。

  她一出现,他就发觉了。拂动的帘幕送来她身上独有的幽香,清冽之中有一丝惑人心魄的气息。

  烛火明灭间,她的身影已落在他背后,发髻独一支不断摇曳的步摇投影在面前的绢丝纸上,靠着他的笔尖微微晃动。

  下一瞬,软玉般的双臂垂落下来,从背后松松勾着他的颈。她的面靥贴过来,紧邻他的唇。她秀气的眉微微一蹙,低低道:

  “原来,你不是在看奏折呀。”

  她的声音讶异,盯着他面前的佛经有几分闷闷的。

  他目不转睛,却没有在看她,道:

  “西域佛门欲将一批经卷译成汉文,与大梁的僧人交往。其中,有部分句义无法确认,让我帮他们翻译。”

  他一面解释,一面手指不辍,落笔如有神,任由她在他的颈侧摆动双臂却不受干扰,仍然一笔一划极为工整,心无旁骛似的。

  朝露想起前世,他即便是在她身上撰写佛经也是这副无情无欲的神容,顿生几分气恼和不甘。她软绵绵地伏下身,倚靠着他的背,双臂慢慢从劲腰两侧伸过去,环住,收紧。

  “我好想你。”她轻声喃喃。

  “我就在这里。”他温声回道。

  “可我还是好想你。想你想了两世了。”她用手在他背上写字,探进去,挠痒一般划过来,划过去,悄然直至隐秘不可告人的所在。

  洛襄笔尖一顿,听到身后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垂下头,余光所见,纱织的纨衣正缓缓落下,堆叠在两侧,淡淡的色泽经过一层又一层的重染,越来越浓艳,倒影着他越来越沉的眸色。

  本是束紧的腰带被人轻轻一勾,洛襄顺势转了个身,将身后调皮的她一把抱在怀里。

  狼毫坠地,在案前的雪毡毯上匀开大片的墨迹,同水渍一道蜿蜒开去。

  她得逞似的轻笑一声,不安分地拨动他已经散开的衣襟,看到一片浑然的壮阔。她故作生气之状,调笑道:

  “你又在看佛经,会不会又想回去做佛子了?”

  他抬头,微微仰视一身皎白月色在怀里随着夜色轻摇,喉结上下滚动,低声道:

  “不想做佛子。今夜,只想做朝露的夫君。”

  她似是被他的话所愉悦,掩袖一笑,风情万种。她摘下了那支本就摇摇欲坠的步摇,披散下来的发,堪堪掩住面上不施粉黛却艳丽万般的红:

  “朝露想要服侍夫君。”

  洛襄漫不经心地拾起掉落在地的狼毫,重新放回笔架上,好整以暇地面对着她。

  他始终不语,浓黑且沉静的眉眼,映着她柔美的面如雪如缎,还有那颗绝美的红痣,一览无余地在眼前沉浮。

  脑中不由随之浮现的,是前世。她在猎场上一身红衣飒飒的英姿。狐跑兔走,树影婆娑,她在马上肆意骑射,万众瞩目。他知她的骑术向来极好,花样繁多,经久不辍,虽然于他征战杀伐之人而言,不过蜻蜓点水,小打小闹,但总归是赏心悦目。

  夜风轻柔地拂过华丽的雕窗,其上镂刻的繁复莲纹仿佛随风舒展开来,丰盈曼妙的花枝在风中剧烈地颤动。

  就在此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自殿外传来:

  “国主,大梁使臣在宫外等候,有要事相商。”

  “让他们等着。”他忍得大汗淋漓,紧扣掌中起伏的纤约束素,一出声,才觉声音尤为低沉,带着一丝嘶吼。

  侍官顿了一顿,额上同样汗湿鬓发,思虑再三,仍是硬着头皮道:

  “大梁使臣……他、他们中有一位公主,自称是要来嫁给国主为妃。”

  动作戛然而止,身上一轻,幽香散去。

  唯有身间的点滴香汗还在淌落,昭示着她曾经来过。

第98章

  浩夜漫长。

  洛襄接见完突如其来的使臣,再回到寝殿的时候,已是夜阑人静。

  殿内昏暗,一盏灯都未给他留。

  唯有清浅月光,影影绰绰地斜穿入雕窗,撒曳在文殊兰雕纹的宫砖之上。一道道忽明忽暗的月影如流水潺潺,浮光幽幽。

  黑暗中,榻前的重重柔幔随着人影走近而微微拂动。

  洛襄手臂一抬,微微挑开帐幔。

  只见一道窈窕的背影,半身盖了一层暗纹的薄衾,如山峦起伏。乌发如缎,大片蜿蜒在榻上,隐隐露出少许山间白雪般的肩背。

  他投在帐幔的影子靠近,将纤丽动人的身影缓缓地笼罩起来,直至将她完全盖住。

  洛朝露背对着他,心口扑通扑通直跳,闭着双眼继续装睡。

  床榻微微一沉,是他坐在了榻沿。只有他沉定的声音传来:

  “大梁使臣已安置在城中,我未让他们入王宫。”

  朝露眼帘翕张,露出一道罅隙,望着他投在她身间静默的影子。她还是一动不动,故意不吱声,不想回应。

  可他好似知道她在装睡,轻轻叹了一声。

  一双温热的掌扶住了她的肩头,将她轻轻掰了过来。

  洛朝露慌忙闭上眼,侧身之时任由长发垂落,遮住了她半张脸,好像就能将她整个人掩埋起来。

  洛襄抬手,轻柔地拂开她散落的碎发,露出她颤动不止的浓睫。他继续道:

  “大梁对西域诸国,不是派兵驻扎屯田就,就是敕令诸国入长安觐见,扣为质子,或是与梁人通婚……”

  这是大梁的一贯治理西域的手段,说来,前世还是他集结汇编,让皇帝批复成治边律法,没想到这一世几乎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闻言,朝露心中一动。

  她有前世的记忆,自然是知道大梁统治西域的手段。戾英作为王子,都被莎车国王送去长安,名为见天子,实则为质子。

  那几年,大梁数不尽的贵族子女被送往西域,与诸王通婚,诞下的子女为下一任王,终岁朝贡,不断汉化,才算归顺大梁。

  可哪怕是为了高昌,为了大梁,她怎能接受自己的夫君与其他女子生儿育女?她就是个无理的小女子,才没有那么大气可以为国为民。

  可她偏偏不愿主动提出她的想法来,会被群臣指责没有一国之母的风范,家事不如国事之重。

  想到此处,她的双眸倏然睁开,一只素手抬起来,支颐着鼓囊囊的雪腮,没好气地道:

  “只有你是要娶公主?”

  洛襄“嗯”了一声。

  他心知,是何人下旨,意欲何为,再明显不过了。

  他望着她亮得出奇的眼眸,瘦长的手指抚过她憋得泛红的面靥,有几分失笑,轻声道:

  “我已有妻子,不会再娶任何人。我会将命人将公主送回长安。此事我会妥善解决,你莫要多虑了。”

  他说得轻描淡写,听起来连个做保证的誓言语气都没有,只是在陈述一桩既成的事实。

  好像如此重大的国事只是在他心头一掠而过,都不曾考虑过此事的可行和可能。

  朝露眨了眨眼。

  他太过聪明,她的小心思在他眼前无所遁形。

  这样一个人,她本来作势就想要对他发脾气,使性子,一看到他温柔的眼,她就全然忘了。他就像浩瀚的天穹,广袤的海水,无垠无尽地将她包容起来。

  只要他说过的话,无论如何都不会食言。

  朝露心底慢慢愉悦了起来,面上仍是不动声色,盯了他一会儿,问道:

  “那乌兹呢?”

  洛襄如实道:

  “按律,是要乌兹王遣子女入长安为质。”

  朝露一怔,秀眉蹙得紧紧的,急忙道:

  “可三哥都还未娶妻呢!”

  洛襄道:

  “如此,大梁会派属官管辖,三年之后恐怕会要他自己入朝为质。”

  朝露摇摇头道:

  “三哥那个脾气,他定是不会愿意的。”

  想起前世洛枭和李曜剑拔弩张的对峙,兵来将挡的征战,朝露心中惴惴,面露忧色。

  朝露从榻上膝行过去,倚靠在他的背上,轻声道:

  “我不想三哥去长安。”

  洛襄看出她的心事,将身后的她环抱过来,轻抚她流泻下来的长发,淡声劝慰道:

  “尚有三年计较,此事并非没有余地。有我在,不必担心。”

  朝露双眸垂下。

  她知道他一向深谋远虑,她可以信任他,依靠他,可她也总想自己解决一回。

  在她尚在沉吟如何替洛枭摆脱此牢狱之灾,一双手已悄然拂去她身上轻薄的纨衣。

  柔韧的腰际已被越收越紧,缓缓躺落在榻上。

  “既然你没睡……”他的声音沉沉的,沾染了浓重的夜色,落在她身上。

  朝露垂着,抿唇偷笑。他知道,她一直装睡对他不理不睬,此刻他不声不响,就像是在惩罚她方才断然抽身,戛然而止。

  “可我累了。”她仰起脸,声音可怜兮兮,明眸流转,说不出的狡黠,像是哪里来的小雀,在他心上啄了一下,让他忍不住想要捧在手心作弄。

  “我来。”他攥紧柔软的束素,扶起来,皱了皱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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