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救我,爹爹救我! 第216章

作者:神仙老虎 标签: 天之骄子 种田文 爽文 科举 穿越重生

  一帮人中,杨睿是唯一一个有机会闻到并用过白笃耨香的,他是识货的。

  杨睿不开口还好,他这么一解释,周围一帮人眼睛比刚才瞪得更大,脸上的神情比刚才更震惊——这也太、便、宜、了吧!!!

  宋景辰看了一眼杨睿,呵呵一笑,淡定道:“我这香可保持至少半天的时间不会散去,且一次仅需要露珠大小的凝露便可达到这样的效果,另外我这香露放在瓷瓶中可保三年不腐不臭不变味,难道不值五十两?”

  宋景辰一开始就盘算好了,他这香水非生活必须品,就是要走高端限量奢饰品的路线,刺激大夏朝的有钱人消费,变相增加普通底层人的收入。

  当然这也受制于他萃取香水的溶剂是高浓度酒精,对于这个时代来说,粮食太过珍贵,香水不可能大批量生产。

  一帮小辈看向宋景辰的眼神不由火辣辣,火热到像看到了财神爷下凡尘一般,宋景辰这也太能搞钱了吧。

  不用宋景辰说,他们也能想象到价值五万两的白笃耨香卖五十两银子一瓶,再加上宋景辰说到的那些好处,不敢想象开卖之时的火爆场面,这还不得抢破头?

  都是年轻人,谁还不缺点零花钱?纵然没有宋景辰那样的好爹,可眼前正坐着宋景辰这个活财神呀,谁又不想跟在财神爷旁边沾点儿财气呢。

  杨睿瞧着,发现景辰无论是在南州还是在京城,都是人群中最亮眼最招人稀罕的那个。

  宋景茂一面同人寒暄,一面注意着弟弟那边的动静,见弟弟被人众星捧月,嘴角翘了翘。

  赵鸿煊同赵敬渊笑道:“我瞅景辰这小子同韩家小子似乎很是要好,也是打小一块儿长大的?”

  赵敬渊想到景辰所说皇帝会出手挑拨王府与宋家的关系,心中冷笑,嘴上道:“原本一同在宴安先生的书院念书,后来臣进宫到了陛下身边,他们俩在一块儿念书的时间倒更长些。”

  赵鸿煊点点头,没有继续这个话题,他要挑拨赵敬渊与宋家的关系自然不会傻到做得太过明显,时不时来这么一下,时间长了,赵敬渊自然心中会有刺。

  皇宫端午宴无非是一些老套路,觥筹交错间,君臣一番客套,互拍马屁的环节过后,皇帝赵鸿煊提议作诗助兴。

  施国公朝上边拱手道:“陛下,往年这端午作诗来来回回都是几张老面孔,今年不若给在座的小辈们机会,图个新鲜热闹。”

  施国公对自家外甥杨睿有信心,外甥喜好诗文在南州府是出了名的,他誓要让杨睿压过宋景辰一头。

  赵鸿煊岂能不知施国公的那点小心思,但施国公开口,他不能不给施国公这个面子,微微点头道:“那么,就依国公所言。”

  语毕,赵鸿煊目光向下扫视一圈,扬声道:“景辰,你便抛砖引玉,以端午为题赋诗一首。”

  随着赵鸿煊话落,殿内众人的目光齐齐汇聚到一身红袍的宋景辰身上。

  聪明人谁看不出赵鸿煊同施国公两人这是又斗上了,你施国公想让你外甥出风头,我偏就要宋景辰压你外甥一头。

  就算你外甥作得好诗又怎比得上宋景辰圣眷正隆,得皇帝亲口点名。

  被皇帝点名的宋景辰:“……”

  还能不能让人好好吃个饭了,你们俩打架非要把我拉扯进来助个兴?

  宋景辰在南州府就知道杨睿对诗词有种病态的执念,在施楼一事上他又被动欠了扬睿一次人情,是真不想同杨睿对上。

  另外杨睿作那诗,他实在不敢恭维,施国公简直是在坑外甥而不自知。

  算了,谁叫他欠杨睿人情呢,这把还是他来吧。

  在一众注视下,宋景辰硬着头皮起身,朝皇帝的方向拱了拱手,“臣不敢欺瞒陛下,比起作诗,臣对赚银子更有研究些,臣能不能……能不能……”

  “能不能什么?”赵鸿煊听他支支吾吾着急。

  宋景辰厚脸皮道:“能不能让臣捐银免去作诗之苦。”

  捐银免去作诗之苦,

  免去作诗之苦,

  作诗之苦,

  之苦…

  一殿寂静无声。

  杨睿低头不语,宋景辰会不会作诗他心中最清楚,不会作诗能说出“零落成泥碾作尘,唯有香如故?”

  景辰是不想让他难堪,外公提出让小辈作诗之时,他就只能赢不能输,实际情况是他到了京城才知道以前的自己有多么可笑。

  不是他诗做得真有多好,是他身边那帮人太会吹捧逢迎,让他不知道自己到底几斤几两了。

  御案后,皇帝赵鸿煊以手遮脸笑得肩膀抖动,好半晌他才稳住,抬首笑道:“作诗对你来说就这般难受?”

  宋景辰脸上的表情再认真不过,他抬眸道:“陛下,作诗确非臣之所擅长,臣观今年京城的雨水似是较往年多,依照经验,端午过后汛期到来,雨水将会更多,落京城,尤其南城地势低洼隐患犹多,所以臣愿捐银修缮京城的排水。”

  众人:“!!!”

  满朝文武就数你最会。

  韩骏抬头仰望宋景辰,脑门上一个硕大的“服”字,咱就说谁能做到景辰这般收放自如的?前一刻你以为他是笑话,后一刻你发现自己才是笑话。

  ——人家宋景辰是神话。

  龙椅之上赵鸿煊的表情略微妙,顿了顿,他道:“朕听说你为了买下那施楼将自己睡觉的床都拉去当铺当掉了,你手里还有银子?”

  宋景辰拱手道:“陛下不必忧心,我爹有。”

  赵鸿煊:“……”

  众臣:“!!!”

  好一个“我爹有!!!”

  宋景辰补充道:“陛下,我爹就我这这么一个儿子,他不会见死不救。”

  赵鸿煊就乐:“你买施楼之时你爹貌似袖手旁观了吧?”

  宋景辰:“陛下,这不一样的,这次臣若不兑现承诺便是欺君之罪,我爹输不起。”

  好一个“我爹输不起!”

  你可真是你爹的好大儿。

  就连赵鸿煊都有些同情宋三郎了,他笑道:“如此做倒显得是朕同你合起伙来坑你爹,这样吧,你若能将此事做成,便是功德一件,我便加封你为二品爱民使。”

  “景辰谢陛下恩典。”宋景辰走出来从容叩头谢恩。

  大殿上一片抽气声,从四品到二品,谈笑间官升两级,虽说是虚职,可人家品级摆在那里,就算是黄口小儿,你见了他不行礼便是不尊,甚至某些正式场合你还得给他磕头见礼。

  施国公活这么大岁数就没见过宋景辰这般不按套路出牌的,不管你出什么牌,他都是你出你的,他打他的,一顿乱拳打死老师傅,没地儿说理去。

  作诗?现在还作个屁的诗,便是杨睿做出再好的诗也及不上人家官升两级威风,再说了,现在谁还有心思听外甥作诗,注意力全被宋景辰吸引去了。

  施国公浑浊的老眼死死盯着宋景辰,忽然开口道:“陛下,宋文远溺爱其子本是他个人的私事,只是有一件事老臣不明。”

第230章

  最高明的猎人往往以猎物的形式出现, 宋景辰终于等到施国公这只老狐狸上钩。

  就听施国公道:“陛下,宋景辰身上随便一支发簪便可抵银五万两,再加上玉佩、扳指等饰物,他这一身行头林林总总加起来竟然有十万两白银之多。”

  话音一转, 他扬声道:“宋景辰如此之奢靡, 可据臣所知他们宋家起家不过才短短数年, 做得也不过是普通的买卖营生, 却在如此短的时间内聚集起如此财富,实在令人匪夷所思呀,陛下——”

  “陛下, 施国公所言不假,想是对我们宋家或是臣本人已经做过一番调查, 不过调查却不够深入,表达亦不严谨。”

  毫不掩饰话语中的嘲弄之意,宋景辰一张俊脸骤然冷下来。

  景辰打小爱笑,小嘴儿一咧能把人笑化喽, 在场熟悉景辰之人, 甚至包括宋景茂这个大哥都极少见景辰冷脸对人, 他这冷不丁来这这么一下子,周身的气势像换了个人一样。

  你别说, 配合他那一身严谨的绯色官袍,还真有那么一股子不怒自威。

  宋景辰朝皇帝的方向拱了拱手, 扬声道:“陛下, 臣为拿下上善楼连睡觉的床铺,喝茶的杯盏都拿去典当, 那日臣身上所佩戴之物均是臣最后的底线,乃是这些年父亲送臣的生辰礼物。

  绝非是什么随便一支发簪, 随便一枚玉佩!

  这些东西无一不是我父亲花费了大力气搜寻来,是父亲对臣的拳拳爱子之心,施国公如何敢用‘随便'二字辱我父亲一片爱子之心?

  我看施国公你一个不高兴便将自己的庶子逐出家门任其自生自灭,生而不养,养而不教,你才叫随便。”

  你才叫随便!!!

  满殿抽气声四起,是他们太过肤浅了,敢花钱的叫什么狂人,敢当众骂施国公的才叫真狂人!

  咱就说你敢骂?我敢骂?还是龙椅上坐着的那位敢骂?

  人家景辰是真敢上,他替皇帝做了皇帝想做而不敢做的事情,呃……就不知道皇帝陛下能不能保住他一条小命。

  人群中宋景茂脸色很不好看,赵敬渊的脸色也没好看到哪里去,就连张璟、吴正等人都忍不住抹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寻思着如何替宋三郎保住这根独苗苗。

  旁边韩骏都被吓傻了,他当然知道景辰胆子大,胆子不大当年怎么敢暴打驸马侄子呢,要知道那会儿宋三郎还只是个八品小官。

  但对面站着的可是施国公呀!

  杨睿眉头紧皱,他外公的脾气性子他很了解,众目睽睽之下,景辰让外公失了面子,此事怕是不好善了了……

  上头坐着的赵鸿煊看到施国公被景辰怼得吃瘪,心中不由解气,解气之后他又头疼,直觉这事不好善后,施国公一把岁数了,如何能忍得了一个小辈如此怼他。

  施国公内心再如何暴跳如雷,也不可能真就吹胡子瞪眼怒气外放,那可就真成了跳梁小丑,他强压怒火,冷冷道:

  “小子无状!老夫的家事岂容你指手画脚,且你言语简直自相矛盾,既是长者所赐,又如何敢随随便便当掉?!”

  “施国公身为朝廷重臣,怎地总喜妄加推测他人,莫非您在处理国家大事上也是这般全凭主观臆断,全不尊重事实么?

  况且,谁说我是随随便便当掉?

  首先,我是活当并非死当。

  其次么……

  宋景辰挑衅地看向施国公,“我想什么时候赎回便能什么时候赎回,怎么,国公对此有意见?”

  施国公这次成功被宋景辰激怒,厉声道:“小儿休要太过张狂!”

  “张口小儿,闭口小儿,我乃是先皇亲封四品爱民使,与你同为朝廷官员,岂容你随意侮辱!”

  “四品爱民使,你也敢称本官!”

  “如何不敢,先皇金口玉言所赐,圣旨尚在我家中供着,你是在质疑先皇?”

  “你放屁!”

  “人皆放屁,如国公这般满嘴污浊用嘴放屁者不多。”

  “小儿安敢-!”施国公气得浑身哆嗦,怒指宋景辰。

  不是他不够精明,也真不是他嘴皮子不利落,是到了他这个层次的人,说每句话都是三思后行,且互相察言观色,说半句留半句。

  他又位高权重,平日里俱都是人家揣摩着他的心思同他对话,唯恐那句惹了他的不喜。

  他何曾似刚才这般与人唇枪舌战过?

  况且宋景辰完全不给他反应思考的功夫,又言辞尖刻压着他打,直挑衅得他失去平日理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