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神仙老虎
早知道你小性,我就不同你开这种无伤大雅的小玩笑了,怪我手贱了。”
话外音:怪你嘴巴贱。
说完,宋景辰振袖起身:“好了,时候不早,我二哥也该出来了,我便先走了。外面天冷,你就不用送了,免得着凉。”
直到宋景辰出了屋门,韩骏心情复杂地摸了摸自己的脸颊,景辰是故意的。
反过来想,他也是故意的。
一方面他是真有点好奇景辰懂不懂,懂多少。
另一方面,他其实也是想试探景辰同自己的关系好到什么程度,有没有好到可以谈论这种私密之事,答案显而易见,他自作多情。
出来韩骏处,宋景辰心里不大痛快,他又不傻,怎么能察觉不出来韩骏总喜欢试探他的底线,试图消除俩人之间应有的边界感,让人恨不能以为他们俩好的跟穿一条裤子的兄弟一样。
以此在其他人面前显示他同自己的关系最铁,他不喜欢这样。
宋景辰本想在院子里四处转转等二哥出来,不成想一出韩骏院子,正瞅见二哥往这边走来。
同景辰的郁闷相比,宋景睿脸上藏不住的那种小欢喜,宋景辰多会看眼色,知道二哥这是同韩家小妹相谈甚欢,简单说俩个人互相看对眼了。
他挺为宋景睿高兴的,二哥这桩亲事定的匆忙,能有这样的结果是二哥的福气。
兄弟俩出来宋府坐上自家马车,景睿说韩小妹很喜欢那玉连环的手串,他问景辰下次见面他该送什么礼物才好。
若是回回都送这般贵重的他真送不起,可他又很想送。
宋景辰:“……”
二哥可真看得起他,还真把他当军师了。
宋景辰哭笑不得:“二哥,你是不是觉得这次送了礼物,若是下次空手来会叫韩小妹失望?”
宋景睿忙点点头,他感觉韩小妹收到他礼物时眉眼、嘴巴、鼻子,整个人都在放光,是那种欢喜的光。
宋景辰看二哥这样子,八成是被人家韩小妹给俘虏了,心说这就是传说中的一见钟情,二见倾心,三见定情吧。
这才刚见完面,就开始暗搓搓计划着下次见面了。
景辰笑道:“二哥,韩小妹喜欢的是你,不是我。”
“所以我觉得二哥你只要在她面前做自己就好了,你怎样想就怎样做,韩小妹会明白你心意的。”
……
宋景睿因为心里想的都是今日同韩小妹见面的种种,同弟弟说起韩小妹竟然都没意识到脸红这件事,他是很认真的奔着解决问题的态度同弟弟讨论的。
宋景辰只觉“爱情可真伟大”
马车走到上善楼附近,景辰说是有事要去上善楼一趟,让阿福绕了个道将他送到上善楼。
他今儿下午约了人,估摸着要晚上才能回家,便让阿福先送景睿回去。
上善楼如今四座副楼的外部均已经完工,前些日子才封了顶,现下在装修内部。
宋景辰参照现代的一些装修风格,画了一些图纸交给那些工匠参考,力求新颖独特,对得起天下第一楼的称号。
他先去几座楼里转悠一圈儿,听说过他大名的人很多,其实他正经在公众面前露面的机会并不是很多,许多工匠其实并没见过他,但并不妨碍他一露面,这些人脑子里立即闪现出“景辰公子”几个字。
宋景辰的美貌在洛京城太过有名了,若你见着一个天仙似的年轻男子,好看得能叫你摔一跟头,大概率就是宋景辰没跑。
景辰进楼来,引起一片不小的骚动,不是因为宋景辰的美貌,而是宋景辰这个名字对他们“匠人”们意义非凡。
修建上善楼,修建南城的仓储基地,各种搭桥修路,这都需要大批量的工匠,宋景辰凭借一己之力,让整个洛京城的工匠们不光地位水涨船高,工钱亦是水涨船高。
他们感激宋景辰,想要表达自己的感激之情,但看到景辰如此贵气好看的模样,又不敢说话。
只低着头努力干活儿。
负责监工的工头小心翼翼陪在景辰身后,陪笑道:“公子,您看有什么指示?”
给的工钱高,参与修建的又是天下第一酒楼,没有工匠会不竭尽全力,不光是为这份工钱,亦是对自己作品的负责,尤其是在行业里叫得上名头的这些工匠,都有自己的骄傲。
目之所及,宋景辰很满意自己看到的,其实他脑子里的记忆断断续续,且不完整,他只能给出一个思路,设想,这些工匠们不但完善了他的思路,还大胆进行了创新。
与现下流行的繁复华丽不同,楼里的各式家具更讲究简约之美,线条之美,令人见之忘俗。
宋景辰忍不住想:自家这上善楼能引领整个京城的家具审美也说不定。
宋景辰在各副楼转了一圈儿,什么都没说便出来了,跟在后面的监工看不出他脸上喜怒,亦不知东家是满意还是不满意,言语间更加小心斟酌。
宋景辰倒不是装高冷,他是心里想着事,回过头瞅见身后监工一副忐忑不安模样,不由朝他温和笑了笑,道:“你们做得很不错,眼下就要过年,忙活半年了,三天后是腊月二十,便放假吧,大伙儿都回去好好过个年,余下的活儿过完正月初八再开工。”
顿了顿,他又道:“腊月二十之前,把工钱提前发了。”
“放、放、放假?”对面的监工有些结巴道。
难道不是早一天完工就早一天开业?这一天天浪费的可都是白花花的银子呀?
宋景辰没多解释,负手走了,他不需要解释也不需要人感激,他这样做只是因为他想这样做,千金难买他乐意。
宋景辰回到主楼雅间,吴正约他吃饭,就还挺奇怪的。
第282章
宋景辰在吴正家里住过一段时日, 对人吴正家里的伙食以及吴正本人各种吐槽,一老一少算是不打不相识。
今儿吴正来找宋景辰确有要事,至少对他自己来说是天大的要事,爱砚成痴的吴大人得了一枚宝贝歙砚, 还是背面刻有铭文的那种, 铭文显示此方歙砚乃是前朝书法大家曾公用过的东西。
吴正有些不敢相信这么大个漏被自己捡到了, 于是找了好几个同道中人一起品鉴, 大家都说不太像是真品,那可是前朝曾公用过的砚台还是歙砚,这么容易被捡漏?
话虽如此说, 但吴正有一种强烈的直觉,他自己确实捡到漏了, 他买砚台那摊子上摆得大多是青铜器物,显然摊主对青铜器物极有研究。而这方砚台明显只是他不知道从哪里淘来捎带脚卖的,且估计能捎带脚卖,还是因为他能看出这方砚台上的铭文不俗。
吴正无法确定真伪, 这才过来找宋景辰给掌掌眼, 当初宋景辰只是扫了一眼就能看出他当成宝贝疙瘩的红丝石砚是赝品, 可见对这方面是很懂行的。
当然,最主要宋家有钱, 宋景辰见过的好东西多,比他自己这种只有理论的玩家眼光要毒辣。
吴正从怀中取出包裹得严实的锦盒, 打开后, 取出一方古朴温润的砚台小心翼翼交到宋景辰手上。
宋景辰打眼一扫砚台的色泽纹理心里就有了个大概,确是歙砚无疑, 至于是否曾公用过的,还要看砚台上的铭文。
目光在砚台底部铭文上端详片刻, 景辰看向吴正。
“如何?”吴正既忐忑又期待地问。
景辰笑了笑:“伯父,您多少银子买来的?”
吴正肉疼地伸出五根手指头来。
“五百两。还好,不算亏太多,至少是块不错的歙砚,底板材质算是上称,从纹路上来讲,眉纹也勉强长进去了,但细看还是有微瑕。”
宋景辰指着砚台边缘处给吴正看:“您看这里、还有这里,都有发丝线,现在看不明显,润水后就会很明显了。
至于说砚台背后的铭文——”
“伯父,我手里正好有曾公的一枚紫金砚,这样吧,回头儿我让人给你送过去把玩几天。”
吴正:“……”
吴正满眼羡慕嫉妒恨地看向宋景辰:“你小子到底有多少好东西?别告诉我你手里还有七十二峰砚。”
宋景辰呵呵一笑:“这是镇砚之宝,不能借您玩。”
吴正:“!!!”
这是什么人间疾苦,我想要的你全都有,你有的我一个也没有!
吴正眼馋地盯着宋景辰咽了口唾沫,他突然觉得景辰同自家闺女真挺般配的。
不是他自夸,自家闺女论相貌、才情、品性,哪一点都不输给韩家哪闺女,之所以没有韩家闺女在京城里名声大,那是因为自家姑娘不爱出去应酬,在外面露面的机会极少罢了。
吴正从岌岌无名一路升到大理寺卿的位置,又从大理寺卿直升当朝左相,他不会轻易被外界的声音和看法所左右,他看好宋景辰,也看好整个宋家的家风。
当然,最重要他还有政治上的考量。
宋景辰不知道自己随便帮了吴正一个小忙,无意识间炫了一把小富,他自己就被老狐狸给盯上了。
于是……
五日后,左相府举行赏梅宴。
吴正在朝廷里出了名的抠门儿,是以吴夫人很少组织宴饮聚会,这还是吴正升任左相之后,左相府第一次举行宴饮活动,邀请的人不多。
邀请了宋府的秀娘,何氏俩人,韩府的韩夫人同韩小妹母女,另外还有杨府的家眷、张府的家眷、李府的家眷等等。
宴会上,显有出来活动的左相府嫡女吴婉清露面了,一曲《梅花弄雪》技惊四座!
看着眼前文文静静、清清冷冷的小姑娘,秀娘脑子里“嗡”得一声,画面感有了,这要同自家儿子站一块儿,一个抚琴一个弄箫,琴箫和鸣,岂不是天作之合?
秀娘几乎是一眼就相中了吴婉清!
她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吴婉清,简单来说就是她看着可太顺眼了,看人姑娘眉毛也顺眼,鼻子也顺眼,嘴巴也顺眼。
总之是对了她的心思。
回来的路上,秀娘同何氏说了自己的想法,何氏亦觉得吴婉清在一众小姑娘中挺出众的,同韩幼琳站一起完全不逊色,一个娇羞可爱,一个清丽脱俗,可以说是各有千秋。
另外,小姑娘在家世上同宋家也匹配,是一桩好姻缘。
何氏的意思是这小姑娘以前少有在人前露面,这次公然露面,应当是到了年纪,家里人有了要给她相亲的意思,若真是中意,怕是要把这事提上日程。
当晚回到家里秀娘便同宋三郎说了此事,宋三郎一方面觉得儿子年龄尚小不必急着订亲,可另一方面他也不能免俗。
听秀娘的意思吴家这小丫头同儿子挺般配的,谁知道错过了以后,后面还有没有更好的?
宋三郎俩口子操心自家儿子的亲事。
与此同时,皇宫中的赵鸿煊也在操心宋景辰的亲事,或者更确切的说他要自保。
满朝文武皆知他子嗣艰难,如今大皇子一死,朝堂上必定会人心浮动,原本提拔杨志为右相是为大皇子安排的一颗重要棋子,如今大皇子没了,这颗棋子便充满了不确定。
不止杨志这颗棋子不确定,宋文远这颗重要棋子亦不好控制。
现下看来,唯有将七皇妹指婚给景辰,才能让宋家坚定立场,防止宋家倒向忠亲王府。
想到七皇妹,赵鸿煊一阵头疼,七皇妹跟他是一母同胞,倒是比他身体好,奈何各方面都太平庸了些,配不上景辰,若非如此,他亦不至于犹豫到现在。
赵鸿煊斜靠在罗汉榻上闭目冥想,苏公公轻手轻脚上前小心请示:“内侍房差人过来问陛下今晚召那位娘娘侍寝,他们好叫人提前安排。”
整个宫殿内鸦雀无声,赵鸿煊手中佛珠迅速转动着,气息逐渐粗重起来……
猛地,赵鸿煊双目圆睁,将手边茶杯狠狠向地上一掷,随着“咣当”的一声,赵鸿煊近乎歇斯底里地吼叫一声:滚!
他是天子,天子啊,上天为何要如此对他!忙活这么久,整个后宫,二十多名新召进宫的年轻秀女,竟没有一个争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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