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吃番茄不长胖
不像是给小鱼治病这么简单。
难道说……
厉聿盯着韩驰许久,才冷声道:“你是怎么让小鱼答应,来国外拍摄节目的?”
小鱼从来到岛上之后,神色中全是焦虑,烦躁。
今晚还生病了。
她是极不情愿来这里的。
但又为什么会来?
韩驰如何让她松的口?
韩驰沉默了片刻,才如实地说:“我告诉她,你自杀了。”
厉聿瞳孔剧震!
如果韩驰不是小鱼的救命恩人,厉聿觉得这会儿他都能一拳打过去,让韩驰好好清醒清醒!
“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很伟大?”
半晌,厉聿才压住火气,咬牙道。
“别忘了你答应的事,在岛上,一切按照我们的剧本来。”韩驰没有回答厉聿讽刺的质问,只叹了口气:“等节目结束之后,你再好好考虑——要不要放弃她。”
顿了顿,韩驰将手里的感冒药塞进厉聿手里:“总之,节目结束之前,我不会靠近她半步——如果你能狠下心看她生病没人陪,你就不去。”
说完,韩驰就转身离开了。
厉聿捏紧手里的药,盯着韩驰离开的背影。
真特么……
深吸一口气,厉聿最终还是来到桑非鱼的房门前。
桑非鱼给韩驰打过电话之后就把门开了,然后躺回了床上看手机。
门被推开后,她抬眸浅笑:“韩……”
她眸色在下一瞬变了:“怎么是你?”
“来给你送药。”厉聿上前,抬手探她额头,却被她飞快地躲开。
“你给我滚出去!”
桑非鱼起身,却因为发烧而无力,跌跪在了床上。
但她还是指着门口,气怒骂道。
厉聿看着她红通通的脸,不必探她额头也知道她在发烧了。
他倒了杯温水,拿出药递给她:“把药吃了,我就滚。”
第241章 他宁可马上去万箭穿心,换她不疼。
桑非鱼是不想吃厉聿送来的药的。
但她的身体不争气,加上怒火中烧的缘故,以至于她才跟厉聿犟了不到两分钟,就控制不住地再次咳嗽起来。
眼泪都咳出来了。
厉聿拆开药,半跪在了床上,朝她靠近,作势要把药塞进自己嘴里:“我也可以亲‘嘴’喂你。”
桑非鱼咬牙,一边咳一边伸出手:“药、咳,给我。”
厉聿这才把药放在她手心。
她飞快地把药丢进嘴里,接过他手里的温水,把药吞了下去。
温水入喉的感觉很舒服,桑非鱼很快就把一杯水喝光了。
她终于不咳了,于是冷冷道:“药我已经吃了,现在你可以滚了?”
“我在追妻火葬场剧本里,说话是不会算话的。”厉聿想了一下,又补充道:“也没有脸这个东西。”
他不可能让生病的她一个人。
“你是不是在房间里装了监控?”桑非鱼忽然环顾一圈,神色愤怒,“我明明打给了韩……”
话音戛然而止。
桑非鱼盯着厉聿手里的空杯子,明白了一切。
她忽然觉得有些疲惫。
“他是不是觉得他这样特伟大啊……”桑非鱼闭了闭眼,有些受伤。
她该生气的。
可她又怎么能跟韩驰生气呢?
桑非鱼这辈子所有的好脾气,都给韩驰了。
她和他就这么过下去,不好吗?
他为什么要这样啊?
“他是为你好。”
桑非鱼眼泪滑下通红的脸颊那一刻,厉聿心脏钝痛。
他上前一把抱住了她,不顾她的挣扎替韩驰解释道:“他想让你好起来,想让你变成以前的小鱼,他怕你因为感激他而选择他,终有一天会后悔……”
“你在国外等他的那一年,其实他旧伤复发,肝脏破裂需要动手术,九死一生。那个时候你依赖他,身边只有他一个人,他不敢告诉你,怕万一他出了事你会崩溃,所以他不告而别,这样就算他死了,你也不会为他伤心……”
“其实,他有请求他的上级,派人暗中保护你,他在病房里天天都看着你,你的一举一动他都看着。”
“你回国去陪姜念上综艺的时候,他手术成功即将出院,但他知道你回国了,还跟我一起上了破镜重圆恋综。他原本是不打算再出现的,可我后来罢录了节目,丢下你一个人……他就立刻赶回去给你救场。”
“你的事情,也是他发觉不对,开始查的。后来谢无妄傅凌琛和韩驰一起查,就查到姜念出事也是一个阴谋,而罪魁祸首就是温彦廷。”
“小鱼,我知道你不会再跟我在一起——但,你就算为了证明给他看,你也要把节目录完。你要让他知道,就算他愿意成全我们而主动退出,你也会坚定不移地选择他,你不会在未来的日子里后悔、遗憾、难过。”
“好不好?”
厉聿到国外之后,把一切都查清楚了。
可桑非鱼怎么也没想到,厉聿这样的人,会替韩驰解释澄清。
她怔在了他怀里。
忘了挣扎。
厉聿见她没有再挣扎,这才轻轻放开她,替她抹掉脸上的眼泪:“小鱼,总有一天你能放下我,平静地面对我们的过去。而只有这样,你才能和韩驰幸福地过完下半辈子。”
桑非鱼抿唇,心乱如麻。
她不是不知道韩驰对她好……
她也会因为韩驰把她往厉聿身边推而生气,但她却无比坚信韩驰对她的感情是真的,所以对韩驰气不起来。
她只是……只是……
桑非鱼别开脸,没和厉聿对视。
“我会跟你把节目录完。”
“谢谢。”厉聿松了口气,随后理智地松开了她,轻声道:“好好睡一觉,我守着你,明天还要录节目,嗯?”
“不用。”桑非鱼扯了扯被子,盖住自己,躺下来,“你在这里不像话。”
“我不放心你一个人。”厉聿关掉刺眼的灯光,打开微亮的床头灯,调好室内温度,低语:“我保证,天亮之前,我就从窗口离开,绝不让任何人看到。”
或许是黑暗带来了一点点冷意,桑非鱼没有再开口拒绝。
但她也没什么睡意。
夜深人静,呼吸声都清晰可闻。
厉聿知道她失眠,就如从前她生病了缠着要他讲故事给她听一样,低低地开口:“从前,有一只住在湖畔的大狮子,他长着一条红色的尾巴。一只小绿鸟路过喝水,看见他的尾巴,十分好奇,叽叽喳喳地问他:大狮子,你怎么长了一条红色的尾巴啊?大狮子听不懂小绿鸟的喳喳叫,走向了森林深处,落日的余晖洒在他的尾巴上,尾巴更红了,小绿鸟忍不住追了上去,趴在他毛茸茸的身上,跟着他翻过山岗,爬上山顶,欣赏美丽的星空……”
十分钟后,桑非鱼睡着了。
她眼角挂着一滴泪。
厉聿怕惊醒她,不敢抬手替她擦。
不知道过了多久,那滴泪才自己蒸发掉了,消失无痕。
半夜三点多的时候,桑非鱼又烧了起来,比之前温度高了许多。
厉聿给她喂了退烧药,又端来温水拿来毛巾替她物理降温。
迷迷糊糊间,桑非鱼睁眼看着替她敷额头的男人,不太清醒地叫了一声:“阿聿……”
厉聿指尖一颤,半晌才‘嗯’了一声。
“我疼……”桑非鱼哽咽。
“哪儿疼?”厉聿有点慌,也顾不得许多就轻轻握住她的手,“告诉我,哪儿疼?”
是不是吃药不管用,得请医生过来一趟?
可她跟姜念一样,都讨厌打针。
“背疼……”桑非鱼眼泪哗哗地,哭了起来:“肚子也疼……脸也疼……他们欺负我……”
厉聿僵住了。
如果有万箭穿心,他宁可马上去万箭穿心,换她不疼。
“对不起……”厉聿小心翼翼地俯身,从上方轻轻将她抱住,哽咽出声:“对不起啊……是我该死……让小鱼这么疼……”
“阿聿……”桑非鱼像在梦里一样,颤着手抱紧他,“我好怕……”
“别怕。”厉聿抱得紧了一些,眼泪洒在她颈窝,“我不会再让任何人伤害你。”
“阿聿……”
“我在。”
“哥哥……”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