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甜糕猫猫
他试过考她,结果她全部答对。按理说她都没上过学怎么能知道这么多?他并没将心中的疑惑表现出来。
俩人的共同短板是语文,不论是文言文还是古诗词赏析以及命题作文都让彼此焦头烂额,看来他真得抽时间给好友寄一封信求助。
门被敲响,院里传来三哥的声音。
“老四,我记得你买了一瓶酒,二哥心里不舒服,咱们兄弟几个喝一个。”
梁好冲他摆摆手:“你去吧,受情伤的人让他喝醉发泄一通就好了。”
闻岩无奈失笑:“这是我买回来做菜的白酒,三哥鼻子太灵了。”
他上一世没少喝酒,谈生意时各种名贵的酒跟白开水似的不要钱往肚子里灌,合作方才会满意签合同。后来的胃癌跟酒精脱离不了关系。
今晚二哥失恋,他和三哥意思意思陪他喝点应该不会出大问题。
闻二山见到酒,一把夺过酒瓶往嘴里里灌。
闻岩和三哥面面相觑。
闻三河肉眼可见的心疼,自己怕是一滴都沾不上了。二哥这么惨,他就不跟他抢酒了。
兄弟三人坐在门槛上,闻三河搭着弟弟的肩膀。
“二哥身上担子重,当初爹咽气之前让我们一定要把你找回来,咱家不能散,这是爹的遗言。你从小没见过娘,又因为大哥害你流落在外这么多年,咱家命最苦的就是你。好不容易等到你回家,但凡是影响咱们兄弟关系的人,二哥首当其冲不允许别人破坏咱们的兄弟情分。”
闻岩仰望着夜空,心里的思绪就跟天上分布四散的星星一样乱,愧疚感油然而生。
“三哥,酒还有吗?”
闻三河从二哥手上抢过酒瓶,自己先喝了一口。
“有,给你。”
闻岩这次不在意洁癖,狠狠灌了一口下肚。
他半耷拉着肩膀,垂着脑袋缓缓叙述:“我从来没忘记自己的籍贯,后来单位背调帮我查到了咱们公社。那时候我有机会给你们写信报平安,但是我心里怨恨,恨你们嫌我是累赘把我卖掉。”
后面就是他负伤退伍,接受不了残疾的现实,选择回到老家。一边让亲兄弟愧疚,冷眼旁观他们吃苦受累。他有不菲的退伍费和负伤补贴,从指甲缝里漏一点就足以让两个亲兄弟过得更好。
他已经记不太清上辈子在老家做了什么,反正两个哥哥都没有结婚。后来政策放开他去外面做生意,自此跟老家的亲人再也没联系。
闻三河搭着弟弟的肩膀:“你该恨我们的,如果当时我跟二哥留点心就不会让大哥把你带出去。”
那时候他和二哥每天上山下河找吃的,大哥念过小学所以经常去城里找临时工。他和二哥怕四弟被水冲跑从不让他跟着出门,没想到老四跟着大哥出了门。
闻岩心知肚明,如果当初他没被大哥卖掉,父亲也没有被气得卧病在床,他大概会被过继到别人家。
毕竟家里四个儿子哪能全养得起。只能说他运气不太好被亲人卖掉,小孩子又怎么会想到向来对自己和颜悦色的亲哥哥能把他狠心卖掉。
他吃过苦头,但很快就被收养到十三岁入伍。从此以后再也没有缺衣少食。即便训练艰苦、战场残酷,但起码不用为吃喝发愁。
土房子几乎没有隔音,梁好在屋里能清晰听到院子里的对话,不禁对闻岩产生同情。平时根本看不出来他经历过那么悲惨的童年,或许他可能在战场上经历过生死后看淡了一切,所以才总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吧。
第11章 马有才中毒
兄弟俩聊了很多,闻二山灌完酒就不省人事,人高马大的壮汉酒量差到离谱。
聊到最后,闻岩如释重负。
“三哥,如果二哥还想争取,就让他如愿吧。”
他和梁好不会一直住家里,有脑子清醒的三哥坐镇,马寡妇就算嫁过来也掀不起风浪。
二哥这些年没少吃苦,牺牲婚姻撑着整个家,总要让他如愿以偿。
闻三河跟弟弟聊过后想开了。二哥为了这个家熬到三十多岁没结婚,好不容易有喜欢的人,对方就算再不堪他们也没资格阻拦二哥追求幸福。
“行,大不了我躲着她走。”
闻岩身上带着淡淡的酒气进屋。
梁好招呼他睡觉:“不早了,明天还要早起跟他们去城里卖水产。”
“你先睡,我身上有酒味,在门口散散味道。”
梁好身上盖着薄被,双手放在小腹平躺着直挺挺入睡。
就在闻岩以为她睡着的时候,梁好说话了,
“咱们跟马寡妇气场不合,二哥跟她合适就行。”
二哥如果真心喜欢马寡妇,她们几个人全都成了阻拦二哥姻缘的恶人。
这是梁好听完夜聊全过程总结出来的结论。
闻二山为了家里的弟弟们拖延终生大事,以他的条件有得是人抢着让他入赘。尽管晚上闹得不愉快,但不干涉他人的选择是最基本的尊重。
“嗯,等家里翻修房子把墙修厚一点,到时候她干扰不到咱们。”
闻岩没有提到以后,考上大学肯定要离开家,到时候只有逢年过节会见面,二哥跟谁结婚都可以。
身上的酒味散得差不多,闻岩刚上床躺下,大门被人拍得“砰砰”响。
原本就不结实的木头门摇摇欲坠。
闻岩迅速起身,梁好睡眼蒙眬揉着眼睛坐起来。
“谁在拍门?”
大半夜的出什么事了吗?
两个人中间隔着一条被子,闻岩扣好衬衫扣子。
“我出去看看。”
大门外,一群人举着火把,马老太坐在地上哭天抢地嚷嚷着“老天爷”,不知道的还以为闻家对她家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
大队社员没人敢上去扶她。
闻岩拉开大门,闻三河跟闻溪都起来了,闻二山醉得躺在床上烂醉如泥,没人吵醒他。
马老太爬起来就想对闻岩动手,连忙被闻多宝拦着。
“都冷静,咱们是过来问话,别动手。”
闻岩看向郭瑞,郭瑞嘴快解释:“马寡妇的儿子半夜突然上吐下泻,大队正在套牛车准备送他去城里,马老太说你给她们家孙子下了毒。”
闻岩觉得不可理喻,
“我跟一个孩子无冤无仇给他下毒做什么?更何况一桌子菜我们全都吃过,现在都好端端的站着。”
马老太指着闻岩骂骂咧咧:“胡秀芳说了,你们炖了一盆鸡都不动筷子,我家有才没有防备吃得多,秀芳和爱弟也吆喝肚子疼,你还敢说你们没下毒!”
闻岩简直要被这老太太气笑。
距离他和三哥夜谈结束不到一小时,马寡妇一家就来闹幺蛾子,二哥的婚事怎么就一波三折。
他转头询问闻多宝:“大队大夫怎么说?”
闻多宝面色沉重:“说是要送去医院,要是再耽搁下去可能会脱水。”
闻岩表示了解:“我也去看看。”
马老太冲过来就要抱闻岩的腿,闻岩及时躲过去。
“没天理啊,一大家子男人欺负我们孤儿寡母。秀芳还说闻二山对她好,她要嫁给闻二山,我打心底里希望秀芳能过好日子。我还说考验考验你们家,转眼你们就想把我马家的独苗苗害死,你们安的什么心呐!”
马老太这番哭诉让不少社员站在她这边,看向闻岩的眼神充满质疑。
梁好披着外套从院里走出来:“有你在我家门口哭闹的时间还不赶紧送去医院检查清楚病因,时间晚了就只能请法医解剖了。”
她确定晚上的饭没毒,很有可能是那个小孩自己私下里乱吃东西赖在自家身上。
郭瑞在人群里嚷嚷:“闻岩有自行车,他自行车快,半小时就能到城里。”
闻多宝用眼神警告郭瑞,这么多人别再让人把关注点放在闻岩身上。他觉得闻岩不可能下毒,但马老太一大把年纪不至于撒谎。
郭瑞撇嘴,他是在帮闻岩,闻多宝脑子真笨。
马老太不依不饶:“不行,不坐他的车,万一他往自行车上刷了毒怎么办。”
闻多宝不理会她,径自向闻岩借了自行车。
闻岩毫不犹豫同意:“能替我借一辆自行车吗?我也去看看。”
闻多宝跟他进院子推车:“我爹去借了,待会儿你骑我爹借的车,我先骑你的车把马有才带去医院。”
他叮嘱闻多宝:“路上小心,骑慢一点,我的自行车改装过,多踩几下就会加速,一定要把稳车头。”
闻多宝借走了闻岩的车,闻岩让家里人先睡觉,自己跟着去城里。
梁好也要跟着,她想看看是什么毒。
闻岩带着梁好去大队,免不了又被人议论纷纷,梁好从不在意别人的议论。
马寡妇抱着儿子一路从家哭到大队,生产队大多数人都从床上爬起来凑热闹。
梁好看了一眼马有才,他脸色惨白,时不时坐起来呕吐然后继续躺下睡觉。至于马老太口中肚子疼的马寡妇和马爱弟都好端端的站着。
马寡妇看到梁好和闻岩,眼神怨毒地盯着他们,仿佛下一秒就要冲上来拼命。
梁好用医学助手分析马有才的症状,不像是中毒,怎么看都像是肠胃炎。
一行人着急忙慌赶到医院已经是凌晨四点,医生紧急检查马有才的身体情况,随即松了一口气。
从急救室出来的医生满脸不悦,
“谁是孩子家属?你亲眼看到孩子吃了有毒的食物吗?”
马寡妇指着梁好,
“她们家请客,我家孩子吃了就这样了。我和我闺女肚子也不舒服,恐怕是吃得少才躲了一劫。”
医生看了一眼梁好,随即收回视线。
“你们吃的东西熟的还是生的?”
马寡妇疑惑但如实回答:“熟的,土豆炖鸡块,土豆炖得软烂,说不定就是为了把毒药味道盖住。”
郭瑞载着大队长闻康姗姗来迟。
“咋样了?救回来了没。”
闻多宝摸了摸鼻子:“没啥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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