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小熊大人
宋墨玉看出他的想法,笑道:“这个沙琪玛做出来其实是一大整块金黄色的糕点,还得切分开来,叫切糕或者金糕也成。用的糖较多,口感约是绵甜松软,入口即化的。”
谢玉树连连点头:“那还是金糕好些。叫沙琪玛只怕大家伙叫都叫不顺口,怕是不愿买了。”
“行。”宋墨玉很是随意,“这几样名字都是我胡乱想的,您要觉得卖不俏改个名便是。”
谢玉树又不好意思道:“宋掌柜,还有个不情之请。这几样光有方子,未有实物,怕是老师傅们做出来跟您做的不是一个味道。还得劳烦您……”
“自然。到时候我做一份给你送过去就是了。或者我得了空直接去你们那当场做。你的老师傅们若是有什么问题,可以当场问我。”
“好!那自然再好不过了。”谢玉树很是高兴。
等谢玉树和宋墨玉议完事两人走出房间时,那股略显生疏之感已经消逝不见。倒又像一对亲近的真叔伯侄女了。
“墨玉。谢伯伯之前叫人去买了紫苏饮送过来,你喝一些吧。”苏如霜站起身。
她和谢长原两人在外头,两人都坐得老远,彼此一句话都没说过。
一个望天,一个望地,彼此都盼着各自的大伯、姐妹早些出来。
“好。”宋墨玉接过一盏,小口小口地喝着,生意场上的凌厉尽去,纯像个十六岁活泼快乐的小姑娘。
苏如霜在旁边道:“若是配上你昨日给我带的驴打滚便好了。”
宋墨玉对着她笑:“过些日子你就能上莲花斋去买了。”
苏如霜瞪大眼睛。
谢长原有些意外地看着自家意气风发的大伯。
他本一直守在外面,等着大伯叫自己进去赔不是。解铃还须系铃人,想必他不折辱自己,这件事是没完没了了。毕竟就连一向最疼爱他的祖母,也是让他以谢家大局为重。
可是现在看来,事情似乎已经解决了。
这屋里分明有四个人,但宋墨玉却仿佛根本看不见他一般,神态自若,甚至还因为紫苏饮好喝,高兴地舒展眉眼笑了笑。
她神采奕奕,他却觉得冷。
谢长原恍惚想起他们为数不多的几面。
第一回在酒垆外,匆匆一瞥,她眼里有些他看不懂的震惊和恼怒。第二回在包厢内,她认出他那刻,姣好的容颜上露出冷笑。好似一朵本该属于他的花,突然长出了刺。
如果他们第一次见面是在包厢内,他不曾失言,现在会是何种情境?
“宋掌柜……”谢长原想说些什么,他觉得他应该说些什么,或许还可以挽留。
“时候不早了,谢掌柜,我和如霜先回去了。”宋墨玉放下茶盏说道,神情柔和轻快。
这一次她并没有无视谢长原,只是很平常地问:“谢公子何事?”
“无事。”终了,谢长原听见自己吐出这两个字。他行了个礼:“我们备了马车过来,可以送宋掌柜和如霜妹妹一程。我与伯父还要稍晚时候再回去。”
马车送完人回来再接他们也是来得及的。
宋墨玉心想,那正好了,又省一笔回去的车钱,自然满口答应。
马车载着宋墨玉她们去茶肆取了采买的东西,一路朝着云鹤镇方向走了。
“她们出发了?”院子里,于介抓起一把油炸花生米抛进嘴里。
“走了!我亲眼见着的。”于宅的小厮回复。
“打探清楚那小贱人去县衙干什么了?”于介擦了擦手。
小厮摇头:“她见的是邵主簿,他的人口风太紧,我们的人死活没问出来,还警告我们不要多事。”
“算了,总归就是些烂事。呵。我的伤养了这么久,她们不会以为我就这么算了吧。她们家不是开饭馆的吗?正好这回让她们把饭馆吐出来。”于介上回被人套麻袋打暗棍,将养许久。虽说一直没抓到罪魁祸首,但他已经认定了就是宋家人干的。
就算没有他被打这出,他被匡英州赶出县衙这事他也早就记在了宋家头上。
他的伯父于佑是宝陵县的县丞。在匡英州没来以前,宝陵的县令一直空缺,整个宝陵县说是姓于都不为过。
从来只有他欺负别人的份,他断然不会在别人手上吃一点亏。
那宋家靠着屠夫起家开了个小饭馆,竟敢连他都不放在眼里。既然匡英州他动不了,宋家人他难道还动不得?
小厮有些犹疑:“公子,大人一直称病在家,嘱咐您不要多生事端,先过了这段时日再说。您要不要先跟大人商量下这事?”
于介一巴掌扇了过去,直接把小厮扇得头晕眼花:“你脑子是不是被猪啃了。跟他说了还能让我成事!到时候把宋家好食的银子给他送过去,他见了钱肯定就不会说什么了。”他还不了解他伯父吗,外人眼里装几分清正廉明,却是个最见钱眼开的主。
“是是是,还是公子想得周到。我们的人已经埋伏好了,等她们的马车一到那就行动。”
“吁——”车夫的声音传来。
“马车怎么停下来了?”宋墨玉本在和苏如霜说话,听到声音后掀开帘子问。
马车车夫是谢家的老仆,他望着前头道:“宋掌柜,前头倒了棵大树,我这马车过不去啊。活见鬼了,我们之前来的时候还好端端的。”
“无事,那便走小路吧。”
官道宽敞好走,但是路远。小路虽然有些狭窄崎岖,倒是更近。
“好嘞。宋掌柜,苏小娘子坐稳。”马车车夫调转马头朝着另一个方向驶去。
作者有话说:
于介:好巧,我也是个坑伯父的。
第72章 打斗
◎可真是勇猛啊,居然敢亲自来状告于佑◎
马车上, 苏如霜把之前买的一支步摇拿了出来:“墨玉,这步摇送你。”
这支步摇是宋墨玉在首饰铺子里多看了两眼,但却没买的那支。
这是一只银制的步摇, 顶部是细丝缠绕成的花枝, 上面点缀几颗圆形的玉珠,下方则坠着链状流苏。晶莹辉耀, 玲珑有致。
“怎么把这个买了,这要五钱银子呢。”宋墨玉有些心疼。苏如霜家境虽然富庶,可到底不像她一样自己开店, 这五钱银子怕也是如霜攒了很久的零花钱。
“下个月你要过生辰了, 这个当提前送你的。本来是该等你过生辰再送, 但是买都买了,提前给你,你就可以提前戴了。”苏如霜拿着步摇戴到了宋墨玉的发髻上,眉眼弯弯,“果然好看。”
宋墨玉探手摸了摸, 笑了笑:“霜霜, 谢谢你。就是这步摇要女子步态雅致才好看,我成日里忙碌着, 怕是没什么机会戴。”
下个月便要满十七岁了?她自己都不记得了。
“总有休憩的时候,下次我们一块出来玩,我们便都戴着步摇可好?”苏如霜越看越觉得好看,“这支步摇再配上上次的那支墨玉簪子,甚好。”
“可惜今天看的那匹千山翠的衣料让旁人买走了,不然一并买下来做成裙子, 就更衬你了。”苏如霜又道。
“你别老想着我了, 你这次来都没给自己买些什么。”宋墨玉有些无奈。
“谁说没有, 你看我新买的这支毛笔,虽说不是最顶级的紫毫,但也是一支坚长健利品质极好的兔毫。还有这方砚台,玉兰花形砚,实在是雅致……”苏如霜对自己的吃穿用度皆不在意,说起笔墨纸砚却头头是道。
两人正说着话,宋墨玉却忽然听到脑海里响起一个声音。
是药药的。
——宿主!
宋墨玉先跟苏如霜借口自己困了想闭眼休息会,然后便靠在车厢内,任由意识进了随身空间。
“稀罕了,你今天怎么主动跟我说话了?”
平日里她不主动进空间,药药都处于沉睡的状态,今天是真稀奇。
药药的声音有些急促:“宿主快跑!前面的山路两边起码有四个人在埋伏你!前面还有绊马索,再不跑就来不及了。”
“???你怎么不早说!”
“先前跟主系统联机打游戏去了……”药药弱弱道。如今它寄生在宿主身上,保护宿主的生命安全也是它的首要职责。虽然做不了别的事情,但出声提醒还是可以的。
“那是什么人?”宋墨玉也懒得骂他了,连忙问有用的信息。
“于介派来的人。”药药将功赎罪,知无不言。
“于介?谁?”她已经完全把这号人忘到脑后,经药药提醒她才想起来是那个仗势欺人的衙役。
阎王易送,小鬼难缠。没想到小鬼现在来了。
宋墨玉睁开眼睛掀开车帘子:“大叔,快!我们掉头回去。”
车夫和苏如霜均是一愣。
车夫道:“宋掌柜,这眼看着都快走过一半了,这是怎么了?”
苏如霜也说:“是啊。墨玉,这段路是不太好走有些颠簸,等走过这段就好了。”
“前面可能有流寇!”宋墨玉情急之下只得说道。
听到闹流寇,苏如霜脸色一白。
五年前,附近的县都闹过流寇,宝陵县也不例外。
宋墨玉这次想租的那片荒地,便被流寇做过据点。他们绑架了县上的富户勒索粮草银钱,有不顺从的便当场就是一刀,白刀子进红刀子出。对待普通百姓,没什么油水的,愿意加入他们的就留下,其余的碰上就被剁手剁脚,开膛破肚,毫无人性。
甚至连当时宝陵县刚上任不久的县令,都在微服之际惨死于流寇之手。导致宝陵县令一职空悬五年之久。
也正是因为上任县令的死,朝廷震怒,派出特使。此后诸县联合,集结大批人手才把他们清缴干净。
难道如今卷土重来了?这可是了不得的大事啊。
车夫也不疑有他,勒住马掉转头,玩命一般地朝他们来的那条路上驶去。
山路两边的树丛中有人说话。
“怎么回事,她们怎么没过来?!”丛林中,一个蒙着脸的壮汉厉声问道。
“不知道啊大哥。”另一人也傻眼了。
“放讯号告诉他们几个,从小路上包抄过去,务必把人截住。”壮汉道。
他们四个在这围堵,另外还安排了两个人在官道上。官道上那棵突然倒地拦路的树自然是他们的手笔,只等见宋墨玉乘坐的马车过路后,他们再把那树挪开,以免被人发现。
此时这两个在那头的人正好派上用场。
马车上,宋墨玉时不时掀开帘子往后看,只可惜山林隐蔽,藏住几个人根本不是问题,她看了半天什么也没看清。
“霜霜,这把菜刀你拿着。要是我们被追上了,你就拿着防身。”宋墨玉掀开衣服一角,从随身空间里把菜刀取了出来,假装是一直在后腰上别着的。
那菜刀用刀鞘装着时不觉得有什么特别,但是取下刀鞘时,刀身光可照人,锋芒毕露,犹如神兵利器。
陈司悬之前说她这把菜刀材质奇特,锐利非凡,就是缺个刀鞘。于是用宋墨玉发的工钱在外头买了皮子,做了个刀鞘送她。
苏如霜已经来不及惊讶宋墨玉怎么还贴身带刀,只是抓紧了宋墨玉的手,心慌意乱:“墨玉,你给了我你怎么办,你拿着。若是贼人真追上来,我我用笔!用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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