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明照万里
建立好了练习,以后才好一步步的把人才揽入怀中啊。
不过沈潭这次治病还是出了场风头,因为那些育种马事关要紧,他得了一场嘉奖和赏赐,表扬他对朝廷的贡献。
别的赏赐不稀罕,关键是赏了他一匹骏马,才是沈潭最欢喜的,可惜他已经有配合默契的伙伴了。
“送给我?”
沈知澜诧异反问。
“对啊,送给你,这场赏赐自然有你一半,如果不是你提比例的事,我还未必能治好那么多马,你不让我对外提,但是我心里有数,总要分点什么才好,想来想去就把马送给你啦。”
“这么神骏的马,就算给我,我也只能养在后院拉马车,岂不是暴殄天物吗?”沈知澜也喜欢马,但他不忍明珠暗投,让骏马沦为虏马。
“还是养在百珍园那边,那边环境好,偶尔我们去骑一骑就好了,我跟我的伙伴待在一起,它也要跟它的伙伴待在一起么。”
沈知澜望着这匹骏马,忍痛做了决定,还是放养吧。
这匹本身就出自百珍园的骏马,一扭头就回到原先的马厩内,不过它换了主人。
有了好马,他对骑术兴趣大增,常溜去百珍园跟同伴一起纵横快活。
第159章
他们喜欢骑马,沈知汝也喜欢,逐渐爱上了驰骋的快乐。加上现在爹没在家,娘对女医堂正热乎,还不赶紧趁着这个机会玩,还要等到什么时辰?
沈知汝虽然骑术不佳,但是胜在胆子大不怕摔,习惯了矮马再切换成高头大马她也不怕,还玩的特别开心。
“怪不得你们没事喜欢来骑马,当真是好玩。”沈知汝绕场一周,体力耗的差不多了,这才兴冲冲的下马。
“小心吹了风头疼。”
沈知汝拿帕子一抹,乐哈哈的去旁边休息,兴致盎然扬着手帕,看弟弟练习骑术。
沈知澜同样骑马从横,沈潭怪叫一声,“看我的马腹藏身!”单脚一松,身子一窜,就藏在了马腹之间,而奔马的速度丝毫没有减慢,沈潭在中间稳如磐石,竟然一点不松懈。
跑出去百来米,他才重新上马,“厉害吧!”
沈知澜只顾着鼓掌了,实在没见过这样的名场面,一个词,牛逼!
沈潭重新上马,又突发奇想,“澜哥儿你的箭术好,有没有想过练奔马射箭?难度很高喔~”
射移动靶子难度确实成倍增加,比射固定靶子难多了,正好沈知澜嫌弃箭术没有目标,当即决定要试一试。
他倒回去找弓箭,绕了两圈没找着,倒是旁边韩子期的堂兄主动贡献了自己的弓箭,“先拿去试试。”
“谢啦畅哥!”沈知澜一把揽过弓箭,兴冲冲的准备尝试奔马射箭。
看着他们在场外热闹,沈知汝不服气的比划着胳膊,唉,在气力这点上确实赶不上弟弟,她只能拉开三力的弓,精准度还会大大降低,箭术课成绩就是低空飞过。
旁边韩子畅笑道,“这有什么好比的?他的力气比你大,但是你的书法也不错嘛。”
沈知汝扑哧笑了,“你这马屁拍的太离谱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澜哥儿的书法可是你爷爷亲自指点过的。说别的我还认,书法我可真不敢认。”
韩子畅讪讪一笑,这才是拍马屁拍到马腿上,为了转移话题,他拿出随身荷包,“我这里有南货铺子新来的荔枝好郎君,尝尝吗?”
荔枝是南方的特产水果,一贯就是名贵水果的翘楚,鲜果更是贵逾黄金,非上等人家不能吃用。当然下有对策,用荔枝做的
蜜饯果子应运而生,荔枝好郎君就是用荔枝和梨子果肉做出的风味蜜饯,味道特别的好。
“哎呀,荔枝都上市了?”
“是早荔枝,今年头茬的果子,尝尝?”
沈知汝捻了一个,果香扑鼻鲜甜可口,味道当真是好啊。
“喜欢就多吃几个,我不爱吃这口。”韩子畅含笑说着。
一荷包的蜜饯,很快就消下去一半,沈知汝吃着吃着,见弟弟回转了,起身去迎接他,还把蜜饯塞他嘴里。
“什么东西?”沈知澜冷不丁被塞了东西,品尝到甜味后仔细回味了下,“好吃,谁家的蜜饯啊?”
“头茬的荔枝蜜饯,怎么样?”
“好吃。”
“我再讨两个去,你再尝尝。”沈知汝笑着奔过去找韩子畅讨要蜜饯,韩子畅干脆把荷包给了,让他们两慢慢吃。
沈知澜就看着姐姐熟练的从别人手里讨要零食荷包,眼睛不禁一眯。
在这点上他跟姐姐习惯相同,不熟悉人手里的东西,不论是什么都会直接拒绝,只有纳入熟人范围内的,才会嬉笑无忌,随心又随意。
现在姐姐这表现……让他不得不多看两眼啊。
沈知汝似乎没发现,还在商量说要不要给家里买点蜜饯待客,沈知澜忍不住打断她,“太贵啦,又是头茬的果子,至少要五两一斤,还是买点别的吧。”
“这么贵啊?那还是算了。”沈知汝愣了愣,价格也太高昂了,她放弃了这个打算。
正好韩子期走过来,沈知澜高声喊着,“这边这边!”
韩子期奔过来,“什么事?”
“没事。”
“没事你喊我干嘛?”韩子期被他的操作弄的摸不着头脑。
因为刚才他想打听韩子畅的事,奈何本人在场,所以沈知澜只能住嘴,换个话题:“刚才我练的箭术怎么样?”
“是这个!”韩子期着实没见过这样的玩法,只能用厉害来形容,奔马晃动还能稳住身形,一箭正中靶心,当真厉害。
韩子期恨不得自己也学会。
沈知澜打着哈哈说,来来来我教你,逐渐把人引开了,等到二人单独场合,这才装做不经意的问,“最近怎么都是畅哥过来啊,其他人怎么没来啊?”
他们两互相会约着带上兄弟姐妹一起玩乐,或是踏青或是诗会。不过踏青多是沈知澜组织,诗会就是韩子期挑地方。
韩子期吐舌,“他们啊,被关在家里闭门修炼内功啊,就是快府试了,只能蹲着不出门,等着百尺竿头再进一步。”
“那畅哥不跟着闭关啊?”
“上次畅哥的时文得了优的评价,所以才换来一天假期,还不如他痛痛快快的撒撒欢啊?”韩子期摸了摸衣襟,“倒是爷爷,没说什么时候让我下场一试。”
“你启蒙晚,别人学了五六年你才学了两三年,肯定赶不上进度啊,还不如有了完全准备再下场。”沈知澜又想起科举制度来,“况且你考一场试还要回原籍,来回折腾几个月,路上多麻烦,韩爷爷估计是想到这点,所以才让你安心读书罢。”
“倒也是这个道理。”道理韩子期不是不懂,就是要多纾解纾解情绪,才能想的开。
沈知澜就顺着头安慰他,好在韩子期很快想了个透彻,不在意这一节。
就是韩子期发觉澜哥儿突然跟落枕一样,时不时就要回头看一下,问他是什么原因,他又打哈哈不说。
当真是怪。
这场骑马会沈知澜当了回头怪,当然是他发现了蛛丝马迹,他姐跟韩子畅之间,绝对!有!猫腻!
就是这事该找个什么时机开口呢?
这个时机来的很快,韩家的孙辈集体回原籍备考,不参与考试的韩子期要去送人,沈知汝催促着弟弟也混迹在送行队伍之中。
好哇好哇,对着其余人严防死守,没想到被自家人偷家了!沈知澜痛心疾首,捶胸顿足。
他还觉得自己眼神厉呢,连这个都没看出来!哼!
所以等回家路上,沈知澜打直球了,再纠结几天他怕他都不知道怎么开口了。
没想到沈知汝皱眉苦思,“我跟其他人也是这么相处的啊,有什么问题?”
“你说的其他人,大部分是你的堂兄弟,剩下的就是闺中密友,要说相处,跟韩子期怎么不这样呢?”
“韩子期不算,我还是拿他当弟弟看,没长大的小孩……”沈知汝喃喃自语,又低声求教,“真的很特殊么?”
“你觉得咧?”沈知澜无语。
“好像确实。”沈知汝觉得面上微热,小声嘀咕,怪不得,韩子畅临走时再三强调要等他回来,一定要等,原来是这个含义。
“嗯,姐说什么?”
“没,我没说什么?”沈知汝条件反射否定,又嘀咕着,“我跟他玩的好,也不能说明什么啊,我们跟韩家不是一贯交好么?”
“哎,我的傻姐姐啊,交朋友不看门第贵贱,亲事可要看啊。”沈知澜意味深长道,倒不是看不起自家,而是差距实打实存在。他们只是众多沈姓的一个,韩相那可是四相之一啊,声望权力根本不是自家能比的。虽然韩子畅也只是三房,但前程不可估量,自有上好的闺秀等着,如果跟姐姐婚配,着实是高高高攀了。
“喂,你可不许去告状啊!要是我听到风声,小心我揍你!”
“我去告什么状啊,我倒是巴不得你能找到如意郎君呐。”本来日子就不好过,再找个看不顺眼,当真是如鲠在喉,如石子在鞋了。
只是这样高攀的亲事,他也担心姐姐受委屈,被婆家挑剔,被妯娌欺负,想着想着,真是头都大了。
沈知汝反而比他想的开,“走一步看一步呗!他要是诚心,这些问题不是该他来解决吗?我才不操这个心呐!”
“好吧好吧,姐这么想得开,反而是我想太多。日子都是人过的,只要有心,总能过的好。”沈知澜心想,一动不如一静,
倘若韩子畅当真有心,自然会披荆斩棘,穿山过海而来。
哼!
*
不过现在韩子畅本身就在披荆斩棘,奋战科考,他心知只有考出出色的成绩,他才有自主的婚姻选择权,不由得拿出十二分精力,应对科举。
而这时,一去许久的沈齐,终于回来啦!
自他走后,杜珍娘常常算日子,不知道他何时归来,归来又是什么模样,起初还日日念叨,后来逐渐不说话了。
但沈知澜知道,娘这是把思念藏在心底,藏的更深了。
然后没有提前通知,没有事先预告,沈齐就出现在家门口,带着大包小包的。
杜珍娘偶然回家,险些以为家里遭贼了,正要去摸门背后的木棍,然后就看到沈齐龇着牙直乐。如果不是熟悉的笑容,当真认不出来。
木棍落地,杜珍娘直接过去,狠狠抱住沈齐的头,呜呜的哭起来。
沈齐差点被勒的背气,看到杜珍娘这么激动,也只好小声安慰道:“我这不是回来了吗?那儿都是好好的,别哭了,该高兴才对嘛!”
“你还知道回来啊!”杜珍娘又哭又笑,然后想起这趟出差的目的,“等等,你的差事交了吗?回来也要先交差事啊。”
“肯定是先交了差事才回来的。”沈齐展开袖子,“看我赶路的狼狈样,就是为了早点回来。”
杜珍娘看他,衣衫皱巴巴脸上黑黢黢头发乱糟糟,确实很难看,她破涕为笑,“等等,我去给你烧热水去,你好好洗洗。”
出远门的人怪不得要接风洗尘,果然是要好好洗洗。
沈齐好好把自己洗刷干净,就听到小儿女嬉笑着,踏着轻快脚步回家的声音,光是听到正房的动静,儿子就先说,爹肯定是回来了!
女儿奇道,你怎么晓得?儿子回答,因为从娘的表情里看出来的!
孩子们正要扑过来,吓的沈齐连忙高喊,洗澡呐!扑什么扑,孩子哈哈大笑,一个说要去集市上打酒,一个说要买鸡鸭,庆祝爹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