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橙与白
姜宓眼前一亮。
原来盛怀隽早就安排人去抓那几个人了,既然已经去抓人了刚刚为何不告诉她,还逮着她问那么多问题?
寒风:“主子,他们拿的的确是营中的刀。”
盛怀隽的眼神一瞬间就变了。
“去审一审。”
寒风:“是。”
寒风走后,姜宓感觉盛怀隽的目光又落在了自己身上。
姜宓觉得自己刚刚错怪了盛怀隽,无论如何盛怀隽今日也算是帮了自己。不过,既然人已经抓到了,那她也没必要再待在这里了。
姜宓起身告别:“世子,多谢您今日帮忙。叨扰多时,我先回去了。”
盛怀隽像是没听到一般,一句话没回应,目光一直落在姜宓身上。
他这是什么眼神?
就在姜宓想再说一遍时,盛怀隽终于开口了。
“姜姑娘,咱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听到这话,姜宓心里一紧,低垂的头抬了起来,眼睛看向盛怀隽。
难道盛怀隽也重生了?
不,不对,姜宓很快否定了自己的想法。
若是盛怀隽真的重生了就不会问她这个问题了。
她稳了稳心神,道:“对啊,昨日不是在庄子上见过吗?”
盛怀隽:“姜姑娘,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
姜宓直视着盛怀隽的目光,道:“难道世子说的是前几日在街上遇到过?那时我正好看到世子和苏姑娘在一处。”
盛怀隽说的应该就是这一次吧。
盛怀隽:“不是那日,咱们从前是不是见过?”
姜宓惊讶地看向盛怀隽。重生回来,他们的确只见了三次面,第一次见面就是自己回来的第二日,在那之前她从未见过盛怀隽。
难道盛怀隽对小时候的事情有印象?
这不太可能,若他真对她小时候有印象的话为何前世从不曾听他提起过。
姜宓否认了:“没有。”
盛怀隽眼底有些疑惑,既然不认识为何她看他的眼神那么奇怪。
恰在这时,寒风再次进来了。
盛怀隽没再继续追问,脸色瞬间变得严肃:“如何?”
寒风:“那些人不肯招,只说是瞧着姜姑娘有钱,想要打劫。至于那些刀,他们说是在黑市上买的。”
盛怀隽嘴角有一抹讥讽:“还都是些硬骨头。”
寒风:“瞧着骨头也不硬,应该是惧怕什么。”
盛怀隽看向姜宓:“姜姑娘可否将整件事详细地说一说?”
姜宓没再提刚刚的事,说起了今日的事情。
她将自己自己去董家村的原因略去,将自己的所见所闻全都说了出来。
听到姜宓发现异常之后没有立即回来而是假装无事发生时,盛怀隽深深地看了她一眼。
这位姜姑娘倒是挺冷静的。
等姜宓说完,盛怀隽抓住关键问题问道:“姜姑娘说听到了一些奇怪的声音,可否具体描述一下?”
姜宓:“似是很多人在吵吵闹闹的,情绪很高涨,稀里哗啦,一会儿有一会儿无。我猜可能是在锻造兵器。”
盛怀隽想到了一种可能,问:“姜姑娘可曾去过赌坊?”
姜宓摇头:“不曾。”
盛怀隽起身吩咐寒风:“带上一队人,随我去董家村。”
寒风:“是。”
见姜宓想离开,盛怀隽道:“姜姑娘先留在此处,我去去便会。”
正好姜宓也想问盛怀隽当年的事,道:“好。”
“呼……”一声长叹在姜宓耳畔响起。
姜宓侧头看向连翘。
连翘脸色不太好看,她拍了拍胸口,道:“姑娘,那位世子也太可怕了,奴婢刚刚吓得大气都没敢喘一下。”
连翘倒是和前世一样惧怕盛怀隽。
“你不必怕他,咱们又没有做错事,以后也不会再见面。”
连翘:“见一次得少活一年。”
姜宓笑了笑。
连翘:“这位世子也真是奇怪,姑娘跟他说兵器的事,结果他却说赌坊的事。姑娘一个大家闺秀怎么可能去赌坊?”
姜宓刚要说什么,突然想到了一些事,脸色瞬间就变了。
赌坊……
祖父……
李婆子……
连翘:“姑娘,您怎么了,姑娘……”
姜宓抬了抬手,制止连翘继续说话。
难道刚刚她们听到的声音不是锻造兵器,而是在聚赌?
李婆子明显是管事的人,那间赌坊很可能是她开的,而她又是姜家的下人,身契都在姜家。一个奴仆如何能开赌坊,多半有人在背后帮忙。
所以前世才有了祖父私开赌坊敛财的传闻。
她前世大概就是这个时候去军营找的盛怀隽,随后盛怀隽去董家村寻她,发现了李婆子的秘密。他将此事捅了出来,祖父名声尽毁。虽说没过几日朝廷就澄清了不是祖父所为,但此事传播甚广,祖父还是因此事受到了牵连,被迫致仕,没过多久死在了府中。
她当时还问过盛怀隽赌坊是不是祖父开的。原来这件事本就是盛怀隽查出来,还是因为她盛怀隽才查出来的。
今生也是如此,盛怀隽听了她的话去查李婆子。
为何她明明改变了一些事情,事情却仍旧朝着前世的轨迹行进。
那她重生的意义在哪里?
一时之间姜宓的手脚变得冰凉。
第017章 回京
这件事该怪谁呢?
怪盛怀隽吗?不,私设赌坊、偷盗军刀本就是触犯律法的,盛怀隽去查抄一点错都没有。
怪自己吗?虽然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都是因她之故盛怀隽才去查赌坊,可她也没有做错任何事。如果重来一次,她依然会把这件事捅出去。
要怪只能怪利用祖父的李婆子。李婆子不过是家里的一个仆妇,如何能有这样的能耐在军营附近开赌坊,想必背后应该还有人!
不过,仔细想来也是奇怪,前世这个案子似乎随着祖父致仕就结束了,她不记得朝廷抓过什么人。连她都能想明白的事情没道理刑部的官 员看不出来,为何案子不再继续查下去了呢?难道这里面还有什么隐情?
这些事一时也想不明白,眼下最重要的事是想一想如何让祖父从这件事中脱身。
姜宓的眼神瞬间变得坚定,她拿起来帕子将眼角的泪擦掉。
连翘刚刚吓得一个字也不敢说,见自家姑娘终于振作起来,这才问道:“姑娘,您怎么了,别吓我啊。到底出了什么事?世子不是去抓李婆子了吗,也不会再有人拿着刀追咱们了。”
姜宓:“是啊,他去抓李婆子了,可是李婆子的身契还在咱们家,在外人看来她还是咱们家的人,她犯了错可能会连累祖父的。”
连翘皱了皱眉,道:“从来只听说主家犯错奴才跟着遭殃的,还没听过奴才犯错主家要死的。”
姜宓:“除非能证明李婆子背后的主子不是祖父,否则此事非常难办。”
连翘急得眼泪都快出来了:“怎么会这样啊,咱们真是倒霉死了,那李婆子不仅自己偷了军中的兵器,还想杀了姑娘,怎么最后做错事的又变成咱们了。”
姜宓张了张口想说些什么,突然,她灵机一动,想到了一个点。
不,谁说前世和今生一样了,分明不一样!
虽说她暂时还不知道背后的人是谁,可她也不是什么都不能做。
连翘一边哭一边骂:“真是个挨千刀的,死一万遍都不解恨……”
姜宓坐直了身子,握住了连翘的手:“连翘,我有办法了。”
连翘止住了骂声。
姜宓:“多亏了你提醒。”
连翘擦了擦眼泪,想了想自己刚刚说了什么话,难不成是骂了李婆子?
姜宓:“先坐下来歇一会儿吧,喝口茶,庄子上的茶叶都是上好的,泡茶叶的是山泉水,有一股清甜的味道。”
连翘:“姑娘还没喝怎么就知道了?”
姜宓神色一顿,道:“闻出来的。”
连翘:“姑娘好厉害。”
姜宓端起桌上的茶轻抿了一口,果然还是熟悉的味道。
前世她时常跟着盛怀隽来这里住几日,对这里的一草一木都很熟悉。不过,这一次定是最后一次了,她以后不会再来了。等这件事解决了她就和盛怀隽没有任何牵扯了。
虽说两世李婆子的事情都是她捅出来的,可有一个关键的点不同。前世她是不知不觉做了引路人,今生她是主动举报的李婆子,他们府完全可以说是在清理门户。而且,李婆子刚刚派人追杀她更是能说明李婆子和他们不是一条心的。
这两件事都有盛怀隽作证,他们再想将这盆脏水泼给太傅府就难了。
祖父是个文官,最注重名声。只要熬过了前几日,大家不将脏水泼到祖父身上就好了。按照前世的发展,朝廷很快就会查清不是祖父所为。这样祖父的名声不会受损,也不会被此事牵连,被迫致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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