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绿萝杀手
而乌云和亚当也终于透过微弱的光线看清楚了索藏匿于面具之下的那张脸。
面具发出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彻底消弭,这片空间恢复静谧。
房间内的三人不约而同停住动作,时间仿佛在此刻静止。
半分钟后,一道惊呼打破诡异的平静。
“我艹!!!”
见识到面具之下的光景,SAN值狂掉的乌云震惊到手里的刀差点拿不稳,嘴上没控制住将心里的想法表达出来。
在真面目揭晓之前乌云猜测对方是不是脸上有疤痕,又或者和她上辈子所知道的历史人物一样怕敌人嘲笑长相为了气势才戴面具。
可真实原因和她的猜测完全是风马牛不相及。
难怪要戴面具……
索那张失去遮挡物的脸完完全全暴露在空气之中。
他神秘的下半张脸只能用两个字“惊悚”来形容。
和上半张正常人脸不同,那让乌云惊骇大呼的下半张脸上长满了暗蓝色的不规则鳞片,那些鳞片并没有紧贴皮肤,而是随着他的呼吸起起伏伏将下面仿佛在蠕动的肉瘤露出来。
然而有鳞片肉瘤还不是最恐怖的,更恐怖的是那些鳞片上面居然还长着好几双正在多角度转动的眼睛,各种各样形状的眼睛都有,有的眼睛没有眼皮眼球凸起,有的眼睛像是昆虫的复眼,还有的眼睛带血睫毛浓密完全遮挡住眼球……
小小的下半张脸机会被眼睛个沾满,差点没有嘴巴的生长留出任何空隙,那张比正常人小了两倍的嘴就挤在众多眼睛中间,嘴唇翕动间,里面密集细小的尖牙若隐若现。
乌云在对方依旧呆滞地站在原地时偷偷将地上的面具捡了起来放在眼前。
红色的面具哪怕挡在她眼前,她依旧能看见外面的东西。
果然是单向透视。
眼睛这么多,原来根本就不是瞎子!
“看够了吗——?!”
安静沉默的男人暴怒嘶吼,从那张奇怪的嘴里冒出来的声音和人没有区别,他抬头,下半张脸上所有的眼睛也全都跟着动起来,让人直起鸡皮疙瘩。
屈辱的伤口,震惊的视线,以及心里那最隐秘角落里对自己的全盘否定都让那根名为智的弦彻底崩断。
面具被人掀开,他最不愿意暴露的秘密于众。
他愤恨地死死盯住导致这一切的罪魁祸首,而后丢开那把没用的武器,笔直跪在地上仰头嘶声竭力大喊“啊啊啊——看够了就给我死——!”
乌云被他这状如疯魔的样子吓了一跳。
“嗝——!”
打嗝声猝不及防响起。
她急忙灌了几瓶营养液压补充体力的同时压下继续打嗝冲动。
墙角里的亚当经过短暂休息与简单治疗后已经能扶着墙壁勉强站起,他缓缓走到乌云身边疑惑问道:“这人是怎么回事?为什么长得这么一眼难尽?”
被问的乌云摊手,“不知道。”
“走吧,趁他现在没空我们赶紧走吧。”
“好的。”
乌云把刀收好上前搀扶着亚当。
转身前亚当瞥了一眼索,忽然对着乌云道:“下次不要在班主任面前说脏话。”
乌云:……那不是脏话,那只是一种表达惊讶的语气词。
两人正准备向门口移动,意外却突然而至。
只见在地上跪着发疯嘴里不停念叨着“去死,去死,去死”的男人忽然没了声音身体骤然瘫倒在地没了动静。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两人向前的脚步同时一顿。
“亚当老师,这星盗怎么了?”这次轮到乌云提问。
“我也不知道。”亚当不在乎索的死活,他只想快点离开这个关了他几个月的鬼地方。
就在乌云准备继续提问时,她瞳孔骤缩,由圆变竖,身形一僵毫无预兆地打了个哆嗦,浑身汗毛竖起,脸颊边控制不住地浮现出一小片墨玉色规律整齐的鳞片。
就在站在她身边的亚当将她的变化一览无余,露出了比刚才见到索那张骇人的脸还要震惊的表情。
但他的震惊还没持续多久便立马被其他的情绪所取代。
“嘭——!”
一声巨响从身后爆开。
潮湿地面上瘫着的人无影无踪,一个逐渐变大膨胀的“肉球”出现。
这次本就肌肉夸张的四肢连带着之前没有改变的躯干一起变成“肉球”,仿佛被打了膨大剂鼓鼓囊囊的,将索那身破烂的撑暴,他下巴上那些隐藏在暗蓝色鳞片下的肉瘤迅速拉长成为半空中挥舞的众多触手,至于那些眼睛则是被拥挤的“肉”挤到直接爆裂,露出一些或是浓稠或是稀稀拉拉的散发着恶臭的黄绿色液体。
那些眼睛爆掉后,几乎是瞬间,这颗“肉球”成倍数增长一下子就将这个狭小的空间挤满,甚至还有愈演愈烈的趋势。
“小心!”
乌云直觉不对劲,如果继续待在这不赶快离开,肯定会被“肉球”挤瘪。
分秒必争之下来不及她多想,漆黑宽大的翅膀从背后伸出。
她一只手捞起行动不便的亚当,另一只手单手扛着能量炮对着屋顶一轰,直接轰出一个大洞。
乌云带着亚当飞速向上在几秒内飞至上空。
她刚喘口气没多久,下方那间关押亚当的工厂不断摇晃。
一颗高达近百米的“肉球”将这间工厂眨眼间变成废墟。
第182章
轰然倒塌的建筑物掀起的烟尘从地上飘至几十米上的半空中,形成一道土褐色的屏障阻隔人的视线。
“咳——咳——!”
突然被人带到空中的亚当没做任何防护措施,但由于体力不支就连咳嗽声也是断断续续的。
为了减弱烟尘给眼睛造成的不适,亚当快速眨眼,干涩的眼球变得湿润,他后知后觉察觉到自己目前的状态。
脚下空荡荡的踩不到坚实的土地,巨大的失重感让身体虚弱的人产生微微的眩晕。
话说从刚刚开始好像就什么类似于翅膀扇动的声音徘徊在耳边,吹拂在脸上的风也不是一般大,一阵一阵的,十分有规律。
亚当低头看了眼稳稳抓住自己的那条手臂,然后转头看向三番两次救了自己命的学生。
乌云身后,不知道什么时候冒出来一对他从来没有见过的宽大黑色翅膀,那对造型奇特的翅膀最上端最粗的部分被排布整齐的深黑色鳞片包裹着,表面仿佛被特抛过光一般,反射出的光泽温润柔和。在这之下一排排由小到大的羽毛因为翅膀的挥动发出簌簌的声音。
察觉到身旁的人投来的好奇探究的视线,乌云也跟着转头。
四目相对,那双灿金色的黄宝石竖直龙瞳清晰地印在另外一双眼睛中无所遁形。
乌云呆滞地眨眨眼:“……”
糟了,这下坏了,当时情况紧急她光顾着逃跑救人,还没来得及想好怎么向亚当老师解释她身体的变化。
现在她脑子里的思绪被这个正在大肆破坏的怪异恶心的“肉球”搅得乱七八糟的,根本没有其他心思想别的。
要不还是老老实实和亚当老师如实道来吧。
然而还没等她开口,就感觉头上一痛,脑瓜子被亚当来了一下重的。
“什么时候的事情!?”
“啊?”乌云被他问懵了,脸皱成一团表情痛苦地揉着脑袋,心里纳闷。
这人刚刚还是一幅出气多进气少的虚弱样子,怎么敲她头就这么有劲?
亚当深吸一口气,看着这个让他头疼不已的学生尽量心平气和问,“什么时候进行的身体改造?你就不怕被开除学籍毕不了业吗?”
在沉钢军团服役多年执行大大小小作战任务数不清次数的亚当见过形形色色的人,因此在看到乌云身后长出翅膀以及眼睛的变化后第一反应是用他之前见过的情况来解释。
曾经他在某次任务途中见过几个身体异常的宇宙种族,明明是强壮的梭斜人却长出了类似于斯坦丁人的宽大额头,甚至具备了他们独有的棕色纹路。那些人为了追求无止境的力量以为将两个强大种族的基因结合在一起就能所向披靡,殊不知等待他们的结局是基因崩溃死亡。
第一军校对学生的身体素质要求极高,同样也非常注意每位在校学生的身体健康情况所以校内每年有免费全面的体检,而乌云在校几年的体检报告都很正常,不可能进行这样被明令禁止的改造手术,所以只能是离校进行战场实训的这两年才……而经过身体改造的人是绝对不允许进入军队的。
想到沉钢军团未来痛失一名冉冉升起的新星,亚当表情沉痛。
他就搞不明白了,只不过是一次战场实训而已,乌云的实力本来就那么强了,为什么要走这种捷径把身体弄成这么乱七八糟的样子。
而且按照他对乌云的了解,她根本就不是这样为了力量会不惜代价的人,所以一定是被人逼的!一定是一些反动势力知道了她的身份,想要提前铲除这个潜在威胁所以将她绑上了手术台,让她无法像班上其他同学那样进入军队实现目标想。
不得不说经常上星网走在冲浪前线的亚当脑补能力就是强大,不需要学生开口解释就能为其自圆其说。
想要解释的乌云什么都还没说就看见她班主任脸上表情变来变去,一下愤怒地瞪眼,一下疑惑地皱眉,一下又纠结认命地闭眼,这还是她头一次知道亚当的表情原来能这么丰富。
乌云:“亚当老师,你到底在说什么?什么什么时候的事?”
发生了什么吗?她怎么不知道?
亚当见她不准备和自己坦白也不勉强,他抬手拍在乌云肩上,眼神坚定,“不要放弃入伍的希望,你的情况我会和凯森元帅好好解释,哪怕其他几个军团不愿意接纳你,沉钢军团的大门我一定会为你敲开!”
一头雾水满脸问号的乌云:……啊喂!能不能不要自说自话!你倒是给我说说发生了什么啊!怎么一副这种她好像快死了的表情!
就在她准备继续开口追问时,一直在地上闹腾搞得天翻地覆的“肉球”动作停了下来,那些堆积在一起的厚厚褶皱被撑开,之前在索下半张脸上出现的奇形怪状的眼睛骤然变大,一瞬间所有眼球朝着一个方向统一转动直直盯住天空中那对宽大造型美丽流畅的黑色翅膀,眼中爆发出惊人的对上空新鲜血肉的渴望!
“嗬——嗬——!”
“血——给我血——好饿,吃掉,不够,给我血——嗬!”
嘶哑恐怖的声音在这片区域荡开。
形态改变后那张小而古怪的嘴巴完全不像是一个正常的发声器官,脱离眼睛堆积的范围转移到它们下方,不断地拉长变大变宽,嘴唇消失不见嘴巴里那些尖细的牙齿密密麻麻参差不齐像是一根根竖起的钢针,腥臭浑浊而又黏腻的唾液从裂开的嘴角不断滴落,溅在那些断壁残垣上发出“嗞嗞”的腐蚀声。
从“肉球”底部伸出长有吸盘的粗大猩红的触手,那些触手像是被电击过一样在半空中四处乱挥,其中一根触手重重砸向一面幸存下来的墙壁,被砸中的墙壁几乎是顷刻之间碎成粉末。
“吃掉——好饿——!”
彻底失去属于人类意识的“肉球”简单机械地重复着这句话。
被眼球锁定的乌云心里顿感不妙,她抓紧亚当想离开这片危险区域,突然脚下传来一道劲风,巨物破空袭来,五条猩红的触手直直刺向她所在的方向想要将她拖进嘴里。
“小心!”
耳边传来亚当的惊呼。
就在一条粗壮猩红的触手即将触碰到乌云小腿的那刻,那对覆满了墨玉龙鳞的宽大翅膀上所有羽毛绷直,双翼交错将中间的两人牢牢挡住,突袭而来的触手铩羽而归却依然不死心,就在它准备发动下一轮攻击时,乌云平时抱怨过于活泼的尾巴骤然出现,这两者在半空之中对上,在宛如巨轮船缆的触手面前,那条龙尾巴仿佛就是不堪一击的纤弱草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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