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绿萝杀手
看风格,这空间钮应该是芬尔为她准备的。
轻车熟路地翻到自己想要的东西,乌云接过秦尧递过来的水,将手里的药和温水摆在格雷德面前。
“如果是身体哪里痛就吃这几颗药,如果是其他的原因的先喝口温水缓缓。”
或许是因为照顾病患的原因,乌云的语气不自觉的柔和了许多。
“对,有病就吃药。”秦尧连连点头语气十分耿直。
沉默半晌,格雷德缓缓抬头,冷汗顺着他的鬓角滑落,发间的那颗红宝石轻轻地晃动着,闪烁出别样的光彩。
他就这样坐在沙发上安静地望着站在自己不远处的两人,虽然两个现在都是伪装的绿皮蜥人模样,但两双颜色不同的眼睛里的关切异常真实,没有半分作假。
格雷德拿起药,没有第一时间吃,而是神色莫名地问了一个在乌云和秦尧看来无关紧要的问题,“这些药是哪个公司的?”
乌云不知道他问这个干什么,不过还是重新看了包装袋老实回答了他的问题,“白金生物。”
芬尔准备的药都是平时他们自己用的专门药剂,和市场上那些药店卖的大众药品不一样。
“不是Z集团生物公司的就行。”
得到放心的答案,格雷德吞药灌水仰头一气呵成,不过还是因为动作太快呛到在狼狈地不停咳嗽。
“咳——咳咳。”
“不是,你吃个药这么急干嘛,我们两个又不跟你抢。”
秦尧走过去拍着他的背帮他顺气。
真怕这人一口气没缓上来直接交代在这了。
“不对。”乌云反复琢磨格雷德刚刚说的那句话。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Z集团不就是你自己家的企业吗?”她可没问忘了正是因为格雷德小少爷的身份自己才被牵连绑架的。
“为什么你不愿意吃自己家生产的东西,难不成那药有什么问题?”秦尧说话有时候嘴比脑子快,说完他才意识到这样问似乎不太对。
如果换做平时,格雷德也许会把这愣头愣脑的人怼得说不出话,但现在他没那个心情。
“你要的东西还有多久拍卖?”
“还早。”乌云之前翻过房间里的拍卖手册,她要的东西在后面才会上,还有一段时间。
舒了口长气,格雷德略显无力地躺在沙发上,“听过之前我失踪的事件吗?”
他的声音极轻像是从嗓子里不甘不愿强硬挤出来的声音,不仔细听也许会错过话里的内容。
见对方一副有故事要说的模样,乌云和秦尧立马自觉地坐在了对面的沙发,秦尧甚至想蹲在一边听,不过被她扯了过去,他只好妥协。
“没有。”
两个绿色的脑袋默契地摇头,眼里全是迷茫,乌云和秦尧本来就消息不灵通,更何况是发生多年前又被封锁的事情怎么可能知道。
心情复杂好不容易愿意敞开心扉对人诉说以往苦痛经历的格雷德接下来的话卡在嘴里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
对面两个人此刻眼睛亮的象灯泡恨不得直接让他一口气说完。
“虽然我们没听过但是不妨碍你继续说。”生性爱八卦的乌云绝对不会让听故事的机会从身边溜走。
“嗯嗯,是这样的没错。”应声虫秦尧表示赞同。
揉揉还在刺痛的额头,格雷德认命了。
这是两个偏远星球好不容易考上第一军校来到光明星的人,你要多解包容。
心里疏导完毕后,他恢复了以往的模样,双手环胸开始讲述那段在外人看来不可思议的经历。
尽管他的语气平静得像是在讲一个陌生人的故事,但乌云还是发现了被压在手臂下依旧在小幅度发颤的手指。
“那件事已经过去了很久……”
墨发少年用粗粝难听的声音揭开了一段尘封已久的往事,将心底还未愈合的伤疤重新撕裂开来血淋淋地展现在他信任的伙伴面前。
第68章
乌云和秦尧坐在对面,竖起耳朵身体往前倾想要听的更仔细一点,结果格雷德就说了一句话,后面就没了动静,看他的表情似乎是在组织语言。
“这就没了?”还在期待下文的秦尧有点意外,“继续说啊,你只说一句话我们怎么知道之前发生了什么。”
明明是讲述凄惨经历却被这人当场了故事大会。
还没等格雷德动手乌云先帮他教训了这个不会看气氛的家伙。
“啪。”某人脑袋瓜被用力敲了一下。
秦尧双手抱着头,表情痛苦,怎么又是他挨打,还有完没完了。
“别他,你愿意说就说,不愿意说也没事。”
将自己感受到痛苦的经历讲述给他人听这件事需要很大的勇气,不能勉强。
被秦尧一打岔,房间里的气氛变得不再沉重,乌云的安抚也起了关键作用,让格雷德的心态轻松了很多,他觉得自己刚刚吞吞吐吐犹豫不决的表现似乎有些矫情。
或许是之前吃的药起作用了,因为那些记忆被搅乱得混沌不堪的大脑现在逐渐清醒,大滴的汗水滑落的在脸上留下汗迹,伴随着汗珠的蒸发让格雷德感受到了微微的凉意,他拿纸擦干净汗珠,又喝了口温水随后了被坐乱的裙子,将褶皱一一抚平,整个人看起来似乎又回到了之前从容不迫的状态。
这次他没有犹豫,声音虽然依旧难听但没有任何的停顿。
早在心里说过千百次的话是不需要重新组织语言。
“你们应该都知道Z集团现任掌控者是我的父亲。”
“但其实这个位置也只不过是几年前他用自己的亲生儿子换来的。”
“为什么威廉姆斯家族会选择平庸的次子成为家族集团的掌控者,而不是赫赫有名身为元帅的长子,只要是正常人都会偏向那个优秀的继承人,可我们家族并不是,至少在外界看来并不是。”
“但实际呢?”说到这格雷德嘴里发出一声嗤笑,“这个看似风光无限的集团掌权人实际上是个被人操控毫无思想的提线木偶罢了。”
他用这样的话语来形容自己父亲似乎有些过于冷淡,但乌云却能解,上辈子她那个负债逃跑的父亲就不是什么合格的父亲。
看来他们三个能凑到一起也不是没有原因的,三人之间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爹都不太靠谱,之前有听说秦尧是个被遗弃的孤儿来着。
“为什么说你被卖了?”秦尧全程听得云里雾里的,他不明白家族掌权人这么重要的位置,仅仅只凭格雷德作为筹码就能被交换,这不是过于草率了吗
“呵呵。”格雷德听到这个问题,低笑两声,这笑声里充满了苦涩,“我也不知为什么会被自己的亲生父亲出卖,哪怕当时我已经躺在了实验台上,哪怕被冰冷的手术刀开膛破肚也不明白。”
他扯下了上半身的裙子,赤裸着的左胸就这样毫无防备的袒露在乌云和秦尧面前。
看见眼前的景象坐在对面的两人难以置信的瞪大了眼睛。
少年清瘦的身躯上有一道足足十厘米的疤痕,疤痕颜色很深,上面凹凸不平像是一条扭曲的虫子趴在身体上,就像是一件值得珍藏的艺术品,却被人硬生生地砸裂,破坏了原本应有的美感,
在医疗技术如此发达的星际时代,去除疤痕是一件再简单不过的事情,但它的主人并不愿意它消失。
格雷德看着乌云两人眼里的惊讶笑着将裙子提了上去,继续说着曾今的种种。
“当初就因为威廉姆斯元帅的一句话,格雷德这个人就这么轻而易举的消失在了这个世界上。”
他没有用大伯来称呼那个人,因为那个人不配。
“他说我将会是计划最完美的实验品。”
“就这样轻飘飘的一句话改变了我原本的人生。”
“我在暗无天日的实验室里待了足足三年,在那三年里,每天一睁眼看着颜色各异的药剂被针头输送到我的血管里,那段日子里无论我怎养的反抗都是徒劳,或许在实验室里的那些人看来我就是个被父亲抛弃的可怜虫,能做为实验品应该感到庆幸才对。”
“……”话音到这,格雷德稍有的卡顿了一会儿,想到接下来要说的话,他觉得自己的喉咙变得十分干涩。
他喝了一杯水想要解渴却毫无作用,甚至原本的干涩变成了难以忍受的剧痛。
回忆似乎能将人曾今经历过的痛楚再次重现在人的身上,哪怕现在喉咙没有流血。
“有天晚上,我趁着实验室的人不注意偷偷藏了一把手术刀在袖子里,然后亲手划破了自己的喉咙,那个时候年纪小,也很天真想着或许只有死亡才能让我得到解脱。”
乌云和秦尧听到这句话齐齐看向他的脖子,上面没有任何痕迹。
“别看了,如你们所见,我没有得到救赎,要怪只能怪实验室的那间牢房过于灵敏,在检测到血液的瞬间就通知了所有人。”
格雷德摸了摸脖子,感受到动脉有力地跳动,他没忍住用手指在上面掐出红色印子。
“那些人或许是为了嘲笑我的自不量力,又或许是为了展现他们高超的医术,他们并没有第一时间施救,而是站在一边冷漠地看着我,让我体会到血液从身体里流失的感觉。”
格雷德吐字清晰,乌云一字不落全都听到了他的话,这些话让她放在沙发上的手没忍住用力握成了拳头。
她到现在都记得上辈子车祸后她躺在马路上感受自己生命流逝的绝望,当时的格雷德才多大?恐怕就是十多岁左右的小孩子,让一个小孩遭受这样非人的虐待,简直丧尽天良!
“砰!”
坐在旁边的秦尧突然情绪激动地起身一脚踹倒了桌子,绿色的皮肤都遮挡不住他脸上因为愤怒而产生的红。
“太可恶了!那些王八蛋现在在哪里?咱们找机会杀回去,让他们也体会一下你之前的感觉。”
“你先坐下。”乌云把他扯到沙发上让他冷静冷静,然后弯腰将桌子抬了起来收拾散落的茶杯过水果。
不出意外,等一下应该还会有拍卖场的人进入房间,万一因为房间的满地狼藉吸引他们的注意可不行。
“你什么好生气的。”格雷德不解地看着还在叫嚷着的秦尧。
“喂!”秦尧蹦起来,朋友受伤生气不是很正常吗,这家伙脑袋坏掉了啊!
他想解释,但又觉得这样刻意的解释有点难为情,于是瞪了眼格雷德,坐回沙发上撇嘴偏头不再看对方。
把这样的人当朋友还真是自己在做慈善。
等乌云收拾好东西后格雷德再次缓缓开口,“他们把我喉咙上的刀口消除,但却没有修复好我的嗓子。”
“察觉到我的死志,那些人知道这个实验品用不久了,于是加大了药剂的用量,没过多久我就完全失去了意识陷入假死状态。”
“因为处废弃实验品的人一时疏忽,他并没有将我的身体焚烧掉,而是随便找了个太空垃圾站将我丢到了垃圾堆里。”
“也不知道是不是我运气好,因为这张脸的原因我又被人从垃圾堆里挖了出来作为货物卖到了混沌星域,后面几经辗转又被送上了一个神秘的拍卖场。”
听他说拍卖场乌云已经猜到了到底是哪个拍卖场。
“这里和之前有变化吗?”乌云问。
格雷德看向窗外,目光平静,“当时我是蜷缩在笼子里的拍卖品,哪里有心情看周围是什么样子的。”
“抱歉。”乌云原本只是想随便转移话题却没想到会戳到他的伤口。
“没事。”格雷德不在意地摇摇头,“故事到这开始就有了转机。”
“因为身上的疤痕和嗓子,我起拍的价格并不是很高,也不知道那些人是怎么想的,居然一次又一次的抬价,让我的身价甚至超过了那场拍卖会的压轴拍品。”
“我就那样缩在笼子里看着台下那些人肮脏的眼神和兴奋的神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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