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莫然如风
狂吃狂喝过后,尤浩戈往床上一躺,舒服地闭上了眼。
秦悠:“还睡啊?”
尤浩戈:“啊,现在不是夜里么。”
秦悠:“……”
她犹豫再三,还是问道:“你这次昏睡是不是也有转嫁灾祸的影响?”
尤浩戈:“没有没有,转嫁那事早过去了。话说回来,怪不得一串钻石能换来救命的机缘,原来应验在这次的事上了。”
要是没有钻石,秦悠割不开窗户,被困的人不说全是,至少也得死一半。
这可是百十条人命。
加上转嫁灾祸的夫妻俩从头到尾都没有隐瞒,付出的金钱也足够可观,得此机缘也属应当。
秦悠若有所思:“假如我没用钻石救人,而是拿它杀人,血债会分一半到他们头上吗?”
尤浩戈:“会啊,你用钻石做什么决定了他们转嫁过去的是福还是祸。你捡了钻石就去杀人,当街被击毙,你自己的命都没了,他们能从你身上转走什么?你杀人是因为你一夜暴富目中无人,那你犯下的血债连同你自己突然中断的命数都要算到他们头上。那时候死的可就不只是他家小孩了。”
秦悠不自觉地抖了抖,看来这转嫁灾祸的风险也是很大的。
怪不得有钱人有这种需求会不惜花高价请大师刻符咒再塞给某个选好的人。
肯捡走别人转嫁灾祸物件的人要么特别缺钱,要么特别贪心。
碰上后者很容易就玩完了。
~
尤浩戈回归片场那天,白校长的调查也有了初步进展。
剧组拍戏的废弃园区是工程烂尾,这个项目从一开始就在偷工减料,盖楼用的砂石都是从那片河床淘回来的。
那些死人有些是葬身河底的死者。
河是干了,但周边土地的水含量太高,它们深埋地下就相当于坟墓浸泡在水里。
秦悠对这类情况很熟,前不久她和尤老师经历过一回了。
不过那河床湿得跟被水淹过似的,在那上面盖房莫不是又一个烂尾工程吧。
之前河床先是采砂又是划为工地,大批阳气重的工人们在那里扎堆,它们受到震慑没能爬出来。
过世那位工人摔倒是意外,死因是意外还是受泥里的死人们所害已无从考究,总之他俯面趴在泥里,胸腔里的空气混着他的生气以及他最后一口怨气都喷洒在泥土里,这成了激活死人们的钥匙。
这几日工地没人,阳气锐减,死人们便趁夜深人静成功出逃。
它们都是没有思想的行尸,凭本能找到了与河床气息相近又没那么阴寒的废弃园。
过世那位工人也是因着这个原因才跑到这儿来。
而另一部分尸体是停在殡仪馆里等待火化的死人,都是跟那位工人同时期送到殡仪馆的。
可能死人与死人之间也有信息交流吧。
两拨尸体来源都没想跟活人起冲突,偏偏剧组拍的是一场人与僵尸混战的大戏。
死人们悄咪咪混进剧组人群,莫名其妙挨了打,怨气瞬间被激发出来,事态也就一发不可收拾了。
~
殡仪馆的尸体由家属各自领走,火化。
河底的尸首由玄易帮它们寻找家人,实在没人认领的可以自选火化、下葬或是去玄易试炼系统里打工。
秦悠借来个脸都烂得看不出形的河底尸首,呼叫鬼二前来客串。
鬼二欢天喜地穿上死人,站在演员堆里。
导演知道这是个真死人,战战兢兢之余又觉得它确实比其他演员更有真实感,便给它加了好几个特写镜头。
其他人最初挺不理解活人演员都削减了,为什么还要加个死人。
直到又有殡仪馆的死尸混到片场,被鬼二一眼识破。
片场有鬼二盯着,秦悠和尤浩戈放心地去了趟殡仪馆。
家属领走的尸首还得往这送,烧尸得排号,这么多死人且得烧个几天,后续送来的逝者再从它们这“听点”八卦,再传播下去,剧组就彻底消停不了了。
尤浩戈认命地挨个尸体念诵往生咒,助它们抛却对世俗的留恋,想追星可以,学学鬼二嘛。
尸体就不要到处跑了,万一迷路那就是个大新闻了。
剧组拍摄接近尾声,玄易也迎来了期末大考。
秦悠跟尤浩戈商量之后决定她带着几小只先回垃圾山,期末是可回收垃圾的高产期,错过太可惜。
沈青杨集中拍摄几天,戏份提前杀青,跟秦悠一道回玄易参加考试。
秦悠很想不通:“你这学期才上了几天课,考得过么。”
沈青杨信心满满:“我是没怎么上课,可我实战经验丰富了啊。”
他边说边朝秦悠挤眉弄眼。
秦悠:“……行吧,考试过了的话记得把补课费交一下。”
第139章
回程由沈青杨包车,几小只照例挤在后面抢座位,秦悠和沈青杨各占一排,昏昏欲睡。
秦悠打从进组就没睡过一个好觉,临走前这几天加班加点打磨出一批串珠符牌卖给剧组,硬是消耗掉一半木料,幸好尤浩戈说山里还能再运一车出来,她才没那么心疼。
大巴晃晃悠悠,秦悠睡得迷迷糊糊。
不知何时车停了,秦悠眯缝着眼扛起大包下了车。
四周雾气缭绕,白茫茫仿若仙境。
秦悠看不清这是哪,只好问司机车停在哪了。
她一回头,身后空空,哪还有大巴车的影子。
秦悠的睡意如潮水般退去,警惕值拉到最高。
司机不可能半路扔下她把车开走,到站了沈青杨和几小只也不会不跟她下车。
所以她这是跑到什么地方来了?
大包实实在在挎在肩上,战斗装备都在,秦悠的心稍稍安稳一点。
沈青杨那有几小只护驾,她只管担心自己就行了。
白雾像是触手,时不时触到她身上。
秦悠一巴掌扇过去,白雾卷着缩回去。
视野恢复了一点点,秦悠勉强能看到前方的不远处有座高山,山形轮廓还挺眼熟。
垃圾山?
眼前的垃圾山绿草茵茵树木林立,一派生机勃勃的模样,跟她梦中所见几乎一致。
秦悠伸长脖子向山上望,今天怎么没瞧见那道背影呢?
如她所愿般,那人出现在半山腰处,正在徐徐向山下走来。
雾气朦胧,遮掩着他的面庞,秦悠依旧看不到他的长相。
秦悠不禁踮起脚尖,眼巴巴等着那人自己走到她的面前让她好好看一眼。
那人行至山脚,与她隔雾相望。
秦悠心跳加快,脚下有点不听使唤似的朝那人走过去。
对方负手而立,衣袂飘飘。
秦悠小跑两步猛地站住。
那人近在咫尺,她再往前一步就能一窥真容。
那人似是在笑,朝秦悠伸出一只手。
秦悠转身就跑,没有半分留恋。
她可还记得上回俩人离这么近是在醉生梦死的要命陷阱里。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不是这人没安好心要害她就是醉生梦死二度登门了。
白雾渐浓,似是要把她糊住。
她一边挣脱一边玩命狂奔,忽然老马失前蹄一脚踏空急速下坠。
秦悠忽悠一下猛睁开眼,原来是在做梦呢。
抹一把头上的冷汗,秦悠发现车上没人了,车门半开着,外面黑得伸手不见五指。
这是到家了没叫醒她?
貌似是沈青杨会做的事。
秦悠扛起大包,晃晃睡得生疼的脑袋走下大巴。
冷风铺面而来,秦悠蓦地清醒,她下意识回头望了一眼,大巴车还在。
秦悠呼出口气,搓着鸡皮疙瘩直冒的胳膊往前趟着走,确保脚下每一步都万无一失。
走出几步,秦悠察觉不对,如果沈青杨提早下车肯定会张罗丰盛晚餐,就算今天不饿没订餐,他的房车也该亮起灯来。
她又望向大巴,车还在,车上那几盏小灯是她此刻唯一的光源。
直觉不太对劲,秦悠掏手机给沈青杨打电话。
那边占线,始终无人接听。
秦悠果断拎包回大巴,然而半开的车门却在她面前缓缓关闭了。
秦悠暗叹口气,掐一把自己的侧腰。
疼。
看来这回不是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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