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鹈鹕吻江
还有就是那些兵器中透露出的,关于求剑国的信息……以及围绕在谢眠玉身边的命运。
那真?是命运吗?
白拂英不知道,也?不打算退缩。
从她重生的那一刻开始,她身边就没有命运可言了。
心中思索着今天得到的情报,而?另一边,梅兰竹忽然
?开口,提出了一个折中的意见。
“既然?大家各有各的道理,那不如白复和谢眠玉两人,同?列天榜第一如何?”
此言一出,众人都安静下来。
的确,这是个谁也?不得罪的好法子。
而?且两人这场比试确实有争议,很难下个确切的定论。
想到这里,立刻就有不愿站队的小家族支持道:“这个办法不错。”
“对啊,而?且两位都是天之骄子,完全当得起第一的名?号。”
“我赞成。”
贺松子捋着胡子,慢悠悠道:“不错,白复和谢眠玉并列第一,正好化干戈为玉帛。”
要不是江家的人刻意针对白拂英挑出漏洞,这场比试绝对要判白拂英赢了。
这个“并列第一”的说法,算起来还是玄云赚了,她当然?同?意了。
江家和东方家却有些不愿意。两方一边想让白拂英输,一边想让白拂英赢。
但在场这么多人都赞成,两边反应无效,也?只好承认了这个结果。
裁决修士一直候在一边,见众人终于商讨出了一个结果,心里也?松了一口气,敲响了最后?的钟声。
“此战——平!!”
平!!!
此消息一出,顿时又?让修士们一阵哗然?。
纵观宗门联合大比的几千年历史,还从没出现过天榜第一并列的情况。
街头巷尾充斥着各种小道消息,看过比试的人绘声绘色地?描绘着激烈的战况,而?倒塌了大半的求剑山,就成了这场战斗的最好证明。
“你看!你看那个求剑山!看到没有,山已经?没了!”
“天地?色变,风起云涌……”
赌谢眠玉赢的,和赌白拂英赢的,都赔了个精光,只有开赌场的赚得盆满钵满,笑逐颜开。
谁也?没想到,这场众人期待已久的比试,会是这么个结果。
而?正如众高层所料,即使是判平,也?有相当多的人不满。
“说什么判定不了结果,我看就该是白复赢才对啊!”
“就是说啊,这偏向未免也?太严重了,有眼睛的都看出来是谁赢了。”
玄云的弟子随便?在街上闲逛,就能听到别人对此战的评价,当即和人吵起来了。
他们不许别人说谢眠玉的不好。
“三?宗四族的领头人都说不好下定论,你说白复赢就是白复赢?”
“她厉害没错,但是确实违反了规则!是她偷了个第一,你们可别搞错了。”
“什么叫违反规则,只是有争议而?已!”
两方谁也?不服谁,只要一见面,必定是一番唇枪舌剑。
而?这场比试,也?成了宗门联合大比历史上,最有争议的一战。
白拂英却顾不上这些。
她回到东方家驻地?后?,立刻在房间附近布下了不准他人进入的简易阵法,随后?赶紧盘腿运转心法,试图快些恢复伤势。
这一战,她看似赢得轻松,实则伤得惨烈。
灵力的大量调动,绷开了还没完全愈合的伤口,而?除了旧伤,她身上还有无数的新伤。
就说她被谢眠玉的冰棱山困住的时候,那些锋利的冰棱在她身上刺出了无数血洞。
最近、也?是最致命的一处,离她的心脏也?不过三?指远。
另有两个冰锥,一个刺穿了她的腹部?,另一个刺中了她的侧颈。两处伤口皮肉外?卷,触目惊心。
第118章 叛逃
白拂英从冰棱山中脱困之时, 身上的衣裳已经被血反复浸透。
只是天色较暗,她又穿了一身深黑色的衣裳,不?容易被注意到而已。
当时处于紧张激烈的战斗中, 白拂英对这些严重到近乎致命的伤也没有什么感觉。
此时略微放松下来,浑身上下的疲惫和痛感顿时翻涌而上, 反复冲刷着神经。
白拂英强撑着疲惫和困意,运转心法修复伤势。
在浣灵道体和灵力的双重作用下,她身体快速恢复, 终于脱离了生命危险。
这时候, 白拂英才松了一口气,确认心法能?保持自动运转后, 沉沉地睡了过?去?。
她这一觉, 比其?他任何一次都要?安稳。
白拂英很?少能?这样?安稳地睡觉,无论是前世还是今生。
一旦睡着,她总是不?可?避免地陷入噩梦之中, 总是不?得安眠。
这次是个?例外。
她难得地梦到了好事。
梦到在谢眠玉出现以前,她所过?的平静、幸福的生活;又梦到逃离谢眠玉和东方耀的控制后,她躲到深山中, 在沈明月那里养伤的日子。
这些平淡而琐碎的日常, 是她梦中极少出现的。
即使出现,后面也要?接上几段噩梦, 然后毫不?留情地将一切平静的表象彻底撕碎, 露出画面后那深黑色的画框。
白拂英甚至以为, 那点灰暗人?生中的美?好回忆, 早已在不?知不?觉中被自己遗忘了。
她睁开?眼, 看?着床榻周围纱质的床帘。阳光映在纱帘上绣着的金色亮片上,亮片折射出耀眼的光。
白拂英用手撑着床榻, 缓缓坐直身体。
整个?身体都发出闷痛,动作间,她不?小心扯到胸口和腹部的伤口,伤口立刻传来痛感。
白拂英没有在意。
她先是查看?了一下身体的情况。
尚可?——她只能?说尚可?。
胸口和腹部两处凶险的伤还没有完全愈合,颈侧的伤口倒是开?始结痂了。
其?他一些大大小小的伤也好得差不?多,右手还是不?能?使用。
右手的伤是东方则打的。
丹田里的灵力已经蓄满。从伤势的恢复情况来看?,她至少昏睡了七日。
或者说……昏迷了七日。
也不?知这七日,飞仙城中又是怎样?一番风起云涌。
白拂英站起身,随即皱起眉。
她当时情况不?妙,回来得太匆忙,甚至没来得及用一个?除尘诀,也没有换衣服。
现在身上满是血污,还穿着那件破损的黑袍,看?着脏兮兮的。
白拂英用了个?除尘诀,除去?身上脏污,只是衣服还是破破烂烂。
正想?着从储物袋中找一件衣服穿上,门口突然传来敲门声?。
“小姐。”声?音顿了顿,“您醒了吗?”
是东方家的侍女,应该是听到了她动作的声?音,才发现她醒了。
白拂英问:“什么事?”
许是因为昏迷了太久,她的嗓子略有些干涩,声?音听着嘶哑异常。
侍女道:“给您送几件干净的衣服。”
白拂英眉头动了动。想?了一下,她撤去?门口的简易阵法:“进来吧。”
侍女“哎”了一声?,小心翼翼地推门走了进来。她手里拿着个?托盘,托盘里有衣物。
“放那边就行。”白拂英指示道。
侍女低头应是,将衣服放在她指定的位置,随即恭敬地从门中退出去?,又悄无声?息地关门离开?了。
白拂英看?了眼自己身上的破烂衣裳,又看?了眼侍女送来的衣裳。
那是件金红二色的法衣。衣料是由某种妖兽的丝制成?,水火不?侵,极其?坚韧,价值不?菲。
——很?有东方家风格的衣服。
白拂英甚少穿这种颜色。
她的储物袋里,堆着好几件一模一样?的黑色衣袍,偶尔才有几件白色。
不?过?想?了想?,她还是换上了侍女送来的衣裳。
她对衣服的美?丑没什么要?求。
既然这件法衣比较坚韧,能?挡住一些攻击,那她也不?会因“风格不?合”这种蠢理由而不?穿。
白拂英换上衣服,将披散的头发束起来,又查看?了一下储物袋里的传讯符。
随着白拂英在中洲的活跃,保存在她储物袋里的传讯符已经变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