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鹈鹕吻江
只不过两?方合作密切,东方家和江家有利益牵扯,就对他们的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当作不知道。
可东方眉没想到,这件事会把?白拂英也给牵扯进去,毕竟白拂英和江家关系那么?差,怎么?可能上门拜访他们?
他可太清楚了,江家谋划的绝对不是什么?好事。
东方眉站起身,平息心中的怒火。半晌后,他沉着脸道:“派人过去,把?大小姐给找回来!”
当然,这绝对不是出于对白拂英的关心。
她太不听话了。
东方眉稳了稳不安定的情绪。对东方家的人来说,
修为越高,实力越强,越难以压抑心中的戾气。
“她太不听话了。”
心中一个声音缓缓说道。东方眉重新坐回桌案前,盯着凌乱的地?面。
“把?她带到我这里来吧,东方眉。”
那声音继续说道。东方眉没有回答,眼?中闪过一抹冷芒。
魔火似有所感,突然摇曳了一下。白拂英敏锐地?注意到了它的不对,分神?问道:“怎么??”
“……没什么?。”
没什么??
白拂英眯了眯眼?。魔火很少?这样说话。
不过她还在?战斗中,所以没有多问,只是将魔火的异常记在?心里,转头和大长老战在?一处。
唰!
锋利的双刀直刺白拂英面门,动作又快又狠,直接削去白拂英几缕碎发。白拂英眼?神?微变,灵力化作一条水龙,呼啸着朝大长老的方向撞去。
“水?”
大长老冷哼一声:“班门弄斧!”
一条更?大的水龙凭空出现,直直地?将白拂英的水龙吞入腹中,而后张开巨口,朝着白拂英的方向咬去。
白拂英纵身一跃,落在?平坦的水面上,那条水龙紧追不舍,继续追来。
正当它的巨口即将咬到白拂英之时,它的腹部忽然“嘭”地?一声爆开,整个龙身都化作灵力飘散。
一条稍微小些的水龙从灵力碎片里飞出来,每飞出去一点,属于大水龙的灵力碎片就会被它吸收一点,当飞到大长老面前时,它赫然已经长成了一只巨兽。
大长老心中微惊,双刀旋转砍向水龙,一双眼眸死死地盯住白拂英。
“没想到,你的实力已?经到了这种地?步。”
能将别人的灵力,化为己用吗?
“只是,可惜了。”
“可惜?”
“可惜你不是我们江家人,注定要死在?这里了。”
白拂英扬起眉:“那可未必。”
话音未落,刚刚被大长老斩碎的灵力瞬间收拢,仿若无穷无尽的剑意化作滔滔江水,以无人可挡之力,袭向她的敌人。
白拂英收起剑。她的剑上还残留着一些?水珠。
魔火道:“我以为你会用浊气。”
白拂英摇了摇头:“贸然使用浊气,很容易打破平衡。”
而且,她不喜欢浊气。
许是因?为见过了那些?修炼浊气的修士的惨状,白拂英对浊气始终留有一丝戒备。若非必要,她不会轻易调动浊气的力量。
她更?喜欢用自己的力量。
白拂英没有多说。她踩着水面,飞快朝着前方跃去,在?不远处,祝峦和三?长老的战斗也来到了尾声。
祝峦是渡劫期,对三?长老几乎形成了全方位的压制。也就是三?长老比较耐打,才撑了这么?久。
“解决了。”
他一剑杀了对手,两?人的目光同时望向天空。只见江韵的身体正凭空立在?空中。
“这江家,也不知道从?哪里搞来的邪法,这么?厉害。”
祝峦望着江韵:“现在?如何?”
说来也怪,明明他才是修为更?高的那个,却?下意识地?问起了白拂英的意见。
她就是有这种令人信服的能力。
白拂英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她想了想:“你去攻击江韵,我控制住江议,干扰她的雷劫。剩下的,等?阵法解除再做打算。”
“好。”
祝峦没有耽搁,飞身上前对上江韵。
白拂英则是走到江议身旁。
她抬手凝聚出水流,正欲束缚住江议,却?见江议神?色十分不自然。
白拂英“嗯?”了一声,脚步微顿。只见江议的身体不正常地?动着,像是由看不见的丝线正在?操纵着他的身体。
思?绪飞转,白拂英立即意识到了什么?。
她飞速朝后方退去,却?见江议的身影也像是被某种无形的力量震飞,用来控制江韵的灵丝寸寸崩断。
几乎是在?同一时刻,江韵抬起了头,一掌击在?祝峦胸前。
浓稠的浊气从?她体内逸散,她高高站着,俯视着这片废墟。
她居然……挣脱了?
祝峦落到白拂英身边,吐出一口血。江韵那一掌完全没收力,他险些?被震碎心脉。
“她现在?是,什么?东西?”
顾不上自己的伤,祝峦震惊地?看向江韵。
阵法中所有的浊气都朝着她身上奔去,浊气太浓稠,形成了一个漩涡,而她就高高站在?漩涡的最中央。
白拂英也不知道她现在?是什么?东西。
是浊气?还是被浊气异化的尸体?抑或是江韵本人?
她不知道。
她只知道,这个死而复生的“江韵”,绝对是某种不好惹的存在?。
阵法外,狂风呼啸起来。天雷阵阵,黑云笼罩了夜空。这场雷劫的规模,似乎不单单是普通的大乘雷劫了。
“是天罚雷劫。”
祝峦面色有些?发白。
所谓天罚雷劫,就是用来惩罚某些?修士的。这些?修士一般都是因?果缠身之辈,他们平时做过的恶事,都会体现在?天罚里。
而江韵这天罚雷劫,倒不是因?为她做了什么?恶,完全是因?为她颠倒生死,为天道所不容。
“天道不容……”
白拂英喃喃重复了一遍,没有说话。
祝峦则是苦笑道:“这罚的也不是她,而是我们啊。”
江家也不知从?哪里搞来了这种逆转大道的阵法。只要阵法还在?,他们就得替江韵分担雷劫了。
天罚雷劫,哪是那么?好撑过去的?况且,比起普通的九道雷劫,天罚雷劫可是有几十道之多。
“事到如今,只能想办法杀了她。”
白拂英还是那么?平静,只不过在?平静的话语中,隐藏的是阵阵杀意。
祝峦只觉得这个想法是死马当活马医。
谁知道一个死人的要害,还是不是咽喉和心脏?
白拂英却?是认真这么?想的。
如果江韵杀不死,那她就只能吸收掉支撑她活动的浊气了。
但她身上的浊气太浑浊,若非必要,白拂英不会这么?做。
两?人没有说话,同时向前,朝着江韵的方向袭去。江韵用眼?角斜睨着两?人,身形快若电光,大量的浊气顺着她的手掌,朝着两?人击来。
要不是提前知道不对,白拂英几乎以为,她面前这个江韵就是个活人。
她就像是,真的活过来了一样。
水幕挡住浊气,祝峦缠住江韵,白拂英闪到她身后,剑意如虹,朝着她的后心袭击而去。
江韵似有所感,却?完全没闪躲,任由白拂英的剑将她的身体贯穿。
白拂英离她很近了。
她几乎能闻到江韵身上那一股味道——那是尸体的臭味。
江韵没有动。她感觉不到痛,也没有丝毫慌张,而是慢悠悠地?回过头,用一双黑色的眼?睛凝望着白拂英。
白拂英看到,她的嘴角还含着一抹若有若无的诡谲微笑。
她——是谁?
这个念头几乎如闪电一样将白拂英贯穿。白拂英看着面前的这名女修,她的笑容如此生动,殷红的嘴唇正对她一张一合。
白拂英心神?巨震。
而江韵那乌黑的眼?珠微动,竟不顾祝峦的纠缠,反手朝着白拂英袭来,好像要和她同归于尽一般。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笼罩在?江家上方的结界突然“锵”地?一声破碎,灵力碎片像是美丽的星云,弥散在?夜晚之中。
与此同时,一道水桶粗的闪电从?天空中击落,狠狠地?劈上那女修的眉心。
女修挣扎起来,一只手却?挣扎着抓向白拂英,好像不想让她逃脱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