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漫步长安
只是时至今日,再没有回头路可走?,唯有顺着自己原本的计划进?行下去,必要之时,或者是时机合适之时,做些顺水推舟之事?。
她小声和姜嬗咬耳朵,“大?姐姐,我应该很快会回来的。那个莫须有若不愿意来京城,我就同他和离!”
姜嬗闻言,含笑点头。
“是这个理。”
转过头,姜嬗问姜姽,“四妹妹,你看五妹妹这般打扮,如何?”
还能?是如何,自然是极好的。
但是这样的话不可能?从姜姽的口中说出来,在看到姜姒打扮好的那一瞬间,她满心都充斥着强烈的情?绪。嫉妒、愤恨、还有浓浓的不甘。
无疑,她被姜姒完全比了下去。
不管是浮光流火的嫁衣,还是那缀满珠玉的凤冠,不仅没有削弱姜姒的容貌,反而是相得益彰。
“五妹妹这一头一身确实是不错,可惜了,这凤冠再好也比不过祖父给的那顶倾城。也不知我们有生之年,还能?不能?看到五妹妹有戴上?那顶凤冠的一天?”
“那四姐姐可要记得活长一些。”
姜姒的话,含冰带雪,立马将气氛降至冰点。
她摸了一把凤冠上?的珠翠,娇美一笑,“这凤冠我很喜欢,我长这么大?还没见谁的凤冠上?有这么多的宝石。”
这倒是实话。
哪怕没有逾制,这顶凤冠的用料和做工都是极其的难得,放眼雍京城也找不出几顶同样价值的出来。
这时谢氏和顾氏一同进?来,两人在看到她时,齐齐愣在原地。
姜嬗抿着嘴笑,和她交换了一个眼神。
好半天,谢氏回过神来,一脸惊喜地上?前,仔仔细细地打量着她,一边看一边忍不住赞叹出声。
“五丫头这般打扮,还真是仙女下凡哪。”
姜姪笑起来,“大?伯娘,我刚才也是这么说的。”
顾氏也到了跟前,拉着自己女儿的手,一时恍惚一时感慨。恍惚是因?为她惊艳于?女儿的模样,感慨也是因?为这身打扮。
她心下酸涩起来,忍不住红了眼眶。
可怜她的玉哥儿,成个亲都是假的。
若是真的……
那该多好啊。
所有人都不意外她的表现,毕竟母女连心,自小娇宠着长大?的女儿要嫁人,没有哪个当?母亲的不会难过。
谢氏拍着她的背,安慰道:“三弟妹,我们女子都有这一天,这是大?喜事?,你可不兴难过。以后莫家?姑爷身体养好了,便让她和五丫头搬回京中,到时候也能?时常见到。”
她拭着眼泪,只能?点头。
姜姒握着她的手,千言万语不能?明说,“娘,您别这样,我很快就会回来的。”
这句话,也只有她们母女二人能?懂。
等到母女俩说私房话时,姜姒悄声问她,“娘,这次我们花了多少银子?”
“三百两。”
姜姒垂着眸,视线之中都是浮光流火之美。
光是这一身,就远远不止三百两。哪怕是做戏,那个聚贤会也做得太真了些。何况这样的好东西明显没有被重复使用过,若不然自有风声走?露。
再说以这身嫁衣的合身程度,日后恐怕也很难再被重新利用。为了一桩买卖下如此的血本,且还是一桩亏本的买卖,为什么?
顾氏比起她来,还有另一个疑惑。
“我们并未让他们送嫁衣,他们为何会有这一出?这嫁衣如此华贵,他们倒是舍得,万一他们以后再用,岂不是很容易被人识破?”
这话又提醒了她,未有所求,怎会多此一举?
这嫁衣……
到底是谁的手笔?
……
吉时一到,她出了门。
这一身的浮光流火,自然引来无数惊艳议论声。
宾客们三三两两地交头接耳,原先就在谈论这门亲事?,尤其是对姜家?那位不露面的姑爷谈论得最多。眼下看到姜姒这一身,越发对姜家?那位游侠姑爷感兴趣。
“一个名不见经?传的无名小卒,竟然还能?弄来这样的好东西,可见也是有几分?真本事?的。”
“若无真本事?,怎能?救下姜侍读,还得了这样一桩好姻缘。那些所谓的江湖人士,再是有些本事?,也终究难登大?雅之堂,可惜了姜家?的五姑娘……”
方宁玉和叶有梅也在宾客之中,不时对视一眼。
在此之前,她们自然见过姜姒,也看得出来姜姒对这门亲事?并无抗拒之意。方宁玉以为自己悉知姜姒的秘密,对此很是惋惜。而叶有梅因?为自身习武的原因?,竟然觉得这门亲事?不错。
“这些人知道什么,那位莫公子这般有本事?,一能?护住玉哥儿,二还能?让玉哥儿过得自在随性?。这样的亲事?,不比嫁给什么世家?公子天天窝在后宅里,与一群人斗来斗去强?”
方宁玉叹了一口气,“如今也只能?这么想。”
姜家?的门外,也围了不少看热闹的人。一是大?家?闺秀这么低嫁的,可谓是闻所未闻。二是所有人都好奇,姜家?真的会把姑娘嫁过去吗?
人群之外,有两位少年。一人着锦衣华服,一人是军中士兵的装扮。锦衣华服的是易鹊,士兵装扮的是慕容晟。
慕容晟是入了军营,但并非远赴边关,而是被送去了京郊的驻军大?营。他一脸的风尘仆仆,显然是刚赶回京中。
少年郎握着双拳,眼巴巴地望着姜家?的门。那目光之复杂,无法用言语描述。他是纠结的,也是无奈的,更是难受的。
“她就这样的嫁人了…”他自言自语着,语气沉重。“若真是这样,还不如……”
他忽地看向易鹊,目光越发复杂。
易鹊无比心虚,不敢与他对视,“世子,你可别怪我,当?初议亲是我父母的意思,我可没同意……”
“如果她嫁给你,或许更好些。”
“…我对她并无心思,若不是你出京之前交待我,让我暗中照顾她一二,我必是不会留意她的。世子,她现在都嫁人了,你也该放下了。
其实该放下的不止是慕容晟,还有易鹊自己。
他小心翼翼观察慕容晟的脸色,见对方没什么反应之后,松了一口气。他曾经?存过什么样的心思,只有他自己知道。
为了掩饰自己的情?绪,他不合时宜地摇着扇子,装模作样地扇着。哪怕是开了春,天气也还冷着,但他的心火好大?。
一是因?为慕容晟,二是因?为姜姒。
“世子,你说姜家?人怎么想的?这样的亲事?也敢结?还有姜五,她是怎么想的…那游侠难道命很硬不成?”
“硬什么硬,再硬还能?硬得我吗?”慕容晟脸色阴晴不定,死死盯着姜家?的门口。“那个人,最好是早死早投胎!”
“世子爷,你小点声,若是被人听了去,还当?你咒人家?。”
“我就咒他!”慕容晟咬牙切齿,“他凭什么?一个不着四六的无名小卒,竟然捡了这么大?的便宜,便是死了也值!”
易鹊想捂住他的嘴,“世子爷,我求求你了,你少说两句。”
“我为什么要少说两句,我偏要说,他赶紧死,早点死……嗯嗯……”
他的嘴被人捂住,易鹊看去,吓了一大?跳。
“郡王!”
沈溯面沉如水,对慕容晟道:“我看要死的人是你!”
慕容晟自知理亏,不说话了,整个人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黯然颓丧。
“溯表哥,我就是实在心里不痛快,说几句混账话罢了。我……心里难受得紧,你说…为什么会这样?”
“因?为你们无缘,而他们有缘。”
“郡王,你的意思是那个游侠和姜五姑娘八字相合?”
这时一阵喧闹声,然后便看到那些迎亲之人拥簇着新娘子出来。
所有人的目光都在新娘子身上?,哪怕是隔着盖头的面纱也能?窥得一二那绝佳的容色。但沈溯的注意力却在那些迎亲之人的身上?。
他们一个个看似普通,寻常人见了,也只道他们精神气不错,从而忽略了他们身上?难以察觉的气息。
那是暗卫的气息!
等到姜姒上?了花轿,他看着慕容晟和易鹊,意味深长地道:“那人确实和姜五姑娘八字相合,普天之下,怕是再难找出第二个。”
……
迎亲的人接到了新娘子,启程出京。
送亲的是姜烜,哪怕是在这大?喜的日子,他也是一脸愁容。
他骑在马上?,皱着眉头跟在姜姒的花轿边。等花桥出了京城,一行人停下来休息时,他把姜姒叫到一边说话。
“玉哥儿,你若是不愿意,二哥这就带你回去。”姜烜压着声音,有着显而易见的难过,他的眼神明明白白的表明,他早就存了这样的心思。
“二哥,我愿意。”
“玉哥儿,那…那样的人,和我们根本就不是一样的人。你真的能?和他过到一起吗?他的做派,他的行事?,你能?受得了吗?”
所有的事?,一家?人都瞒着姜烜。
所以如今三房之中,只有姜烜不知道内情?。有些事?情?,或许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因?为即便是知道了,也不过徒增更多的烦恼而已。
姜姒低着头,道:“二哥,你且换个想法想一想?他做派行事?与那些世家?公子不一样,与他一起过日子,我不必装什么端庄贤惠。你再想想我们以前的日子,那时候多自在啊,若是我嫁人之后还能?那样,又有什么受不了的?”
姜烜闻言,开始沉默。
他们未回京之前,确实过得很自在。兄妹二人不拘是偷出去听戏看杂耍,还是随心所欲地想出门就出门,皆是回京之后不曾有过的经?历。
良久,他喃喃,“但愿如此吧。”
歇过之后,花轿换成了马车。马车看上?去普通,但比寻常的马车大?了不少。一看到这马车的样式,姜姒莫名想到了那日慕容梵回京时乘坐的马车。
她举目望去,心跳得有些快。
上?了马车之后,祝平惊呼出声,“姑娘,这马车看着不起眼,里面倒是布置精细。”
马车壁上?刻满图纹,精美而厚重。不拘是坐垫靠枕,还是地垫盖帘,无一不是舒服而华丽。暗格之中一应途中用物尽有,每翻出一格都能?听到祝安的惊喜声。
“姑娘,姑爷真是用心了。”祝安一边说,一边将暗格里面的东西取出来。
祝平也道:“姑爷如此用心,日后必定待姑娘极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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