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漫步长安
这话好像很好懂,又好像有?点深奥。
祝安似懂非懂,“那姑娘您还是别看了,否则奴婢怕您看久了,会被自己的美色所迷。”
姜姒闻言,有?些?哭笑不得。
……
快午膳时,姜烜赶了回?来。
他?一进门?,就?去找慕容梵。
慕容梵正在喂马,哪怕是喂马这样寻常的动?作,他?做来却是无比的悠闲从容。那举手投足间的矜贵,总在不经意间流露。
姜烜远远看着?,心中?有?些?惊疑。
他?在京中?见过的世家子?弟也不少,比如?贵为郡王的沈大人,但沈大人好似也没有?这位莫兄弟给人的感觉更尊贵。
那银天马十分高傲,见有?生人过来,昂着?头喷气。
“莫兄弟,你这匹马可?真是成了精了,我怎么觉得他?好像看不起我的样子?。”
“此马有?灵性,他?并不看不起你,而?是在和你打招呼。”慕容梵解释道?。
“真的吗?”姜烜惊奇起来,试探着?摸了摸银天马的毛皮。这次银天马没有?转开,也没有?朝他?甩尾巴。
慕容梵最后添了一把草料,这才看向他?,“你打听到什么了?”
不过是很寻常的一句问话,他?却是浑身一个?激灵,一时间仿佛是平日里被自家祖父叫住问话一般,不由得恭恭敬敬。
“我刚去衙门?打听了,宋四和常八都被收了监。听说此事还牵扯到了三元城的岳都尉,他?也被下了牢。孙大人已经派快马送折子?进京,想?来不用多久就?有?结果。”
“官匪勾结之事古来都不鲜见,若需巨财以图大业,铤而?走险也不足为奇。”
“那这么说来,他?们两?家真的…不应该如?此啊,宋家的嫡女刚嫁给了二皇子?,他?们为何要如?此?”姜烜喃喃问着?,突然想?到了什么,面色几变。
或许正是因为有?女嫁给了皇家,才有?所谓的大业。
他?脸白了白,“莫兄弟,你是不是早就?知?道??”
他?好歹也是世家子?弟,在京中?时竟然没有?听到一点风声,而?自己这个?妹夫不仅是京外之人,且还是闲散人士,是如?何知?道?这么多的?
“不论是在朝在野,多留心多打听再多细思,便能见一叶而?知?深秋。”
“受教了。”他?赞同,又佩服。
只是这么一来,更添忧虑。
二皇子?和宋家联合一起,想?干什么大业用脚趾头想?都知?道?。若是从前,他?们姜家中?立而?无所谓,可?如?今他?们明明白白得罪了宋常两?家,万一对方成了事……
“不必担心,万法无边,自有?因果,蚁穴可?溃千里长堤,但湮于洪水。”
“你的意思是……”
姜烜不知?为何,眼界豁然开朗。
仿佛朝堂与皇权这两?道?坚实的门?,悄无声息地在他?面前打开了一条缝隙。透过这条缝隙,他?隐约看到了什么。
而?这样的觉醒,并非来自家中?的长辈,竟是自己的妹夫。他?越看自己这个?妹夫,越不像是一般人。
“莫兄弟,以你的能力,为何一直甘于市井?”
“此一时,彼一时而?已。”
“你想?不想?进京武卫,我可?以举荐你。我们沈大人公正惜才,你敢保证以你的能力,必定会得到重用。”
慕容梵道?:“我认识沈溯。”
“…你,你认识我们沈大人?”姜烜震惊了,“你是怎么认识他?的?”
“这些?事,我以后告诉你。”
姜烜满肚子?的疑惑,没多久自己就?想?通了。他?以为像自家妹夫这么有?能耐的人,能认识沈大人也不足为奇。
他?和慕容梵进屋时,饭菜已经摆好,姜姒已坐在桌边等他?们。
慕容梵坐在姜姒的右边,姜姒以为自己的二哥必定会坐在左边,没想?到他?越了过去,直接坐到慕容梵的旁边。
“莫兄弟,等会吃了饭,我向你讨教几招。”
这件事情,他?早就?心心念念了。
慕容梵应了一声“好。”
姜姒看了他?们一眼,埋头吃饭。
突然,她面前的碗中?多了一筷子?鱼肉。
不用抬头,她也知?道?这是谁夹给自己的。鳜鱼刺少,但并非没有?,而?碗里的鱼肉明显被挑过刺,一入口是满嘴的滑嫩鲜美。
她吃完后,碗里立马又有?。如?此反复再三,她除了吃鱼外,就?没有?机会吃其它的菜,而?投喂之人显然没有?想?到这一点。
更无奈的是,旁观的姜烜也没注意到,还在那里无比地赞同,“这鱼真鲜美,玉哥儿你确实该多吃一点。”
这两?人……
姜姒看过去,正好撞进慕容梵的目光中?。那样的平和,那样的包容,还有?说不出来的宠溺。一时之间,她恍惚起来,不知?自己身在何处。
“您别再给我夹了。”
这声音又娇又软,一如?从前。
她很快意识到不同,变了语气,“你不要再给我夹了,我都吃不下了。”
为了掩饰自己的心虚,她低头扒饭。
而?她自然没有?看到,慕容梵眼底的波澜。
……
吃过饭后,她让祝平准备了一些?谢礼,准备去拜访隔壁的柳夫人,感谢对方的帮忙。
才敲了一下门?,柳家的门?就?开了。
开门?的不是柳夫人,而?是一个?男子?。男子?看上去三十多岁的样子?,五官轮廓深邃而?长相俊朗,但气质极其的冰冷。
他?看到姜姒,并不吃惊。
冷着?一张冰块脸,淡淡地将姜姒请了进去。
“柳夫人在家吗?”姜姒小声问。
“在家呢。”
屋内传来柳夫人温柔的声音,很快人就?迎了出来。许是居家的缘故,她穿得很是随意。那宽大简单的衣裙,瞧着?像是居士服。
姜姒看到她,松了一口气,并说明来意。
她笑吟吟地将谢礼接过,随手交给了那男子?。哪怕是没有?只言片语,也能看出她和男子?之间的默契与亲近。
“他?是我男人。”
“原来是柳先生。”
“他?不姓柳,他?姓江。”她请姜姒落座,开始准备沏茶。
姜姒愣了一下,道?:“那是我弄错了,我应该称您为江夫人。”
“我不是江夫人。”她往茶壶里倒着?水,热水氤氲着?她的容貌,恬淡而?美好。“我这辈子?都没有?嫁过人。”
姜姒又愣了一下,道?:“夫人这般也极好,随心自在。”
柳夫人闻言,抬头看了好一眼,笑意更深。“怪不得我一见你,便觉得与你投缘。我如?今确实自在,也确实极好。”
“夫人看着?福泽深厚之人。”
茶水沏好,香气四溢。
姜姒不怎么懂茶,在姜家时常喝的是碧螺春,或是混一些?梅花瓣,茶香花香如?香雪海,乃是祖父的最爱,因而?在姜家各房很是盛行。
而?这茶看着?不像是什么名品,却茶香十分浓郁,其中?还有?一丝若有?似无的桅子?花香,闻着?沁人心脾。
“夫人这茶不错。”
这话显然又取悦了柳夫人,她笑得越发的温婉,“这茶是我自己采的,也是我自己炒制的,谈不上是什么好茶。”
“用了心的东西,自然是好东西。”
“你这孩子?,嘴倒是甜。”她递了一杯茶给姜姒,道?:“可?惜我没有?女儿,若我那儿子?也如?你这般嘴甜,那就?好了。”
“夫人的儿子?也在三元城吗?”
“你倒是有?趣,我方才明明说我没有?成过亲,你竟然不好奇我为何会有?儿子??”
姜姒想?,这有?什么可?好奇的呢。
上辈子?,单亲家庭的孩子?挺多。但哪怕是那些?只跟着?父母一方的孩子?,也曾是她狠狠羡慕的对象。
因为她表面上父母双全,却等同于没有?。
这样的话她不好回?答,只能装天真,“不成亲,不过是没有?丈夫,但也没有?谁说过不能有?儿子?。”
柳夫人又笑,抿了一口茶水。“你这孩子?,说话倒是有?趣。我如?你这般大年纪时,远赴千里给人做妾,后来生了我儿子?。我儿子?年幼时,他?那个?爹就?去世了。”
若是姜姒记得不错,大殷朝的良妾若有?放妾书,是可?以再嫁的。
许是猜到她在想?什么,柳夫人叹了一口气。
“我前头那个?主家极其显赫,哪怕是夫主死了,我们这些?妾室也不可?能离开。何况我还有?生养,注定死生都是主家的人。”
“夫人,这些?都是过去的事了。不管以前如?何,至少你现在应该如?愿了。”
别人的秘密,姜姒不欲知?道?得太多。
何况交浅而?言深,她觉得并不妥当?。柳夫人可?能只是觉得和她投缘,所以一高兴就?话多了些?。但她一个?外人,委实不必要知?道?过多的内情。
但很显然,柳夫人谈兴已至,不吐不快。
“我如?今并未完全如?愿,毕竟我那儿子?还未成家。我若是死遁,眼下还不是时机,总得他?大婚之后才行,那时我才能‘死’得瞑目,‘死’而?无憾。”
这样的秘密,又是逃家,又是死遁,听得人心惊肉跳。
以柳夫人给人的感觉,绝对不可?能是口无遮拦之人。若真是藏不住事,遇人就?说的性子?,又如?何能避过那夫家的耳目。
那么对方为什么要告诉自己?
真是只是因为一见如?故吗?
“夫人,我年纪小,这些?事我听着?都觉得害怕,您为什么要告诉我?”
上一篇:虐文女主拿了反派剧本
下一篇:返回列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