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吉金金
他看着林宜知道:“可以陪我吃个早饭吗?”
“好久没有人陪我一起吃早饭了。”
林泰和说的是事实,但这事实中隐隐有一丝卖惨的意思。
双胞胎没想别的,他们听林泰和这么说十分大方地说道:“外公,你可以在我们家吃!”
“我爸爸早起包的饺子,可好吃了!”
齐巍山今天早上包了很多很多,此刻桌子上还有三四盘饺子是完全没有动过的。
如果是往常不会剩这么多,但今天有胃口的人没有几个。
齐巍山可能是不想让林泰和跟林宜知单独相处,说道:“如果林先生不嫌弃的话,我去给您拿一副碗筷。”
林泰和装作没有看出齐巍山的那点小心思,只对林宜知道:“我要问问我女儿的意思。”
相互试探之后,林泰和开始大方宣示自己和林宜知之间的关系。
当所有人的目光再次落在林宜知的身上时,林宜知随手拿过自己之前放在旁边桌子上的包子,钟禾苗给她做的包子。
“去隔壁吧。”
经历刚刚的谈话,林宜知不是很想面对这群自己最亲近的人,也不想在自己情绪暂时调整不过来的时候,让他们看自己的冷脸。
林泰和在林宜知说完后起身,甚至饶有兴致地问道:“是给我做的包子吗?”
“不是。”
两人往外面走时,双胞胎在后面喊道:“妈妈!”
林宜知顿住脚步,她本想不搭理继续离开,但最后她还是道:“一会儿回来。”
说完,她在林泰和之前踏出了大门。
林泰和看着林宜知丝毫没有转身的背影,嘴角翘起,跟在她的背后。
他说过的,自己的计划一定会成功。
想让自己女儿心甘情愿地跟自己离开,其实只要稍稍在背后推一把就好。
暗示一下她的女儿,提醒一下齐巍山那边,然后结果自然而然就会往自己想要的方向发展。
没有什么比“众叛亲离”更让人心灰意冷的了。
尤其是,从某方面来说,他女儿和他一样,是一个眼睛里揉不得沙子的人。
现在,他有家了。
不过,在回去的时候林泰和还是收敛了一下自己的喜悦。
越是在此刻,越是要稳住。
有些事情可以发生,但明面上不能有他的影子。
林泰和是想和自己的女儿好好相处的。
“包子是什么馅儿的?”林泰和心情很好地问道。
“韭菜猪肉粉条。”
林宜知来到隔壁后,下意识觉得周围有不少人在看自己,但当她看向四周的时候,只有几个人走动。
其中就有盛图南。
“听起来不错,是不是该配点豆腐脑?”
林泰和说完这句话后,盛图南给旁边的人一个眼色,那人转身离开。
“都行。”
林宜知说着见盛图南伸手去接包子的时候,顺手把包子给了他。
“要陪我再吃一点吗?”
“我吃过了。”
“好。”
隔壁堂屋焕然一新,短短一天的功夫,完全换了一种风格。
“关于去港城的事情,你考虑得怎么样?”
虽然林泰和已经知道了结果,但他还是想从林宜知的嘴中确定一下。
“我会参加学校的交换生活动。”
林泰和眉头微挑,心中也知道这已经是林宜知的让步。
有些事情要循序渐进,逼得太紧会适得其反。
隔壁那小子可能是想着一年的功夫儿足够想到办法挽回自己的女儿;可他也有信心用一年的时间让女儿留在自己身边。
一年,能改变的事情太多了。
结果如何,各凭本事。
“好!”
林泰和没有遮掩自己的喜悦。
有时候喜悦是需要表达出来的,就像,每个人都需要情绪反馈一样。
“知知,谢谢你给我这个机会。”林泰和对林宜知的称呼再次亲近。
“什么机会?”她只是答应做一年交换生而已。
事缓则圆。
她需要这一年的时间来想清楚自己接下来要走的路,不是说她妥协要去过林泰和给她安排的人生。
“谢谢你给我一个可以照顾你的机会;给我一个拥有家人的机会;给我可以感触到幸福的机会。”
林泰和表情过于真挚和诚恳,以至于林宜知愣了一下。
她有没有说过,林泰和有时候真的很会蛊惑人心。
他是一只老狐狸,林宜知在心里这么对自己说:你不要放松警惕。
林宜知看着眉眼因为喜悦舒展而更显矜贵俊朗的林泰和,微微低头拿起自己面前的茶杯。
“我不会按照你的安排生活,我希望你明白。”
第398章 陈年往事
就像林泰和之前说的。
如果结果无法改变,她能做的就是多为自己争取一些。
“我不会放弃首都大学的学籍,我是去做交换生的,我会和其他交换生一样,我不会和你住在一起。”
林宜知说了这么多,林泰和只笑着道:“港城大学的住宿条件一般,学生可以在校外租房子,你可以住在校外。”
林宜知看着林泰和没说话。
林泰和又道:“不过当然了,最重要的是你喜欢。”
“孩子们要去港城研学吗?”林泰和承认,他说这句话是故意的。
齐巍山不可能会同意让自己的孩子去往港城的。
林宜知听到林泰和的话抬头。
果然,中心小学的港城研学活动确实和林泰和有关。
“不去。”
林泰和微微叹了口气道:“真可惜。”
“从某方面来说,孩子们去港城体验一下不一样的教学氛围,对他们有好处。”
“不过我也理解齐巍山的做法,你是风筝,孩子是线,只要孩子在这里,他觉得你一定会回来。”
林泰和笑着看向林宜知,“他很喜欢你啊。”
“只是充满束缚的喜欢,不是真正的喜欢。”
盛图南在林泰和跟林宜知闲聊的时候,带人将林泰和要用的早餐带了进来。
早餐放到餐桌上摆好,盛图南又安静地带着人离开。
“你也一样。”林宜知怎么会听不出来林泰和在给自己上眼药。
林泰和不择手段地想让自己跟他离开,不也是一种束缚吗。
“哈哈哈,是这样没错。”林泰和不否认。
他和齐巍山对林宜知的束缚,从某方面来说是一样的。
齐巍山想用家庭困住林宜知;林泰和则是想把林宜知培养出来后,将林氏和盛家拴在她的身上。
“只不过是我的束缚可以让你成长,让你得到更多东西,见到更广袤的世界。等你有一天成长到可以击败我的时候,你可以无视我,选择你想要的自由。”
“弱小,没有发言权;即便发言,也不会有人听到。”
林泰和目光灼灼地看着林宜知,“我很期待自己在你面前丧失话语权的那天。”
林宜知眉头微蹙。
林泰和有时候说的一些话,总是让她觉得他是不是有受虐倾向。
“我很好奇一件事,不过您要是觉得不方便说也没关系。”
林泰和难得见林宜知对自己感兴趣,笑着道:“你问。”
“您小时候一直不被重视,是吗?”
林泰和听后想了片刻,道:“与其说是不被重视,不如说不被看见。”
在盛家的他,姓林。
“你别看五伯,也就是盛图南喊我大少,但是我在家排行老二。”
“之所以喊我大少,是因为我长兄死了。”
“我兄长,也就是你大伯盛泰旌是一个惊才绝艳之人。他从小天资聪颖,三岁能诗,五岁擅辩,七岁拜入韩大学士门下,十岁精通七国语言,十二岁便替老爷子拿下华南市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