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希昀
陆栩生果断往上一跳,脚尖勾在房梁,借住绳索将他往上一提,南安郡王身手?也极为敏捷,很快一个?转身逃出绳索的桎梏,待要再次往外?唤人,陆栩生猛地一脚踢过来,正中他下颚及喉咙,顿时一口血扑出,疼得南安郡王神情俱裂。
只因二人出手?太快,这一切发生在极短的瞬间。
南安郡王本?就?喝了?酒,意识不如先前清醒,陆栩生又是有备而来,十招过后,南安郡王明显落下风。
外?头侍卫为何没进来?
因为陆栩生的人在外?头策划了?一场暗杀,侍卫均被引出去?,而屋子?里的南安郡王正在“临幸女人”,没有吩咐,也无人来打搅他。
陆栩生一手?握住他喉咙,一刀痛快地插入他腹中,狠狠绞了?几下,南安郡王瞪大眼珠直直盯着他,身子?渐渐软了?下去?。
陆栩生面无表情看着他的尸体,往地上一扔,“交给你了?。”
这时,一人从黑暗中走出来。
无论体型着装打扮与南安郡王几乎如出一辙。
唯独相貌和?嗓音有区别。
相貌不同怎么办?
这人趁着南安郡王尸身还有温度,迅速将那张人皮给揭下,覆在一张早准备的面泥上,随后对着铜镜贴上自己面颊。
至于嗓音?
车汗远在高原,盛产奇珍妙药,车汗的佛王座下便有锻炼毒药的高手?,因为南安郡王在席间对成王殿下出言不逊,被车汗国的人悄悄给毒哑了?。
这是陆栩生早就?布好的局。
此人从陆栩生重生起,便被安排去?北齐,暗中观察南安郡王一举一动?,言行举止已学了?个?□□成,陆栩生前世大部分时光都在边关,对北齐的朝廷洞若观火,哪怕接下来要发生什么,他也未雨绸缪告诉这名暗卫,没有人会想到李代桃僵,有他在一旁协助,能帮着他在北齐短暂地潜伏下来。
往敌人的心脏插上一把刀是何其不可思议,不仅北齐军中了?如指掌,也能想法子?拿到太子?通敌的证据。
半夜北齐人发现?自家郡王喉咙被毒伤了?,只能发出哑声,气得暴跳如雷,非要问大晋皇帝要个?说法,皇帝立即遣刑部侍郎裴季去?查案,结果就?查到车汗国使臣身上,北齐人扑向车汗国使馆,发现?早已人去?楼空,这一路留下人照料南安郡王,其中几名悍将追着成王殿下的人往西北跑。
南安郡王与车汗国的梁子?彻底结下。
陆栩生回到府中,将此事告诉程亦安,
程亦安听得满脸匪夷所?思,“能瞒多久?”
陆栩生沉吟道?,“多瞒一日是一日,所?以我要跟着去?一趟边境,此外?,我也要拿着南安郡王的人头祭拜当年白银山的将士。”
程亦安眼神顿时软了?,懦声道?,“要去?多久?”
陆栩生没答,这要看暗卫潜伏稳妥与否再定?,
“我尽快回来,我不在府上,能照顾好自己吗?”
程亦安牵着唇角,“我不能照顾好自己,你就?留下来?”
陆栩生:“.....”
“去?吧。”程亦安揉了?揉眼,她又不是矫情的性子?,“小心为上。”
过去?陆栩生从不喜这些?婆婆妈妈的行径,哪位将士念叨家里妻儿还要被他骂没出息,如今嘛,看着她红红的眼眶,心都要碎了?,揉着她发梢轻声道?,
“我也不是一口气要待许久,譬如十日八日地回来一次?”
“十日八日一次,”程亦安有模有样复念了?一遍,“也不错。”
陆栩生听出她弦外?之?音,真的给气笑了?,
“安安....”他捞起她一撮发梢绕在指尖,声线难得温柔,“若是他潜伏稳妥,我很快就?能回来,届时...”他也一本?正经,“一夜七次。”
程亦安嗤笑一声,脸也红了?。
“快去?吧快去?吧!”她已经嫌他了?。
离别的情绪就?这么化去?。
半夜陆栩生就?离开了?。
程亦安夜里就?没睡好,心里堵得慌,以为自己记挂陆栩生。
成婚还没满一年呢,至于这般黏黏糊糊嘛,她在心里埋汰自己,压下胸口的恶心睡过去?。
次日便是五月二十六,程亦安上午在议事厅处理族务,午膳消食时,来到陆栩生的书房,打算寻山川地图瞧一瞧宣府与京城的距离,盘算一月他能来回几次。
出宁济堂沿着石径绕进前面廊庑,午阳日头格外?炽烈,如兰都热出一身汗了?,程亦安反而觉着身上有些?冷,忍不住想往日头里晒,结果刚迈开一步,眼前一阵发黑,毫无预兆晕了?过去?。
陆栩生不在府上,明嫂子?火速着人禀去?程家,而如兰呢,也毫不犹豫安排侍卫跑了?一趟云南王府。
程明昱尚未痊愈,听到女儿昏厥,从病榻起身,骑马往陆府赶,那边夏芙也火急火燎,丢下手?头活计,登车朝陆府来。
云南王府离陆家较近,但?程明昱马快,两伙人马在陆府前撞了?个?正着。
第74章 怀孕
午时末, 四下里充滞一股闷热,连巷子里的?知?了也恹恹地没有动?静。
马蹄声便显得格外清晰。
夏芙由嬷嬷搀下车来,听得巷子里传来飞骑声, 循目望去?, 正见一人一身?雪袍策马奔来, 夏芙其实不爱看人穿雪衫, 要么显得轻浮,要么容色气度差劲压不住那一身?雪色, 但来人眉宇间凛然的?神色和那一身?高山仰止般的?气度,便叫人觉着只有他配着雪衣。
马蹄及近, 才发觉是程明昱, 夏芙微微一愣, 尴尬地错开视线。
杭管家与?管事嬷嬷刚迎了云南王妃,再见程明昱更是愕然,慌忙上前行礼,
“给程大人请安,惊动?您实在罪过。”
程明昱稍一颔首, 下马来, 在他身?后跟了几名侍卫并被侍卫驾马带来的?老太?医。
老太?医显然被一路颠簸, 出了一身?汗,下了马后直喘了两?口气。
程明昱搁下马缰,来到夏芙身?侧不远。
“你也来了?”并不意外的?语气。
夏芙目光只及他胸前并不往上, 稍稍欠身?算是打过招呼,便率先往里去?。
程明昱掀起蔽膝辍在她两?步后。
杭管家和明嫂子往前引路,路过正厅顺着斜廊往书房方向去?,行至斜廊尽头时,夏芙忽然听得身?后传来一声咳, 其实那夜程亦安急匆匆离开,夏芙就猜到是程明昱出了事,听这一声咳,咳中带着哑声,该是还有些寒痰,肺部有淤湿之?气,且咳声并不浅,不在喉咙而在肺腑深处,恐是积年之?症。
夏芙脚步微顿,终究是没回头,快步往书房走。
程明昱目色在她柔秀的?背影定了片刻,跟了上去?。
李嬷嬷已候在廊庑下,见二人联袂而来,暗暗吃了一惊,连忙跪下磕头,
“给王妃请安,给家主请安。”
一行人绕进东厢房内。
程亦安临时昏厥在廊庑下,下人不敢乱挪动?她,念着要请太?医,陆栩生书房正室有不少军机要密,不便让外人进,只能将程亦安安置在东厢房。
程亦安躺在软榻,脸色白?中带黄,还未醒过来。
在她跟前坐着一人,这是裘青闻讯刚从?太?医院抗来的?太?医,程府的?老太?医显然与?他相熟,从?程明昱身?侧绕进来,来到他身?侧。
“李太?医,把脉如何?”
那李太?医瞧见老太?医登时一惊,喜道,“是您...”待要说什么,看到身?后的?程明昱二人,忙止住嘴,往旁边一退,
“大抵是看准了,您再把把关。”
老太?医从?他轻松的?神色看出来不是坏事,心中有了数,便坐下把脉。
如兰跪在程亦安身?侧,替她扶着手腕,覆上一块薄巾给老太?医手诊。
夏芙和程明昱不好干站着,便在北面圈椅坐了下来,二人当中搁着一四方桌,视线不约而同落在女儿身?上。
李嬷嬷亲自给二人上了茶,他们却顾不上喝。
老太?医看过脉,脸上露出笑意,起身?朝程明昱施礼,
“家主,王妃,三小姐这是喜脉,恭喜贺喜。”
夏芙捂了捂胸口,大松一口气,“那就好...”
程明昱神情也显见放松,“她身?子弱,你给她开一些安胎的?方子。”
老太?医应是,两?位太?医斟酌着开了个方子,写完夏芙忽然开口,“可否让我瞧瞧。”
她毕竟精通药理,同样的?方子不同药材,效果也天差地别。
老太?医立即捧过来给她瞧,夏芙一目掠过,提笔在方子一些药名后做了注解,譬如注明产地,注明品类。
老太?医轻扫一眼便知?夏芙是内行人,笑了笑,“多?谢王妃。”
与?李太?医退下着人买药熬药去?了。
屋子里只剩下李嬷嬷等人,这些一贯伺候程亦安的?下人纷纷喜极而泣,
“姑娘一直盼着孩子,今日?总算如愿...”
可惜李嬷嬷说完,程明昱和夏芙均没有太?大的?反应,夏芙经历过生产,知?道生孩子的?苦,而程明昱呢,在他眼里女儿始终是孩子,一朝要做母亲了,反而有些心疼。
李嬷嬷讪讪地看了一眼明嫂子,明嫂子是当年程明昱和老祖宗给程亦安挑的?陪房,是熟知?程明昱脾性的?,悄悄使了个眼色,几人均退去?了外头。
屋子里除了熟睡的?程亦安,只有程明昱和夏芙。
夏芙以?为上次过后,二人应当没有机会再见,上回话?说得绝说得透,也说得直白?,今日?撞上反而很不好意思,余光发现他那张脸是往她这个方向偏着的?,夏芙就更不自在了,干脆从?他身?侧挪至程亦安的?塌旁。
天热,安安睡得满头是汗,原先苍白的面颊被蒸红了,浓而长的?眼睫覆在眼下,睡相极为乖巧娇憨,自个儿还跟个孩子似得,却是说做母亲就做母亲了。
夏芙想起当年自己初为人母的无措,再看如今的?程亦安,免不了添了几分心疼。
她细心地替安安拭去汗,脑门前后都给擦了一遭,十月怀胎生下的?骨肉,对着母亲有天然的?依赖,好似闻到熟悉的?药香,本能往她的方向靠了靠
。
夏芙心都软成一滩水。
以?为她要醒来,不想等了片刻,程亦安反而睡得更踏实了。
余光往程明昱的?方向瞥了瞥,那男人还坐着一动?不动?。
虽说是父亲,却也是女大避父,况且有她在这里,他不应该避嫌离开嘛。
程明昱好像没有这个意思。
他素来是个最讲规矩的?....
上一篇:郡主穿七零后摆烂装穷
下一篇:返回列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