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青木源
用膳之后更?衣,晏南镜正在整理发鬓,只?见着一张熟悉的样貌出现在铜镜里?。
“阿元?!”晏南镜满脸惊愕回身?过去,见着满脸悲喜的阿元。
“阿元怎么在这?”
她之前给了阿元丰厚的钱财,让她在邺城置办屋舍,好?好?过日子去。现在见着阿元在这,顿时满心的惊疑。
这时候齐昀已经整理好?出来,她忍不住看?向他。
“是她自己拜托到?我这里?来,说?是放心不下你。我也觉得?你身?边还是有个心腹比较好?。”
她看?向阿元,阿元抑制住泪意,连连点头,“我放心不下女郎,特意求郎主让我回来。”
说?着到?她身?后,把垂下来的那束长发挽起来。
齐昀在一旁看?着,突然起身?过来,拿起放在一旁画眉的笔,晏南镜几乎要尖叫,也顾不上还有其他人在场了,直接捉住他的手腕,“你不要乱来。学什么不好?学张敞画眉,你是要我顶着两道粗眉出去吓人么?”
画眉这种夫妻房中?情趣她以前只?是听过,真来她是敬谢不敏。她信不过男人的手艺,而且时风流行粗眉,她每次见到?贵妇们的那些粗眉就不寒而栗。实在是接受不了自己也画上两道粗眉。
齐昀说?不会,“你信我。”
说?着,他已经坐到?了她身?边,手里?的笔落到?了她的眉尾上。
肌肤传来微凉的触感,激得?她忍不住往后躲。齐昀一手拉住她,嘘了一声。
“不要动?。”
说?着手上动?作,转动?那支细细的笔。感觉到?笔尖缓缓游走,激起细小的激流,在肌肤下游走。
她忍不住抬眼,见到?齐昀面庞上正经,眉尾的肌肤上感受到?的触感越发的绵密缠绵。
他是故意的!
第154章
眉尾的肌肤被笔尖缱绻扫过,兔毛沾上了眉黛,点在?肌肤上清凉里透着诡异的舒适。
昨夜之后,像是敞开?了一面全新的世界,激发出隐蔽的全新的陌生渴望。不复过去那?么毫无?所?求。
“你?干什么?”晏南镜扯住他垂胡袖的下摆嗔怪道。
明明只是些?许接触,却激起?轻微的涟漪。
“我?只是给知善画眉而已。”齐昀满脸无?辜,嘴里说着,另外一只手微微抬起?她的下颌,又满脸专注的盯着她的眉眼,仔细描画。
她心里嗤笑,果然是人前装习惯了,到了这会竟然也还能面不改色。
晏南镜干脆也满面的纯良,只当不知道他使的这些?坏,她抬手对阿元那?儿悄悄打了个手势。阿元哪怕离开?了一段时日,也能明白她的意思,领着室内其他婢女悄悄退下。
不多时的功夫,镜台前就只剩下了他们两人。她闭上眼,感?觉到笔尖轻轻描过肌肤的触感?。
齐昀看着她闭上的眼眸,脸颊肌肤瓷白,肌肤下透出浅淡的红晕。眼睫轻轻颤动着,他的心神被细细抖动的眼睫牵动。
他的心像是被牵住了尾鳍的鱼,随着她面颊上细小的神色,牵动的六神无?主。
“好了。”他开?口,焦渴的喉咙里发出的是嘶哑的嗓音。
晏南镜听出他嗓音的不对劲,忍不住笑了,她睁开?眼,笑盈盈的暼他,不等他开?口,就自顾自的去看铜镜。
铜镜将面前的人影照的极其清楚。
齐昀没有给她画时兴的粗眉,依照她本身的眉形稍作?修饰,在?眉尾适度加长。看上去颇为温婉可亲。
她惊讶于齐昀初次画眉竟然有这样的手艺,不由得抬头板起?面孔,“你?这真的是初次?”
齐昀哑然失笑,“当然,你?觉得我?还可能给其他人做这种事吗?”
晏南镜仔细想了想,又去看铜镜里的自己,青黛描画出细致的眉尾,浓淡适宜,甚至比以前她见过的那?些?贵妇脸上几乎一条黑的长眉好上许多。
“我?自己动手都没有这个好。”说着她抬手径直已经捏住了他的腰间。
齐昀浑身上下都没有什么赘肉,隔着衣物,捏住点肉都不太容易。
“快说,到底是从哪儿练来的?”
“我?以前跟着父亲征战的时候,闲余时候就和郑玄符几个偷溜出去到外面去。”
他一把握住掐住他腰上的手,摸索着她的手掌,被晏南镜一把打在?了手上。
齐昀莞尔,干脆径直抱住她。
“你?也知道世道不太平,时常有丧礼。我?那?时候年少,和郑玄符一块儿胡来,去田间地头玩闹。里头无?意间踹倒了丧礼人家?给画匠准备的饭食。”
“主人家?虽然画匠的饭食,但也只能提供一次。当时我?和郑玄符就被揪住了,不准我?们走。”
晏南镜没有听过他说起?这些?往事,也仍由被他抱住,“这不能被君侯知道吧,若是被君侯知道了,你?们两个少不得要挨打。”
大营里的军法最是严酷,动不动就是肉刑,又或者是斩首。
齐昀偷溜出去,就算齐侯不会真的把儿子如何,但是那?些?放他出去的人,恐怕是落不到好。
齐昀颔首,满是感?叹,“是啊,我?自己也就罢了,但是其余人如果受我?牵连被问罪,那?我?就是犯下大错了。所?以我?当时和郑玄符两个,陪了画匠钱财不说,还给他去作?画。”
丧礼上的画匠,就是给墓道或者墓室里画壁画的。汉人事死?如事生,哪怕是墓室和墓道也要绘上生前生活场景,以及死?后升天。
“你?还真画了?”
晏南镜忍不住去望他。
齐昀点点头,颇有些?感?叹,“画了,而且还得赶紧,否则被父亲发现人不在?,可瞒不住。我?一旦有机会就偷溜出去。幸好当时是秋季,天干物燥,墓室和墓道墙灰干的快。一路画下来倒也顺畅。”
她听着齐昀的话语顿了下,再开?口的时候,带着点儿犹疑“其实,女子妆容和这个也没有太大差别。”
晏南镜先是一愣,而后在?他怀里笑得前俯后仰,“所?以,你?的意思是,你?之所?以能有这样的本事,全都是当初画壁画练就的?”
他但笑不语,只是抱紧了她。
“那?也有段时日没画了吧?”
齐昀颔首说是,“所?以我?下笔也慢。”
她眼眸转过去,指尖在他的胸口上点了点,“所?以你?的意思是,方才只是为了出于谨慎,才不是什么坏心思?”
晏南镜的指尖从胸口辗转着,一路往上直接到了他喉咙间,在?那点凸起上来来回回的按弄。
要害被人掌控的滋味,当即激起?千层巨浪。
晏南镜感?觉到手下的躯体几乎瞬间僵硬。
“不说实话?”她凑上去,贴着他的耳缓缓道。
话语中,躯体里的激流乱窜。他一手扶住了她的后腰,忍不住捏了捏那?里。
她和他完全不同,浑身绵软,以至于他不敢用太大的力气,生怕她在?他的怀里会坏掉。
“真的?”
话语落下,他耳垂上顿时传来些?许濡湿。
齐昀眼前金光乱跳,连着呼吸都错乱了。他反手压住她的后腰,恨不得将她整个的全都吞入肚子里去。
“白日里把昨晚上的事再做一遍?”
他压着她的腰肢,将她完全的贴在?了自己的胸口上。
白日宣淫的话,被他这么直白了当说出来,晏南镜还有瞬间的怔忪。这男人撇开?了脸面无?所?顾忌。比女人可要肆意的多。
她回神过来,当即就伸手入他的衣襟里,用力捏起?肉,左右拧动。
这样倒是比突然来一拳要痛苦的多。
果不其然,她听到他轻轻的倒吸凉气。
“这么狠心?”他逼近了她的耳边,半是好笑半是无?奈的问。
“果然你?刚才就是别有用心。”
齐昀听到她这气恼的话就笑了,嗓音嘶哑,磨过她的耳边。
“的确。”
齐昀直接了当颔首。
他半点都不装了,她倒是拿他没办法。
两人亲密的交叠坐在?一起?,连抬脚踹他也不好动作?。被她用眼狠狠剐了两回,齐昀松开?她,“待会我?们出去看看。也好认认人。”
面见舅姑定?在?三日后,这三日里可以随意走动。
他话语才说完,就挨了她一脚。
齐昀笑容更浓厚,看着她回头过去整理发鬓妆容。
等到她把一切都整理妥当,这才陪着她一块出门去。
婚礼是在?侯府办的。虽然齐昀住在?侯府外,但是婚礼还是在?侯府里举行。所?以他们两个现如今还在?侯府里。等之后再回去。
侯府她之前来过很多次,但是有些?地方她没去过。之前来的那?几次,都是到太夫人那?儿。其余的地方,她不会也不可能贸然乱跑。
侯府的布局,和洛阳宫的前朝后寝差不多的。只不过没有洛阳宫那?样的奢靡,还分了南宫北宫。
今日依然寒冷,不过好在?出了日头。日头在?寒冬里没有什么暖意,挂在?天际只有个照亮的作?用。但是看着亮堂也好。
她外面被齐昀披上了狐裘,狐裘是上好的白狐皮,毛峰如针,雪白一片。寒风刮来,在?狐裘上翻起?一层轻微的雪浪。但是里头不动如山。
她手上拢在?袖子里,寒风吹不透狐裘,内里是温暖的。
寒风微微,没有深冬的那?种凛冽激烈,还能叫人接受。
前头有段路,看着地上白茫茫的,像是结了霜。虽然时常有人洁扫,但天冷的时候,稍微有点水汽,就能凝结在?地上。
齐昀见状,牵起?她的手,领着她到另外到另外一条路上去。
“兄长。”
晏南镜提着裙裾听着远处有人喊,她抬头过去,见着几个少年梳着总角,正在?往这里观望。
齐侯年轻的时候子嗣上艰难,好起?来年岁都老大了。所?以那?些?少年和齐昀都差了些?岁数。
齐昀抬头见到那?些?弟弟,让他们过来。
说是少年,其实都十一二?岁,最大的也不过是十三,不管是身量还是样貌都和孩子一样。
那?些?锦衣少年走过来,齐昀让他们拜见晏南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