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白久欢
一头野猪尚且这么凶猛,那老虎岂不是…
除了江清月,在场的众人无一不被刚才这惊险的一幕给吓到了。
尤其是刚才捡回一条命的王家众人们,更是脸色惨白地躺在地上。
等确定野猪死透了以后,几人这才大着胆子上前来看,“原来是野猪啊。”
此话一出,看热闹的众人都没忍住笑了出来。
“一头野猪也能把你们吓成这样,还进什么深山,打什么猎?”
王家男人被奚落得面上有些挂不住,“马的,是谁喊熊瞎子的?”
众人纷纷把手指向其中一人。
王麻子上前踢了那人一脚,“不认识你瞎叫什么?”
随即又厚颜无耻地拱手抱拳向宋砚鞠了一躬,“多谢二位帮忙!”
说完,便朝着旁边的王家人喊道,“来几个人抬走!”
宋砚呵了一声,一脚踩在了那头野猪上,“慢着,你刚才说什么?”
王麻子故意装傻,“我说抬走啊,这野猪是我们带下山的,就不劳烦你们处理了。”
宋夏江拳头一下子就硬了,“你们带下山的是麻烦!若不是我们兄弟二人,你们这些人早被野猪给顶飞了,还有,这野猪要是真的冲到村子里,万一若是撞到老人孩子出了事,算谁的?”
众人也纷纷附和,“就是,差点就被你们给害死了,你们还有脸要肉!”
“要不是他们,就凭你们的本事,还想制服这么大一头野猪?想屁吃呢!”
面对众人的奚落和质疑,王麻子只是陪着笑脸不说话。
随即继续给自己兄弟打手势,“快搬啊。”
宋砚见他们给脸不要脸,直接从野猪身上抽出自己的砍刀,上面还滴着鲜血。
“想抬走可以,先问问我这手里这把刀答应不答应?”
此时的宋砚姿态看似随意,但目光犹如刀锋,浑身上下无一不透露出一股杀气。
看得王家众人纷纷往后退了几步。
王麻子腿上也有些发软,但还是硬着头皮招呼众人,“上啊,怕他一个秀才做什么?都给我上。”
宋砚毫不客气地拿刀指了指王麻子,“你先来。”
王麻子膝上一软,连忙往后退了几步,“算了,这次算你们走运,咱们以后走着瞧!”
说完,便匆匆带着众人跑了。
等王家人一走,剩下的人群开始欢呼起来。
村长看着这么大一头家伙,忙问宋砚要怎么处置。
“要不然趁现在肉还新鲜,我和春山帮着拉去镇上替你俩卖了?”
宋砚看了一眼已经死透的野猪,“算了,明天一早大家还要进山,这猪肉就分了给大家打牙祭吧!二哥你说呢?”
宋夏江当即也点头答应。
野猪肉味道一般,拉去镇上也卖不了太多银子。
今天这么一闹,是彻底和王家人撕破了脸,所以这野猪他们不能一家独占。
三弟这么做也是为了拉拢人心,这点道理他还是懂的。
见兄弟二人都坚持要把野猪分了,村长便找了两个杀猪的好手帮着一块杀猪分肉。
分肉的时候,宋砚和江清月都早已回到家了。
听见有人来敲门,就知道是来送肉的。
只是没想到村长竟然让人送了这么多,而且全是挑的好的位置给送来的。
江清月看了一眼也傻眼了,“这是送了半只猪过来?”
送猪肉的几个人也笑了,“村长说了,这野猪是宋砚和夏江兄弟杀的,是要这么分。”
宋砚这次倒是没拒绝,直接让人把肉给抬了进去。
随后开口让几人给村长带话,“你让村长晚上带着弟兄们过来吃饭,正好咱们商议下明天进山的事。”
那几人听了忙答应着走了。
看着几大箩筐的肉,张素娘和吴氏都发起愁来,“这么多肉可怎么吃?”
江清月想着自己腌的那一大缸酸菜,忍不住笑着提议,“晚上我来掌勺,咱们弄一锅杀猪菜就够吃的了。”
说完,便连忙让大哥去找杀猪的要猪血和小肠回来。
第121章 第一次睡炕
宋春山刚拿了猪血和小肠回来,家里人就接着一起忙活了起来。
灌血肠的灌血肠,切肉的切肉,烧火的烧火,洗菜的洗菜…
江清月负责掌勺,煮了一大锅的酸菜五花肉炖血肠,里面有肉有菜还有汤,一锅全部搞定。
怕不够吃,江清月又把剩下的猪肉全给卤了。
哪知道到了傍晚,大家伙来的时候也没人空着手,有的人带了自己炖的肉,有的是打的酒。
席间,村长叮嘱让大家少喝点,明天早上尽量早点出发。
这样背着粮食也不至于让王家人给看出端倪来。
今天大家算是和王家彻底撕破了脸,往后事事都要小心提防着些。
好在今天王家那些人被吓得不轻,估摸着也要缓上两天了。
临结束前,宋砚再次叮嘱,让留下来的十多个男人们两两一组守夜巡逻,真要遇到事情了也好给大家提个醒。
安排好任务,宋砚便先行离开回到了隔壁家里。
此时,江清月正蹲在屋外的炕洞边往里面塞木头,打算在宋砚回来前先把炕给烧热了。
白天的时候,宋砚已经将炕给烘干铺好,而且就连之前的木床也给劈了当柴烧。
所以今天晚上俩人都只能睡炕。
本来江清月以为这烧炕就和烧锅是差不多的,哪知道才烧了一会,烟火忽然一下猛地就从炕眼里蹿了出来,把她自己给熏得够呛。
宋砚回来见了,连忙把门关快好,快步朝她走了过去。
“我来烧吧,这新炕不好烧。”
江清月嗯了一声,搬了个小板凳在旁边看着。
等明天宋砚上山,她就只能一个人在家烧了,不学不行。
只见宋砚就火钳子稍稍在里面扒拉了几下,随后用顺着风煽了几下,再慢慢往里面加木头。
等木头全部点着,这才把炕洞给堵上了。
“行了,回屋睡觉吧!”
“这就行了?”
“嗯,明天要是不会,你让娘她们帮你烧。”
江清月不好意思地嗯了一声,突然闻到他身上淡淡的清冽酒精味道,“你喝酒了啊?”
宋砚浅浅笑了笑,“嗯,就喝了两杯。”
“那你去洗洗再睡。”
“好。”
等他转身进了厨房,江清月也开始收拾起床铺来。
不得不说,这烧过的炕就是暖和,只是等她躺在床上的时候总感觉哪里不对劲。
宋砚洗好之后进来,看见她坐在炕上左看右看打量,忍不住问道,“怎么了?”
江清月扯了扯嘴角,“原先挂帘子的地方怎么没有了?”
宋砚眼底闪过一丝心虚,“我不小心把那个固定绳的架子给拆了——”
江清月狐疑地看了他一眼,“拆了?”
“要不等我打猎回来,再想办法挂上?”
江清月看了看空旷的上方,也没看出来哪里能固定绳子,“算了,先这样吧,回头再说。”
宋砚松了一口气,刚脱鞋上炕。
忽然又见她满眼疑惑道:“我印象中土炕都比较大,横着睡都能睡下,怎么咱们家的土炕比之前的床还小?”
这次的宋砚倒是一脸的坦然,“石板的宽度有限,我想着反正只是睡一个冬天而已,就弄了个简单的凑合下。”
江清月想想也是,都什么时候了,有得睡就不错了,还挑什么挑。
便点了点头,“那早点睡吧。”
只是等两人都躺下后,江清月这才发现没有帘子后的两人离得有多近,就连彼此的呼吸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江清月直挺挺地躺了会尸,莫名开始紧张地想咽口水。
两人之间的气氛越来越尴尬,身下的炕面却是越来越热。
江清月装作若无其事地哼了句好热,然后悄悄地翻身背对了他过去。
宋砚看她躺得笔直紧绷,没忍住在她身后弯起了嘴角。
随即也默默地阖上眼睡了过去。
一开始,江清月恨不得把自己给裹成蝉蛹,只露出眼睛以上的部分在被窝外边。
她哪里知道这火炕的威力,没睡多久一翻身就把被子给踢掉了。
迷迷糊糊间感觉有人在一直给她盖被子,自己也一直嘟囔着热,然后继续踢。
翻来覆去好几回,江清月终于被热醒,一骨碌就坐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