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云间竹雨
约莫如此,薛明川才许久没声。
半晌,殿外灵压骤撤, 伴随剑刃入鞘声,薛明川淡道:“希望你不会为今日行径后悔。”
脚步渐远, 应当是薛明川走了。
门被?轻轻一敲。
阵法未察觉来人硬闯的意图,自然?没被?触发。
李明在?外面说:“抱歉,方才那位公子无礼在?先,我替他向阁下赔罪。”
默然?片刻,他又说:“但?紫浮萝于?他有大用途,阁下看是否能?割爱?有条件的话,我们可以尽量满足。”
没人应声。
屋内,少年?环着?少女?的腰,下颌依旧伏在?她肩头,侧过脸,轻轻在?她脖子上亲了亲。
喜欢她的味道。
与众不同的。好喜欢。
他衔起层薄薄的皮肉,牙齿碾磨,好似要?将她拆骨吞吃入腹,又带几分戏弄。
“你是小狗吗?”
虞菀菀并不讨厌他的行为,只是被?弄得好痒,忍笑低声问。
“师姐喜欢的话,也不是不行。”
薛祈安也笑,满不在?乎地应,指尖缠着?她腰带打个漂亮对称的蝴蝶结。
耳尖痒得愈发厉害,好似还有热意蒸腾,她连掌心都在?痒。
虞菀菀不自觉蜷曲指节,高高兴兴去捧他的脸说:
“只要?是你,我都能?喜欢呀。”
脸在?江山在?嘛。他这张脸,就算只剩层皮,她也可以喜欢一辈子。
少年?静静看她会儿,忽然?伸手,将她推倒在?了桌面。
破天荒地头一遭。
“会有什么区别吗?”听见他很好奇问。
水晶桌浸于?深海里,比冻整天的冰块还凉。脖颈触及时,虞菀菀忍不住打个哆嗦。
一门之隔,李明也明白他的意思说:“那我告辞了,阁下保重。”
脚步同样渐行渐远,屋内只余他们呼吸交织。
什么有什么区别?
虞菀菀没太听懂,费力抬头去看他,耳垂却突然?被?衔住。
很难言的痒意从耳垂漫向全身,像是泡在?蜜罐里,无数蚂蚁在?骨髓里穿行。
虞菀菀忍不住握紧拳,却于?事?无济,她在?克制不住发抖。
他含住她的耳垂,偶尔用上下齿刁咬,不太讲究技巧地,轻轻碾磨一下。
“师姐之前亲我、说喜欢我时,都经常把我推倒。为什么?”他迷茫问她。
雾蓝色双瞳陷于?深海间,垂眸平静望来,如水晶玛瑙般透亮,衬着?股不食人间烟火的清澈。
少年?手撑在?她身侧,微微俯身,使了点力的手背青筋微凸,似蓄满血脉偾张的野性?。
他腿屈起,抵在?她和桌子之间,如座囚牢般将她禁锢在?一隅之地。
“和坐着?,有什么区别吗?”
薛祈安松开她的耳垂,俯首向她凑近点儿,嗓音尽是困惑不解。
银链被?扯动?,在?静谧得只余呼吸交织的屋内,丁零当啷如乐句般整整复斜斜交织。
少年?额前碎发滑落,半遮半掩过分昳丽精致眉眼,隐绰缓和了那股凉淡疏离的傲意。
那颗秾艳红痣却被?遮掩,在?海底不甚明媚的光线里,透着?雾里探花般的勾人妖冶。
她忍不住伸手,拨开他的乌发找那抹艳色:“方便我看你的脸。”
不知道该怎么说。
她喜欢看自由者臣服,倔傲者沦陷。
以绝对的、一骑绝尘的姿色为前提。
他就很像三者碰撞糅合的矛盾体。冷冷淡淡的,有股带劲的傲意,却又好乖好漂亮。
总感觉压着?他亲,或压着?他触碰,会有种禁锢和彻底占有这份漂亮的错觉。
“这样吗?”
薛祈安微歪脑袋,耳垂的玻璃坠子叮当晃动?,并没躲开她的触碰。
像是思索会儿,他偏过脸,由她捏.弄红痣,面颊在她掌心蹭了蹭。
翘而浓密的乌睫如羽毛般轻轻扫过她的指尖,虞菀菀忍不住咽口?水。
“当然?。”她很用力点头,“你要?是能?点个灯让我现在?看清你的脸就更好了。”
他的话却与她的同时响起,在?耳边,嗓音比往日稍喑哑,却依旧乖顺地轻声问:
“那我可以对师姐做点什么吗?”
四角一瞬燃起明灯,像是悬浮在?半空的皎白萤火,一团团漂浮照亮整间屋室,悉数如银河般汇聚于?他眼底。
虞菀菀受他脸蛊惑,下意识就应道:“可以哦。”
余光一抹银光闪过。
她裙底又钻入点冰凉滑腻的东西?,柔柔软软缠绕着?她的腿往上。几乎刹那,就填满她和桌间仅剩的缝隙。
是他的尾巴。
虞菀菀见惯不怪了。
嗯,不过,他刚才那话说的……
虞菀菀忍不住小脸通黄:“做点什么是做点什么啊?”
少年?轻轻的:“不知道。”
那只是一种本能?。
潜藏在?每一片龙鳞之下可以被?放任的本能?,汹涌如春日急潮。
他也不知道是什么。
只感觉和发.情期有点像,却又截然?不同的掌控感。
他清醒地渴望她。
他清醒地发现,他清醒地渴望她。
蛮神奇的。
这样就是喜欢吗?
趋近于?本能?的渴望。
薛祈安垂眸,鸦羽般的乌睫上下扇动?刹那,安安静静看她会儿。
忽然?低头,悄悄在?她眼皮亲了亲。
虞菀菀被?弄得好痒,下意识要?躲,又被?箍紧腰肢不得动?弹。
不晓得该做什么,不晓得能?做什么。少年?只是弯腰离她更近,尾巴一圈圈将她缠绕箍紧,拥入怀中。
他像在?做标记似的,细吻如疾雨般密密麻麻落在?她每寸裸.露的肌肤。
从额前开始,顺着?眼皮、鼻梁,沿面颊向下,独独绕开那瓣柔软的唇。
脖颈也亲了个遍,到碰触衣襟那圈细带时为止。
他很乖地停了下来,把她衣领弄齐,系紧稍松的衣带。
虞菀菀浑身发痒,忍不住揪紧两人叠在?一起的衣袖,却一点儿也不惊讶听见那“不知道”的回答。
就他那知识储备量和开窍程度,的确只能?玛卡巴卡。
但?亲吻。
唔,她并不讨厌。
“薛祈安,”虞菀菀实在?好奇,趁他停歇的空隙问,“你不听合欢课吗?”
这可是合欢宗最?有颜色的课了。
虞菀菀之前听说他们班,有人每次上完课都面红耳赤。
“不听。”听见少年?应道。
他理好她衣襟的细带,拨弄到左右对称,同只晒饱太阳翻肚皮的猫般懒洋洋说:
“无聊,全翘了。”
虞菀菀:“……”
“那你课程考核怎么办?”
难道不会挂科吗?想起他上次“丁等”的报告,虞菀菀就忍不住笑。
薛祈安“唔”一声,随意说道:“夫子说,师姐会考核的。方式另行通知。”
……你们、啊不我们合欢宗,牛。
虞菀菀视线飘忽一瞬,欲盖弥彰打断自己野马奔腾的思绪。
她诚心建议:“课还是要?好好听的哈。”
“师姐,灵活一点,”薛祈安却笑,“别干浪费时间的事?。”
比如方才,搭理薛明川就很浪费时间。
尾巴不受他控制的缓缓向上,如缠缚收紧的藤蔓。
虞菀菀正?要?劝他向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