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零落成泥
而这回,她连跑都跑不?掉。
谢白鹭见凌凇直挺挺躺着半天不?动,她也不?过去,忍着剧痛取出疗伤丹药,塞嘴里吞下打算尝试调理自身的伤势。
然而那邪修在她经脉内留下的阴邪灵力着实霸道,她刚运行起自身经脉里四散的一些零星灵力,它们便暴动起来,她刹那间也喷出一口鲜血,吓得?小星连连惊呼。
谢白鹭反手擦掉嘴角鲜血,看凌凇还躺着,她躲到树后将自己身上的衣服换下,换了身干净的,她也懒得?去找水源,直接用水壶里的水洗漱。
将自己弄得?干干净净之后,谢白鹭才靠在一棵树旁,一边吃着干粮喝着水,一边百无聊赖地盯着凌凇。
以她自己的水平,这伤是好?不?了了,她要是现在离开?,在路上遇到个力气大的凡人都危险,不?如就等在这里好?了。
凌凇刚才带她一起离开?,就是不?想让她死,他探过她体内情况,还说?她要死了,他清楚她的糟糕身体情况,要是不?想她就这么死了,他会帮她想办法的。
吃完了东西,谢白鹭就这么呆呆盯着凌凇,她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能醒,他要是醒不?过来,或许就没人能救她,她得?给他陪葬了。
这可?能是第一次,谢白鹭这样真诚地希望他先别?死。
在谢白鹭感觉体内灵力涌动,喉咙发紧忍不?住想再吐一口血时,一旁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有个修士出现在谢白鹭视线中?。
那人似乎是个散修,孤身一人,并未第一时间看到谢白鹭,目光警惕又带着惊喜地落在凌凇身上。
就在那人逐渐靠近凌凇时,谢白鹭没忍住那口血,吐了出来。
这动静惊得?那散修瞬间拔出长剑,遥遥指向谢白鹭,但她只是懒懒地靠坐在树旁,慢条斯理地拿白布擦嘴。
等喝下一口凉水压下嘴里的血腥味,谢白鹭才在对方?那警惕的目光中?说?道:“你看得?到的吧,那个人穿着一身红衣。”
他不?耐道:“你想说?什么?”
谢白鹭点?了点?凌凇道:“这个人是凌凇诶,凌家?那个,你怎么敢杀人夺宝的呀?”
散修被谢白鹭的话惊了一跳,忙往凌凇面上看,又忍不?住问谢白鹭:“你怎么知道他是凌凇……那你又为?何在这里?”
谢白鹭道:“我在守着他啊!他可?是凌凇诶,我帮他护法,他醒来之后总要给我点?好?处的吧?”
散修觉得?谢白鹭的话说?得?有几分道理,但他想到什么又竖起眉头道:“他昏过去了,你杀了他不?是能得?到更多宝贝?他杀过那么多元婴,肯定有数不?清的宝贝。”
谢白鹭道:“那万一我去杀他的时候他突然醒过来了呢?明明能安稳赚到我该得?的报酬,我为?何非要冒那么大的风险啊?不?过我不?会拦你哦,你可?以试试,我也正想知道他是真昏还是假昏。”
谢白鹭话是这样说?,实际上双腿绷紧,做好?了随时可?能逃走的准备。
今天在邪修问起当时在凌凇昏迷时她为?何不?杀凌凇时,凌凇的表现似乎并不?记得?她其实已经要动手的事,按照那些虚构故事的套路,她所?看到的那双红眼睛只怕大有隐情,出现红眼睛的时候他会乱杀也说?不?好?的。
所?以,她其实并不?希望那散修去试探凌凇,不?管凌凇是什么反应,对她都不?利,但她这会儿连个凡人都打不?过,只能如此虚张声势了。
散修脚步顿住,面上满是纠结之色。面前吊着的收益是很?丰厚,可?一旦赌输了就是死,他很?难下定决心。
最后他扫了谢白鹭两眼,决定学她,赚能稳妥赚到的报酬。
他就坐到了谢白鹭对面的位置,一会儿看谢白鹭,一会儿看凌凇。
没过一会儿,又有两个散修经过,他们也是先注意到了凌凇,要靠近时,先前的散修拦住了对方?,告诉他们,那是凌凇,然后在一系列似曾相识的对话后,那两个散修也坐在了不?远处。
因为?很?弱所?以始终没说?话不?想吸引任何注意力的谢白鹭:“……”
不?是,朋友们,我只是随便说?说?的,你们真信啊?而且,你们就不?怕凌凇醒来之后把你们都杀了吗?
但偏偏谢白鹭这会儿虚得?很?,连吐血都只能悄悄吐,只好?当不?知道了。
凌凇醒来时,天色已经有些暗下来了。
他揉着脑袋坐起,大长腿随意屈起,但在下一刻动作一顿,蓦地抬头。
周围不?包括谢白鹭,总共有五个陌生人正目光灼灼地看着他。
凌凇:“……?”
他转头看向谢白鹭。
她垂着头靠在树上,呼吸已是弱不?可?闻。
他蹙眉,起身走到谢白鹭跟前,按住她的手腕探入灵力,果真是乱糟糟的一片,离死不?远了。
她身侧白布上浸满了鲜血。
凌凇用手指撬开?谢白鹭的嘴巴,给她塞入颗丹药,以自身灵力帮她祛除掉一部分阴邪灵力,让她能稍微喘口气。
做完这些,凌凇面色比刚才更苍白。他自己也是重?伤之身,也就是谢白鹭修为?低微,所?需灵力少,他才能勉强替她续个命。
谢白鹭睫毛微颤着睁开?双眼,入目的是凌凇尚未梳洗过的惨白的脸。
她脑子空白了数息,才勉强想起来自己的情况,她刚才昏过去之前以为?自己就要死了呢。
谢白鹭知道多半是凌凇给自己续的命,而且她还想让他给她治好?呢,因此态度很?好?,笑得?甜美:“多谢凌公子。”
凌凇看她半晌,指了指身后:“这些人怎么回事?”
那五个修士在凌凇醒后就都站起来了,只不?过他们可?不?敢打扰凌凇,因而一直保持沉默。
谢白鹭也保持了沉默。
她该怎么说?呢?告诉凌凇,这些人像盯犯人一样盯着昏睡的他盯了很?久?
老实说?,哪怕是她这个始作俑者,也觉得?那个场面太荒谬了!不?是啊,她还是想问,他们到底怎么会相信的啊!而且还跟传那个销一样一个拉一个!
凌凇,一个人昏迷在中?间,周边零零散散坐着六个人,每个人都目光灼灼地盯着他,好?像在看什么宝贝一样,这场面怎么看怎么诡异吧!
谢白鹭张了张嘴道:“……他们都是好?人,在自发地为?你护法。”
就算给凌凇再多时间他也没可?能想到这事究竟是如何发生的,他目光落在那几个人身上,挑了下眉正要开?口,谢白鹭轻轻抓住了他的衣袖。
他侧头看她。
谢白鹭道:“凌公子,多亏了他们,才没有什么妖兽来伤你,给他们一点?合理的报酬不?为?过吧?”
论迹不?论心,他们的存在确实赶跑了一些可?能有威胁的妖兽和修士,谢白鹭觉得?他们该得?到一些报酬。
反正不?出她的灵石就行。
凌凇的目光在那五人身上划过,眼中?的凛冽杀意惊得?他们腿软,差点?就跪地求饶,但最后他只是丢出个储物袋道:“你们自己分。现在给我滚。”
其中?一个散修捡起储物袋,五人连忙道谢,匆匆离开?。
唯有第一个被谢白鹭亲自忽悠的散修回头望了谢白鹭一眼,心中?惊疑不?定。
他这是上当了啊,什么护法,什么报酬,那个女修明明跟那疯子那样亲密,他记得?她吐了不?少血,看来是他们两人都重?伤,无法自保,才会如此骗他为?他们护法。
他不?禁扼腕,当时他要是胆子再大一点?,说?不?得?已经独吞众多法宝了!
等跟临时伙伴们走远了他才又有些好?奇起来,那女修谁啊,怎么就被那疯子看上了?有点?东西。
等人都走了,凌凇才问谢白鹭:“怎么回事?”
谢白鹭言简意赅,表情费解:“你昏过去了,有个散修过来要杀你夺宝,我骗他说?我在为?你护法等你醒来我可?以得?到报酬,他就信了,跟我一起等,后面几个人都是他主动去劝服的。”
虽然刚醒那会儿凌凇感觉微妙,但这会儿听谢白鹭说?她是如何以将死之身骗了那些人,他又忍不?住大笑起来。
见?凌凇笑得?眉眼微弯,是真的被愉悦到了,谢白鹭忽然冲动开?口:“能不?能放过我,我们各走各路?”
瞧瞧,他们这相处起来多像普通朋友啊,能“互相帮助”,还能说?说?笑笑。
凌凇敛了笑看她,又慢慢勾起嘴角:“你说?呢?”
要我说?,你给我有多远滚多远。
谢白鹭挤出一点?微笑:“我就问问,不?同?意就算了。”
凌凇捏起她细嫩的手腕:“但我可?以帮你治好?伤,需要么?”
谢白鹭礼貌微笑:“需要的,谢谢您。”
凌凇起身道:“先等着,我好?了到你。”
他说?完便又回到原位打坐疗伤去了。
许久小星才冒头,小小声卖惨道:“……主人,你打算不?要我了吗?”
谢白鹭知道小星是什么意思,安抚道:“我这不?是试试看嘛。万一他答应了放过我,那我就再求求他,请他顺便也放过你,那不?就皆大欢喜了?”
她没好?意思说?,刚刚冲动之下,她其实光想到自己了,实在是刚才说?笑的氛围太好?,让她产生了他们或许可?以和解的错觉。
行,不?同?意就不?同?意,她要让他将来后悔今日没干脆利落地杀掉她!反派死于花样多!
第27章 疗伤
凌凇在打坐疗伤,可能因?为他醒来之后附近气场都不一样了,再没什么修士出现。
谢白鹭被凌凇续了命,但自己又没办法疗伤,等待无聊,便?和小星一起去周围“探险”。
天色已黑,但好?在月光很亮,没一会儿谢白鹭便?发觉这附近好?似有兔子窝。
她便?带上小星一起,专心致志找兔子窝,并在小星矫健身躯的帮助下,成功逮到?了一只?兔子。
这是一只?灰兔子,身上摸着还挺有肉,谢白鹭拿布条把兔子绑了,突然好?奇地问?小星:“小星,你能吃东西吗?”
小星:“……?”为何要问?器灵能不能吃东西?器灵有吃东西的必要吗?
小星不明白,但还是回道:“能,但没必要。”
谢白鹭道:“我有点想吃烤兔肉了。”
她揉了揉兔子的小脑袋,柔声道:“小可爱,你愿意成为我的夜宵吗?”
她按着兔子的脑袋点了两下头。
她故作惊喜笑道:“太好?了,你可真是舍生取义的好?兔子呀!”
小星:“……?”这是在干什么?!
谢白鹭不理它,寻了处水源,将兔子变成兔肉。她现在连人?都杀过?了,杀一只?兔子自然不在话下。
然后,她捡来柴火架起,点燃,将裹了蜂蜜的兔子肉串在树枝上慢慢烤。
感谢她的白岩城之旅,添置了许多凡人?的东西和食品,因?而这会儿什么都不缺。
没一会儿,蜂蜜的甜香混合着肉的香味便?飘散开来。
谢白鹭拿出在聚宝阁买的匕首切了表面上已经烤得?滋滋冒油的一小块兔肉下来塞进嘴里。
嗯,有点柴,但这荒郊野外的,有的吃就不错了。
感谢修士的好?身体,不用担心吃到?生水生肉会拉肚子,也不怕自然界普通的寄生虫。
谢白鹭一边想些有的没的一边吃,还逗小星问?它要不要,被小星嫌弃地拒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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