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零落成泥
凌凇瞥了小白一眼,看得它?一阵瑟缩,他才嗤笑着收回视线道:“没听过,问问你这小宠物。”
换一个出自大家族,天赋极高的天才修士,可能会了解很?多?普通修士不知道的事?,但凌凇背后的大家族有还不如没有,他岁数又小,有些比较久远前的事?自然无从得知。
而以薛炜的修为来看,他的岁数不小了,只怕成名时都是以百年计之前的事?了。
谢白鹭点了点小白的额头,算是安抚:“小白,你呢?”
小白轻声细语道:“主人,我也只知道那人修为很?高,薛炜这个名字我也不曾听说。”
分神之上是洞虚和渡劫,不管是哪种修为,放在这个分神已经是大家族顶流的世界,可以说是无敌了。
这么一个隐士高人,为什么非得跟他们两个小金丹过不去呢?
凌凇评价道:“废物。”
这个评价给的自然是什么都不知道的小白,它?作?为器灵已不知多?少岁,难免让人对它?抱有期待。
小白想呲牙,但忍住了。呜呜呜它?和主人都打不过这个疯子,他说什么它?都只能含泪忍了!
谢白鹭忙将小白抱入掌心以示安慰,再问凌凇:“那你觉得,他为何非要留我们三个月?让他满意指的又是什么?”
跟谢白鹭的忧心相?比,凌凇显得有些漫不经心,似乎并不在乎今日的困局:“谁知道呢?多?这三月不好么?”
摆在他前路的危局比如今这不咸不淡的“囚禁”要难办多?了,多?出这三月,正好养伤提升修为,待他成为元婴,说不得就?有机会与薛炜战上一场。
他道:“何必忧心?三个月后若他不放行,总归我会死在你之前。”
凌凇绝不是坐以待毙之人,三个月到了对方要是不放他们走?,他自然会动手一战。
他的话意味着,到时候他会挡在她面?前,他不死,轮不到她。
谢白鹭心情复杂,凌凇这人,虽然会想杀她,但也会拼死救她,要不是她心智够坚定,早被他的错乱行为弄不会了。
她白眼一翻:“你自己死就?行了。”
凌凇不以为忤,反倒笑了起来,好像她刚刚说了什么笑话一样。
被困的第一天,谢白鹭和凌凇各自打坐修炼,薛炜并未现身。
被困的第三天,谢白鹭和凌凇依然各自修炼,薛炜依然未现身。
……
被困的第一个月,谢白鹭和凌凇依然各练各的,薛炜也不见踪影。
要不是谢白鹭试过还是走?不出去,她会怀疑薛炜觉得无聊已经放过了他们。
薛炜要的,难道就?是为了这样有个伴,不必交流,只要在就?行?
她不信。
谢白鹭心中生出焦躁,倘若一直这样下去,她感觉三个月后必不能让薛炜满意。
她决定采取一些行动。
谢白鹭回到了最?初见到薛炜的小木屋,自从一个月前他们离开此地之后就?没有再回来过,而薛炜也像是他第一次出现时那样,依然坐在桌旁,品茶。
“来啦?”
依然是跟第一次一样的话,以至于?谢白鹭生出一种他是自动答录机的诡异错觉。
这回不用他请,她便走?到对面?坐下,喝下她面?前那杯半满的茶水。
薛炜含笑看着她,并未出声。
谢白鹭将隔壁的那杯茶也喝了。她觉得,大能的东西,那肯定是好东西,虽然她已辟谷,也不是不能喝。
“薛前辈,不知您有没有兴趣聊聊您的过往?”她开门见山,“我太好奇了,想这事?都想一个月了。以您的境界,应当在修真界留有姓名才是,但我似乎从未听说过。”
她顿了顿补充道:“我的两位同伴也不曾听说过。”
小白虽然不敢来见薛炜,但躲在谢白鹭体内的它?听了她的话感动得眼泪汪汪,主人拿它?当同伴!虽然那个疯子也跟它?一样让它?有些不爽,但不重要!主人说它?是同伴嘿嘿嘿。
薛炜含笑默然了片刻才道:“以你的年纪,没听说过我才是应当的。”
他应当并不想提及自己的过往,因为下一句他便道:“一个月了,你们可没让我看到任何会让我满意的。”
这是提醒,也是威胁。
谢白鹭趁机顺着说道:“还请前辈示下,怎样才能让您满意?单只这个词,实?在令我们无法?捉摸。”
薛炜托腮想了想,笑着摇头:“我也不知,但总归不能是如今这般。”
虽然薛炜什么都没回答,但他看着挺好说话,谢白鹭的胆子也大了些,她赞同地点头道:“如今这般确实?无聊了些。只是我们若不知薛前辈想做什么,又如何展示呢?”
薛炜望着她,似在等着她说下去。
谢白鹭见有希望,便继续道:“薛前辈,不知您的喜好是什么呢?比如你想看我们打架,还是看我们相?亲相?爱,总要有个方向的吧?巧合的是,我跟我的同伴亦敌亦友,您想看哪个方向,我们都能真情实?感,绝不会有任何虚假。”
薛炜似乎此时才真正地看到了谢白鹭这个人,他微微扬眉,似明白了什么。
谢白鹭期待地看着他。
薛炜笑道:“你们自己猜。”
谢白鹭:“……”
就?是不肯说是吧!这跟发一份空白试卷让他们猜题目来写出正确答案又有什么区别?,谁也不可能答对啊!
谢白鹭铩羽而归。
但她不会放弃的,大不了一天去烦他一次呗,她就?不信一点儿话都套不到了。
在她回到边缘时,凌凇也恰好站了起来。
这还是一个月来凌凇第一次打算做什么,谢白鹭好奇道:“你想做什么?”
凌凇唤出噬殇笑道:“手痒,跟那人打一场。”
谢白鹭:“……?”是打一场还是去送死啊!
想是这样想,谢白鹭没拦他,而是又跟在他身后回去见薛炜。她需要一些事?来打破僵局,反正凌凇估计也只能给薛炜挠个痒痒而已,薛炜不会在乎的。
在凌凇突然提剑对薛炜动手时,薛炜甚至没有放下手中茶杯。
只是极慢的一个侧身,却恰好避开了凌凇突然袭来的一剑。
凌凇这一剑用了不少的灵力,剑气四溢,谢白鹭自觉要是她对上凌凇避不开这一剑,但薛炜明明动作?那么慢,却没一道剑气能碰到他。
薛炜连屁股都没挪一下,茶盏轻扬,茶水飞溅出来,打落了凌凇第二次袭来的剑气,甚至连噬殇都被打歪了。
凌凇退后,眼中战意极浓,像这样修为高于?他,却不会对他下杀手的对手,对他来说可遇而不可求,他此时正在瓶颈期,有这样的对手,未必不能助他在几日内突破。
当下,他甚至连一点防御都不做,光进攻,如雨的攻势向薛炜袭去。
谢白鹭怕血溅在自己身上,在他们打起来时就?远离了,结果发现并无必要。
凌凇根本就?碰不到薛炜的一根毫毛,而薛炜也不曾攻击,也谈不上防御,只是轻轻松松地躲开了凌凇的所有攻击,人始终坐着没挪过位置,因而,根本不会有血溅出来。
凌凇战意浓,打得痛快,谢白鹭观战也很?愉快,她是第一次看到凌凇一点儿都奈何不了别?人的样子,她好快乐啊。
要是这位前辈将来能只杀凌凇放过她就?更好了。
这一场战斗没持续多?久,以凌凇耗尽灵力为结束信号。
凌凇收剑,很?没礼貌的转身便走?。
谢白鹭追了上去,蹲在已经盘腿打坐的凌凇身旁,故作?好奇道:“完全?打不到敌人是什么感觉?不会觉得很?憋屈吗?”
凌凇斜眸看她:“在看我笑话?”
谢白鹭咧嘴露出一口大白牙:“那可不是嘛!”
这样的机会如此难得,她怎能不好好欣赏呢?
凌凇似笑非笑道:“就?这么好奇?我可以跟你打一场。”
谢白鹭知道上次凌凇就?是让了她,所以才能让她打得有来有回,这会儿她如果答应,那他肯定会让她感受一下他此刻的感受。
她笑眯眯道:“那倒不必了,我看你笑话就?行了。你好好恢复吧!”
说完,她负手离开,嘴角不自觉带了笑。
接下来的数日,便是谢白鹭去找薛炜套话,失败,凌凇去找薛炜打架,打不着,两个人的失败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是相?似的。
本该沮丧的这几日因看到凌凇吃瘪而变得格外有趣,谢白鹭甚至在想,倘若这次跑不掉,最?后的日子也不亏了。
但她的好心情并未持续太久,因为在凌凇连着找薛炜打架的半个月后,他升境了。
金丹升为元婴有雷劫,不知是这里不能挡住雷劫,还是薛炜不给挡,雷劫浩浩荡荡落下时,谢白鹭甚至觉得自己的脸皮都因雷劫中的磅礴能量而微微颤动。
她和小白一起旁观了凌凇过雷劫的整个过程。
第一道雷劫时,她对小白说:“真正意义上的天打雷劈,他这样的疯子,老天有眼就?该劈死他。”
小白激动地附和道:“对,劈死他!”
但老天没眼,凌凇轻松便度过了第一道雷劫。
第五道雷劫时,谢白鹭啧了一声:“看起来还是很?轻松,希望他有事?。”
小白兴奋地诅咒道:“对,希望他有事?!”
凌凇没事?,他甚至还冲谢白鹭笑了下,不知是不是听到了她的话。
第十道雷劫时,凌凇终于?吐了血。
谢白鹭欢呼:“好棒,再接再厉!”
小白高兴地附和:“第二口,第二口!”
第十六道雷劫时,凌凇连面?上的鳞甲都掉了一片,流下暗红色的血。
谢白鹭默默祈祷:“老天爷给力一点啊,就?临门一脚了!”
小白继续应和:“对,上啊老天爷!”
第十八道雷劫,也是最?后一道之后,凌凇已趴在天雷劈出来的坑里生死不知了。
谢白鹭若有所思?,雷劫的时候,他的血脉好像完全?不见激发的样子,明明他已是奄奄一息了。
莫非,血魔血脉受天雷压制?
谢白鹭如今已能使用金元素精石搭配的御雷诀,但威力完全?比不上凌凇这个升元婴的雷劫,她要想靠御雷诀打败此时的凌凇,只怕需要她先升入元婴才说,而且因为要掐诀,需要的是一个出其不意。
但问题是,她天赋不如凌凇,她要是到了元婴,凌凇说不定就?有本事?到分神,她根本追不上。
谢白鹭暂且将这个想法?放下,奔去坑里找凌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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